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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2)





  “钱在手里,我才能安心。”糜芜睨他一眼,垂下了眼皮,“怎么,哥哥不想给?”

  “给。”江绍知道自己从来都无法拒绝她,怅然道,“只是我手里只有一千两现银子,其他产业的文契都在母亲手里,我先把银子给你,田庄和铺子我再想法子,最多一个月,一定转到你名下。”

  “哥哥,”糜芜抬眼看他,眼波流转,“这些该不会是算作嫁妆了吧?”

  江绍怔了一下,心却有些疼了。从来没有哪个女子像她这样,连说起嫁妆时都像在说柴米油盐,丝毫没有羞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才慢慢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羞涩都抛开了去,万事都先想着生存。

  江绍柔声说道:“不是,这些是我单给你的,是你的私产,不上账册,等你进宫……或者出嫁时,公中还会再给你侯府小姐的嫁妆,那个是要登记造册的。”

  原来富贵人家,还会区分公产私产。糜芜暗自记下,跟着便道:“第二件事,万一进不了宫,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

  顾梦初眼下有求于她,所以才能暂时容忍,万一她没能进宫,顾梦初肯定会对付她,而一个女子,最容易被拿捏的就是婚事。

  江绍迟疑起来,道:“这,不合规矩……”

  “哥哥,”糜芜睨他一眼,声音低了下去,“难道你想让太太把我随便许了人?”

  江绍苦笑起来,涩涩道:“好,我尽力。”

  “第三件事,”糜芜起身向他福了一福,郑重了神色,“无论将来如何,都请哥哥念着这几日的情分,照顾我阿爹。”

  这几日的情分,什么情分?兄妹情,还是……江绍不敢细想,只是点头:“放心,我会照顾他。”

  “谢谢哥哥!”糜芜松了一口气,如此,则后顾无忧,接下来,就可放手一搏!

  倚香院中。

  锦衣脸颊上的红肿还没有消,只躲在屋里不敢露头,忽然听见门帘子动,以为是拾翠回来了,忙道:“臭丫头,让你给我带点吃的,死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回来!”

  “哟,还挺厉害的嘛!”一个柔媚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是拾翠,是她!

  锦衣吓得一哆嗦,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脚刚挨地就见糜芜已经走近了,笑笑地抛过一个盒子在她床铺上,道:“拿着,在脸上薄薄涂一层,到夜里就能见好。”

  锦衣犹豫着捡起来,定睛看时,却是消肿的药膏,她吃了一惊,没想到糜芜竟会给她这个,连忙跪下说道:“谢小姐赏赐!”

  “起来吧,用不着动不动就下跪。”糜芜自顾拖了把椅子坐下,忽地问道,“锦衣,先前是不是王嬷嬷让你跟我作对?”

  锦衣刚刚站起来,一听这话忙又跪下了,涨红着脸结结巴巴答道:“没有,没有。”

  糜芜笑了下,悠悠说道:“罢了,从前的事我就不问了,不过要是再敢有下次,呵。”

  锦衣蓦地想起昨天挨打后她的笑容,心下一紧,抖着声音说道:“奴婢再也不敢了!”

  “坐下,”糜芜一指眼前的小凳,“我有话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崔恕:作为男主,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有我的戏份……

  第9章

  拾翠站在屋檐下,低着头守着房门,以免有人闯进来。屋里一直有说话的声音,但并不能听清说的是什么,直到她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来。

  拾翠下意识地向门前走了一步,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屋里的声音又低了下去,一个字也听不到了。

  拾翠绞着衣角,心里害怕起来,锦衣是不是在说她的事,小姐会不会像从前那些主子一样,打一顿撵她走?额头上渐渐出了汗,拾翠很想哭,又不敢哭,只得低头咬着嘴唇,难熬极了。

  屋里,锦衣说到兴头上,渐渐忘了害怕,眉飞色舞起来:“……她是王嬷嬷三两银子买来的,从来没见过像她那么笨的!一开始在太太院里打杂,把药当成鱼食,喂死了太太一缸子鱼,后面分给侯爷打扫屋子,又把侯爷的砚台摔坏了,最后王嬷嬷带回去使唤,头一天就把她心爱的一根青玉簪子摔成了两截。为了她这个笨,不知挨了多少狠打,谁知道,越打越笨,哈哈!”

  糜芜笑着问道:“你呢,也是外面买的?”

  “怎么会?奴婢是家生子。”锦衣得意地一摆头,“像我们这种一家子几代都在主子家伺候的,才能叫做家生子,拾翠那种外面买回来的野人,什么规矩都不懂,学一辈子也及不上我们!”

  原来如此。一家子几代都在江家,看来锦衣知道的应该比拾翠多。糜芜不动声色问道:“你家里有没有十六年前在府里伺候的?”

  “没有。”锦衣有些讪讪的,扭捏着说道,“奴婢全家一直都在庄子上干活,去年才调回府里伺候。”

  “庄子上不好吗?”糜芜见她神色怪异,便问道。

  “挺好的,就是,就是,”锦衣看她一眼,红着脸说,“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肯定更有体面,在别处干活的都及不上。”

  糜芜笑了起来。有意思,都是伺候人的,竟然还分三六九等,看来在府里的比庄子里的有体面,家生子又比外头买的有体面。

  “王嬷嬷呢,也是家生子?”

  “王嬷嬷是太太的陪房,太太嫁过来时从娘家带的。”锦衣说的顺了口,扫了糜芜一眼,不觉翘起了嘴角。亏她还是个小姐,竟然什么事都不知道,真是个乡下来的土丫头。

  跟着就听糜芜问道:“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丫头?”

  锦衣吓了一跳,那点结结巴巴说道:“没,奴婢不敢。”

  “不敢最好。”糜芜似笑非笑地看她,“这些事我确实不懂,不过,怎么对付不安分的人,我多少懂一点。”

  锦衣脸上立时火辣辣起来,就像刚挨嘴巴时那么难受。想起王嬷嬷也吃了她的耳光,想起太太也拿她没办法,锦衣又是纳闷又是害怕,忙道:“奴婢对小姐忠心耿耿,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是么?”糜芜轻描淡写道,“那就替我办件事,去打听打听,有谁是十六年前就在府里伺候的。”

  出得门来,就见拾翠怔怔地守在门前,糜芜便道:“你不用伺候了,回去歇着吧。”

  拾翠满心里想问问她们是不是在说自己,却又知道不能问,只得闷闷答道:“是。”

  糜芜听出来她声音有些像哭了的模样,便看她一眼,问道:“怎么哭了?”

  “没,没。”拾翠惊慌失措,连忙往屋里走,“奴婢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