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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大师第6节(2 / 2)


  “好羡慕,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最后能这么幸福的在一起,简直像童话故事一样。”

  “对啊,而且准新娘还没什么身家背景,祁靖白可真痴情,这样的家世下还能这么专一,我也好像遇到一个男人。”

  “天呐,你们不知道?我可听说那廖子鱼不是个普通人物,说是…”

  后面的议论声下意识的压低了,只能时不时的听到一两声小声的惊呼。

  傅岑灰眸闪过深思,消息传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广,祁家家风严谨,不是那种会为了名利而任谣言满天飞的人家,难道鬼手后代真的还没死绝?

  转瞬间傅岑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微微一侧身,直接把在自己身后躲了好半晌的苏卿给拎了出来。

  “你们两家那么多年的交情,来了怎么能只躲着,也该上去打声招呼了。”

  意识到傅岑在打什么主意,苏卿下意识的就想后退,傅岑辖制住她的肘弯,语气温和到近乎危险,“刚夸过你听话,怎么又开始使性子了,两个鬼手传人总得有一个是假的,你说是你还是她?”

  苏卿抿唇,她第一次在傅岑面前做不出那些装腔作势和虚与委蛇,脸色冷淡的她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可那句话就像是噎在了喉间的一块鱼刺,进也是疼,退也是疼,怎么都是个膈应。

  苏卿是谁不重要,可如果她连自己家族最后的荣耀也保不住,就这么眼睁睁的拱手让人,那她苟且在这世上也就真的全没了意义。

  订婚的仪式走完后,祁老爷子给大儿子使了个眼色,祁父点点头,趁着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还汇聚在这边,轻咳了一声走到了麦克风前。

  “趁着这个机会正巧有一件大事要提前宣布,诸位都知道,祁家每年十件的顶级玉雕到现在已经持续发布了整整十年了,我知道大家对本该在下周面世的玉雕都期许已久,可遗憾的是着手玉雕的工匠大师前阵子出了些小事,再加上近一段日子也有诸多的私人事务要解决,今年出品的玉雕只能暂时取消了。”

  祁父的话音一落,下面顿时一片哗然,面面相觑的众人都没有想到会突然得到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每年面世的顶级玉雕已经成了祁家的一个标志,怎么能突然说取消就取消了呢?

  祁父笑着又强调了一遍,“只是今年取消,明年还是会继续的。工匠近期人逢喜事,我祁家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家,生意上的事情再重要也要为此让步啊。”

  祁父说到这里,刚才还狐疑不解的众人里,一部分心有百窍人脸上已经划过些了然,彼此心照不宣的回视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廖子鱼前阵子恰巧大病了一场,这一段又忙着准备订婚的各项事宜,和祁父口中的工匠大师恰好相符。如果祁家每年出品的十件顶级玉雕是出自廖子鱼之手的话,那样鬼斧神工的雕琢和灵气十足的构造的确配得上鬼手后人的名号,更何况连业界最资深的雕刻师都断言玉雕上用的失传手法再没第二个人能够模仿得来,除了神秘至极的鬼手后人外,又有哪个能在廖子鱼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高的造诣?

  如果祁父没有在故意混淆视听的话,那十年前第一次出手的廖子鱼可才十多岁的年纪,这样的天分已经近乎妖异了,知道内情的众人一边心惊一边又忍不住对台上的廖子鱼投去了景仰敬重的目光。

  拿着鬼手的名头作伐的事情屡见不鲜,如果先前听了传言的那部分人还只是对此一笑而过的话,现在心里已经是有了五分的相信了。

  廖子鱼脸上的浅笑动都没有动上半分,不卑不亢的任凭众人注视,颇有几分大师的悠然大气,那样的体态气度不禁让人心折。

  只是虽然心痒难耐的想再知道的多些,可既然祁家人有意藏着掖着,在这场合里大家也不好当面问出来,眼见着这样藏头露尾的神秘大戏就要在祁家人的自导自演中完美落幕,斜地里却蓦地插入了一个声音。

  “祁先生是在暗示那工匠是今天的准新娘吗?”

