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转折
第两百一十七章转折
原来是罗氏的安排，大家恍然大悟，终于放过了孟莫莫。
大家知道这件事后，反应不一。
绿萍笑道：“如此说来，世子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含雪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墙头草，墙头草！香秀暗骂几句，白了她一眼。
夏莲握着胸口处的衣裳，显出害怕的神情来：“含雪方才挨板子时，惨叫连天，我们在厨房都能听见，可吓人了！”
“她活该！”香秀啐道。
正说着，马六嫂来了，叫住她们几人，又唤来翠云，道：“下个月免贴身伺候公子的机会，是孟莫莫的，你们得向她学习。”她说完，顿了顿，眼睛看着孟莫莫，又道：“即便下个月不用参加贴身伺候公子，你现在也还仅是个见习厨娘，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不要多想。”
这是在提醒她，她地位低，力量弱，不要试图去找那幕后黑手报仇么？不论此话有没有道理，马六嫂都是一片好心，孟莫莫诚心诚意向她道了谢。
马六嫂冲她点点头，进厨房做事去了，香秀、绿萍和夏莲围着孟莫莫，欢呼雀跃起来，翠云丢下手里的活儿，也走了过来，向孟莫莫道贺。
孟莫莫想了想，把手中的加饭酒递给香秀。这可是世子的赏赐！绿萍和夏莲马上围住了香秀，去看加饭酒了。孟莫莫趁着这机会，低声问翠云：“你知道是谁在背后害我，是不是？”
翠云咬着下唇，看自己脚下的地，不说话。
孟莫莫继续道：“你不说，一定有自己的难处，我也并非那等不知进退的人，你只消告诉我，我该怎样做，才能知道真相。”
翠云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你就不怕我骗你？”
的确，在她们这六名见习厨娘中，她是翠云最大的竞争对手，翠云绝对有理由骗她的，不过，孟莫莫只是笑了笑，道：“你如果真要害我，何必这样麻烦，先前直接别拦着香秀，让她嚷嚷着得罪人就行了。”
“是我傻了，难怪做葱泼兔比不过你。”翠云自嘲一笑，缓缓地道，“你想要知道是谁害你，很简单，每天半夜别睡着，看看含雪朝哪里去就行了。”
这是让她跟踪含雪？孟莫莫一惊。
翠云抬头望了望天，唇边的笑化作一抹苦涩，转身走了。
含雪，含雪，跟踪含雪，半夜……孟莫莫默默地念叨了一会儿，走去把加饭酒拿回来，道：“你们先忙，我得先回屋一趟，把酒搁好。”
香秀她们三个，七嘴八舌，羡慕地道：“去罢，去罢，你已经不用参加一个月后的贴身伺候公子了，想做什么都行。”
孟莫莫一笑，抱着加饭酒，回住处去了。
她们这些见习小厨娘所住的地方，是个小小的院子，她们六人全住西厢房，东厢房和正房，全都是空着的。明明有空屋子，却非让她们挤一处，这样的安排，很是让人奇怪，但她们作为厨房最底层的见习小厨娘，根本没资格质疑。
才迈进院门，孟莫莫便听见西厢那边，传来含雪一阵接一阵的呻吟声，间或还夹杂着咒骂，那咒骂的内容，无一不和她有关。
她走过去，自窗户朝里一看，只见含雪脸朝下，趴在大通铺的最边沿，自腰部朝下，直到小腿，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褪至脚踝的裤子上，血迹斑斑。
十板子，竟是可以把人打成这样的，难怪刚才夏莲说，惨叫声连厨房那边都听得见呢。不过，她上头不是有人么，怎么没有暗中保她，竟任由她被打得皮开肉绽？
孟莫莫疑惑着，离了窗子，走进门去，恰见含雪奋力仰头，正在骂她：“孟莫莫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做了一道葱泼兔么，竟教我被打成这样！孟莫莫，你给我等着，待我伤好，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被打得都动弹不了了，还不忘骂人，真是一丁点儿都让人同情不起来，孟莫莫走过去，冷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是搞笑，你厚着脸皮，说那道葱泼兔是你做的时候，我吱声了没有？明明是你自己蠢，应付不了芦芽，把我给嚷嚷了出来，我这才去上灶的，你倒反过来骂我！”
