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疑点在哪
第306章：疑点在哪
“人性永远比你想象的要残忍。”
楚骁轻轻把手按在苏澜的肩膀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叹息道：“人们创造物质和资本，却也会为了利益退化成野兽。这些亡命徒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别说是爆破，哪怕让他们进行屠杀，他们也会执行的。”
简单几句话，却说出了一条真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苏澜第一次打心底产生了一种愧疚之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颓丧情绪。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该把超级病毒的药化技术有所突破公布出来？不该大张旗鼓地进行媒体报道，甚至不该发表那些论文？
如果当初这些事都不曾公之于众，那么她的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因为这些而遇袭身故，自己就不会陷入今天这样窘迫而危险的境地？
华奥本身已经是世界知名的医药企业，哪怕没有这项技术，他们苏家依然能在商界拥有一席之地，平平淡淡却安稳无忧地生活下去！所以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
楚骁仿佛一面镜子，照出了苏澜全部的纠结和痛苦。他握了握拳头，低声说道：“你们是开拓者，是先驱，永远不应当因为自己的创造突破而愧疚自责。该背负罪责的是那些心术不正的恶人！而我的存在，就是护你周全。”
顿了顿，楚骁有意活跃室内压抑的气氛，便换了个轻松的笑脸：“你做得很对，无论是对华奥公司，还是对整个医药界。我记得自从苏氏在超级病毒α07的药化技术上取得重大突破后，华奥的股票就一路飞涨，这不就是好事吗？换做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我，坐到你这个位置，也不可能把这么伟大的一项发现藏着掖着的。所以请振作起来吧！”
苏澜沉默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楚骁一眼。
见那张俏丽的脸庞终于渐渐鲜活起来，楚骁松了口气，道：“好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你如果感到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嗯。”
很好，调整完大小姐的情绪，他也该抓紧时间干活儿了。
活动了一下腕关节，楚骁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刀，却并没有看昏迷中的奇拉维，而是跨到艾伯特的尸体旁蹲了下来。
有时候，死人提供的线索，可比活人珍贵的多。
抽出刀刃，楚骁动作敏捷利落，三两下便把艾伯特的上衣从中间割出了一条大口子。
凹陷变形的胸膛呈现在楚骁面前，整个塌得不成样子，皮肤更是已经变成充血肿胀的乌紫。
苏澜在直面这些伤痕的瞬间，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不过她却没有挪开视线，眼神专注而认真。
楚骁俯下身，开始一点点检查艾伯特的尸体。他仿佛最专业的法医，连艾伯特身上细小的陈年旧疤都不放过，直到把人前前后后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默默站起身来。
“啧……”
伸手摸了摸下巴，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严肃的直线，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若有所思。
太奇怪了。
明明是如此特立独行而危险暴虐的人物，浑身上下竟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常得宛如街头路人甲。
可是，没有丝毫疑点本身，不就是最大的违和之处吗？
“你之前说，这俩人当初是你亲自面试进公司的？”
想起苏澜说过的话，楚骁回头问道。
“是的。”
苏澜点头，努力追溯记忆深处的细节：“其实也不是常规招聘。当初我在海外派了猎头，已经提前对他们发出邀请了，这两人都是在知名大学里担任教授职务的，科研水平有保证，不然也不可能被高价聘到华奥来。“
