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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2)


  傅家宝理所当然道:“可他们是下人,本来就该老实本分地干活儿,当初谁也没有逼着他们签卖身契。袖红生出不该有的妄想,我没将她赶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娘子你就是太心善,可袖红不是个好丫头,你就不要再为她开脱了。”

  林善舞反问:“如果不是男人们默许了这种事,袖红怎么会冒险爬床?”

  袖红这次爬床失败,只是因为遇到了傅家宝这样的人,倘使每个男人都像傅家宝一样洁身自好,那些爬床的丫鬟难道还能强迫主人?归根结底,还是某些男人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自己好色纵欲,就将脏水全都泼到女人头上,即便是千百年后,这一点也没有变。

  而像袖红这样的底层女性,根本没有开阔眼界提升自我的机会,会接受那种扭曲的价值观,觉得能够靠爬床上位也就不稀奇了。

  傅家宝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要是袖红成功了呢?万一她趁我熟睡之时自个儿脱了衣裳陷害我呢?难道我就要憋屈地为她负责,然后纳她为妾?到时候你肯定就不会这么想了。”傅家宝有句话不敢说,他觉得就是因为袖红没有成功,所以娘子才会这样说,若是袖红成功了,那娘子肯定恨不得那袖红给撕了。

  林善舞却微微一笑,透过铜镜对上傅家宝的视线时,那眼神竟显得十分温柔,“所以我说你堂堂一个少爷,不必和丫鬟计较。”她一边给傅家宝梳发,一边道:“我信任你,相信你不会背叛我,所以才这般从容。而若袖红当真陷害你,你是主她是奴,你还能被一个丫鬟牵制?”那些富户家里,多的是收用了身边的丫鬟却不给半点名分的,那些丫鬟又能将主人如何?

  “袖红不过是想过上好日子罢了,又有哪个人不想过好日子?既然她已经接受过惩罚,这事儿就翻篇吧!跟袖红比起来,你强大得太多,又何必跟她过不去?下人也是人,只是迫于生计变成了奴仆,你即便不同情他们,也不能肆意折腾他们。”

  傅家宝听完,一脸若有所思,半晌后才道:“娘子,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随便让人欺负袖红了。”

  林善舞:……

  感情袖红被排挤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在?

  不过既然傅家宝已经听进去了,林善舞也不再多言,毕竟她已经有些喜欢傅家宝了,自然不会看着傅家宝放着正事不干,总将心思花费在整治下人身上,何况袖红其实也并没有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儿。再者,袖红虽只是个小丫鬟,但也是个人,是人就有喜怒哀怨,万一她在心里记恨家宝,不顾一切要做些伤害家宝的事……等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

  傅家宝并不知道娘子说的那番话也有关心他的意味在,他见娘子面色平和,确定娘子不会生气,才道:“那娘子,我答应你,不会再跟袖红计较,那你也要答应我,今后离袖红远些。”

  林善舞疑惑地看着他,只听傅家宝接着道:“我说了你可别气啊!娘子,我听说有些女子以磨镜为乐,只要你不跟袖红磨镜,我什么都答应你。”

  林善舞:……

  她哭笑不得,只能绷紧面皮,对傅家宝道:“你觉得我是中意袖红才替她说话?”

  傅家宝敏锐地察觉一点危险,立刻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先防备着。”见娘子目露疑惑,他接着道:“娘子,你看你夫君我生得这般俊,你却从不同我亲热,连其他女子接近我你也不醋,我能不想多么?”

  多想到以为她是同性恋?傅家宝脑洞怎么能这么大呢?

  林善舞呵呵一笑,道:“你想多了,其他女子接近你我不是不介意,我只是笃定你不敢背叛我。否则……”咔嚓一声,她手中那柄材质上乘的木梳瞬间裂成两半。

  傅家宝身子一抖,立刻老实得如同鹌鹑。

  林善舞说道:“夫君,你同我说,你敢不敢跟其他女子亲近?”

  傅家宝连忙摇头,那副样子简直温顺极了。

  林善舞:“是被我逼的?”

  傅家宝心里含泪,面上待笑,“不是不是,是娘子的贤良淑德感动了我。”

  第81章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县试就快开考了。县试是童生试的第一场,等将县试、府试与院试一同过了,才称得上秀才。乐平县的县试,当然是由县令主持,卷子也是县令出的。虽然不同的县令脾性不同,出的题也不太相似,但总归是有范围的,毕竟县试的难度不可能太高。

  县试一般分五场,不过这一届的明县令倒乐意分作四场来考。二月初一开考第一场,剩下的隔五天考一场。只要通过了第一场考试,剩下的可以不参加,不影响考生接下来备考府试。

  林善舞跟傅家宝商量过后,决定参加两场县试,要是只能过第一场,还有运气的成分,要是两场都过了,那就证明了傅家宝还是有实力的。

  到了县试开考这一天,全家上下紧张无比,就连远在府城书院的傅周也寄来书信细心叮嘱。

  由于考生卯时一刻就得到考场前排队,林善舞早早就将傅家宝从床上拉起来,催促他洗漱过后赶紧出门。

  傅家宝对这次考试是势在必得的,昨晚躺到床上还在默背四书五经,折腾到很晚才睡,结果今早起来整个人精神头都不是很好,林善舞见他洗漱完还是一副半睡不醒的模样,趁他不注意,往他腰上狠掐了一把。

  吃痛的傅家宝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消,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在走出家门前,他不忘对娘子殷殷嘱咐,“娘子,我黄昏前就会出来,你一定要到考场门口等我啊!”

  这话林善舞这两日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去那儿等你的。”

  傅老爷在旁站着,见到儿子这般模样,摇了摇头,面上又是无奈又是欣慰,辛氏在旁看得也直笑,要是往前数三五个月,她绝不敢相信这对小夫妻如今能好成这样。

  此时才二月,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天儿又才刚蒙蒙亮,即便穿得厚实,也还是有几分凉意的。

  傅老爷眼瞅着时辰快到了,连忙对自家不成器的儿子道:“上车吧,再不去就赶不及了。”

  “那娘子,为夫去了啊!”

  林善舞点头。

  傅家宝依依不舍道:“我一定能过县试,将来还要考上举人,让你当举人娘子。”

  林善舞闻言,十分欣慰,莫名有种儿子长大了要孝敬亲娘的感觉。正当她这么想时,傅家宝趁她不注意用力亲了她脸颊一口,把她亲得脑袋不由歪向一边,头上的流苏簪子也跟着晃了两圈。

  林善舞回过神时,傅家宝却已经匆匆跳上马车走了,一副生怕晚一步就会被她殴打的模样。

  辛氏和周围下人瞧见这一幕,都露出善意的笑容,暗暗感叹他们夫妻感情好,林善舞却在原地呆了片刻,她开始思考,自己的反应能力什么时候下降了这么多,连傅家宝偷袭都没能躲开。

  那辆载着傅家父子的马车在林善舞的目光中迎着晨曦缓缓驶去,车头垂着的铜铃随着转动的车轮叮当作响。不多时,那车窗里伸出一只胳膊,朝着林善舞的方向挥了挥,下一刻,傅家宝发亮的双眼从车窗里望了过来。

  林善舞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笑容……

  乐平县今年的第一场县试,在一阵敲响的钟声中正式开始,而距此越有半个月路程的京都当中,早朝刚刚结束。

  新帝刚刚走进御书房当中,就瞧见了挂在墙上的那副画,这一看,他脚步不由顿住。

  紧随其后的应公公发觉新帝停住脚步,不禁抬头看了一眼,瞧见是那副画,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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