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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是我耽误(1 / 2)

第二十九章 是我耽误

(一)

将已经哭晕过去的陈妃安置妥当,云倾泽也面无表情的走出了门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寝殿的大门。守在门外的宫人方才听到了陈妃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直都不敢靠近。此时见一向待她们和善的七殿下出来,便正想要询问主子如何以尽忠心。却陡然被他眼里的血丝和阴沉的神情吓得呆猪。吴嬷嬷做过云倾泽的奶娘,胆子便稍微大一些,踟蹰着上前低声的道了一句:

“殿下,娘娘无事吧,老奴是否去请御医?”

云倾泽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慢慢的摇了摇头,机械的张口道:

“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寝殿,在我回来之前,保护好母妃。”

保护?吴嬷嬷愕然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云倾泽却没有多说,只是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带着警告与凌厉。吴嬷嬷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模样,她素来得他几分脸,云倾泽又一直没有架子,因此总是笑嘻嘻的和蔼模样,这样冰冷又充满命令的模样,让她几乎完全不认得面前的人。就好似……吴嬷嬷不知如何形容,却只感到害怕,不敢再多问一句,诺诺地跪下守在了门前。

云倾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浑身带着肃杀与凌厉转身离去了。吴嬷嬷看着他的背影,恍然看到了多年前的旧主,征战前的那日也是这样离开。

云倾泽并没有离开皇宫,他只是回去遣退了所有宫人,然后独自默默换上了盔甲兵刃。少年默默的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冰冷的盔甲与战剑将他全副武装,却无法完全遮掩他发红的眼睛与苍白嘴唇带来的那点孱弱,孱弱?云倾泽微微讽刺的勾了勾唇,第一次将这样的词用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恨自己的不只是孱弱,还有愚蠢与天真。是他的愚蠢与天真,导致了今天的惨剧。

今晨早上,陈诺儿一身血衣的尸首出现在陈家大门。

没有人知道是谁,是什么时候将她放在那里的,但仅仅一张草席包裹着的京城第一才女,堂堂陈家大小姐,仅着一身里衣,一身血衣的被人丢在了那里。伴随着这些的还有陈家大门赫然出现的四个血色的大字“卖国贼死”。

百姓争相围观,将陈家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他的大舅舅,陈诺儿的亲生父亲,刚刚经历了丧父的悲痛,看到自己女儿尸身的瞬间当场吐血昏厥,而陈家老夫人更是瞬时摔下床来,已然中风。陈家上下还未在陈相之死的悲痛之中喘息过来,便又遭遇这样的人间惨剧,刘后却在听到消息之后,不但没有进行调查安抚,而是迅速派出禁卫军将陈家团团围住。更将陈家上下二十多个男丁全部抓捕入狱。只几个时辰,便在朝堂内外引起轩然大波。云倾泽知道,她这是要让陈家再也无法翻身,而这一切,怕都与当初穆家将粮草差事让给陈家有关,云织增提醒他怕有阴谋,他却没有在意。如今他再想查清缘由,却又一切太晚。但云倾泽知道现在唯一能救陈家与母妃的人便是他了。刘后虽狠,但云皇还未亡。他还需先解决穆家那条咬人狗,才可再来与刘后算账。

握紧手中的剑,云倾泽转过身去,带着肃杀走出了宫门。

(二)

云织一天都没有再见到早上那个奇怪的男子,她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除了搅弄手里的帕子,便任由伺候的宫人喂饭喂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的。让伺候她的两个宫女都只以为陈妃与云倾泽带回来的是个傻子,也不必多费心伺候,只关了殿门在外面守着聊天。

药清背着药箱前来查看云织情况的时候看到便时这样的场景,她身着御医署的官服,殿外的宫人太监便也没有对她留意阻拦,直走到门口看到殿门关着,只有两个宫女站在门口,才不得不摆正了模样,向前与他们见礼:

“两位姐姐有礼。”

倒把两个宫女正说话的吓了一跳,只捂着胸脯惊怒的转头看着她:

“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奴才,怎地这般莽撞闯进来。”

药清笑笑,直起身子道:

“小人药清,是御医署的医女,被派遣来与贵人诊脉。”

两个宫女看了看她身上服饰和药上佩环,的确是医女,以为是七殿下方才出门差人去叫的人与云织诊脉,脸上恢复了和善笑意道:

“哦,原来是来看病的。医女不要介意,因你看着太年轻,我二人还以为是什么贸然闯进的小奴,唬了一跳。这里面的贵人身子不适,不敢让人打扰。”

药清笑嘻嘻点头,表示理解。

两个宫女便也不再多言,打开殿门引着她进去。

药清便看到云织坐在屏风后面的影子,很是安静的样子让她稍微放了点心。转头给身侧跟随她进来的两个宫女道:

“因病人病情特殊,诊脉之中最忌惊扰,未免外面有人或是杂音闯入,还请两位姐姐依旧在外守着才好。”

两个宫女互相看看,也知云织似乎是脑袋出了问题,确实不宜惊扰,便点了点头,悄声又退出殿外,依旧将殿门关了起来。

药清见她们离开,这才稍微松口气,只赶紧放下药箱打开,自里面掏出银针走上前为云织施了一针。

云织低着的头募得抬起,瞳孔也瞬时瞪大,但只一瞬便又疏忽闭上眼睛,仰头昏了过去。

药清赶紧扶住了她,将她慢慢放在床上,而后才又拿出袖中半截香点了开了小心在云织脸庞熏染。随着烟气缭绕进入,云织微微咳嗽两声,终于慢慢张开了眼睛。但却被脑袋的昏沉和无力弄的微微皱眉,也一时没有看清眼前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