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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囚娇第123节(1 / 2)





  “原是午时刚到就往回赶的,”沈青葙福身行礼,含笑说道,“谁知道半路上有一队运粮车翻下了山崖,都忙着救人,所以耽搁了几个时辰。”

  “哦?为着什么事翻下了山崖?”神武帝好容易碰见一个没有提金丹的人,不觉放松了精神。

  “路上有冰,车子打滑,一辆翻了带下去了第二辆,”沈青葙道,“亏得前后左右都来帮忙,有帮着收拾粮包的,有帮着找绳子找药的,还有几个大胆热心的郎君绑着绳子下到山崖底下,几个人一道,把车夫给救上来了。”

  “是么?”神武帝来了兴致,“也算是古道热肠,难得,难得!”

  “是呢,今儿在场的人都在说,陛下教化有方,如今国中处处都是君子呢!”沈青葙笑道,“陛下没看见那场面,都是素不相识的人,可一看见出了事,二话不说都去帮忙,实在让人感慨。”

  神武帝听得舒坦,不觉露出了笑容:“好呀,若是人人都能如此,何愁天下不能大同?”

  赵福来在旁边看着,不失时机地提醒道:“陛下,是不是让沈司言坐下说?”

  “朕差点忘了。”神武帝笑着指了指身边,“青葙啊,来,坐朕身边说。”

  沈青葙侧身在榻边坐下,神武帝闲闲问道:“朕都忘了,你为着什么出去的?”

  “韩尚宫去玉真观养病,臣与仆固尚宫一道送她过去。”沈青葙道。

  “哦,你去了玉真观?”神武帝道,“那是前朝玉真公主奉道的香火地,不过公主入道不久,就香消玉殒了。”

  沈青葙含笑说道:“今天去了一看,观中多是年轻的女冠,亏她们怎么耐得住性子,每天打坐修炼,观主年纪也不大,似乎是五十出头,据说前任观主是历年来寿数最高的,仙逝时七十三岁,的确是非常少有了。”

  神武帝听着听着,慢慢抬了眉,似笑非笑:“青葙啊,朕听出来了,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半天,是想告诉朕,就算是入道之人,也没有长生不老的?”

  作者有话要说:  神武帝:朕不听朕不听!

  神武帝:青葙来了,那就听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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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要陪老人看病,早出晚归的,码字实在艰难,我尽量坚持日更吧,呜呜呜

  第160章

  黄昏时分, 沈青葙告退出了仙居殿,王文收一路送到门外,含笑说道:“沈司言, 以后你可得常往这边走走才好,陛下发了一整天脾气, 也就是你来这会子才露了点笑模样, 以后千万常来走动走动才好啊。”

  沈青葙心中一动,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见神武帝身边的人说他发脾气了,可在她的印象中, 从前的神武帝便是不笑时,眼中也总带着点潇洒的笑意, 哪像如今这么容易暴躁发火?不由得追问道:“陛下近来总发脾气吗?”

  “也不能说总发脾气,反正不像从前那么爱笑。”王文收斟酌着说道,“再有口味也变了, 从前陛下饮食都按着时令来,可如今这么冷的天, 陛下每顿都要吃冷拌的黄瓜,从前这东西,陛下也就是尝个鲜罢了, 不怎么多吃的。”

  沈青葙越听越心惊, 连忙问道:“陛下的口味还有什么变化吗?”

  “我总觉得陛下比从前更爱吃生冷的东西, 别的我也说不上来, ”王文收道, “如今饮食这块是赵大将军经手,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去问问赵大将军。”

  “我知道了,”沈青葙思忖着说道, “多谢王内侍!”

  “哎,不必言谢,”王文收摆摆手,“还是那句话,你多过来陪陛下说说话,引着陛下多笑笑,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辞别王文收,沈青葙沿着宫道慢慢走着,心里总觉得极不踏实。

  方才她拿玉真观举例子,隐晦地劝谏,神武帝听出来了,但却并没有发火,然而这种优容,还能多久?

  裴寂说服食丹药后脾气秉性都会发生极大的变化,神武帝如今爱吃生冷,爱发脾气,会不会就是服食丹药的后果?

  沈青葙想不出原由,眼看着太阳一点点从西边落下去了,各处的宫女宦官们忙着传膳,来来往往不停地有人从身边经过,不停有人与她打招呼,天气冷飕飕起来,沈青葙拢紧了氅衣的领口,紧走几步想着快些回去尚宫局,却突然听见一个久已不曾听见的声音:“喂!”

  是齐云缙。

  他大步流星地从岔道上走过来,一手按着刀柄,微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她,脸上的神色有些焦躁:“某回来这么多天了,你怎么老躲着不肯见某!”

  沈青葙瞥他一眼,脚下没停,齐云缙三两步挡在前面,一低头时,带出几分阴狠的气势:“喂,某跟你说话呢,怎么又跑!”

  沈青葙行了一礼,随口敷衍道:“齐将军,我还有紧急公务要处置,恕不奉陪了。”

  她从他身侧绕过去,正要走时,齐云缙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怎么,你如今看上狄知非了,连话都不肯跟某说?”

  “放肆!”沈青葙用力扯回衣袖,不觉立了眉,“再敢无礼,那就御前说话!”

  御前说话?谁不知道圣人如今看重她,什么都顺着她,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比从前,若是捅到圣人面前,他自然讨不到好。齐云缙冷哼一声,转到前面一横身,挡住了道路:“你跟某说实话,是不是看上狄知非了?”

  沈青葙冷冷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难道是他猜错了?齐云缙忽地生出一分期冀,她并不算是扭扭捏捏的女子,若她真的看上了狄知非,应该会承认吧?她如今不做声,那就是并没有看上狄知非?

  齐云缙由不得露出了笑容,浓眉一抬,道:“某就说嘛,那个嘴上没毛的小子,他知道个屁!”

  他看见沈青葙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又在嘴唇附近停了片刻,齐云缙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这才意识到,他嘴上也没毛,这句话,倒是把他自己也骂进去了。

  心里不由得懊恼起来,悻悻说道:“你总躲着不肯见某,某一直想问问,那草猞猁你养得怎么样了?”

  “养得很好。”沈青葙的脸色沉了下来,“寻了个老到的兽医,才知道先前它不是生病,是被人弄伤了根基,齐将军,是你做的吧?”

  来洛阳时,她把草猞猁交给杨剑琼寄养,因为草猞猁时常生病,杨剑琼辗转请了许多兽医看诊,最后寻到了一个在西北待过、深知草猞猁习性的兽医,才知道这草猞猁从前被喂食过不该吃的东西,伤了根本,是以经常病歪歪的,除了齐云缙,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

  先前他也曾借口送药,往她这里来过几次,如今看来,这根本就是他事先策划好的!

  齐云缙看着她,丝毫不曾心虚:“你乱猜什么?某没做过。”

  “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有数。”沈青葙瞥他一眼,“齐将军,我与你无话可说,尚宫局那边还有公务等我处理,请让开!”

  齐云缙来之前,满心里想着都是大不了让一让她,别像上次那样闹僵了就好,可此时满心的憋屈都被她一句无话可说激起来了,眉头压着,狭长的眼睛眯着,冷冷说道:“沈青葙,不要以为你如今爬上去了,某就拿你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