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物们的飨宴(2 / 2)
「我果然还是无法释怀吶。而且你……也知道大剑圣姬伦谢德的小名呢。」
「欸?大剑圣女士的……小名吗……?」
莉赛张大了嘴。
库罗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庞,他无法相信那个反应是演技。
「没错,你确实说出了『伦谢』这个小名。根据大剑圣婆婆所言,这样称呼她的人顶多只有七十年前的七剑,要不然就是战友而己喔。而且据说那些人都已经死掉了。既然如此……莉赛是从哪边知道这件事的?」
「啊,啊呜呜……这、这个……」
「欸,啊啊,不。我并不是在责备莉赛喔?」
「莎拉倒是希望库罗用力责备呢。」
「算我求你,可以安静一点吗?」
现在正在说正经话。
「莉赛,我知道你没有丝毫恶意。可是,我果然还是很介意唷。而且说不定莉赛会有危险……」
如果莉赛与跟大剑圣有因缘的烈火族有关系,就无法彻底舍弃她跟麻烦有所联系的可能性。
库罗——不希望这名少女来到血腥味十足的世界,而且他也知道这是自己擅自加在她身上的愿望。
「这、这个……我知道哥哥担心我,可是……有时候我自己的记忆也会嗳味不清……」
「是记忆出现混淆吗……」
没有被医生捡到前的记忆——记忆或许就是解开莉赛之谜的关键字。
就连这样想的库罗,斩杀剑圣冰华前后的记忆至今也是暧味不清。
「哈哈,库罗。停手吧。至少这个女孩没有说谎喔。」
「……莎拉。」
库罗瞪向莎拉。
「那么,说谎的人是谁?是你吗?还是……」
「莎拉现在虽然变率直了,不过有必要的话还是会说谎喔。因为莎拉曾经是烈火族的指挥官嘛。正直的指挥官就跟诚实的骗子一样,是无意义又没用的存在唷。」
「我觉得你之前对欲望就很率直吶。莎拉,你知道些什么吗?」
「库罗用精子交换的话,莎拉就告诉你啰。」
「苏、苏莎拉,你在说什么啊!你打算拿哥哥的……精、精……做什么!」
莉赛满脸通红的探出身躯。
「莎拉只是想怀库罗的小宝宝而已,不过只有得到精子是不行的吧?莉赛贝尔医生,老是在练剑什么都不懂的莎拉想请你教要怎么做小宝宝吶。」
「这、这个……」
莉赛贝尔一边让双手的食指互戳,一边含糊其辞。
「雄……雄,雄蕊跟雌蕊……」
「不,希望能教更具体更详细的步骤吶。」
「呜,呜呜……也就是说,把男性的小……放到女性的……啊呜呜呜呜呜!」
「等一下等一下,莎拉!」
「哥哥!」
莉赛脸庞一亮。
「要用话语欺负她的话,也让我试试吧!我觉得差不多也该改变性骚扰的模式了!」
「哥哥!?」
她脸庞才刚刚亮起,立刻又变成被布鲁斯背叛的凯撒般的表情。
「话说现在正在讲正经事呢!哥哥,请你不要轻易闪神——」
「「…………!」」
莉赛没能说到最后。
库罗与莎拉完全在同一时间做出反应动了起来。
「呀啊!?」
库罗扑向莉赛后,她发出了可爱的悲鸣声。然而,他也没有时间享受这声惨叫。
「呜喔!?」
库罗等人待著的诊疗所——被斩裂了。
诊疗所的墙壁突然出现裂痕,一张床铺被击碎刮飞,摆放在另一边墙壁的药柜变成两半,里面的药瓶四处飞散。
库罗抱著莉赛滚倒在地,莎拉也跟著翻滚,然后立刻重整姿势。
「是怎样啊!是谁突然搞这招啊!?」
「连问都不用问唷,库罗。对方马上就要过来这里了。」
正如莎拉所言——一名人物不是从出入口,而是从被斩裂的墙壁现身了。
她留著一头长到背部的淡金色秀发。
只有左耳戴著类似耳机的东西,不过看起来却有些奇怪。它不是挂在耳朵上,看起来像是用位于太阳穴附近的钩状零件埋进头部内的样子。
以黑色为基调的外套上绣著金色线条,黑裙的长度很短。虽然披著纯白色斗篷,边缘却已经变得破烂不堪。
库罗知道这是七剑的正式服装。
连这个人物是谁他都——
「剑帝……雅米拉儿……!?」
「……你……是谁呢?原来是你,是剑圣的继承者吶……」
剑帝雅米拉儿露出有些空洞的眼神如此说道。
库罗立刻发现她的样子明显不对劲。
库罗以前跟剑帝雅米拉儿见过面。不是在别的地方,就是在他跟莎拉展开死斗的那个时候。
在那之后,雅米拉儿应该跟前任剑将玛娜卡战斗,而且被斩杀了才对。拉修目击了那一幕。
「你……不是死掉了吗?」
「……吾被剑将玛娜卡……没错,斩杀了呢……」
「嗯嗯……?剑帝雅米拉儿……?」