含雪被这一番话噎住，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大捶床铺，嚎啕大哭：“我叫你上灶，你就上灶的么，你就不能说你也不会？！”
“你真是岂有此理！”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孟莫莫被气得笑了起来，“那道葱泼兔，本来就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说我不会？你窃取我的成果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反咬我一口，也真算是个人才了！”
含雪说不过她，只好继续捶铺盖，大哭。她本来长得就一般，只不过因为有双上扬的桃花眼，才添了几分姿色，这会儿经鼻涕眼泪一糊，简直目不忍睹，孟莫莫嫌恶地转过身去，把加饭酒搁到了墙边的柜子上。
别看含雪哭得惊天动地，居然留意到了她的举动，瞪大了泪眼去瞧那瓶酒，问道：“这是什么？”
孟莫莫也不瞒她，微微一笑：“世子赏给我的绍兴加饭酒。”
“什么？！”含雪的一双桃花眼，瞪得愈发大了些，“世子赏了你绍兴加饭酒？！那本应该是我的！”她说着说着，心生不甘，又开始捶床大哭。
孟莫莫也不理她，自到通铺的另一头坐下，望着柜顶上的加饭酒发呆。
不一会儿，香秀也回来了，望着还在哭闹的含雪，对孟莫莫笑道：“想想她先前那股子得意劲儿，再看看这时候的模样，还挺让人解恨的。”
是啊，的确挺解恨的，孟莫莫点了点头。
香秀走过去，把孟莫莫拉到屋外，躲到大树后坐下，然后小声地道：“我是特意赶回来问你的，在背后给含雪撑腰的人，究竟是谁，你可曾打听出来？”
“翠云教我，半夜跟踪含雪呢，只是――”孟莫莫说着说着，朝屋里头努了努嘴，“照她的伤情看，没有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更别谈半夜外出了。”
“那怎么办？万一那人见你出色，又给你下绊子呢？”香秀急了起来。
孟莫莫忙安慰她：“别担心，那瓶加饭酒，可是世子赏的，足够保我一段时间了。”
也是，世子赏的加饭酒，的确可以拿来当护身符，使上些时候，香秀稍稍放心，但却又疑惑：“既然你不担心这个，那刚才坐在那里发呆作什么？”
孟莫莫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道：“我是在想，就算现在得了免贴身伺候公子的机会，又怎样呢，还不是只能一辈子困在这里，为奴为婢，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任人拿捏……”
本尊残留下来的记忆早就告诉过她，她们都是被卖进夔国府的，而且签的是死契，完全没有摆脱奴籍的机会。
“谁说我们只能一辈子困在这里的？！”香秀听了她的话，却诧异地叫了起来，“你该不会以为，含雪想方设法地，想要偷取你免贴身伺候公子的机会，只是为了不被卖进青楼罢？你也不想想，既然她背后有人撑腰，那即便参加贴身伺候公子，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名，又何必冒险窃取你的机会呢？”
这倒也是哩……孟莫莫疑惑道：“也许她和翠云一样，只是为了荣耀？”
香秀却连连摇头：“我看你是前些时病糊涂了，竟忘了这厨房里的每一个人，上至厨房管事，下至才进府的小厨娘，都是奔着一个目标去的，那就是――当上厨房总管！只要当上厨房总管，不但能恢复自由身，成为良民，而且府里还会赠房赠钱，助他成家立业！”
“真的假的！”孟莫莫惊讶出声。他们真的有机会重获自由，而不必一辈子困在这里？！看来她是由于本尊魂逝，缺少了一些记忆，所以才不知道这些。
“当然是真的！”香秀又叫了起来，“尽管厨房总管的名额，东西厨房各只有一个，但大家还是为此你争我抢，挤破了头。要当上厨房总管，何其之难，不但要经过重重贴身伺候公子，而且平时的成绩也是十分重要的，含雪这才铤而走险，想要得到这次免贴身伺候公子的机会。”
