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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2)


  她便觉得有几分委屈,回头看不见沈璟昀的身影,更以为是自己惹了他厌恶,越发难受了,眼眶也逐渐发红。

  身后追她的二人站在三步远的地方,也不敢上前,只陪笑道:“顾昭训,殿下有命,后殿女眷无诏不得来前殿,还请您随我们回去吧。”

  枝枝捧着自己的脚,站也站不起来,坐在这里也不好,白白惹人厌烦,只觉得难受的厉害。

  她道:“我脚伤了,走不动,你们去找我的侍女过来。”

  那二人居然恭敬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还以为他们是回答自己的话,枝枝又低下头,委屈巴巴的看自己的脚。

  眼前却落下一片阴影,男人的嗓音低沉悦耳:“受伤了?”

  手指微颤,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话,慢腾腾的抬起头,看见眼前人分外清楚的脸,枝枝伸手攥住他衣袍的下摆,使劲点了点头:“我受伤了,好疼。”

  沈璟昀垂眸,看了看她攥在自己衣摆上的手,那手方才撑在地上,沾了不少泥污,这下子倒好,全抹在他衣服上了。

  枝枝也看见了自己做的好事,尴尬的笑了笑,却没有松手。

  这一松开手,他如果再走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枝枝仰着细白的脖颈,眼巴巴望着他,重复了一遍,“殿下,我疼。”

  沈璟昀弯腰,拽开她的手,枝枝的心随着他这个动作,一下子便落了下去,如坠深渊。

  他就这么讨厌我……

  枝枝的思维里连这句话都没能想完,便惊呼一声,不知所措地怔了怔。

  沈璟昀拉开了她的手,不给她失落的时间,便弯着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枝枝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一双明亮的眼睛对上沈璟昀的,她兴冲冲地发出一声疑问:“殿下?”

  “闭嘴。”

  两个带着冷意的字传到耳朵里,枝枝却觉得一直甜到了心底里,她干脆抱紧了沈璟昀的脖子,细嫩冰冷的脸颊蹭了蹭对方温热的肌肤,“殿下,你真好。”

  “殿下,你是出来找我的吗?”

  哪怕是沉默,都让人觉得心中欢喜,好似冰天雪地,二月的鲜花陡然盛放。

  离书房只有几步路,枝枝却觉得走了一辈子那么久,她将自己窝在沈璟昀怀里,声音娇嫩如水,“殿下,生辰吉乐。”

  沈璟昀淡淡“嗯”了一声,又道:“孤似乎想起来在何处听过你的声音。”

  就如同刚才那样,柔媚如水,嫩若春柳,他这辈子只听过一次这样的声音,也是唯一一次,被一个女人的声音,险些勾的心神不稳。

  枝枝干笑一声,“殿下,我主动坦白,成吗?”

  她抱紧沈璟昀的脖子,确保自己不会给人扔下去,才开口。

  “那天我跟姐姐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可是前一晚上,姐姐被宁王折腾,受了一身伤,到了懿德宫,皇后还把姐姐扔在了地上,她经受不住,就晕过去了。”枝枝低声叙述,提起当时的事情,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可却依然惊心动魄,害怕的不得了 “我们恰巧碰上殿下的仪架过来,就想试试,能不能求殿下帮我们一把。”

  “那你为何勾引孤?便是直说,孤也会帮忙的。”

  “因为宁王府的陈妈妈说,殿下为人冷漠,肯定不会帮忙的,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枝枝毫不犹豫甩锅,“就是她说的殿下人不好,我才想出后面的昏招,不然肯定不会的……”

  沈璟昀勉强接受了她的说法,却继续质问:“皇后为难你姐姐做什么?”

  “据我对她的了解,她还不至于跟宁王妃过不去。”

  又没有什么冲突,别说一个宁王妃,便是那位在后宫里头搅风搅雨的高太妃,也都是在父皇面前折腾,从不找皇后麻烦,她闲的无聊才会跟宁王妃过不去。

  枝枝身体僵了僵,眼睁睁看着前面一个巨大的坑,却不得不跳进去。

  她不能再骗他了,每一个谎言,最后都会成为刀子,刀刃对着自己,伤害的也是自己。

  “皇后……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我家里有个叫顾娇的堂姐,是三叔的女儿,她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了二皇子,并且两个人**,十分情深意浓。”

  “可殿下也知道,顾家也不过是商贾人家,顾娇更是旁支,连嫁给二皇子做妾都勉强,她害怕被皇后娘娘怪罪,就假称自己是顾宁平,这样就算发落,也发落的是我姐姐。”

  接下来的事情,不说沈璟昀也猜得到。

  老二那个脾气,肯定去跟皇后说了,甚至可能还哭求要娶那姑娘做皇子妃。而皇后自然不肯亲生儿子娶一个商贾之女为妻。也因此,便将顾宁平赐给宁王为妃,存心折辱她。

  难怪前些时日,老二被派到蜀地公干,原来皇后打了这样的注意。

  当初皇后和皇帝执意要给宁王娶一个商贾出身的女儿为王妃,本就很奇怪,宁王虽然荒唐,大族皆不愿与之婚姻,但王子皇孙,想娶个普通官宦的女儿为妻,应该也没问题,何必屈就商户。

  如今倒是明白为什么了。

  “你那个堂姐呢?”

  “不知道。”枝枝干脆利落回答,“嫁人了吧。”

  沈璟昀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猜测道:“她嫁人之事,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枝枝把头埋进他怀里,只留下一个后脑勺,“殿下,都已经过去了。”

  她这就等于是承认了。

  沈璟昀倒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抱着她踏上台阶,踢开了被风吹上的门,他脚步极稳,湿滑的地面踏过去,没有丝毫踉跄,平稳一如寻常。

  枝枝有点羡慕。

  进了屋子,沈璟昀将她放在榻上,转身点亮了一侧的明瓦灯,透亮的光照明了整间屋子,“摔着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