库罗感到吃惊,那已经不是样子不对劲的等级了。
不但完全感觉不到以前那种压倒性的「光」,而且还有点死气沉沉。
不,库罗改变了想法。
雅米拉儿活著这件事并不那么让人意外,毕竟并未确认到她的遗体。正面挨了玛娜卡必杀一刀的她应该无法动弹,所以是被某人回收了——库罗也有想到这种可能性。
话虽如此,他还是完全忘记了雅米拉儿的事,然而……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至今为止你做了什么?」
「吾——」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雅米拉儿正要开口时响起了尖锐悲鸣。
仍然被库罗紧拥的莉赛哇哇哇地跑了起来,紧紧抓住坏掉的药柜。
「我、我重要的药!药,药!」
这句话语虽然像药物成瘾者的台词,但对身为医师的莉赛而言,药品很重要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要怎么赔我啊,那边的姊姊!在居留地这里药品可是贵重物品喔!因为我可是被趁火打劫用高价买下的吶!」
莉赛露出认真至极的表情。
「那还真是过分呢……」
库罗皱起眉心。
就算烈火族身体健朗,也不表示他们不会生病或是受伤,所以药物是必需品吧。用高价强迫别人买下药物,这种行为实在太过分了。
烈火族们虽然有许多理由引发叛乱,不过被歧视成这样的话,会想反叛也是很合理的事。
「……是这样吗,抱歉吾做了错事。」
「嗯嗯嗯……!?」
库罗在那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个有如自尊心化身般的剑帝,居然会毫不犹豫的道歉?
「少女啊,联络我的弟子之一夏丽奴吧。只要说出密码888,她就会好好处珲后绩事宜的。不介意的话,要将这间诊疗所改建成综合医院也行。她就是有这种财力……」
「也、也不用做到那个地步啦……」
莉赛似乎在不同的意义上感到困惑。
「哈哈,莉赛贝尔。能拿的东西收下来就好了啊。」
「……你是……烈火族的死剑使。没错,是这样吶。」
「嗨,剑帝雅米拉儿。好久不见了呢,我没忘记你的事唷。跟库罗还有你三人一起互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喔。」
「啊啊,也发生过……那种事呢。」
就算就在莎拉面前,也无法从雅米拉儿身上感受到霸气。
在以前的战斗中,雅米拉儿明明被莎拉斩落了右臂——
「咦?雅米拉儿,你那只右臂是……?」
「右臂……啊啊,被死剑使斩落了呢……这只手臂是怎样啊?」
「就算你问我怎样我也……」
这是库罗询问的事。
雅米拉儿的右袖到前端处戴著手套,就外观而论就像一条普通的手臂。
就算再不愿意,库罗也不由得想起手臂明明被砍断却又接起来的那名男子。
他是太阳教战斗部队前任领袖。被剑圣冰华斩断左臂后,移植影神之臂代替它的男人——干原条一郎。
「所以说,回收你的是戴纳斯特公司啰?」
「这种事……吾不知。吾……什么都不晓得……」
雅米拉儿自言自语似地低喃。
然后,她流畅地拔出用左手提在腰际的长剑。
她腰上跟之前见到的一样有著四柄剑。那是拥有「霸剑帝刃」这个名字的——她的爱剑。
「喂喂喂,这么突然吗?话说你是来砍我的吗?还是莎拉呢?」
「这个嘛……是怎样呢……」
果然还是暧味的回应。雅米拉儿打从刚才就几乎没有好好回答问题,这才像是药物成瘾者的模样。
「而且你干么来这边啊!目标不是我或莎拉根本不可能吧!啊,该不会是莉赛吧!不行喔,因为这是我的所有物吶。」
「不,就说我不是哥哥的……不,怎样都行啦……」
「可以吗!」
「呀,哥哥!不是说了吗?请不要这么热情的抱住我啦!」
突然被库罗抱住,莉赛表示抗议。
「手、手碰到……碰到屁股了!」
「不要紧,莉赛不是未成年少女,所以这不是犯罪。」
「不行不是因为年龄,而是这样做很猥亵啦!」
「啧。」
莉赛泪眼汪汪,库罗只好从她身上移开手。
「真是吵闹的一群人吶……吾没事找那种幼女……啊啊,是了。吾在找你们呢。」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不成我身上也有发信器?」
库罗甚至没把自己来这里的事情告诉赛菲等人,这里是怎么被发现的呢?