  傅岑直白的问话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知情的不知情的统统倒抽了一口凉气,在商场上混得久了,哪里见过这样直接的人。

  祁父不慌不忙的哂笑,“这个嘛,真是抱歉了,工匠的身份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便于透露。”

  傅岑闲话家常般漫不经心道:“唔,我是听说了些传言,说是鬼手苏家的后人现在正在祁家做客,不知道和这位准新娘有没有什么关联。”

  话音一落,众人又是哗然,倍感惊愕的看着直接把话给挑明了的傅岑,这人果然和传言中一样,行事乖张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丝毫不怕在这场合里把主人家给得罪了。

  祁家本打算给外界的传递的态度就是半真半假,似是而非,越是不明说外人反倒会越相信,傅岑这样的问法明面上找不出什么错处,但又的确是让祁家人心中不太舒服。

  祁父看了眼祁老爷子,面上显出了为难来。

  “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潜心苦练技艺为的也是能报答祁家对我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恩,至于是不是鬼手的后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祁老爷子还没开口,廖子鱼却从祁靖白身边走了出来,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如常,对上气势慑人的傅岑的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那眸中的神色却不怯场也不尖锐,平平和和的一派淡然。

  傅岑皱了皱眉,总觉得这样的廖子鱼看上去有几分熟悉,但仔细想起来又找不出在谁身上看到过类似的气度,这样略有些眼熟的感觉一闪即逝,傅岑不在意的忽视了过去。

  廖子鱼的态度差不多等于是默认了,但不管是她还是祁家人,偏偏都说一半留一半,模棱两可的就是不肯给个明白话,傅岑为了给那人找所谓的鬼手传人已经寻觅了许多年了,他也懒得再跟他们绕弯子。

  “晋城苏家也声称自己是鬼手后裔,一个名号而已,何必都似是而非的放出些烟雾弹,总不至于祁苏两家都打着同样的主意,想着借鬼手的名号给自己扬名吧。”

  这话一出,祁老爷子果然忍不住了,反感的沉了沉脸,“苏家那群下作的东西本来就是骗人的,他们的龌龊心机小傅你应该十分清楚,我祁家没有那种让人恶心的败类,这点在场诸位应该都是有目共睹的,至于鬼手在不在祁家,以后时机成熟了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廖子鱼面对别的没底气,就连硬撑着上前装腔作势也是下意识的模仿了苏卿以前的做派,实际上她心虚加紧张的腿都软了。可说旁的也就算了,晋城的苏家一家子是不是骗子她可是清楚的很,她再怎么说也是苏卿亲手教出来的,对那种冒牌到不能再冒牌的货色她要再没底气才叫见了鬼了。

  苏家可是他们祁家同仇敌忾的最大的敌人,连鲜少树敌的祁靖白都明确的表示过对那家人的厌恶,廖子鱼正缺少能表现自己的机会,这时机不但能帮着她进一步在外人面前正名,也能讨巧的在祁家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于是祁老爷子话音刚落,收了脸上的浅笑的廖子鱼胸有成竹的开口了。

  而几乎是在廖子鱼气势十足的准备开口的同时,台下某个垂头敛目了一整天的女人,终于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

  ☆、第10章

  “我们祁家和苏家结怨已久,其中最厌恶的就是他们无耻的假借鬼手苏家名号这一条,事实公道自在人心,假的永远也只能是假的,冒牌货永远也休想用谎言夺走不属于他们的殊荣,不是带了苏字就真成了鬼手后裔,鬼手苏家的荣誉怎么能被这种虚伪肮脏的人家玷污!我真的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晋城苏家和鬼手苏家有关联这样的谬论!这是对鬼手后人最大的侮辱!”

  廖子鱼动了真怒,之前看上去温柔如水的她脸色很冷,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义愤填膺。祁家为什么会那么厌恶苏家的确是个长久的未解之谜,然而如果廖子鱼才是正牌的话,并且是已经在祁家呆了十多年的正牌的话,那么一切也就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廖子鱼看似失态又不客气的一番话,却正巧让众人进一步的确认了她的身份。傅岑眼中若有所思,顺带着也打消了把苏卿拉出来继续试探的念头,眼下廖子鱼的身份已经*不离十了,再带上苏卿反而多此一举。

  身边这女人本来就害怕正面对上死敌祁家,正千方百计的想说服他别当面说出她的身份,眼下倒正巧便宜了她了,傅岑敛眸暗道。

  眼见着一场大戏已经能告一段落,来客们如愿的确定了好奇良久的信息,祁家也如愿的把鬼手的名头稳稳的占了下来,然而皆大欢喜间却有一个人因为这你来我往的一番对弈,彻彻底底的被惹毛了。

  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然而苏卿现在的身份似乎正是廖子鱼理直气壮的嘲讽着的冒牌货中的一员。

  被人鸠占鹊巢也就罢了,重生后还要被这无耻的白眼狼再次给冠上冒名顶替的帽子,忍了又忍的苏卿,几乎在廖子鱼口中‘鬼手苏家的荣誉’这七个字出口的瞬间,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儿就倏然间彻底的绷断了!

  傅岑正要通知身边战战兢兢了一整天的女人可以离开了,结果一错眼,从进场伊始就躲在他身后的女人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走了出来。

  “是阿岑考虑不周,竟然质疑这位…姐姐是鬼手后人的真实性,我代他给诸位道个歉。”

  廖子鱼比原主要打上三四岁,苏卿说到‘姐姐’二字的时候咬字颇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