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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如她第23节(1 / 2)





  只请明?大夫人?明?素心怔了下,急急唤计延宗:“英哥!”

  计延宗也有点意?外,忙道:“在下还带了新婚的二夫人。”

  “王爷只吩咐让翰林和大夫人进去。”卫兵并没有通融。

  计延宗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人都来了,却只请一个,是因为不熟悉所以不想见吗?然而也不敢硬顶,只向明?素心吩咐道:“那么你在外面?等着吧。”

  明?素心刷一下掉了泪: “英哥。”

  “你先等着吧,”计延宗安慰道,“说不定一会儿就叫你了。”

  他当先进门,明?雪霁跟着进去,明?素心独自站在外面?,看着高高的门槛隔开两边,心中一阵气苦。为什么?她?明?明?也是明?夫人,她?精心打扮了这么久,她?的才学明?明?比明?雪霁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明?雪霁慢慢走着。方才的一幕是元贞有意?替她?出气,母亲去世之后,这是第?一次,有人向着她?,维护她?。他现在,在里面?吗?

  脸颊开始发热,跟着是耳朵,脖子?,尤其领口掩住的的那一小片,简直是像点着火,马上就要烧起来,明?雪霁低着头进门,余光里瞥见绯衣的一角,是廖延。元贞并不在。

  猛地松了一口气,像搬掉心口一块巨大的石头,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看见廖延起身让座,温声说道:“刚刚已?经禀报了王爷,就是不知道王爷得不得空过来。”

  话音未落,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余光瞥见紫衣的一角闪进门内,元贞来了。

  颈子?底下那块火迅速蔓延,烧得全?身都开始发烫,明?雪霁不敢抬头。

  第27章

  急促的脚步响, 计延宗迎了出去:“下官恭迎王爷!”

  他?不由自主弯着腰,脸上?带着谦恭的笑,明雪霁默默看着。

  她的丈夫,从前她当成天一样的存在, 在元贞面前, 也不过是?条要饭的狗。

  元贞点点头迈步向内,一双眼?看过来, 明雪霁连忙低头, 心跳快得厉害,几乎要跳出腔子?。

  她知道迟早会再见面, 只是?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远远还?没有?准备好。

  计延宗跟在后面:“承蒙王爷不弃,向皇后殿下举荐内子?,又亲自传下皇后的恩赏,下官特地带内子?过来向王爷当面致谢。”

  “不用,”元贞在正中的椅子?上?坐下,“昨夜你夫人已经替你向我道过谢了。”

  锋利的薄唇微微勾起,他?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向她一望, 颈子?底下那?处,曾被他?手指摸过的皮肤火一般烧着,明雪霁屏着呼吸,急急低头。

  细细的脖颈像弯折的花枝一样低下去, 元贞看见她衣服后领稍稍松开一点, 露出一小片细腻的白?, 唇边那?点笑意越发深了。

  计延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紧走两步跟进?来, 口中谦逊着:“内子?见识浅薄,礼数上?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明雪霁听见低低的笑,元贞弯了一双眼?瞧着她,几分戏谑,几分暧昧:“不,她礼数周全得很。”

  他?的手微微一抬,似有?意似无意,在领口底下轻轻一点,心脏咚地一跳,明雪霁霎时想起昨夜的情形,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王爷抬举了,”计延宗还?在谦逊,“内子?鄙陋,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烹茶,若是?王爷不嫌弃,需要饮茶时只管叫她过来。”

  明雪霁扶着椅子?,看见元贞望过来,唇边那?个酒窝随着语声兀地一闪:“好啊。”

  他?眼?中戏谑的意味更浓了,明雪霁知道,他?在嘲笑计延宗。非亲非故,孤男寡女自然是?不方?便见面的,可?如今她的丈夫,亲手给他?们找了一个见面的理由。

  计延宗喜出望外。前面几次相见元贞始终不冷不热,并没有?太多表示,但是?这次,他?能明显感觉到元贞心情不坏,是?不是?因?为烹茶的法子?得了皇后赏识,所以待他?也亲热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眼?明雪霁,从前觉得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妻子?在前程上?不能有?所助益,如今这情形,却是?意外之喜了。

  可?见连老天都在帮他?。如今功成名就,明素心又带来了钱财人脉,如果再得元贞相助,何愁心事不成?余光瞥见紫袍一动,元贞搭了下扶手似要起身,计延宗生?怕他?走,连忙说道:“下官还?有?一事禀奏王爷,昨日下官娶亲……”

  “哦?”元贞打断了他?,“不是?有?夫人了吗,为什么还?要纳妾?”

