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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一盒藕粉(2 / 2)


孟德昭,孟德昭……六年前,就是孟德昭拿着庚帖,狠狠摔到了他的脸上,骂他不知量力,说他这辈子都考不中……偏孟德昭是孟萋萋的父亲,有他拦在中间,他的一切憧憬,都是痴心妄想。齐湛唇边浮上一丝苦笑,抓起酒壶,自斟一杯,一口灌下了肚。

“澄泓!澄泓!醒醒哪,澄泓!”

直到齐湛噗通一声趴倒在桌子上,顾瞻方才反应过来,他刚才斟的那一杯,乃是货真价实的眉寿酒,而非橙皮饮。他拍着齐湛的肩膀,急声呼叫,但齐湛醉得不省人事,什么反应都没有。

顾瞻只得放弃,哭笑不得:“原来你是货真价实的一杯倒,怪不得连皇上都不许你喝。”

店小二听见动静,从外探头,顾瞻赶紧让他把小厮叫进来,扶起齐湛,从后门送出去了。

椿树胡同,齐宅,后院东厢。

齐湛躺在床上,面色酡红,双目紧闭。

阮氏坐在床边,满脸无奈,不住地摇头。

秋月上前俯身,稍稍地闻了闻,回头对阮氏道:“太太,有酒味,少爷是真吃了酒了。”

阮氏轻轻地叹了口气:“明知自己不胜酒力,还喝酒,可见是有事纷扰,郁结于心了。”

秋月道:“太太,少爷是和翰林院的顾大人一起吃酒,许是因为公事。”

阮氏微微点头:“朝堂上的事我不懂,只能靠他自己了。”

帽儿胡同,户部尚书府,大小姐闺房。

二楼,窗前桌上,摆着一盒藕粉,藕粉盒上,一支西府海棠开得正艳。

孟萋萋看着藕粉,问道:“这是齐家送来的?”

流霞答道:“是,大小姐,这是齐太太听说您坠马,特意命人送来的。”

“既是送了藕粉,想必他们并未索回庚帖了?”孟萋萋将手搭在玫瑰椅的靠背上,轻轻地敲了敲。

流霞点了点头:“索回庚帖是大事,齐家没有派媒人来,可见庚帖还在咱们家了。”

流香插话道:“大小姐假摔,齐少爷都没让齐太太索回庚帖,倒是有几分胸襟。”

“我不是假摔!”孟萋萋忿忿怒吼。

流香没敢顶嘴,但脸上的神情很明显――她根本不信。

流霞连忙打圆场:“情急之下,最显真心,齐少爷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救大小姐,可见胸中并非全是怨气。”

这一次流霞夸齐湛,流香没反驳,毕竟他为了救孟萋萋,骨头都差点断了。

孟萋萋敲了敲椅背:“所以,就让夫人留着庚帖,等我爹回来了?要不要写信告诉我爹,齐澄泓舍身救我的事?”

流霞道:“大小姐,老爷还要过些日子才回来,不必着急。”

流香亦道:“流霞说得是,婚姻是大事,大小姐还是多看看。”

孟萋萋打开桌上的盒子,瞧了瞧里头的藕粉,又啪地一声,把盖子盖上:“你们说得对,告诉田喜庆,继续探听他的行踪,我要亲自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