原来是罗氏的安排，大家恍然大悟，终于放过了孟莫莫。
大家知道这件事后，反应不一。
绿萍笑道：“如此说来，世子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了，含雪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墙头草，墙头草！香秀暗骂几句，白了她一眼。
夏莲握着胸口处的衣裳，显出害怕的神情来：“含雪方才挨板子时，惨叫连天，我们在厨房都能听见，可吓人了！”
“她活该！”香秀啐道。
正说着，马六嫂来了，叫住她们几人，又唤来翠云，道：“下个月免贴身伺候公子的机会，是孟莫莫的，你们得向她学习。”她说完，顿了顿，眼睛看着孟莫莫，又道：“即便下个月不用参加贴身伺候公子，你现在也还仅是个见习厨娘，只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不要多想。”
这是在提醒她，她地位低，力量弱，不要试图去找那幕后黑手报仇么？不论此话有没有道理，马六嫂都是一片好心，孟莫莫诚心诚意向她道了谢。
马六嫂冲她点点头，进厨房做事去了，香秀、绿萍和夏莲围着孟莫莫，欢呼雀跃起来，翠云丢下手里的活儿，也走了过来，向孟莫莫道贺。
孟莫莫想了想，把手中的加饭酒递给香秀。这可是世子的赏赐！绿萍和夏莲马上围住了香秀，去看加饭酒了。孟莫莫趁着这机会，低声问翠云：“你知道是谁在背后害我，是不是？”
翠云咬着下唇，看自己脚下的地，不说话。
孟莫莫继续道：“你不说，一定有自己的难处，我也并非那等不知进退的人，你只消告诉我，我该怎样做，才能知道真相。”
翠云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你就不怕我骗你？”
的确，在她们这六名见习厨娘中，她是翠云最大的竞争对手，翠云绝对有理由骗她的，不过，孟莫莫只是笑了笑，道：“你如果真要害我，何必这样麻烦，先前直接别拦着香秀，让她嚷嚷着得罪人就行了。”
“是我傻了，难怪做葱泼兔比不过你。”翠云自嘲一笑，缓缓地道，“你想要知道是谁害你，很简单，每天半夜别睡着，看看含雪朝哪里去就行了。”
这是让她跟踪含雪？孟莫莫一惊。
翠云抬头望了望天，唇边的笑化作一抹苦涩，转身走了。
含雪，含雪，跟踪含雪，半夜……孟莫莫默默地念叨了一会儿，走去把加饭酒拿回来，道：“你们先忙，我得先回屋一趟，把酒搁好。”
香秀她们三个，七嘴八舌，羡慕地道：“去罢，去罢，你已经不用参加一个月后的贴身伺候公子了，想做什么都行。”
孟莫莫一笑，抱着加饭酒，回住处去了。
她们这些见习小厨娘所住的地方，是个小小的院子，她们六人全住西厢房，东厢房和正房，全都是空着的。明明有空屋子，却非让她们挤一处，这样的安排，很是让人奇怪，但她们作为厨房最底层的见习小厨娘，根本没资格质疑。
才迈进院门，孟莫莫便听见西厢那边，传来含雪一阵接一阵的呻吟声，间或还夹杂着咒骂，那咒骂的内容，无一不和她有关。
她走过去，自窗户朝里一看，只见含雪脸朝下，趴在大通铺的最边沿，自腰部朝下，直到小腿，就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褪至脚踝的裤子上，血迹斑斑。
十板子，竟是可以把人打成这样的，难怪刚才夏莲说，惨叫声连厨房那边都听得见呢。不过，她上头不是有人么，怎么没有暗中保她，竟任由她被打得皮开肉绽？
孟莫莫疑惑着，离了窗子，走进门去，恰见含雪奋力仰头，正在骂她：“孟莫莫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做了一道葱泼兔么，竟教我被打成这样！孟莫莫，你给我等着，待我伤好，非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被打得都动弹不了了，还不忘骂人，真是一丁点儿都让人同情不起来，孟莫莫走过去，冷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是搞笑，你厚着脸皮，说那道葱泼兔是你做的时候，我吱声了没有？明明是你自己蠢，应付不了芦芽，把我给嚷嚷了出来，我这才去上灶的，你倒反过来骂我！”