「用网路存取卫星,再对资料进行检索。资料库里存在著剑圣继承者库罗,以及死剑使苏莎拉的个体识别标签……」
叽咔叽咔——装在雅米拉儿耳朵上的机械发出启动音,绿灯也跟著闪烁。
「网路?卫星……?」
库罗歪歪头。虽然不太瞭解具体的情况,不过如果自己是被人造卫星发现,能做到这种事的就只有——军事企业戴纳斯特公司。
「吾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然而,你们在这里。或许吾是想要斩了你们吧。吾就确认……看看吧……」
茫然地说道后,雅米拉儿用左手高高举起一柄长剑。
「呃,要在这边开打啊,喂!」
「反正吾会赔偿……半毁或是全毁都一样……」
「你果然是雅米拉儿吶!」
库罗不由自主说出明显至极的事。
虽然模样跟以前截然不同,这种旁若无人的态度芜疑就是剑帝雅米拉儿。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吶!」
「唔……!?」
库罗用古流卸开雅米拉儿挥落的长剑。轻易斩裂水泥壁的豪剑,连发出声音爆出火花都没有的偏向旁边。
「好险吶……别在这里大闹,莉赛也在这边吶!」
「刚才的防御……手感简直像是被风带走似地……了不起吶,剑圣的继承者啊……」
「嗯嗯,我很了不起喔。」
库罗虽然开著玩笑,坏预感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雅米拉儿是七剑之一,甚至被称为实力仅次于剑圣的强者。
虽然败给了玛娜卡,但双方应该几乎没有实力差距才对。
再加上不管怎样都会从现在的雅米拉儿身上感受到诡异氛围。
该不会是戴纳斯特公司对她做了什么吧——
「话说我并没有理由跟你战斗呢。」
「吾是这样期望的,所以你只需回应便可……」
雅米拉儿的双屑匆然飞出细细的白光。
它简直就像触手般柔软,前端圆圆地膨胀著。
「出现了!」
库罗叫道。
从雅米拉儿的肩膀飞出的是,高密度的「光」块。她可以用意志自由自在地操控它——
那两只触手从腰际各拔出一柄长剑。
没错,她的触手会握剑,而且动作的精准度可以跟手臂一样。
「就算扫平这座城镇,吾也不在乎……剑圣的继承者啊,你要默默旁观吗?」
「开玩笑的吧……」
他当然明白雅米拉儿是动真格的。摧毁这个居留地——只要她有那个意思就能轻易做到这种小事吧。
「哈哈,又是四刀——不,是三刀吗!不管看几次都很有趣吶!」
莎拉突然跃向雅米拉儿,神鸣刃已经从她的右袖弹出来了。
锵——清脆声音响起,莎拉与雅米拉儿兵刀相交。如今在威力上处于劣势的莎拉立刻收剑,接著不断发出斩击。
「……?你好像不是在玩吶,死剑使……」
「不,是在玩喔剑帝!就是因为是游戏——所以要让你开心呀!」
莎拉极力不让刀刃相交,跟雅米拉儿砍成一团。
因为如果不小心承受到雅米拉儿的剑招,或是跟她比拚力量的话,就会变得毫无胜算。莎拉用完全没有多余姿势的动作,以不允许雅米拉儿反击的剑轨卯起来发出斩击。
「哈哈哈,剑帝!你也要让莎拉快乐喔!」
「你跟以前完全不同吶……失去『光』了吗?」
「莎拉的人生也发生了许多事呢!而且已经预定要当妈妈了唷!」
「…………」
库罗维持手按日本刀刀柄的姿势,而且无法动弹。或许不动比较好。
如果雅米拉儿斩掉莎拉的话,库罗人生中的苦恼就会减少一些吧。
「也不能这样吶。莉赛。」
「啊,是的——呃!」
莉赛瞪大眼睛。
库罗若无其事地掀了莉赛的裙子。
他目不转睛地将裙子里的可爱粉红内裤烙印在眼底。
「好,元气补充完毕!」
「请不要用那种东西补充好吗!」
莉赛猛然回神压回裙子,满脸通红的吼道。
「因为我必须当一个麻烦人物的对手啊,不得到力量是不行的。」
「……呜呜,哥哥……如果你能不受伤的打倒那个人,再给你看一次……内、内裤也没关系……」
「看内裤还有抱著陪睡一整晚吗?还不赖嘛。」
「呃,欸?我、我没说到那个地步……」
莉赛无意义地乱挥著手臂。
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不能让雅米拉儿破坏有她在的这座城镇。
「那就上吧!」
库罗发足奔跑,用日本刀发出拔刀术。
「咕……!」
雅米拉儿试图用左手的霸剑帝刃挡住那把剑,却被库罗的日本刀穿了过去。
库罗的古流剑招已经不好判读,不知何时会拔刀的居合斩又会令对手错判时机。
「啧!」
雅米拉儿让两只触手握著的长剑互相交叉挡住日本刀。火花激烈地四散,库罗的视野染上橙红色彩。
「可惜!」
库罗快速退向后方。他也极力避免与雅米拉儿刀刃相交。
「有点……有趣吶。在这里,施展不开呢……」
