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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胤用指腹抵着她的下唇,等液体的温度渐渐冷却,他移开手指,用一种略显诡异的目光望着她。

  疏离,陌生,又糅杂着一丝温柔,却也只是转瞬即逝。

  初久被他看得有些无所适从,回忆起那可怕的窒息感,心里更是发怵,于是她偏过头,阖上眼睛,不再与他对视。

  可他似乎偏偏不愿如她意,捏正她的下巴,开口道,看着我。

  女孩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进入刺激得抻长了颈,青紫深红的掐痕与吻痕,遍布在细薄白皙的肌肤上。

  微颤的血管,温热的呼吸,交织着痛苦与欢愉的零星促音,在这忽明忽暗的卧室里缓缓发酵。

  她蜷缩在他的身下,身体最柔软的地方与他的坚硬紧紧嵌合在一起,受不住他的攻势,摩擦带来的酥麻感蔓延全身,眼前也只剩下一道道白光。

  她唤他三叔,细柔的嗓带着哭腔,一声接着一声,声声蚀骨。

  梁胤把她翻了个身,从背后拥着她,亲吻她的后颈,轻吮凸起的蝴蝶骨。

  他的唇移至她的耳后,紧紧贴着脆弱的耳骨,问她,继续?

  初久咬着手指,想要堵住羞人的呻、吟。感官变得愈发敏感,身体又胀又热,她本能地向他的胸膛靠拢,还是觉得不够,只好委屈地开口:“三叔…你进来呀…”

  男人轻笑了声,随即顺了她的意,动作变得猛烈起来,并非不成章法的胡乱猛冲,反而富有技巧,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四肢百骸都舒爽到了极点。

  他按住她的手腕,亲昵地吻着她的耳廓,低而醇的嗓音像是电流,麻痹了她的神经。

  她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体支配着大脑,全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高、潮来的又急又快,快、感达到最顶峰的感觉,整个人宛如灵魂脱壳了一般,让她心甘情愿地沉沦于肉、欲之中。

  可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握着她的腰,横冲直撞,尖锐而凶猛的感觉让她失声尖叫,她痉挛着身体,哭着求他,“三叔…不要了…不要…”

  他低头吻她的眉心,那张与她毫无罅隙的面孔,英俊,冷静。

  良久,她于迷乱中听见了他的声音,“就快好了。”

  没多享受性、爱之后的温存,梁胤便起身下床,走向了浴室。

  初久懒洋洋地半眯着眸,盯着男人赤、裸的后背看了一会儿,等他消失在视线,她把头埋进被子里,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零点的钟声响起,朦胧间,她听见少年清越的声音,遥远得仿佛穿梭了亿万光年的距离。

  “小久,生日快乐。”

  这天是九月初九,是她的生日。

  …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初久是被饿醒的,她捂着空虚的肚子跳下床,垂着脑袋找拖鞋,这才发现身上套了件睡裙。她下意识地瞄了眼身后的床,果不其然,焕然一新,不见一点昨夜欢、爱的痕迹。

  空气里弥漫着清淡的香气,这卧室不知何时恢复了整洁。

  正纳闷着,房门被推开,是这栋别墅里唯一的仆人。

  “少夫人…”

  猛然意识到喊错了称呼,她赶紧改口道:“初久小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伺候您洗漱吗?”

  初久愣了下,笑着摇摇头,“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小久就好。”

  “那个…阿姨…是你帮我穿的睡衣吗?”

  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点点头。

  初久有些失落地勾勾唇,又随即摆正了心态,暗自骂道,胡思乱想什么呢。

  可还是心有不甘,她问:“三叔走了吗?…他回来吃午饭吗?”

  艾琳看她的目光里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鄙夷,但表面上依旧维持着身为下人的恭敬,“先生凌晨就离开了。”

  初久顿时哑然,也就是说,梁胤和她做完就走了,连留下来过夜都不肯。

  虽然这人床上床下都风度翩翩,可怎么觉得比那些嫖、客还要无情。

  她坐在餐桌前,望着花瓶里还滴着水珠的郁金香出神,机械地往嘴里送饭,味如嚼蜡。

  不久前,她还是梁栎的妻子,受尽屈辱与折磨,不过短短两周,她爬上了梁胤的床,坐在这亮堂的餐厅里享用着仆人精心准备的饭菜。

  初久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词,寄生虫,形容自己,多么妥帖。

  她自嘲地轻嗤,瞥见手背上结了痂的伤口,然后那一丁点的羞愧也消失了。

  这世间本就有千万种活法,谁也别看不起谁,她就是要这么活着。

  “小久,生日快乐。”

  “小久,等我出人头地了就接你走,我们永远地离开这里。”

  又听见了梦里的声音,初久觉得这音色和这些话很熟悉,只是回忆了很久,也想不起有谁曾对她说过。

  …

  几天后,初久在某个傍晚去学校后街的小吃巷乱逛时,被一个陌生女人拦住了路。

  眼前的年轻女子身材高挑,相貌不凡,一头利落的短发,英姿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