顿了顿，苏澜继续道：“而且，很重要的一点，他们的科研能力是经过我亲自考核的，确实没有掺假，是货真价实的专业学者。”
“这样么……”
楚骁沉吟了一下，问：“那你平时跟他们的接触多不多？这俩人的性格如何，内向还是外向？经常和其他人打交道吗？”
“性格的话……算是普通正常人吧。”
瞥了眼地上艾伯特的尸体，那满是血污的灰败面孔真让人感到恶心。苏澜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搞科研的，在实验室里的诸位基本全部心思都在手里的课题上，并不十分注重人际交往。不过这两个人从入职到今天，并没有跟其他什么人起过冲突，非要说的话，他们这样应该算是比较……温和？”
确实如苏澜说的那样，在华奥核心实验室，应该是整个公司里相互协作与人际关系最优秀的代表。都说搞学术研究的人心思单纯，其实是有道理的，每次会议定下来工作大方向，这些来自各国各界的高智商人才们便会迅速分工，然后各自忙碌手头的事情，遇到疑难杂症时才讨论互动，基本上除了论点差异，没有任何会产生矛盾的地方。
楚骁蹙了下眉头，这种情况他多少也是了解的，所以才觉得怪异：“按照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我实在不觉得现在地上这两位能用‘温和’来评价。这很反常，假如他们伪装了性格，那么这个时间线也太久了，而且潜伏本身也包含着很大的不确定性，越拖越容易暴露身份，他们何必冒这个风险？”
“你说得对，他们在这儿好几个月了，要是一直都在隐藏性格，真是很艰难。”
恍惚间喉咙似乎有些发紧，那种被扼住脖子的窒息感浮现在脑海中，苏澜清楚地记得，当艾伯特卡住她的时候，那狰狞可怖的眼神是有多么吓人。
“你再好好想一想，这两个人的入职时间没有搞错吧？还有，在这期间，有没有其他什么人混进来？”
“不会错的，就是大约半年之前。”
苏澜确定地点了点头：“其他人混进来也是不存在的，在他们入职后华奥科研中心没有发生过人员变更，这个部门算是整个公司里最稳定的地方了，待遇好门槛高，招人的时候都是本着长远雇佣的，基本上连离职的人都没有。”
“这么说来，他们在超级病毒α07的药化技术研究出来之前，就已经固定在华奥核心实验室上班了？”
楚骁终于提到了疑点最大的部分：“然后数月后，你和你父亲才在加州的研究里把成果搞出来，这就更不对了，我记得这项突破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国外媒体甚至称它为‘上帝的启蒙’，他们绝不会有如此预见性，提早就混进实验室伺机行动！”
“人性永远比你想象的要残忍。”
楚骁轻轻把手按在苏澜的肩膀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叹息道：“人们创造物质和资本，却也会为了利益退化成野兽。这些亡命徒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别说是爆破，哪怕让他们进行屠杀，他们也会执行的。”
简单几句话，却说出了一条真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苏澜第一次打心底产生了一种愧疚之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颓丧情绪。
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就不该把超级病毒的药化技术有所突破公布出来？不该大张旗鼓地进行媒体报道，甚至不该发表那些论文？
如果当初这些事都不曾公之于众，那么她的父亲是不是就不会因为这些而遇袭身故，自己就不会陷入今天这样窘迫而危险的境地？
华奥本身已经是世界知名的医药企业，哪怕没有这项技术，他们苏家依然能在商界拥有一席之地，平平淡淡却安稳无忧地生活下去！所以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
楚骁仿佛一面镜子，照出了苏澜全部的纠结和痛苦。他握了握拳头，低声说道：“你们是开拓者，是先驱，永远不应当因为自己的创造突破而愧疚自责。该背负罪责的是那些心术不正的恶人！而我的存在，就是护你周全。”
顿了顿，楚骁有意活跃室内压抑的气氛，便换了个轻松的笑脸：“你做得很对，无论是对华奥公司，还是对整个医药界。我记得自从苏氏在超级病毒α07的药化技术上取得重大突破后，华奥的股票就一路飞涨，这不就是好事吗？换做任何一个人，就算是我，坐到你这个位置，也不可能把这么伟大的一项发现藏着掖着的。所以请振作起来吧！”
苏澜沉默地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楚骁一眼。
