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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弹幕后发现陛下是玩家第20节(1 / 2)





  而此时,坐在里间床侧的纪禾清感觉到陈昭仪攥住了她的袖子。

  纪禾清回头,“死里逃生的滋味如何?”

  陈昭仪盯着她,声音沙哑,“你说我妹妹……”

  纪禾清淡淡回应,“没死。”

  陈昭仪目眦欲裂,“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我明明看见她……”

  纪禾清却打断她,“你怎么知道那一定就是你妹妹,而不是他人假扮呢?”

  陈昭仪怔住。

  纪禾清回想她吃下解毒丹,神志清醒后看见的弹幕。

  弹幕板当时跟过年一样,全在讨论她对赵岚瑧如何如何非礼,看清那些弹幕,纪禾清当时就受到了惊吓。

  也就是说,她眼中的大粽子是赵岚瑧,她解开绳结扒开粽叶,其实是光天化日之下扯断赵岚瑧的腰带扒开他的衣服。

  嘴里除了丹药的苦味还有一丝未散的铁锈味,是血的味道。

  纪禾清整个人都不好了,而一想到赵岚瑧对她毫不反抗,她整个人更不好了。

  好在之后弹幕板的消息快速转移了她的心思。

  因为下毒的是向来看起来温和无害的陈昭仪,直播观众非常吃惊,很快集资开出了陈昭仪的资料片。

  相比起赵岚瑧的资料片,陈昭仪的资料片寥寥几句,却道尽了她的生平与未来。

  陈昭仪,郑州人士,十六岁入宫,于元和十六年九月廿二下毒谋害天子未遂,同日服毒死于宫中,死后两年,其妹陈四娘于京郊揭竿起义,号称为姐复仇,死于乱箭之下。

  难以形容那一刻纪禾清心中的震撼,不止是为了这为姐复仇而起义的陈四娘,也为了这次资料片所透露出的信息,她一直以为这直播间的资料片只能给出过去,无法探知未来,可是眼下她看见的又是什么?

  资料片竟然能预言到两年后的未来!

  也就是说,她不必再焦虑赵岚瑧哪一天会不会又记忆错乱,因为只要她足够努力并且时机成熟,她就能窥见赵岚瑧乃至这个国家的未来!

  纪禾清没来得及理清这些事,意识到时间不等人,她匆匆带着赵岚瑧赶到停风院,要是晚来一会儿,估计见到的只有陈昭仪的尸体了。

  此刻对着陈昭仪不可置信,却又恍惚透出几分希冀的目光,纪禾清轻声道:“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口中的妹妹三年前入宫,死在陛下手中是吗?”

  纪禾清进宫前,坊间所流传的关于皇帝的荒唐事就有这么一桩,据说三年前某个夜里,有个不甘寂寞的嫔妃偷入天子寝宫,还没爬上床,就血溅当场。

  那时候天子杀人就跟以往一样,没给出任何理由,没有人知道那个女人犯了什么错就招致死罪,只当这位向来不近女色的君主已经到见了女色就发癫的程度,也是从那以后,再没有女子敢主动接近他。

  “得宠”后,纪禾清虽然没有特意打听过,但是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为了给她解闷,讲过许多宫廷轶事,其中就包括陈昭仪那“无故”惨死的妹妹。那些宫人们表面不谈,心里却都觉得陈昭仪待人和气,是为了给地下冤死的妹妹积德。

  对于这些入宫多年难以见家人一面的宫妃来说,既没有丈夫宠爱,又没有子嗣依傍,自然只能将情感都寄托在亲人身上。亲人对她们有多重要自不必提,卢昭媛的亲爹死后,她一夕间性情大变。

  只是她没有想到,时隔三年,陈昭仪竟然会突然动手。

  “你是什么意思?”陈昭仪不愿相信,“我妹妹怎么会是假的?”

