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拿不起的刀
第408章：拿不起的刀
“首长……！”
看着易绍行露出如此神色，易春秋的心里也不好过，张了张口，却只说出来两个字，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喉咙眼儿，不知该讲什么好。
“唉……春秋啊，老夫把你当成自家人，给你取名字，让你学武艺，但是从始至终，你却始终没把自己当做易家的一份子。”
再次长叹了口气，易绍行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失望：“到如今，你却天天跟在一帮小辈们屁股后头，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脑子里也不计较个是非对错，连最基本的原则跟道义都不讲了！你以为，老夫深居易家大院，每天就是打打拳养养花遛遛鸟看看报，对那些破事当真一点都不清楚吗？！”
说着，易绍行抬起头，与易春秋踟躇的视线碰在一起，那双眼睛哪里像是八十岁老者的状态，清清亮亮仿佛一眼只看穿到你心底最隐秘的地方，甚至隐约让人感到一阵耀眼的精芒，被这样的视线所注视，所有秘密似乎都在瞬间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如此犀利的视线，竟然真的是出自一位八十多岁的老者。
“首长……老爷！真是万分抱歉，春秋对不住您多年的栽培！”
被易绍行这么看着，易春秋一时间思绪万千，复杂的情绪积压在胸口，只能深深躬下身子，朝易老爷子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我从来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你，那些话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易春秋就是易春秋，是我四十多年前在街头一眼看中的好苗子，我易绍行，从未走过眼！”
易绍行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张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庞上，写满了他此刻的心情：“只是这一回，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易春秋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紧紧抿着嘴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易绍行的话。
让一向对自己期待甚高的易老爷子这样叹息摇头，易春秋的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受的。
“首长，您的刀！”
就在场面再次凝固，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之际，被易绍行派出去拿刀的警卫员赶了回来，把抱在怀里的一柄长长的大砍刀递给了老爷子。
从他那姿势看来，这刀的分量，显然是不轻的。
伸出双手将刀接过来，易老爷子收敛情绪，目光淡淡地从刀身上扫了过去，那专注的神情，简直像在看一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战友一般。
这把刀确实很有些年份了。在跟着易绍行的几十年时间里，它饮血多次，保护着老爷子化险为夷。就拿战争年代的某次阵地保卫战来说，因为当时的敌人攻势非常凶猛，大部队又继续拔营转移，易绍行就奉命带着连队在后面殿后。那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役，枪林弹雨中的生命脆弱无比，双方僵持了许久，直到后来子弹打得精光，不得不上前拼刺刀。那一次，他老易就是扛着这把刀，一连砍死了二十一个敌人，直杀得双眼通红，硬生生从敌方的部队里撕了条大口子突围出来！
“这把刀……有十二公斤重。”
双手紧紧握住刀柄，易绍行满意地点了下头，朝空中挥了几个来回，速度不快，动作幅度也不算大。
他到底上了年龄，就算当年曾拿着这柄刀叱咤风云，就算他这些年很注重练功和修养身体，但对于某些不可逆的无奈事实，易绍行还是会顺应屈服的。
易子豪呆呆地站在边上，看易老爷子耍大刀，冷不丁听见一声询问：“小豪，你能拿得动这刀吗？”
易绍行持刀而立，眼神很淡。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易子豪咬了咬牙，摇头道：“不行的爷爷，我这两条胳膊里面全断了，根本使不上力气呀！别说这把刀，就算你给我弄两块豆腐，我都不一定拎得动！”
“呵呵，如果你的手臂没有断呢？你能保证，拿得动这柄刀吗？！”
易绍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听易子豪这样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爷爷，你这是哪儿的话啊？要是我胳膊没断，我肯定拿的起来啊！区区一把二十来斤的刀而已……”
被老爷子这样说了，易子豪有些不服气，心说区区一把二十多斤的刀，可不就是一袋子大米的重量吗？就算自己身体素质比不了他们这些练武的，还因为过度纵情声色有点虚，但好歹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总不可能连一袋米都拎不起来吧！
“不，你拿不动的。”
然而，面对易子豪的辩解，易绍行只是摇了摇头，嘴上喃喃地重复着：“你拿不动。”
自己的亲孙子，非但没领会道他刚刚那番话中的意味，反而还要跟自己强词夺理，这一刻，易绍行的心中，失望的情绪更加深沉了。
“我年纪大了，可你们却都还没成长起来。”
重重地振了下胳膊，易绍行把那柄长刀使劲插进了脚下的草地中，仰起头看着天上的云彩，眼神无限苍凉。
那是英雄末路老将迟暮的感叹！
只此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位置震颤，无言以对！
“楚骁……这个名字，真是让人难忘啊……”
易绍行道：“五年之前的那个雨夜，那晚发生的事情直到今天，都还鲜明的印在我脑子里。这是我们易家多年的耻辱，更是我的耻辱。”
易春秋难以置信地看着易绍行。作为当年事件在场的当事人之一，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件事，从易家大少易子圣陨落以来，这几年易老爷子一向把五年前的事情当做话题禁地，严禁家族里的人私下讨论的，如果有谁不听话，还会受到严厉惩罚。可是今天，他居然自己主动开口提起这禁忌的话题！
这说明什么？说明此时此刻，老爷子的内心情绪起伏有多大！
“楚骁，这小子该死，该被千刀万剐！”