见那张俏丽的脸庞终于渐渐鲜活起来，楚骁松了口气，道：“好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你如果感到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嗯。”
很好，调整完大小姐的情绪，他也该抓紧时间干活儿了。
活动了一下腕关节，楚骁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折叠刀，却并没有看昏迷中的奇拉维，而是跨到艾伯特的尸体旁蹲了下来。
有时候，死人提供的线索，可比活人珍贵的多。
抽出刀刃，楚骁动作敏捷利落，三两下便把艾伯特的上衣从中间割出了一条大口子。
凹陷变形的胸膛呈现在楚骁面前，整个塌得不成样子，皮肤更是已经变成充血肿胀的乌紫。
苏澜在直面这些伤痕的瞬间，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不过她却没有挪开视线，眼神专注而认真。
楚骁俯下身，开始一点点检查艾伯特的尸体。他仿佛最专业的法医，连艾伯特身上细小的陈年旧疤都不放过，直到把人前前后后翻来覆去仔细检查了一遍，才默默站起身来。
“啧……”
伸手摸了摸下巴，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严肃的直线，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若有所思。
太奇怪了。
明明是如此特立独行而危险暴虐的人物，浑身上下竟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寻常得宛如街头路人甲。
可是，没有丝毫疑点本身，不就是最大的违和之处吗？
“你之前说，这俩人当初是你亲自面试进公司的？”
想起苏澜说过的话，楚骁回头问道。
“是的。”
苏澜点头，努力追溯记忆深处的细节：“其实也不是常规招聘。当初我在海外派了猎头，已经提前对他们发出邀请了，这两人都是在知名大学里担任教授职务的，科研水平有保证，不然也不可能被高价聘到华奥来。“
顿了顿，苏澜继续道：“而且，很重要的一点，他们的科研能力是经过我亲自考核的，确实没有掺假，是货真价实的专业学者。”
“这样么……”
楚骁沉吟了一下，问：“那你平时跟他们的接触多不多？这俩人的性格如何，内向还是外向？经常和其他人打交道吗？”
“性格的话……算是普通正常人吧。”
瞥了眼地上艾伯特的尸体，那满是血污的灰败面孔真让人感到恶心。苏澜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们都是搞科研的，在实验室里的诸位基本全部心思都在手里的课题上，并不十分注重人际交往。不过这两个人从入职到今天，并没有跟其他什么人起过冲突，非要说的话，他们这样应该算是比较……温和？”
确实如苏澜说的那样，在华奥核心实验室，应该是整个公司里相互协作与人际关系最优秀的代表。都说搞学术研究的人心思单纯，其实是有道理的，每次会议定下来工作大方向，这些来自各国各界的高智商人才们便会迅速分工，然后各自忙碌手头的事情，遇到疑难杂症时才讨论互动，基本上除了论点差异，没有任何会产生矛盾的地方。
楚骁蹙了下眉头，这种情况他多少也是了解的，所以才觉得怪异：“按照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我实在不觉得现在地上这两位能用‘温和’来评价。这很反常，假如他们伪装了性格，那么这个时间线也太久了，而且潜伏本身也包含着很大的不确定性，越拖越容易暴露身份，他们何必冒这个风险？”
“你说得对，他们在这儿好几个月了，要是一直都在隐藏性格，真是很艰难。”
恍惚间喉咙似乎有些发紧，那种被扼住脖子的窒息感浮现在脑海中，苏澜清楚地记得，当艾伯特卡住她的时候，那狰狞可怖的眼神是有多么吓人。
“你再好好想一想，这两个人的入职时间没有搞错吧？还有，在这期间，有没有其他什么人混进来？”
“不会错的，就是大约半年之前。”
苏澜确定地点了点头：“其他人混进来也是不存在的，在他们入职后华奥科研中心没有发生过人员变更，这个部门算是整个公司里最稳定的地方了，待遇好门槛高，招人的时候都是本着长远雇佣的，基本上连离职的人都没有。”
“这么说来，他们在超级病毒α07的药化技术研究出来之前，就已经固定在华奥核心实验室上班了？”
楚骁终于提到了疑点最大的部分：“然后数月后，你和你父亲才在加州的研究里把成果搞出来，这就更不对了，我记得这项突破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国外媒体甚至称它为‘上帝的启蒙’，他们绝不会有如此预见性，提早就混进实验室伺机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