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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弹幕后发现陛下是玩家第33节(2 / 2)


  眨眨眼睛,纪禾清缓缓道:“这么说,你曾为了我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你曾看着我的衣裳移不开眼睛?你曾因为我牵你一下就心跳加快怀念一整日,你还因为幻想我和你在一起就脸红到脖子?”

  赵岚瑧:……

  纪禾清却踮起脚尖凑近他,扬起的嘴角似乎透着恶劣,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么你这个大人跟我说说,你都幻想些什么?是不是和我躺在床上,然后……”

  啊啊啊啊啊……

  赵岚瑧整张脸都红透了,下一刻眼前狂风刮过,纪禾清面前就没了他人影。

  啧,这么容易就被吓跑了。

  纪禾清扬起嘴角,一边哼着歌,一边背着手慢悠悠回了寝殿。

  心事唯有明月知。

  第40章 新副本

  已经十一月初, 京都的天一日冷过一日,然而挖渠工地上却是热火朝天。

  到了午间吃饭歇息的时候,李四郎把铲子背在身后, 一边抹汗一边往发饭的地方跑。

  他背着把铲子却比周围一群人都跑得快, 很快抢到了第一个。

  打饭的伙夫敲了敲木勺,调侃道:“李四郎, 又是你,每次都跑这么快,又少不了你的。”

  李四郎眼睛只盯着饭桶,“你废话忒多, 赶紧给我来一碗。”

  伙夫哼了哼, 却还是给他盛了满满一大碗饭。

  李四郎拿着饭立刻找了块平坦石头坐下来就往嘴里扒饭。工地的伙食每日都差不多, 为了让他们有力气干活, 当然不会给吃一些不顶饱的粥水,而是每天都给两顿糙米饭。

  今天的糙米饭里加了豆子, 还有盐, 李四郎边吃边咂摸,满意地咧开嘴笑起来。因为是抢先第一个吃上饭,等他吃完一抹嘴靠着树干歇息的时候, 还有人在排队没吃上呢!

  李四郎眯着眼,一边摸着绑在身边的铁铲, 一边盯着远处挖开的渠道看。距离开工到现在已经半个月了, 再过几天,就差不多能挖到他老家那边了。

  哎, 就是可惜了, 这柄铁铲不能偷回去。

  “唉,李四郎, 你听说了吗?那个王府被抄了!”

  李四郎没想起来,“什么王府?”

  刘麻子挤到他旁边坐下,“就之前咱们差点进去做下人那个王府,当时咱不没去嘛,刘狗子去了,前阵子还专跑来跟我炫耀说王府多好多好他每天吃香喝辣的,结果嘿!前几天那个王府被皇帝抄了!里头做护卫的,一个都没跑掉,全下大牢了!”

  刘麻子说着说着,脸上是幸灾乐祸的兴奋,“刘狗子当初仗着家里人多,强占了我家两亩田,嘿嘿,现在真是报应。”

  李四郎听了,拍着胸膛一阵庆幸,幸好自己当时没贪心跟着去,要不然现在也得蹲大牢去。

  “开工了开工了!你们这群懒鬼小心爷鞭子抽你们!”

  李四郎几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

  “这些监工居然会打人?”渠道工地上,一名清瘦老者走在正在开挖的渠道边,听见这话便皱起眉,这老者就是穿着便服的潘相本人了。他眉心竖起川字纹,不悦道:“这次修河渠是天子亲自过问的,一为灌溉田地二是安抚民心,你们竟敢纵容鞭打役夫这种暴行?”

