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章【艾姆之章】(1 / 2)



我的愿望是什么呢?



这个地下都市,仅存的三个队伍仍在持续冲突着。一切都是为了能到外面去,为了逃出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



就算是我,也想再见一次我年幼时见到过的那个景色。如果可能,我想再见一次那大大的、一望无际的蓝天,与照亮一切的阳光。



……这是我的真心话吗?我的愿望是什么呢?



某处传来了充满着血腥味的声音。那是枪击声,属于男性们的怒吼声,还有什么人的悲鸣声。这地下的空间可真是狭小。不管在什么地方,我都能听到战斗的声音。看来队伍『Baroque·Red』和队伍『Green·Dolls』他们也已经开始战斗了吧。原本应有许多的队伍在激烈的战斗的最后,现在已经只剩下三个队伍了。而『Orange·Ride』就只剩下我和两个同伴了。不,应该还有三个同伴吧。要是说我忘了他的话,西蒙他一定会生气的吧。



最后见到西蒙的人是Baroque·Red的贝利托。那时候,西蒙与这次巨大冲突有直接关系的家伙——镇宫影正战斗着。



据贝利托所说,那家伙是让我们几个像这样互相战斗的贵族之一。那些贵族就是群把我们这些小孩囚禁在这黑暗的地底,还要求我们互相杀戮,并看着这些发出笑声的家伙们。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但即便如此,我们的拳头与刀剑也根本无法触及他们。不论是谁都无法反抗他们。我们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在他们的手掌中跳舞。



在先前的冲突中,许多人就这样死去了。我们也失去了许多同伴。我没能够守护好那些被一个个袭来的敌人所斩杀、射杀的伙伴,还被派蒙与古辛拖出了战场。



「放开我派蒙!古辛!」



「放弃吧艾姆!我们已经赶不上了!」



「可恶!」



敌人与友方都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我们三人却要屏息藏在这尸体堆起的小山中。从死者尸体的缝隙中,我们所看到的景色无疑是地狱本身。这换别人能相信吗?人类居然能创造出如此的地狱?



冲突结束后,我们三人便立刻开始制作起伙伴们的坟墓。我们挖好洞,把伙伴埋下,在墓碑上刻上他们的名字。重复数次后,我的眼泪终究还是决堤了。派蒙和古辛发觉后,也一起哭了起来。我们一边大声哭嚎着,一边制作着坟墓。这时我许下了一个愿望。我想要拥有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够守护伙伴的强大。



不管我们怎么寻找,我们都找不到西蒙的踪迹。我们已经四处走了好几天,但哪里都找不到他。我们找到的只有本应由西蒙使用的骑士腰带而已。它掉在似乎谁都不会来的地下都市边缘的边缘,看上去十分可疑。尽管这是谁都不会前来的地方,但他绝不可能把这么贵重的腰带不做任何隐藏就放在那里。这真的不是陷阱吗?



「如果是陷阱的话,我们在进入这个洞窟的时候就已经被偷袭了吧。」



这倒也是。我相信派蒙所言,将腰带拿到手里。腰带老实地躺在我的手上,看来不是陷阱的样子。但这样一来就更加奇怪了。西蒙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把重要的腰带放在这里,就像是使用者突然消失了一样。



「西蒙已经死了吧。大概。他可是与贵族战斗了啊。那可是在贵族之中也算是控制着这个国家的家伙。违抗神的人怎么可能会平安无事呢?」



不少人将操控了那场冲突一切的贵族称为神。「他们以给我们植入敬畏的念头为乐啊。」最后见到西蒙的贝利托害怕着,对我如此说道。



「但是,到处都找不到领队已经死了的痕迹。我们找到了所有死去的同伴,也为他们制作了坟墓。但只有领队一个人毫无痕迹地死去了也太可疑了吧。」



「你的意思是贝利托在说谎吗?」



他应该并没有说谎吧。做这种事情,对贝利托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再来,看贝利托的那副模样,我也不觉得他在说谎。



我们的看法是西蒙也许已经到了外面的世界了。因此我们不论再怎么努力寻找,在地下都市也是找不到他的。再来他也没有死去的痕迹。那样的话,我们这样思考不就更加自然吗?而他也出于某些理由没有办法回到地下。若非如此,那个西蒙怎么可能会轻易被干掉呢?



