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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1 / 2)





  枝枝想着这些,一直望着窗外日渐凋零的树木,忽道:“我进东宫,这就一年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

  一年都过去了,就是不知道,沈璟昀说四五个月,何时能走完。这一整年都没如今的两个月难熬。

  “去岁这个时候,我还陪承徽待在顾家呢,一眨眼承徽就从小姑娘,快要做母亲。”朱雀察觉不到她的心思,比起她更加感慨,“所以都说岁月不饶人,果然是真的。”

  “何必伤春悲秋.”女侍中并伤感,只道:“我还有件事要询问承徽的意见,八月初一是您的生辰,我这边命人准备了席面,让人为您贺寿,不知你还有什么想法?”

  枝枝想了想:“都可以,你做的定然是好的。

  女侍中的能力十分值得信任,她安排的事情定然万无一失,枝枝自己也没什么想法,自然是越轻省越好,最好是不必自己操心。

  女侍中点了点头。

  八月初一转眼便到,按照旧例,太子每年生辰,东宫都会多发一个月的俸禄,女侍中大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按照此例发了,还在各处摆了席面给下人们用。

  在此之前,女侍中却将人召集在一处,一齐叩拜顾承徽,贺她生辰。

  看上去场面颇大。

  枝枝有些忧心:“如此行为,是否逾越了?”

  她毕竟身份尚且低微,让整个东宫给她贺寿,总显得不大好,她亦是觉得自己受不起。

  女侍中温和道:“这是殿下允诺的,旁人若敢说闲话,我自然有话应付,承徽切莫忧心。”

  “正是如此。”朱雀也附和,“若谁敢说闲话,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顾宁平和顾静二人在一侧,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场面太大了,超乎预料的大,可怜两个小姑娘,都没见过这么多人,突然却发现,她们都在跪拜自己的妹妹。

  枝枝听二人这么说,便没再多言,只叫人起来,另外给了赏赐。

  几人带着枝枝的侍女们聚在玉春殿当中,玉春殿也摆了几桌席面,众人坐在一处说笑,却隔着窗子看见一个侍女领着位华服宫装的女子过来。

  枝枝仔细看了看,道:“是宋妃。”

  女侍中道:“如今该叫宋贵妃了,也算是因祸得福,被皇后欺辱一顿,却阴差阳错升了位分。”

  姜皇后做的过分,皇帝为保住她,只能退了一步,安抚宋妃,最后百般思索,给了她贵妃之位,凌驾众妃之上。

  宋妃受了苦,如今还算春风得意,只是不知道姜皇后什么心思,因为自己的跋扈,将宋妃送到这个位置上,恐怕要恨的咬碎一口牙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皇帝虽然宠幸无数美貌女子,可心里只皇后一个人,早就没有高位妃嫔晋封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自从皇帝登基之后,就没有过,如今的诸妃,还全是登基之初册封的。结果一来就来个大的,直接给封了贵妃。

  枝枝只要一想,便觉得心中十分愉快。能够这般膈应姜皇后,也不枉费她好心救了宋妃。

  宋贵妃已经走近了,枝枝领着人迎出去,含笑道:“贵妃娘娘今日怎么过来了,倒让我不知该多高兴才好。”

  宋贵妃望着她,却当着众人的面弯下腰,朝她行了个礼,枝枝身子重没来得及避开,只得问道:“贵妃娘娘这是做什么?”

  宋贵妃低声道:“我来谢你,也为你贺生辰。”

  “不必……”

  “我本意是害你的,不过一时心软,没想到你会不计前嫌帮我,将我从皇后手中救出来,还送我到现在的地位,此等恩情,永世难报。”宋贵妃直接道,“是我欠你一条命,日后任由驱使。”

  落进姜皇后手中,她焉能有好日子过。姜皇后顾忌父亲,不敢杀她,可折磨却少不了,幸而父亲得眼前女子点拨,及早救出自己。

  爹爹未必想不到这个主意,可总要时间,拖得时间越久她受的折磨越深。

  否则……否则受足了罪再出来,她哪儿还敢再有自己的主张。

  这人救的不是她的性命,却胜似她的性命。

  恩德大过天,宋贵妃觉得有些惭愧。

  “不必如此。”枝枝道,“举手之劳,且我也是为了自己,并不单单是为你,若真的驱使你,我反而要良心不安。”

  “话虽如此,你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我……”宋贵妃顿了顿,勉强一笑,“我十分对不住你,日后若用得着我,万万不要客气。”

  她转头从侍女手中拿过一个锦盒,递到枝枝手中:“今日是你生辰,我没有什么好东西,便以此物,贺你生辰。”

  枝枝接到手中,弯眉一笑,光辉四射,“多谢。”

  宋贵妃身后的宫女正是那日来求救的,她看着枝枝,膝盖一弯跪在地上,叩首道:“承徽,前日奴婢忧心娘娘,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请承徽责罚。”

  “护主心切罢了。”枝枝道,“我罚你做什么,只是在我跟前没什么,日后还需谨言慎行,宫中的主子,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多谢承徽教诲。”

  一阵清风拂过,带来秋日的冷意,宋贵妃道:“我便不在此讨嫌,先告辞。”

  枝枝没有挽留,微微屈身行礼:“恭送贵妃娘娘。”

  她走远了,枝枝才低头看向手中的锦盒,当着众人的面打开来,耳边便传来一声惊呼,枝枝下意识看向朱雀:“怎么了?”

  “这是南海鲛珠。”女侍中的语气波澜不惊,却还是隐隐带了惊讶之意,“此物罕见,宫中不过三颗,两颗在皇后娘娘那里,这颗应当是陛下赏赐的物品,她竟拿来赠给了承徽。”

  顾静不以为意:“一颗珠子罢了。”

  谁还没见过珍珠,她们顾家珍珠如土,一斛一斛往衣服上缝,谁会在意,这宫中的人何至于如此没见识。

  女侍中莞尔:“珠子没什么稀奇的,可这南海鲛珠大为不同,冬日里待在身上,可让身体温热不冷,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