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脾气越来越大，连性情也大不如从前。

  从前她是那样有才情，一身傲气，与他畅谈诗书，两人一向很有话题的，可是近日来，她的关注点全都在一些琐碎小事上面，让他觉得好生无趣。

  这些改变是潜移默化的，一开始慕容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两人的矛盾激化了两次，他就更加敏感了，仔细一想，越发觉得自己可能一开始就没有了解清楚嬛若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在他眼里的嬛若好像蒙着一层神圣的面纱，才显得那样高贵，现在那层面纱被撕破，一些显而易见的缺点就暴露出来了。

  慕容衍觉得自己喜欢的并不是现在的嬛若。

  他陷入了迷茫，他以为的爱情如今似乎已经变得不成样子，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浪漫美好，变得如同一潭死水。

  他想到了姜暮。

  那个曾经被他嫌弃被他厌恶的女人。

  她好像一直守在他身边，从未改变，她对他的爱一直那样强烈，甚至可以牺牲自己。

  为了他的爱情，她一直苦苦守着他，即便自己得不到，也要让他幸福。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扎了根，就没办法忘掉。

  刚刚他在秋雅阁又和嬛若发生了争执，虽然只是小吵小闹，按道理他应该习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就是久久无法平复。

  那些想法疯狂生长，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他看着还在赌气等着他去哄的嬛若，像是忽然醒悟了一样。

  他终于意识到，他对嬛若的爱早就因为这些天的争执吵闹变淡了，情爱浓烈的时候，他觉得嬛若就是全部。

  现在他却越来越在意一些细节，而且他总是会想到姜暮，将两人作比较。

  和姜暮比起来，嬛若可能根本不爱他。

  要不然，当初她怎么会选择别人。

  只有姜暮从一而终，一直爱着他，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

  也许他该珍惜的人是姜暮，至少这世界上只有她才会愿意为他这样牺牲。

  慕容衍想清楚之后，最想见到的就是姜暮。

  他走出秋雅阁转身就去了明月居。

  现在明月居的人已经不会因为王爷的到来而一惊一乍了。

  最近这些天，慕容衍来的次数比以前一年还要多。

  相比较她们来说，姜暮表现得可要冷静多了，下人们看主子都能如此淡定，她们也不能给主子丢脸，后来看到慕容衍过来，丫鬟们也不像之前那样激动欢呼，而是沉稳地向他行礼，规规矩矩地去禀告姜暮。

  慕容衍自己反而有些不习惯。

  他在明月居的待遇跟以前比起来好像差了一点。

  慕容衍进来的时候，姜暮刚刚擦掉眼睛上的妆，她急急忙忙地擦了擦唇上的胭脂，然后背对着慕容衍，解开了头发。

  慕容衍正好看到姜暮散下满头青丝，灯下，她的侧脸美极了，慕容衍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现姜暮的美，但是都不及这一次给他的感觉强烈。

  他一时间想到了那位寻欢姑娘。

  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觉得她们像了。

  姜暮听到声音缓缓回头。

  “是王爷来了吗？”

  姜暮的声音轻柔曼妙，细软的腔调叫人觉得心痒。

  明明是武将世家出身，姜暮却养的很娇气婉约，明艳的五官让人难忘，她的气质更是出众。

  慕容衍回想当初，姜暮也有许多世家子弟喜欢，只是她偏偏非要嫁给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感情，非是嫁进了王府。

  当初慕容衍是讨厌这样子的姜暮的，如今兴许是心境变了。

  他觉得当初的纯真冲动才最最可爱，最让人心动。

  “是我，我来看看你。”

  慕容衍走到姜暮身后。

  姜暮站起身，面带笑意道：说：“王爷怎么这么晚过来？穿的还这样少，可别着凉了。”

  慕容衍：“我忽然想到你，就来看看你。”

  姜暮道：“真的吗？”

  她惊喜的样子让慕容衍心情很好。

  果然，他一点点的示好都会让她这般开心。

  以后这样的事情，多做一点就是了。

  看到姜暮开心，他的心情似乎也不错。

  “你准备休息了吗？”慕容衍问。

  姜暮：“嗯，有些困了。”

  慕容衍：“今日怎的这么早就困了？”

  旁边的春桃听了，帮姜暮解释了一句，“回禀王爷的话，王妃平时都是早早就睡下了的，今日倒还晚了一些呢。”

  姜暮眨了眨眼。

  她平时都是装睡然后偷偷溜出去，所以屋里的丫鬟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最近睡得很早。

  不过春桃这傻子，说的这话让慕容衍挺尴尬的。

  慕容衍心里有些自责，他确实一点也不了解姜暮，就连她的作息也不清楚。

  姜暮却笑笑说：“你别听这丫鬟瞎说，我只是有时候闲的没事，便睡得早，今日一早我就听见喜鹊叫，觉得今日一定有好事发生，便出去逛了一圈，回来的晚了，刚刚正准备洗漱，没想到王爷就来了，看来这喜鹊没叫错，是真的有好事。”

  慕容衍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容，他看着姜暮，不禁心生怜惜。

  他只是来看看她，对她来说却是一件值得这样高兴的好事，可见在她心里，他的地位是有多重。

  慕容衍决定晚上留在明月居，他已经想清楚了，他要和姜暮做名正言顺的夫妻，从今以后好好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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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暮：狗男人想回头？不好意思，绿帽子还没给你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