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快，我就长大了。

曲洋蛟笑了下，说：“苏娓，我觉得吧……可能是我考虑不周，一个成年男人去资助一个年轻小姑娘上学，又给租房子又给生活费之类的，的确会让人产生误会。但我发誓，我对你是没什么非分之想的，是真的就是想报当年的一糖之恩……”

“还有你，你年纪还小，许多东西还不了解，你母亲不在，身边也没亲人，朋友也没两个，所以才会对我产生更多的依赖，这依赖久了，便会生出点你自己都弄不清成分的感情……”

“其实你要的我知道，就是怕我哪天不管你了……我跟你说过，不会的，我可以像个长辈，叔叔，哥哥，或者你想要的某种身份来照顾你，多久都行，但是你有你的人生，可别因为我，走歪了。”

顿了下，曲洋蛟说：“苏娓，我可不是什么好男人，你自己也能感觉得到吧！”

苏娓咬着唇，眼眶红的厉害，眼里波光粼粼的，让人觉得，她只要抖动一下睫毛，眼泪就会“啪嗒”一下落下来。

可她固执的咬着唇，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如此软弱。

“不是的……”苏娓终于开了口，声音是嘶哑的。

“我没有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很清楚很清楚……”

曲洋蛟又笑了：“苏娓，你还小！”

苏娓身子一颤，像是瞬间说不出什么话。

你还小……

这三个字，就足以否定她现在所有的情愫，扑灭她心口所有的温度。

因为她未成年，因为她还小，所以她说出所有话，生出的所有想法，都能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忽略。

因为她还小……

苏娓的眼泪，终于是克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中午时候哭了一场，很难过，很伤心，虽然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难过伤心的理由和资格。

现在，她再次想哭一场，因为心口，竟是比中午时候还要疼上很多分。

“我还小……”苏娓再次朝前走了一步，很认真的看曲洋蛟：“所以你，愿意等我吗？”

“你愿意等我吗？等我长大吗？曲洋蛟！”

“……”

曲洋蛟怔了下，苏娓寻常不怎么喊他，更没喊过他名字。

这是第一次。

他更是第一次见到苏娓如今这个表情，他是个情场高手，可是面对这样一个苏娓，他居然是无措的。

他紧了紧自己的手指，手心里有汗，心口在抖。

“我也许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还不配说……”苏娓再次开口，又朝前逼近了一分。

“可是……”她的声音有点嘶哑，但是听起来依旧轻轻柔柔的：“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一次也好，等一等我……我十七了，明年我就成年了，明年而已……你等一等我，好吗？曲洋蛟——”

“……”曲洋蛟整个的呆住，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苏娓，我……”

可他的话最终没能说下去，因为苏娓忽的上前，一下子撞到了他的怀里。

湿热的眼泪，撞在了他的胸口上，他僵着双手，没有去碰苏娓，少女温软的身体烫的他心口发颤。

苏娓将头抵在他的胸口上，眼泪湿了他的花大褂，身体也在发着抖。

“曲洋蛟，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