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没有辩解什么，说：“我包里有喷雾和创可贴。”

谢翌责备的问：“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发布会虽然临时换了场地，但姜鸢并没有走多少路，而且沈棠一直跟在她身边，她也没说过鞋子磨脚。

但现在说这些，只能让人觉得是在推卸责任，沈棠低头，诚恳的说：“是我考虑不周，抱歉。”

沈棠道了歉，姜鸢立刻说：“我觉得这双鞋挺好看的，而且之前也没有觉得磨脚，阿翌你不要因为一件小事就对阿棠这么凶，今天她为了发布会的事都累坏了。”

上司已经觉得员工工作疏忽了，旁边的人偏偏还要强调她工作一天累坏了，上司心里会怎么想？

谢翌表情越发的冷，漠然的说：“路是她自己选的，那这些都是她该承受的。”

姜鸢在谢翌车上换衣服，沈棠和谢翌站在外面等着。

隔着三四步的距离，谁也没有主动说话，过了一会儿，沈棠的手机响了，沈如海沙哑的声音响起：“阿棠，我们谈谈。”

他的声音听起来沧桑了很多，态度比之前软和，时隔两年，又叫了她阿棠。

沈语嫣的犯罪事实成立，沈如海也跟着犯了包庇罪，所以最近他也在接受调查。

沈棠又往旁边走了两步，问：“谈什么？”

沈如海不像之前那样才说一两句话就暴跳如雷，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问：“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沈棠的呼吸滞了滞。

被沈家扫地出门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在很迷茫的状态。

她反思过是不是她做错了，也无数次的想要当面问沈如海，为什么把她领养回沈家后，要这样对她。

到沈家的时候，她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如同一张白纸，是沈家的人把她塑造成现在这样，虽然她身上没有沈家的血，但她是真心把他们当作家人，二十多年的感情在血缘面前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拿到沈语嫣的罪证后，沈棠没有直接交给警方，就是还抱有一丝侥幸，期盼能得到一个道歉，只要他们还对她有最基本的同理心，她也能跟自己和解。

最后，她的期盼落空了，她也不再想追问那些没有意义的答案。

“没有。”

沈棠回答，冷静得像个毫无关系的旁观者。

沈如海陷入沉默，似是被沈棠的回答打了个措手不及，那些准备好的措辞都没办法说出口。

身后传来声响，姜鸢已经换好衣服，沈棠敛了情绪，说：“苏氏安排了律师帮我辩护，沈先生以后有事可以直接跟他们联系。”

沈棠说完挂了电话走回去，姜鸢坐在车后座，说：“已经很晚了，阿棠，一起坐车回去吧。”

沈棠把裙子装好，说：“我要先去还衣服，不顺路，而且姜小姐的脚被磨了，就不耽误谢总送姜小姐回去休息了。”

沈棠拎着裙子退到路边，向他们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