雅米拉儿毫无警戒地背对库罗,大步走到诊疗室外面。也许是因为太没有防备的关系吧,连莎拉也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库罗不由自主与莎拉面面相觑,然后小跑步地来到外面。
「虽然不愿意……不过也只有上了吶!」
库罗用日本刀摆出中段架势。雅米拉儿背对菩这边,连头都没回一下。
雅米拉儿变得破烂不堪的斗篷染著鲜血。其他衣服像是新品一样,或许那是她跟玛娜卡战斗时披在身上的斗篷。
「总觉得很兴奋呢。『光』被封印的莎拉,可以跟库罗两人再次与那个诡异的剑帝战斗吶!」
莎拉再次扑向雅米拉儿。
果然是无法想像「光」遭到封印的速度。莎拉锐利地挥动神鸣刀狙击雅米拉儿的喉咙。
「…………」
雅米拉儿回过头,将三柄剑一起挥出弹开神鸣刀的攻击。
「哈哈,剑帝果然强呢!好剑招!」
莎拉开心地如此说道,一边释出下段踢。她似乎打算崩坏对手的姿势,然后发动追击。
「哼……!」
然而,雅米拉儿简直是文风不动,就这样挡下了踢击。
当然,莎拉应该也是在可以崩坏重心的时机释出踢击的。不管是何种怪物,一旦失去重心都会无法站立才对。
「咕啊……!」
雅米拉儿使劲踏稳步伐,莎拉反而是差点乱了姿势。
库罗插到莎拉前方,再次用古流挥出一刀。雅米拉儿有如滑行般退向后方,连这记攻击都轻松地闪了过去。
「是怎样啊,可恶……!」
库罗发出咂舌声,他也退向后方。此时莎拉也已经调整好姿势了。
「喂喂喂,库罗。你自豪的剑术是怎么了啊?不是很轻易的被闪过了吗?」
「你的踢击也被轻松的挡下来不是吗?」
库罗口气软弱地说道,因为他自己的攻击确实没有好好发挥作用。
「真没办法吶。虽然急就章也要有个限度,不过还是一起上吧。」
「这是我俩初次一起做事情呢,亲爱的。」
「我想建立和平的家庭喔!妻子是你的话太危险了!」
库罗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然后挥落日本刀。然而,雅米拉儿果然还是轻飘飘地闪了过去。
「莎拉觉得家庭生活有一些刺激也不错吶……不过实在搞不懂这家伙呢!」
莎拉也闪出神鸣刃斩向雅米拉儿。剑帝连三柄刀都没使用,光靠体术就一一闪过攻击。咻咻咻——只有库罗与莎拉的剑空虚地响著破空声。
「可恶,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库罗以焦躁语气如此说道,剑招却还是冷静的化身。无论与何种剑士对战,都能在心志不动摇的情况下与其战斗——他就是这样被师父调教出来的。
「库罗!从刚才开始,剑帝小姐身上就传来机械运作的声音吶!」
「机械……!?」
就算在说话,两人的剑招也没有停止。雅米拉儿也一股脑地闪躲著。
仔细一看,她耳朵上的机械灯号正激烈地闪烁著。
库罗一边挥剑一边思考。机械——这个名词让他联想到的就是,太阳教从戴纳斯特公司借来的生化人白雪公主。
「雅米拉儿!你果然被戴纳斯特公司改造了吶!」
库罗瞄准雅米拉儿的脖子将日本刀横扫而出,剑又连擦到边都没有的穿了过去。
恐怕不会有错。雅米拉儿藉由机械的辅助判读著库罗的动作。她用影像或是感测器捕捉剑轨,并且分析著剑招吧。
打从春天到今日为止,库罗历经了许多次修罗战场,身手也有所提升。
牙之道地狱般的训练让他变得更强,也得到了特殊的力量。不,也可以说是「取回力量」吧。
只不过那股特殊的力量很不稳定,不是可自由自在灵活运用的等级。
那股力量,无想如果不肯发动的话,就无法敌过现在的剑帝——
「不不不,这样也很有趣喔,库罗!」
莎拉也用神鸣刃狙击雅米拉儿的脖子。这是加上体重的锐利突刺。
「也……是吶。稍微有趣起来了……」
雅米拉儿微微移动脖子避过神鸣刃——然后高高举起左手握住的剑,以及用触手握住的两柄剑。
「这副身躯的动作,不坏……」
「「…………!」」
库罗与莎拉同时跃起。
三条闪光奔驰而出,斩断空气砍裂大地——位于旁边的两层楼水泥建筑物,有如蔬菜般被切断了。
而且,两层楼建筑物背后的两栋大楼有如爆炸般被刮飞了。
「什……!」
库罗瞪大双眼。
被刮飞的大楼都是四层楼建筑,它们被破坏到不成原形的地步。
雅米拉儿看起来只有轻轻挥落长剑而已,光是这种剑招就发挥了等同于莎拉的爆炸术法的威力。
「不是普通的……机械化吶。」
库罗低喃。
随手一挥的剑招就具有这种程度的威力。就算是最强等级的苏迪人,也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库罗还想到一件事。
「雷吉翁」——那是将影神细胞注入生化人体内制造而成的复合型士兵。
如果将苏迪人的力量加上机械他与影神细胞产生的力量,或许就有可能做到刚才那种技艺。
雅米拉儿接受了跟那些怪物一样的处理吗?