含雪被这一番话噎住，半晌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过了一会儿，她开始大捶床铺，嚎啕大哭：“我叫你上灶，你就上灶的么，你就不能说你也不会？！”
“你真是岂有此理！”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孟莫莫被气得笑了起来，“那道葱泼兔，本来就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说我不会？你窃取我的成果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反咬我一口，也真算是个人才了！”
含雪说不过她，只好继续捶铺盖，大哭。她本来长得就一般，只不过因为有双上扬的桃花眼，才添了几分姿色，这会儿经鼻涕眼泪一糊，简直目不忍睹，孟莫莫嫌恶地转过身去，把加饭酒搁到了墙边的柜子上。
别看含雪哭得惊天动地，居然留意到了她的举动，瞪大了泪眼去瞧那瓶酒，问道：“这是什么？”
孟莫莫也不瞒她，微微一笑：“世子赏给我的绍兴加饭酒。”
“什么？！”含雪的一双桃花眼，瞪得愈发大了些，“世子赏了你绍兴加饭酒？！那本应该是我的！”她说着说着，心生不甘，又开始捶床大哭。
孟莫莫也不理她，自到通铺的另一头坐下，望着柜顶上的加饭酒发呆。
不一会儿，香秀也回来了，望着还在哭闹的含雪，对孟莫莫笑道：“想想她先前那股子得意劲儿，再看看这时候的模样，还挺让人解恨的。”
是啊，的确挺解恨的，孟莫莫点了点头。
香秀走过去，把孟莫莫拉到屋外，躲到大树后坐下，然后小声地道：“我是特意赶回来问你的，在背后给含雪撑腰的人，究竟是谁，你可曾打听出来？”
“翠云教我，半夜跟踪含雪呢，只是――”孟莫莫说着说着，朝屋里头努了努嘴，“照她的伤情看，没有十天半个月，起不来床，更别谈半夜外出了。”
“那怎么办？万一那人见你出色，又给你下绊子呢？”香秀急了起来。
孟莫莫忙安慰她：“别担心，那瓶加饭酒，可是世子赏的，足够保我一段时间了。”
也是，世子赏的加饭酒，的确可以拿来当护身符，使上些时候，香秀稍稍放心，但却又疑惑：“既然你不担心这个，那刚才坐在那里发呆作什么？”
孟莫莫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道：“我是在想，就算现在得了免贴身伺候公子的机会，又怎样呢，还不是只能一辈子困在这里，为奴为婢，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任人拿捏……”
本尊残留下来的记忆早就告诉过她，她们都是被卖进夔国府的，而且签的是死契，完全没有摆脱奴籍的机会。
“谁说我们只能一辈子困在这里的？！”香秀听了她的话，却诧异地叫了起来，“你该不会以为，含雪想方设法地，想要偷取你免贴身伺候公子的机会，只是为了不被卖进青楼罢？你也不想想，既然她背后有人撑腰，那即便参加贴身伺候公子，也肯定不会是最后一名，又何必冒险窃取你的机会呢？”
这倒也是哩……孟莫莫疑惑道：“也许她和翠云一样，只是为了荣耀？”
香秀却连连摇头：“我看你是前些时病糊涂了，竟忘了这厨房里的每一个人，上至厨房管事，下至才进府的小厨娘，都是奔着一个目标去的，那就是――当上厨房总管！只要当上厨房总管，不但能恢复自由身，成为良民，而且府里还会赠房赠钱，助他成家立业！”
“真的假的！”孟莫莫惊讶出声。他们真的有机会重获自由，而不必一辈子困在这里？！看来她是由于本尊魂逝，缺少了一些记忆，所以才不知道这些。
“当然是真的！”香秀又叫了起来，“尽管厨房总管的名额，东西厨房各只有一个，但大家还是为此你争我抢，挤破了头。要当上厨房总管，何其之难，不但要经过重重贴身伺候公子，而且平时的成绩也是十分重要的，含雪这才铤而走险，想要得到这次免贴身伺候公子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