  跟随在潘相身旁的正是负责这个工地的一名水部主事,由于这次是潘相突然视察,上级官员没来得及赶过来,只能由监查工地的小吏接待。这名工部小吏年轻轻,也就二十七八岁,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左相大人时显得十分谨慎小心。

  他答道:“相爷明鉴,那些监工都是得了吩咐的,只是吓唬一下偷懒的滑头,并不敢依仗一点微末小权就肆意欺辱役夫,相爷不妨遣人随便问问。”

  见他答得坦荡,看上去也不像油滑之辈,潘相略微满意。

  一行人走走停停,很快走到发饭的棚子下,这时候所有役夫都已经吃完饭,几名膀大腰圆的伙夫正忙里忙外地收拾东西清洗东西,看上去在准备晚上的伙食。

  潘相看见桌子上摆着一碗中午剩下的糙米饭,在那名水部主事惊诧的目光举起筷子尝了一口,只是这一口,他又皱起了眉。

  潘相当然知道给这些役夫的伙食不可能会是什么精细米粮,他少时家贫,也是吃过糙米的,没想到时隔几十年再食用这些粗劣粮食,竟然难以下咽。但是他顿了顿,又夹了一块子糙米饭吞进嘴里。

  周围无论是伙夫还是小吏,都已经看呆了,小吏当然是震惊于潘相居然会余尊降贵地食用这等粗劣伙食,伙夫们则觉得他们这位主事大人忒不会人情世故,这位老爷一看派头就是个大官,说不定有七品呢!

  张主事居然带这老爷来吃这种供给役夫的粗糙饭食,难怪在末品小吏这个位置干了五六年还一动不动。

  担心被这位派头不小的老爷发怒牵连,伙夫们也不敢多话,赶紧就缩进灶房里避开了。

  而在灶房外那茅草棚下,潘相慢吞吞咀嚼完那两口糙米咽下去,忽而对身边的长随道:“我记得你看过这批修河渠的拨款数目,你算一算这伙食费。”

  长随恭敬应了一声,立刻道:“这次修河渠所拨款项中有三分之一用在役夫伙食上,按数目,每名役夫每日应有伙食费五文,如今糙米一斗二十文,按规矩,一名役夫每日应得一斤多米。”

  长随说着拿起那长桌上还没用过的碗看了看,很快道:“这大碗满满当当能装五两饭,每个役夫一顿一碗,一日耗去一斤米。况且煮熟了的米是要加水的,脱去水分,每名役夫每日所耗至多八两米,敢问这位水部主事,那多出来的米去哪儿了?”

  长随这么一算,潘相左边的一名护卫也皱起了眉。这阵子先是出了卢廷偷偷挪用国库米粮的案子,接着又是姚州赈灾米粮被私吞,正是对钱粮敏感的时候,长随一算这数目不对,这名护卫立刻想到了贪污腐败这个词,看向这名水部主事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区区一个末品小吏,莫非也敢在天子脚下走这种歪路子。

  面对这种质疑,这名姓张的水部主事却分毫不乱,他朝着潘相拱手道:“左相大人,您请听下官解释。您身边这位长随只算了每日米粮损耗,却没算上每日煮饭的柴火钱。”

  潘相道:“即便按照这么算,这每日一顿的糙米里,也应当加点油水,怎么我只尝出来一点劣盐的味儿?”

  张主事接着道:“往年以工代赈,决没有这么高的补贴,这一回是圣上格外开恩,伙食上才显得宽裕,但下官并不敢做主将伙食提上来。下官仔细考虑过,这次工程一是为引大江水入房商两州,彻底解决两州旱情,二是安抚灾民。灾民们能填饱肚子,又是利于家乡的好事,当然卖力干活;但如果伙食提上去,就会有京畿附近的普通百姓抢着干活,反而不妙。因此下官做主降低了伙食费用,打算将灾民每日省下来的一两文钱留待工程结束后,发到他们手里作为回乡安置的工钱。”

  “下官不敢有半句虚言,有关账目每日都会核算,账本就在官署内,相爷可随时派人查看。”

  张主事这坦坦荡荡、考虑周到的态度显然取悦了潘相,他含笑颔首,心道这名主事没有懒政怠政,而是详细地考虑过灾民处境,是个办事靠谱的人才,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提一提这个人。

  正在这时,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片刻间,便有一人骑着大马哒哒哒跑到了几人面前。。

  工地上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青砖铺路,都是黄土地面,寻常走动尚可,眼下忽然有人骑马奔来,扬起的灰尘就扑了几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