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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2 / 2)

  司徒尘不动声色地问了他几个有关过去的问题, 石剑锋也都对答如流,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司徒尘和祝融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 司徒尘皱着眉问祝融:你确定他有异常?我怎么看不出来?

  祝融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仔细想了想:可能是我看错了?

  他几天前见石剑锋时,那种异样感很明显,但是今天再见他, 又觉得没什么异常了。

  司徒尘被祝融反复的说法弄得很心烦,忍不住堵了一嘴:你要是没感觉好,就不要乱说。

  祝融扁了扁嘴, 不说话了。

  很快到了芥子幻境开启的日子, 这次开的幻境一用有十个, 其中七个是临仙门提供的,还有三个分别由驭兽宫和流音宫提供。

  每个幻境内都装有无数水镜, 好让外面的人能时时刻刻看到里面的情况,防止意外发生。

  萧有辞身为掌门,自然也分了一枚,他偶尔看看,目光基本也都落在江止宴身上。

  江止宴还跟以前一样, 走到哪里都很受欢迎,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

  那些人还不知道江止宴的身份,只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弟子哦,不对,他已经收下了华露浓,不是普通弟子了,现在是临仙门的首席大弟子,将来的掌门。

  萧有辞能在旁人面前伪装出淡然的模样,可心魔给他带来的影响,绝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平日里那些被死死压住的情绪,在看到江止宴被群星拱月时,终于忍不住了。

  淡漠的外壳皲裂处一个大大的裂痕,把萧有辞死死压住地情绪都泄露了出来,他捏紧了自己的掌心,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萧有辞关了水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不出门,封朗月担心他,每天都会站在门口,跟他汇报一下外面的情况。

  无非是芥子幻境进展到什么程度,颜桐又拿了多少分,里面的萧有辞偶尔会回应一两句,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

  封朗月却一点儿都平静不下来,他坚持认为师父变成这样,都是颜桐爬墙头导致的,以至于每天晚上要激情怒骂颜桐一百遍才能睡着。

  他却不知道,自己每天汇报行程的行为极大的干扰了萧有辞内心的平静。

  前天,封朗月说他们行到一处瀑布下,颜桐坐在瀑布的流水下冥想了四个多时辰,出来时,人都冻得苍白了。

  昨天,封朗月又说他今天遇到了一只妖兽,那妖兽很凶,一爪子劈向了那个叫泠音的小姑娘,是颜桐帮她挡了下来,他行动如常,也看不出是受伤还是没受伤。

  这天晚上,萧有辞听了封朗月的例行汇报,晚上做了个噩梦,梦到那不知名的妖兽一爪子把江止宴拍成了两半。

  醒来时,萧有辞自嘲这梦境荒谬,江止宴怎么可能被幻境里一只妖兽击杀!

  这种用来磨练弟子的幻境里面有什么妖兽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不可能杀得了江止宴。

  可他醒来后躺在床铺上,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了。

  萧有辞觉得自己的那个徒弟一点都不懂事,他不想关注江止宴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那么清楚了,他还不识趣得每日来汇报,实在是讨厌至极。

  他没忍住,爬起来开了水镜。

  而另外一边,睡梦中地封朗月却打了个喷嚏:原来这叫不想关注,真没看出来。

  幻境跟外面一样,都是晚上,大概是因为晚上赶路不方便,江止宴一行五人,并没有赶路,而是在一片山崖下休息。

  正好是背风坡,山崖下很安静,连风声都没有,大概是这几日的试炼实在是累了,两个女孩子躺在一边睡了,剩下三个男弟子正在打坐运功。

  这画面没什么好看的,萧有辞却盯着闭着眼睛的江止宴看了好久,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

  他倚在床栏一夜,一动没动,身体有点麻,伸个懒腰的功夫,水镜里的江止宴睁开了眼,那一瞬间,萧有辞僵了一下,明知道这水镜是单向的,对方看不见他,甚至也不知道他正在偷窥,还是忍不住心虚。

  他低下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慵懒,这才重新抬头,看向水镜中的画面。

  其实江止宴是个挺讲究的人,就算是化身,也不愿意把自己弄得很丑,他眼下的长相跟他真正的长相是同一挂的,俊逸清雅,乍一看很亲和,实际上很有距离感。

  他很少让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哪怕他心地善良,可以为了帮助不认识的陌生人出生入死,却很少让别人插手他的事情。

  也很少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别人听。

  萧有辞觉得他挺奇怪的,他可以接受别人用自己的事情麻烦他,他却很少愿意用自己的事情去麻烦别人。

  不是那种真的可以跟四周人打成一片的性格,却能在那么多人的包围中游刃有余。

  萧有辞就做不到,身边的人一多,不管看他的人是喜欢还是厌恶,都让他觉得不自在。

  他看着水镜里的江止宴起身,在他们的营地四周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异常后,灭了篝火,收拾完一切之后,才俯身叫他的朋友醒来。

  他只叫了两个男弟子,那两个女弟子是男弟子去叫醒的,女弟子醒来时,他已经去小河边洗漱了。

  画面中的江止宴正捧着河水洗脸,萧有辞却扯了扯唇角,笑容有点讥讽。

  但很快,他就坐直了身子。

  他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华露浓不在江止宴身边。

  萧有辞皱起了眉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江鹤来在江止宴心目中的地位。

  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华露浓对于江止宴的意义。

  他把那柄剑还给了江止宴,给了他一个光明正大可以携带它的机会,江止宴不会把它再藏起来了。

  为什么剑不在身边?

  天璇峰上的春天结束了,封朗月一早起床,发现外面又落了霜。

  天马上就要冷了,刚刚被收起来的炭火盆又被搬了出来,清理炭火盆的时候,封朗月犹豫了一下:另外一个要不要也搬出来清理一下?

  封朗行不太理解:搬出来干嘛?颜桐应该不会在上山住了,就算他回来,也用不着这东西了吧?

  他都已经金丹了,还怕冷?

  一提到颜桐的名字,封朗月就皱眉,他嫌弃道:谁说要给他准备了?当初就应该冻死他。

  封朗月道:我总觉得师父这几日不太对劲我怕他冷,想给他准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