见老爷子说到这个人，易子豪的眼神怨毒而愤恨，低声咒骂道。
“该死？该千刀万剐？？”
易绍行闻言，眼神中的失望情绪再难掩饰：“假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认为事情的责任全在楚骁身上，认为他该杀，那我真的……无话可说。”
“首长……！”
看着易绍行露出如此神色，易春秋的心里也不好过，张了张口，却只说出来两个字，后面的话全堵在了喉咙眼儿，不知该讲什么好。
“唉……春秋啊，老夫把你当成自家人，给你取名字，让你学武艺，但是从始至终，你却始终没把自己当做易家的一份子。”
再次长叹了口气，易绍行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失望：“到如今，你却天天跟在一帮小辈们屁股后头，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脑子里也不计较个是非对错，连最基本的原则跟道义都不讲了！你以为，老夫深居易家大院，每天就是打打拳养养花遛遛鸟看看报，对那些破事当真一点都不清楚吗？！”
说着，易绍行抬起头，与易春秋踟躇的视线碰在一起，那双眼睛哪里像是八十岁老者的状态，清清亮亮仿佛一眼只看穿到你心底最隐秘的地方，甚至隐约让人感到一阵耀眼的精芒，被这样的视线所注视，所有秘密似乎都在瞬间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如此犀利的视线，竟然真的是出自一位八十多岁的老者。
“首长……老爷！真是万分抱歉，春秋对不住您多年的栽培！”
被易绍行这么看着，易春秋一时间思绪万千，复杂的情绪积压在胸口，只能深深躬下身子，朝易老爷子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我从来不管别人怎么评价你，那些话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易春秋就是易春秋，是我四十多年前在街头一眼看中的好苗子，我易绍行，从未走过眼！”
易绍行的眉头皱了起来，那张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庞上，写满了他此刻的心情：“只是这一回，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易春秋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紧紧抿着嘴唇，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易绍行的话。
让一向对自己期待甚高的易老爷子这样叹息摇头，易春秋的心里也是非常不好受的。
“首长，您的刀！”
就在场面再次凝固，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之际，被易绍行派出去拿刀的警卫员赶了回来，把抱在怀里的一柄长长的大砍刀递给了老爷子。
从他那姿势看来，这刀的分量，显然是不轻的。
伸出双手将刀接过来，易老爷子收敛情绪，目光淡淡地从刀身上扫了过去，那专注的神情，简直像在看一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战友一般。
这把刀确实很有些年份了。在跟着易绍行的几十年时间里，它饮血多次，保护着老爷子化险为夷。就拿战争年代的某次阵地保卫战来说，因为当时的敌人攻势非常凶猛，大部队又继续拔营转移，易绍行就奉命带着连队在后面殿后。那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役，枪林弹雨中的生命脆弱无比，双方僵持了许久，直到后来子弹打得精光，不得不上前拼刺刀。那一次，他老易就是扛着这把刀，一连砍死了二十一个敌人，直杀得双眼通红，硬生生从敌方的部队里撕了条大口子突围出来！
“这把刀……有十二公斤重。”
双手紧紧握住刀柄，易绍行满意地点了下头，朝空中挥了几个来回，速度不快，动作幅度也不算大。
他到底上了年龄，就算当年曾拿着这柄刀叱咤风云，就算他这些年很注重练功和修养身体，但对于某些不可逆的无奈事实，易绍行还是会顺应屈服的。
易子豪呆呆地站在边上，看易老爷子耍大刀，冷不丁听见一声询问：“小豪，你能拿得动这刀吗？”
易绍行持刀而立，眼神很淡。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易子豪咬了咬牙，摇头道：“不行的爷爷，我这两条胳膊里面全断了，根本使不上力气呀！别说这把刀，就算你给我弄两块豆腐，我都不一定拎得动！”
“呵呵，如果你的手臂没有断呢？你能保证，拿得动这柄刀吗？！”
易绍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听易子豪这样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爷爷，你这是哪儿的话啊？要是我胳膊没断，我肯定拿的起来啊！区区一把二十来斤的刀而已……”
被老爷子这样说了，易子豪有些不服气，心说区区一把二十多斤的刀，可不就是一袋子大米的重量吗？就算自己身体素质比不了他们这些练武的，还因为过度纵情声色有点虚，但好歹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总不可能连一袋米都拎不起来吧！
“不，你拿不动的。”
然而，面对易子豪的辩解，易绍行只是摇了摇头，嘴上喃喃地重复着：“你拿不动。”
自己的亲孙子，非但没领会道他刚刚那番话中的意味，反而还要跟自己强词夺理，这一刻，易绍行的心中，失望的情绪更加深沉了。
“我年纪大了，可你们却都还没成长起来。”
重重地振了下胳膊，易绍行把那柄长刀使劲插进了脚下的草地中，仰起头看着天上的云彩，眼神无限苍凉。
那是英雄末路老将迟暮的感叹！
只此一句话，就让在场的所有人位置震颤，无言以对！
“楚骁……这个名字，真是让人难忘啊……”
易绍行道：“五年之前的那个雨夜，那晚发生的事情直到今天，都还鲜明的印在我脑子里。这是我们易家多年的耻辱，更是我的耻辱。”
易春秋难以置信地看着易绍行。作为当年事件在场的当事人之一，他又何尝不知道那件事，从易家大少易子圣陨落以来，这几年易老爷子一向把五年前的事情当做话题禁地，严禁家族里的人私下讨论的，如果有谁不听话，还会受到严厉惩罚。可是今天，他居然自己主动开口提起这禁忌的话题！
这说明什么？说明此时此刻，老爷子的内心情绪起伏有多大！
“楚骁，这小子该死，该被千刀万剐！”
见老爷子说到这个人，易子豪的眼神怨毒而愤恨，低声咒骂道。
“该死？该千刀万剐？？”
易绍行闻言，眼神中的失望情绪再难掩饰：“假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认为事情的责任全在楚骁身上，认为他该杀，那我真的……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