  纪禾清心想怎么不可能呢?我都是个假的尚书千金,你妹妹是别人假扮混进来的又有什么稀奇?既然资料片上写明陈昭仪的妹妹两年后才死,那么三年前死在宫里的那个,就不可能是真的。

  她道:“秀女十六岁入宫,那你八年前离家入宫时,你妹妹应当才十一岁吧!小姑娘一天一个变化,你们五年未见,这时候只要找个容貌与你们姐妹相似之人,你也看不出来吧!”

  陈昭仪唇瓣颤抖,因为她无法肯定。相隔五年,不说容貌,性情也是有了变化的,更何况她妹妹入宫没几天就命丧黄泉。

  可是陈昭仪痛苦地发现,虽然这些年她抱着妹妹的骨灰日夜作伴,可是当她听见这些话时,她心里无比渴望纪禾清说的是真的,毕竟她只剩这么个有可能的亲人了。

  纪禾清却不给她追问的机会,问道:“是谁教你做毒蘑菇献给陛下的?”

  陈昭仪嘴唇哆嗦着没有回答。

  纪禾清放柔了神色,明明她比陈昭仪小了几岁,可此时她的神态却像极了那些生育过好几个儿女,正温柔轻哄孩子的妇人,浑身上下充满慈母光辉。弹幕直呼演技牛叉。

  “告诉我,只有好好活下去,你才能出去找到你真正的妹妹,我也好希望你们姐妹团聚。”

  陈昭仪眼圈红了,说,“是陈嬷嬷。”

  陈嬷嬷,跟在陈昭仪身边好几年的老宫女,而这回陈昭仪出了大事,陈嬷嬷却不见踪影。

  纪禾清立刻让人去找,却发现陈嬷嬷吊死在了自己屋子里,高总管把人弄下来查验了一番,说道,“咽气有半个时辰了。”他小声道:“而且看痕迹,是他杀。”

  纪禾清盯着陈嬷嬷脖颈上厚重淤痕,她见过人吊死的痕迹,疑惑道:“这不像是先被勒死的。”

  高总管有些吃惊,纪贵人竟然连这都看得出来!心里愈发尊敬,他指了指梁上吊绳,又指了指屋内陈设,道:“回贵人,这陈嬷嬷身材矮小,她是够不着梁上吊绳的,少说也得踩着凳子上去,可是这吊绳周围,压根就没有踩翻的凳子。”

  纪禾清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慢了高总管一步,心想这老宦官倒是才思敏捷,不像坊间传闻或是戏台上的奸佞权宦形象。

  纪禾清看高总算的时间有些长了,高总管原本自信满满,被盯久了也不免忐忑起来,毕竟面前这位可是陛下心尖上的,心下暗骂自己急于表现,竟然忘了给这位主子留个发挥聪明才智的余地!

  高总管正暗想着现在装蠢来不来得及,就见纪贵人已经一扭头找陛下去了。

  费司赞此时也已经速度极快地找出来好几个平日里跟陈嬷嬷有所交往的宫人,全都分开审问最后再核对。

  半个时辰后,费司赞进来禀报,“那些宫人都说,往日里陈嬷嬷照顾陈昭仪最精心,也最得她信任,今日一早,就是陈嬷嬷去御花园里摘了什么东西回来,她们只以为是野菜。她们说,陈昭仪昨日收到家书,说她亲娘去了,陈昭仪大受打击,不知为何今日忽然有兴致亲自去尚食局做菜。”

  “她亲娘去了?”纪禾清多问了一句。

  费司赞回道:“小臣打听过,陈昭仪去求过贤妃娘娘,想要回乡奔丧。只是陈昭仪老家在郑州,书信传过来太远,这会儿她生母只怕已经去了一月有余,回去奔丧也来不及了。”

  纪禾清沉默片刻,她想起陈昭仪独自赴死,在地上痛到爬不起来的模样,想起她听见妹妹可能活着时,那种迫切想要相信的目光……忽然就问了一句,“陈昭仪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