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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娇第10节(1 / 2)





  至少,哥哥会活下去,这番交易,她不算一无所获。

  沈青葙拿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抬头迎上他的眼眸,叫他的名字:“裴寂。”

  裴寂有片刻的恍惚。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前世今生仿佛在这一瞬骤然重合,心口处刀割般得疼了起来,眼前又出现了安邑坊宽阔的街道,龙首渠悠然的流水,还有她手握匕首,弃他而去的决绝模样。

  “裴寂,”她语声低哑,不带一丝感情,“我要我家人都活着,结案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果然,她还是想着抛下他。裴寂捂着心口,淡淡一笑:“不行。”

  他低眼看她,重又将人搂进怀里,箍紧了她的腰肢:“一切由我决断,否则,不谈也罢。”

  她唇上最后一点血色消失了,许久,挣脱他,默默站了起来。

  又用手指拢好头发,打开了门。

  裴寂跟着起身,就见她迈步向外,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越走越快,男袍的下摆被步履带得乍开乍合,像盛放的花朵,裴寂望着她的背影,低声向卫士吩咐:“跟上去,不得有任何差池!”

  客栈中。

  韦策一夜没睡,红着一双眼睛在房中来回踱步,焦躁不安。

  她一夜未归,他几次去云州馆驿寻她,都被卫士挡在门外,韦策明知道不对,却又不敢深想,只盼着是有什么突发事件缠住了她,让她暂时没法回来。

  “郎君,”阿婵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奴做了羊肉馎饦和煎饼,郎君用些吧。”

  鼻端嗅到肉汤和油脂的气味,韦策一阵发呕,忍着不适说道:“我不饿,拿下去吧。”

  “郎君昨晚就没吃饭,”阿婵近前一步,忧心忡忡,“好歹吃点吧,就算再担心小娘子,也要保重身体才好。”

  “策哥。”门外突然传来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

  韦策一阵惊喜,还没答话先已经跑了出去,沈青葙就站在门外看他,眼中带着晦涩不明的情绪,声音低哑:“策哥。”

  韦策欢喜地奔过去,笑道:“青妹,你可算来了!”

  走到近前,才发现她眼睑下两片浓重的青灰色,眼中含着泪光,整个人竟有些憔悴支离的感觉,韦策无端觉得有些恐慌,忙近前想要去握她的手:“青妹,你病了? ”

  “没有。”沈青葙躲开他,想要对他一笑,可笑容那样苦涩,连她自己也觉得难看,连忙低下了头。

  韦策心里越来越慌,想问点什么,又不敢问,只喃喃唤她的名字:“青妹。”

  “我有话要对你说。”沈青葙迈步走进门内,看了眼阿婵,“你先出去一下。”

  门关上了,她背对着他,低头不语,韦策心里越来越沉,想问,又害怕问出的是自己没法承受的结果,便只是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她。

  许久,才见她转过身来,身子微微颤抖着,声音也抖得厉害:“策哥。”

  “我在。” 韦策慌忙上前,伸手去握她的手。

  这次她没有躲,任由他握着,可她的手那样凉,韦策觉得就像捂着一团冰,他连忙拿起手送到嘴边,想要呵些热气给她暖暖,却在这时,听见她低哑的声音:“我不能嫁你了。”

  韦策在听到的瞬间根本没反应过来,只向她手心里呵着气,许久才“啊”了一声。

  “策哥。”她含着泪,慢慢地抽回了手,“愿你一切安好。”

  她转身向外走,韦策一把拉住了她:“是裴寂?”

  他没有得到回答,只看见一滴泪从她眼角落下,滑到了腮边。

  这已经足够让他想明白前因后果,韦策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响,怒火腾腾生出,又夹杂着对自己无能的痛恨,声音嘶哑了:“我去找他!”

  “策哥!”沈青葙拉住他,哭出了声,“我哥哥,快要死了……”

  韦策慌张着去给她擦泪,嘴里胡乱说道:“青妹,你别急,我会想出法子的,白哥不会有事,青妹,你别急,你再等我两天,青妹,就两天,我肯定能想出法子!”

  他抖着手指给她擦泪,擦掉一颗,又有更多落下来,手被打湿了,心下也凉透了,韦策慢慢停住手,再次意识到,他没有办法。

  他来了四天,连牢房的门都没能进去,齐云缙觊觎她,他也拦不住,他这样无能,根本护不住自己心爱的人,只能眼睁睁看她被逼到这个地步。

  愤怒痛苦中,韦策坐倒在地,捂住脸大吼了一声。

  “策哥,”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沈青葙声音温存,“我得走了。”

  “青妹!”韦策伸手想要拉她,可她很快丢下他,走了。

  韦策重重一拳砸在了地上。

  沈青葙回到馆驿时,裴寂正在门前等她,初升的日色洒在他脸上,君子风度,如芝兰玉树。

  沈青葙慢慢走到他近前,道:“如你所愿。”

  裴寂伸手想要握她,她闪身躲过,跟着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欺负我女鹅,打死这个狗男人!

  第11章

  沈青葙像是在云雾里,看不见尽头,落不到实地,昏昏沉沉,不知所之。

  她想自己大约是病了,她小时候身体并算不好,七八岁之前经常生病,七八岁之后,哥哥带她一起骑马,一起拉弓,她的手磨粗了不少,但像这样病得昏沉,却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她想大约是从别院逃出去的时候受足了惊吓,在青州又跳了一次楼,虽然没留下什么伤,可跳下之前之后的煎熬,也足够让她埋下病根,更何况这两天里受的逼迫煎熬,比前面那些天都加起来,还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