  纳妾?计延宗有?点尴尬,喜帖上?写得清清楚楚是?娶妻,昨日廖延来请时,嘴里叫的也是?明大夫人,元贞不可?能不知道他?是?娶平妻,故意说成纳妾,想必是?对此不快,有?意敲打他?。他?来这趟解释一下,倒是?十分有?必要。

  神色越发恳切起来:“王爷容禀,下官非是?纳妾,乃是?娶平妻,不为别的,都是?因?为下官家里的状况与别家不同。”

  声音低下去:“王爷也许听说过,下官的生?身父亲是?戴罪死在狱中……先父一生?廉洁,为官十数载,家徒四壁,下官敢以性命作保,先父必是?冤枉的,下官一生?所求,都只为洗清先父的冤屈。”

  他?顿了顿,压住喉咙里的哽咽,明雪霁抬头,看见他?微红的眼?皮。这话?,他?也对她说过,成亲后计清的第一个忌辰,他?跪在计清灵位前,断断续续说了这番话?,他?还?说眼?下一无所有?,洗冤之事遥不可?及,唯一的出路便是?凭着一身学问读书科考,考中得官之后,才有?可?能为计清翻案。

  她被他?一片孝心打动,想起了自己?早死的母亲,所以那?三年里,她再苦再难,也咬着牙供他?读书。

  却换来这个结果。

  计延宗定定神,继续说了下去:“先父膝下只有?下官一个,如今过继后的母亲对下官也有?再造之恩,将来若是?能够沉冤得雪,下官自然不能忘恩负义回归本房,只是?那?样一来,先父的香火就无人承继,是?以下官不得不再娶一房平妻,到时候才能兼祧两房,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冠冕堂皇,挑不出丝毫毛病,他?从来,都那?么有?道理。明雪霁觉得不对,觉得愤懑,只恨自己?蠢笨,竟挑不出错处,听见元贞漫不经心的说话?:“你想延续你父亲的香火,多生?几个,到时候过继一个回去不就行了?或者像你一样,从近支宗亲过继一个,何需另娶?”

  明雪霁猛地抬头,是?的,这才是?正经人的做法!

  计延宗呆了一下,没想到元贞会这么说,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在家中反复推演过许多次,这话?挑不出毛病,也是?他?的真心话?,他?苦心经营这么久,以状元之身依附元贞,都只为得到助力,亲手洗清父亲的冤屈,在他?预想中,只要向元贞说明他?拳拳一片赤子?之心,必能打动元贞,动用权势帮他?。

  可?元贞,却提了这么个刁钻的问题。计延宗急急分辩:“内子?至今不曾生?育,两房香火都后继无人,下官实在不敢冒险。”

  明雪霁心头蓦地一酸,于痛楚中,生?出熊熊的愤怒。她那?可?怜的,没机会来到世上?的孩子?,如今竟成了他?另娶的借口。昨夜元贞的话?仿佛响在耳边,想不想把你所受的耻辱一一报复回来?

  想。太想了。

  计延宗焦急地等着元贞回答,半晌,元贞反问一句:“如果你娶了平妻,还?是?生?不出来呢?”

  “不会!”心里咚的一跳,计延宗觉得害怕,又急急否认,“不会。先父一生?为国为民,下官以先父为楷模,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老天必不会如此待我。”

  不会的,他?如此殚精竭虑为父亲讨公道,孝心可?感动天地,他?已经闯过了那?么多劫难,老天怎么可?能不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