「真头痛吶,库罗。那股力量或许在死剑使之上呢。」
就算是莎拉,似乎也对雅米拉儿刚才的斩击感到吃惊。那道斩击在她眼中果然也很异样。
「要上啰,剑圣的继承者,死剑使。别轻易……死去吶……」
雅米拉儿高举三柄剑——而且也举起了至今为止没使用过的右臂。
「…………!」
库罗感到背部掠过一阵毛骨悚然的恶寒。
右手中虽然没有握剑,最危险的却是那只右手——!
「不妙!莎拉,现在——」
只能逃跑!
就在他打算这样吼叫时——
「呜,咕呜呜呜呜……!?」
雅米拉儿匆然开始痛苦地挣扎。
握著两柄剑的触手消失,剑落至地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雅米拉儿端整的脸庞变得铁青,摇摇晃晃脚步踉跄了起来。
「是、是吗……说最终调整如何如何……啊啊,咕呜呜……!还没吗,吾的身躯还没……可恶!」
雅米拉儿一边挣扎,一边拾起掉落地上的剑,并且用双臂抱住。
「剑圣的继承者,死剑使……!抱歉吶,下次再当……你们的对手!」
「呃,喂喂喂!」
就在库罗下意识想要冲出去时,雅米拉儿——跳了起来。
她跳跃了数公尺之多,然后踢向附近大楼的墙面,隔著马路在另一边的大楼屋顶上著陆。
她继续跳跃了许多次,沿著建筑物屋顶,还有顶楼上方逃向远处。
「喔喔……乱快一把的……话说判断的真快吶,该说不愧是剑帝吗……?」
一旦明白无法好好决胜负,就立刻撤退。
这就是实力一流的证据。绝不是卑鄙或是胆小,而是理所当然的判断。
「喂,莎拉。看样子我们似乎捡回一条命吶……呃?」
库罗望向旁边,发现那儿没半个人的事实。
莎拉的身影到刚才为止应该都还在才对,如今却完全消失了。
「郡家伙也好快!『光』明明被封印,动作还是很快嘛!」
库罗不禁感到佩服。
莎拉也是一流高手,明白何时该收手。
「哎……有种似好似坏的感觉吶。」
这是碍事者消失刚好可以趁机办事,不过被莎拉逼迫又会很困扰的状况。
库罗将日本刀收入鞘内,缓缓接近诊疗所那边。
「咦……连莉赛也不在啊……」
遭到破坏的诊疗所已人去楼空。
除了最初被雅米拉儿那一击破坏的地方外,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然而,为何连莉赛都有必要逃走呢。
或许是为了逃开库罗的追问吗……
「啊,对了。我没有受伤。莉赛的内裤跟陪睡一晚……!」
库罗真心懊恼起来。
结果莉赛、莎拉还有雅米拉儿,所有人都逃走了。
意思就是行动没得到任何成果,以徒劳无功收场。
「真受不了……又增加了一个很不妙的家伙。事情会变成怎样呢……」
库罗说出没人会答覆的问题,然后叹了一口气。
剑华祭就在眼前,不过他的苦恼不但没减少,甚至又增加了一个。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在远离居留地数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几乎看不到汽车或是路人的寂寥隧道。
剑帝雅米拉儿在隧道中用单手撑住墙壁,气喘吁吁地呼吸著。
头痛到像是要碎裂似的,心脏用高速呜叫,好像随时会爆裂。
「真是的,真拿你没办法呢。」
「……你是何人?」
旗袍打扮的年轻女性在雅米拉儿前方现身。
她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秀发绑成包包头,是一名东洋系的美女。
「只是跑腿的人啦。呼,将监视的士兵全部杀光,一著陆就突然冲出来跑走,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区区人类竟想得知站在剑术顶峰的吾在想什么,傲慢吶……」
雅米拉儿一边忍受头部跟心脏的痛楚,一边瞪视女性。
「你欣赏的少年不也是人类吗?」
「不准你跟那个少年相提并论……他是凭藉自身意志锻炼剑术与肉体的男人,跟身为机械的你不一样……」
面前这名女性无疑不是普通人。她身上的气息太薄弱了,这就是传闻中的生化人吧。
「我也是凭藉自身意志得到这副身躯的吶。哎,这件事就这样吧。重要的是……你太乱来了,你需要这个喔。」
女性从怀中取出乎板电脑包,里面塞满了白色药锭。
「你的身体施加了跟雷吉翁一样的处理。然而雷吉翁是把操纵遗传因子的复制人当作素体,你则不是如此。机械化与注入影神细胞的程序,就算你再强韧也无法完全承受。而且最终调整还没弄好呢。」
「这种事有何关系……!你们的想法与吾无关……!」
「哎,上司说让你自由行动会变得比较有趣……应该说他觉得你太安分了呢……唉……」
女性深深叹息。总觉得她似乎也有苦衷。
「因为投入你也是一项实验吶。能得到数据我们就没有怨言,不过可能的话,我们也希望再得到一些利益呢。」
