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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2 / 2)


  皇上自然是点头,一时又提起来顾锦沅品行,自然是大加赞赏,最后道:“太子便如同脱缰之野马,自从娶了太子妃后,那性子便服服帖帖了,朕看了,自是欣慰。”

  皇后其实也是喜欢顾锦沅的。

  她只有一个福云公主,并没有儿子,是以对太子倒是颇为疼爱,也是寄予了一些指望的,好在太子此人虽然是冷性子,但对她这个皇后也算敬重,她想着便是有朝一日皇上走在前面,她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熬。

  如今太子娶了顾锦沅,无论是出于利益站队,还是看那性子,她对顾锦沅都打心眼里喜欢,只是碍于皇太后,不好明着结交拉拢罢了。

  此时听皇上这么说,便笑着道:“她倒是让我想起她娘来,其实她和她娘长得真像,只不过比她娘更为好看,性子也圆融一些。”

  皇上听闻这个,也是想起过去,那个风华无双的陆青岫,叹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皇后听这话心中微动,低下头便不说什么了.

  她当然知道皇上当年对陆青岫的在意,如果不是陆青岫早就和顾瑜政订亲了,皇上做不出夺臣子之爱的事,只怕是陆青岫早就被纳入宫中封妃了。

  之后皇后低头默默地伺候皇上歇下,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一直到躺下后,皇上躺在那里突然道:“皇后怎么了,如此沉默,可是朕哪里说话惹皇后后不快?”

  皇后听这话,一时心里有些泛酸。

  皇上虽为九五至尊,但性子温和谦逊,在家人面前从来没有半分帝王的架子,她做他皇后这些年,便是上面有个皇太后动辄闹气,却也算过得顺心。

  只是人生不如意者七八,总有些酸楚是不好与人说的。

  她抿了抿唇,也就没说什么。

  皇上却翻了下身,侧躺着,抬起胳膊来半揽住了皇后的腰:“皇后心里可是有事,你我多年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后感觉到皇上的手放在自己腰际,心里也是泛暖。

  其实两个人这把年纪,皇上又忙于政务,哪有别的闲心思,早就把那男女之事歇了,日常也不过是陪着说说话,如今他这般,对两个人来说,已经很是亲密了。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想着这大半辈子,竟是忍不住叹道:“若是当年陆家不出事,青岫进了宫,我们一起作个伴多好。”

  皇上一听这话,陡然明白了,他摇头:“皇后说得什么话!”

  然而他不说便罢,他这么一说,皇后却凭空觉出几分委屈,当年皇上对陆青岫的喜欢,别人不知,她可是看在眼里,年纪轻轻的夫妻,哪能不泛酸,哪能不难受,只是她也知道,他贵为帝王,不可能只她一个,容得了韩淑妃,她自然就容得下陆青岫。

  ——更何况,人家陆青岫自始至终就没惦记过这位帝王。

  可是如今,他竟然还反驳。

  既然惦记了,又何必不敢承认。

  于是皇后便忍不住回道:“皇上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皇上的心思,臣妾一直知道。便是如今佳人已逝,皇上心里还不是惦记着,这些年,皇上可曾放弃过为陆家**,如今知道太子看上的是她家女儿,怕是心里喜欢得很,眼巴巴地帮他娶进门来。”

  说完这个后,皇后自己也羞得满面通红,她一把年纪了孩子都要娶亲了,竟然说起这种拈酸吃醋的话,自己都觉得不像样。

  谁知道皇上听了,却是一愣:“皇后为何怎么想?”

  皇后本来都羞愧了,听得皇上依然不承认,越发无奈了,也是仗着皇上素来是个好性子,便干脆道:“皇上敢说,这些年不是一直惦记着她,想着替她家**?”

  皇上:“是,我是想着替陆家**,但她家的案子本来朕心里一直存疑,想着**有什么错吗?”

  皇后:“那是因为出事的是她家,皇上对她心存怜惜,才一直惦记着。其实想想,无无论过去多少年,在皇上的心里,她终究是心头好,便是后宫佳丽多少,皇上也觉得没一个及上她。”

  皇上惊讶地坐起来:“皇后怎能这么说?”

  皇后见此,也忙坐起来了,毕竟皇上再随和,也不能皇上坐着她躺着。

  她坐着,垂眼道:“皇上,臣妾可曾说错什么?”

  皇上无奈,用手捶榻:“皇后此言差矣!不错,我和青岫自小相识,我对她自有几分怜惜,年轻时候也曾有过一些想法,但她既心仪顾瑜政,我断断不会夺人所爱,那些怜惜也就隐在心里了,这么多年过去,如今佳人已逝,每每想起来,也不过是些许遗憾罢了。于我而言,皇后为我生女,为我料理后宫,乃我发妻,这是他人万万不能比的,皇后如今怎可出此自怨自艾之言,倒是让朕羞愧。”

  须知他纵然惦记着那昔日惊才绝艳的女子,但她终究是他人妇,是他臣子妻,当年顾瑜政跪求于他,是他亲自下旨赐的婚。

  从他赐婚时,他就在心里彻底绝了那个念头。

  皇后听皇上这话,自是没想到,一时感动不已,低头间险些落下泪,不过再想,还是心酸:“皇上!臣妾今日听这一番话,这才明白皇上心思,但只是臣妾未曾为皇上生下皇儿,终究愧对皇上。”

  皇上抬手,扶住了皇后的胳膊:“皇后,你为我生福云公主,难道不是有功?便是不曾有皇儿,我何曾在意这个?若真是在意,当年又怎么会立你为后?至于说到皇儿,太子虽性情冷淡,但其实心地良善,素有孝心,将来便是我早早地没了,他登上大宝,也断断不会委屈了你和福云。”

  皇后听此言,自是百感交集,垂首捂脸哭了起来:“皇上,皇上,是臣妾多想了。”

  这些年,压在她心头的石头,今日算是卸下去了。

  皇上看自己发妻哭成这般,也是心痛:“原是我的过错,我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想的。其实这些年,许多事,我也看在眼里,太后那个性子,你在宫中料理诸事,怕是受了不少委屈,但我是做人家儿子的,你嫁给我,只能难为你一起侍奉了。”

  他那亲娘在他极小时就没了,被人欺凌,是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将他接过去照料,从那之后,他就发誓要将太后当做亲生母亲一般,如今太后年事已高,便是性情古怪一些,也只能受着了。

  话说到这份上,皇后还能说什么,她哽咽得肩膀都在颤。

  皇上叹了一声,将皇后搂在怀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肩膀:“皇后,你我多年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何苦如此闷在心里这么多年!”

  皇后却伏在皇上怀中,越发哭了起来。

  这一夜,皇上自是把皇后好一番哄着,温存软语一番,虽说年纪大了,已经对那男女之事没了兴致,可就这么搂着,彼此说着话,其中甜蜜,竟胜过年少时。

  也是因为这个,皇后自然是对太子太子妃这对儿媳妇更为用心,因眼看就要进腊月了,要开始准备过年,自然有许多需要筹备的,便把顾锦沅叫来,让她从旁看着,也算是有教导的意思,甚至开始手把手地给她讲宫中诸事。

  顾锦沅见此,自然明白皇后用心,感念之余,对皇后更为敬重。

  然而这一切看在韩淑妃眼中,自然是极为不快。

  后宫之中,妃嫔并不多,除了皇后外,也就是韩淑妃了,而韩淑妃一直觉得,皇上只有三子而已,自己也是为皇家延续血脉的功臣,不比那个只生了公主的皇后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