「所以吾不是说了吗?你们的想法与吾无关……想要钱的话,就自己放手去赚。」
这个女人是戴纳斯特公司的职员吧。
企业要的就是钱,这种事连雅米拉儿都晓得。
然而对雅米拉儿而言,金钱什么的却是她最没兴趣的东西。无论戴纳斯特公司有何种企图,自己都没必要让他们乘心如意。
「我是想这样做啦,不过我的上司……虽然也在追求利益,但那个手段却让人感到困扰呢。」
「……是什么?」
「我们是军事企业喔,所以当然是——战争。」
「哈,那很好啊。吾喜爱的虽是互砍,却也不讨厌战争。」
「你跟上司似乎会很谈得来吶。不过在这个现代社会,引发太华丽的战争只会让人感到困扰,不过如果场面能热闹起来的话,我们也会很感恩的。哎,我们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准备火种而已。」
「是喔……」
雅米拉儿发出哼笑声。
就她所见,戴纳斯特公司的做法只能想成是在绕远路。
要引发战争的话,只要像烈火族那样自己成为火种便可。
果然无法跟人类共存——
「吾,要照吾想做的方式去做。人类啊,要阻止吾的话,就拿起武器站在吾面前吧。」
「唉……我不打算碍事唷。」
女性再次深深叹息。
「至少请你接受调整吧,之后就随便你怎么做。应该说,你想跟剑圣的弟子还有死剑使战斗吧?像刚才一样发生问题的话,可就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啰。」
「……好吧。」
让身体继续被玩弄并非雅米拉儿的本意。然而在现在的状况下,确实也无法跟剑圣的弟子或是死剑便战斗。
既然如此,就忍耐一下些许的不快吧。
因为雅米拉儿追寻的事物,只存在于剑刃相交的彼方。
这里是东京苏迪亚,中央特别区。
这个中心地带聚集了各省厅与企业总公司的大楼。
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建筑物,从屋龄数十年的房子,到使用最新工法盖成的气派高楼大厦都有。
在这些大楼之中,有一栋造型枯燥的十层楼建筑物。
它是名为塞巴兹的首都治安维持组织使用过的大楼。塞巴兹部队与烈火族战斗时失去了核心战力,之后遭到解体,它也因此变成空大楼。
先不论建筑物造型索然无味,这里无疑是黄金地段。
为此,希尔菲得到政府的许可租借了这里,并且把最顶楼的局长室——曾是塞巴兹首脑的玛娜卡用过的房间当成办公室使用。
室内的氛围质朴无华,顶多只有摆设桌子与接待客人用的沙发,还有收纳文件的柜子而已。
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摆放在桌面的笔电萤幕上显示著数个视窗。
对年轻的元老院议员希尔菲来说,该做的工作要多少就有多少。
烈火族居留地似乎发生了骚动,而且不久前美国的特殊运输机还爆炸燃烧。先不管后者,在居留地的骚动不能视而不见。
「……工作太常被打扰会很困扰吶。」
坐在位子上的希尔菲不是将视线望向笔电萤幕,也不是文件。
「好啦好啦,跟人见面是你的工作吧?」
客用沙发上坐著一名少女。
她灰色的长发上戴著贝雷帽,身上穿的是满是褶边的白&粉红洋装。
少女虽然美丽,身上却缠绕著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的危险氛围。
「没有预约的面会基本上我会拒绝喔,还是小孩子的你不懂吗?」
「嗯嗯,如你所见,这边是一名少女喔。不不,要预约这种事我也晓得啦,不过就是那个吧?所谓的政治家,不会接见不能变成选票的人吧?」
「按照正式手续办理的话,还是会接见的喔。不周没好处的事会当成耳边风就是了。」
希尔菲对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八头蛇露出微笑。
室内没有其他人在场。希尔菲想要集中精神工作时,甚至会支开双胞胎剑士护卫。
话虽如此,那对双胞胎剑士应该也有如拍犬般在办公室前方的门屝站岗才对。
居然能没被双胞胎发现而进入这个房间——
「哎,既然人都进来了,那也没办法啰。只是一下子的话,就听听你怎么说吧。」
「一下子而已?欸,希尔菲。你跟我——不,拉娜菲跟上一代的八头蛇之间有一点渊源喔。哎,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
「当然。」
希尔菲微笑点了头。
「烈火族本来就是已经被遗忘的民族,所以调查起来有点麻烦呢。不过我还是知道了一些事喔。八头蛇是最强的术法使,跟总是会有三个人的死剑使不同,有时候会数年,甚至是数十年都不会诞生。」
「没错,我是隔好久后才诞生的八头蛇喔。意思就是从蛇在大战中战死算起,隔了半世纪以上,我才诞生的喔。」
原来如此——希尔菲理解了。
八头蛇看起来虽是快二十岁的少女,年龄却跟外表一样。
「蛇可以使用八种平常一人只能用一种的术法,而且威力绝强——」
「讲绝强你还是不太懂吧?要不我让你见识一下好了?」
「这就不用了。这里是税金盖的大楼,如果因为接受你的挑衅而被破坏,我就没脸去见纳税人了。」
希尔菲一边苦笑一边说道。
「而且以你的术法而论,损害不会只有这栋大楼吧。世间传闻『八头蛇能单独击沉航空母舰,扫平一个师团』吶——」
希尔菲从以前就听过这些传闻,它们以七十年前那场大战的离谱轶闻为众人所知。
「事实并非如此。大战时的八头蛇在南方击沉了包含航空母舰在内的一支舰队,在欧洲战线杀光了三个师团,合计五万人以上。」
「真是令人心痛的话题吶。」
八头蛇故意做出祈祷般的动作。
「传闻通常会愈传愈夸大,不过在蛇这边却因为事实太像捏造的故事,所以传闻在不知不觉间变小了。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呢。」
希尔菲确认过八头蛇的战果真伪。传闻会变小、流传开来不只是因为听起来很假,也是因为就算是战争也做得太过火之故吧。
「如同字面上的全灭,听说连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唷。当时的八头蛇到底做了什么呢?目击者全部都死了,所以好像仍然是谜团呢。」
「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情啦。」
八头蛇发出轻笑。
「是消灭的术法啰,是我最擅长的术法呢,它非常非常漂亮喔。纯白色的光吞没人类跟战舰,跟悲鸣一起消失其中——那幅光景真教人受不了呢。」
「……唔,就算是我也觉得很可疑就是了。」
希尔菲从椅子上起身,朝窗边走了过去。
虽然比周围的大楼朴素,不过从十楼看出去的景色却不坏。希尔菲一边凝视最近喜欢上的光景,一边开口说道:
「对了,据说八头蛇会继承每一代的记忆。也有蛇是出生在特定血族中的说法呢。记忆是被刻划在遗传因子之中吗?」
「虽然说是血族,不过只要继承到血脉,就算只有一点点,还是有可能成为蛇的容器。只要烈火族没有灭绝,新蛇出生的可能性就不会消失唷。」
背后传来八头蛇的声音,她似乎很快乐。
「那还真是麻烦呢,而且继承记忆就表示也没必要重新训练如何使用术法啰?」
「不能那样说吶。就算说是继承记忆,也只是模糊的印象罢了。而且就算脑袋知道术法的使用方式,要用新身躯使用它果然还是需要训练喔。」
「没办法方便到那个地步吗?」
希尔菲露出苦笑。
「不过,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很清楚唷。」
「是什么事?」
「杀死我的人是屝之巫女喔。」
希尔菲望向后方,八头蛇站立著。
「你也知道上一代的蛇在大战中战死的事情吧?蛇在肃清烈火族时已经不存在了,因为被那个屝之巫女斩杀了。」
「为何你会记得被屝之巫女斩杀的事情呢?」
希尔菲与蛇正面相对,一边如此发问。
「是因为太阳少女试图关闭空之屝的关系。我在拉娜菲的命令下被派去阻挠,可是……却被那个屝之巫女妨碍了任务。不愧是一出生就拥有最强之『光』的苏迪人吶。」
「连你也敌不过屝之巫女吗?」
术法虽然强大,却也可以使用「光」防御。就像吉妮尔做的那样。
在世界各处开启巨大的空之屝——屝之巫女成为这股能量的源头,所以她的「光」甚至可以抵抗八头蛇吧。
「多亏了她,所以我死掉了唷。可是,重生后一看还真是幸运呢。毕竟把我逼入绝境的拉娜菲的再世,还有屝之巫女都在这里呢。」
「我们姊妹并不是重生的拉娜菲大人还有屝之巫女喔。」
对希尔菲而言,智将拉娜菲是曾组母,也是大战时的指导者。
被称为伟大祖先的再世虽然光荣,但要自己为她七十年前的所作所为负责的话,希尔菲会很困扰的。
「那是你的想法喔,我可没有那样想呢。希尔菲,屝之巫女,你们两人是——我应该要杀掉的对象唷。」
八头蛇咧嘴微笑。
同时释出肉食兽发现要捕食的猎物时的杀意。
「是吗,不过蛇啊。我说过自己调查过你的事吧。萝米丝,蕾米丝!」
希尔菲大叫的同时,办公室的门屝开启,双胞胎剑士飞身冲进室内。
银发双胞胎剑士翻飞著黑色斗篷,在一瞬间并列在希尔菲前方。此时两人已经拔刀,并且将细刀身指向八头蛇。
「八头蛇是最强的术法使,而且同时也是——最弱的剑士。你能使用最棒的术法,却也因此对剑术一窍不通不是吗?」
「你知道的很清楚呢。可是可是——这不构成任何问题唷。」
「咕!」
八头蛇那边开始吹起风。
那阵风在转眼之间变成强风,整个房间都有狂风吹袭。文件四处飞散,双胞胎剑士的斗篷也叭哒叭哒地随风摆荡。
「我跟其他烈火族构造不同喔。我可以不用蓄力,在一瞬间发动术法。也能像轻轻挥剑那样使用一击必杀的术法喔。这样有必要会使用武器吗?」
「原来如此,还真是方便的能力吶。」
即使如此,希尔菲仍然没有怯色。她只是不害怕在物理层面上强大的对手,这也是身为政治家的矜持。
「现在的屝之巫女似乎还无法好好使用自己的力量。你当然用不著说,妹妹我也可以随时杀掉喔。」
「你不实行这件事的理由是?」
「只是杀掉的话不是很无聊吗?那样就不好玩了吧?」
八头蛇的洋装裙襬在强风中心摇动著。
她的那副姿态——很美丽,希尔菲忍不住这样想。
「……很有烈火族风格的思考方式呢。最先引发行动的玛娜卡,名为妮娜的少女也是自己招来困难,而且享受著这种行为什么的。」
「从你这种目的至上主义者的角度来看,这样很愚蠢吧。」
「我也喜欢享乐吶,不过会把工作跟它分开来思考就是了。八头蛇呀,你的乐趣是什么呢?」
「倾注你能拥有的所有力量过来杀我。当然,要派屝之巫女来也可以喔。」
八头蛇再次发出轻笑,一边如此说道。
「还是要派他呢?身为剑圣继承者,在屝之巫女,太阳少女,还有死剑使琳奈,以及从苏迪亚前来的造访者——在她们中心的少年。记得他叫做库罗什么的吧。」
「蛇啊,想不到你也知道库罗呢。」
「我虽然是从途中才参加这场祭典,不过要调查的事我还是有好好调查唷。他的存在不能加以忽视吧?」
「被你这种程度的强者看上眼,他一定也会——感到困扰吧。」
「呵呵,库罗那孩子是这种人呀。听到一件好事了呢。光是知道这件事,就不枉费我来这里一趟了喔。」
八头蛇轻轻挥动右手。
窗户破裂,风轰的一声吹进室内。
「再见了,希尔菲议员。能跟你谈话我很开心喔。拜拜啰,拜拜啰。」
「萝米丝,蕾米丝!」
希尔菲大叫的同时,双胞胎也同时斩向八头蛇。
然而——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头蛇有如发狂般大笑,一边在两人的长剑抵达前就从窗口飞降而下。她就这样被重力牵引不断坠落。
「……应该不会死吧,最强的术法使吗……」
希尔菲一边走近有破碎玻璃四处飞散的窗边,一边如此低喃。
「嗯?萝米丝,蕾米丝,这是……」
「非常抱歉。」
「我们大意了。」
双胞胎剑士向希尔菲行了一个礼。
双胞胎右臂与左臂的衣袖分别渗出鲜血。在不知不觉间,她们被八头蛇的术法——恐怕是风刃——给斩伤了。
「你们两人不要紧吧?」
「承蒙您的关心。」
「我们没问题,要追那家伙吗?」
「不,她早就逃走了吧。比起这个,萝米丝,去联络绝剑休娜克。」
希尔菲一边抚平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如此说道。
「记得绝剑大人正在进行美食巡回之旅,现在在义大利……」
「跟她说报酬很丰厚。虽然很伤荷包,不过还好她很容易支使。」
就算在七剑之中,绝剑休娜克也是不被立场所束缚,自由行动的剑士。只要付得起钱,她甚至会当酒店的保镳。
「工作内容是当赛菲的护卫。还有,也联络龙剑莉德。」
「龙剑大人……吗?可是她……」
总是面无表情的萝米丝微微露出困惑脸庞。
「差不多也该请她出马了。她虽然是麻烦的剑士,但七剑还不足三个人。现在不是可以让龙剑闲著没事干的状况。」
「明白了。」
点点头后,箩米丝走到了办公室的外面。
「呼……」
希尔菲叹了气,在刚才八头蛇还坐著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麻烦一个接著一个发生呢,我真恨这个就算过劳也不会倒下的强壮身体。」
「略微休息一下如何?」
「不……」
对希尔菲来说,工作堆积如山。之后有好几个会议的行程要跑,还要跟别人面会。而且她还是菜鸟议员,所以不能公然偷懒。
「……嗯?这是……是吗?」
希尔菲脚边散落著文件。她从那些东西中拾起一本小册子。
「啊啊,是剑术学院的文化祭——剑华祭的小册子吗?这个我也想去一下呢,不过好像变得很困难了吶。」
说到这边,希尔菲忽然想起一件事。
八头蛇注意到的人类少年。
他是希尔菲的朋友剑圣冰华的弟子,也是赛菲的友人。希尔菲从小就认识他。虽然个性有些轻佻,却是拥有强悍意志,令人心生好感的少年。虽然他是苏迪人歧视的人类,但希尔菲并不介意这一点。
只要长时间相处,就会日久生情。
这样的他不但被各方盯上,连拥有强大力量的八头蛇都很重视他。
库罗变成了一个太巨大的存在——
「可怜的孩子吶……」
希尔菲露出遥望远方的眼神。
初次相会时,小小少年拚命挥舞著比自己还巨大的剑。
等待他的是——更残酷的命运吧。
希尔菲能为他做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