「领队一定还活着,而知道他下落的人只有镇宫影正。」



Orange·Ride一定要赢下这场皇家决斗。再之后我们要将神扯下王座,与西蒙再会。我向这条腰带起誓。这次我一定要保护好同伴。



附近传来了巨大的声音。是敌袭吗?但是我却没收到前去侦查的派蒙和古辛发来的报告。现在Baroque·Red和Green·Dolls全员应该都在战斗才对。



我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看来是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了吧。这种事情偶尔也会发生。对于上面的人类来说,这里和垃圾箱没什么两样。但这在我们看来,那些东西可是重要的物资与食物。



从声音来看应该是挺大量的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但是就情况来看,东西落下后扬起许多尘土,我看得不是很清楚。我保持着武装的状态,等待着尘土消失。对于Orange·Ride而言物资十分稀缺,毕竟我们现在只有三个人,也没什么办法。但现在可是绝佳的机会。现在敌对的队伍全员尽出,正是战斗正酣之时。现在的话我们可以独占如此大量的物资。如果是武器与食物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但是,我的期待全部落空了。掉下来的既不是武器也不是食物,而是人类。



「喂。你没事吧?」



没有回应。难道已经死了?不对,他还有气息,不过倒是有像是被枪射击过的伤口。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嘛,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什么人,但也不能放着他不管。总之先把他搬到Orange·Ride的隐藏基地去吧。



我撕开他的衣服,仔细一看后才知道他伤得很重。这样光是活着就应该谢天谢地了。但很遗憾,我们这里可没有充足的医疗用品,而我只能做一些粗糙的应急处理。但总比就这样放着让他血流不止要好得多。他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了。总之先让他穿好这里的衣服吧。也许会比他刚掉下来时还要糟,但总比没有好。



「呜……」



是梦到噩梦了吗?他出了好多汗。仔细一看,刚刚才缠好的绷带已经染成了鲜红色。真没办法,先用干净的水清洗一下吧。我重复着这些步骤,时间也一点一滴推移下来。他们的战斗也差不多分出胜负了吧。若是那样的话,派蒙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吧。



「大叔,你差不多该醒醒了。」



我并没有期待他会对我说的话有什么反应,但意外他对这句话发出了些微呻吟声。看来他终于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啦?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这个人慢慢起身。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没能够站起来。他的伤口可是会再度开裂的。我让他安静下来,但他并没有听从。看来当事人并没有理解清楚情况呢。也罢,我可是有许多问题想问他呢。



「大叔,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回答。不过看上去比起说是没有回答的打算,更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难不成他是敌人?过了片刻,眼前的这个人张开了他沉重的嘴。



「……我想不起来了 。」



看上去并不像说了谎。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事。



「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什么都想不起来。」



真是惊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失忆的人。这个人应该比起我更加动摇才对,但他却并没有显得带有丝毫惊慌失措,反倒是无比冷静。我正准备向他搭话时,耳边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这是我常常听到的,熟悉的人的脚步声。



「艾姆哥!」



理应是和派蒙一起去侦查的古辛一个人回来了。他流着瀑布般的汗水,连气都顾不上喘就说了下一句话。



「派蒙被卷进Baroque和Dolls的冲突之中了。这样下去,派蒙他就……」



身体比思考更快动了起来。



「我们去救他。」



我从藏在基地深处的口袋中取出了锁种。这就是我们的秘密武器。这是我从西蒙那继承来的武器,也是我们能与其他队伍对抗的唯一手段。我紧紧握住锁种与古辛对上目光时,在一旁的失忆大叔却对这个锁种产生了反应。



「大叔你就待在这里。我们要是还活着就会回来的。」



我和古辛一同向我们重要的伙伴派蒙那全速跑去。



「我认识那个东西。」



由于我们过于拼命,我既没有注意到大叔的声音,也没有注意到他竟然跟上了我们。



我们越来越接近发出战斗声音的地方。真是场激烈的战斗啊。如果只是区区人类之间的纷争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吧。要是格剌希亚与佛拉斯已经变身的话就麻烦了。派蒙现在很危险。



「我怎么可以死在这种地方!!」



这是派蒙的声音。



「那可真是遗憾。这样就结束了,死吧!」



「给我住手!」



挥下的刀只差一点就够到了我的同伴。比起及时赶上的安心感,我现在更多的是对到现在也打算杀死我同伴的敌人的咬牙切齿的怒火。



「格剌希亚!佛拉斯!今天就让一切结束吧!」



我把腰带戴在腰上,举起了Orange·Ride的王牌锁种。随着一个男性的声音,头上拉开一条裂缝,巨大的果实缓缓落下。来吧,变身吧。



「接下来便是我们的舞台啦!」



Orange·Ride、Baroque·Red、Green·Dolls,三队的混战开始。对于只剩三人的我们来说,我们一直都要面临着携带杀死对方的意志来战斗的现状。若是我在此败北,那也同时意味着派蒙与古辛二人的生命面临危险。这也同时意味着Orange·Ride就此全灭。这种事情决不能让它发生。我已经知晓失去伙伴的痛苦。那种事情我可不想经历第二次了。为了保护同伴,为了和那那个再次相聚,我绝不能输在这里。哪怕为此我必须要杀死什么人。



「赌上这橙子的装甲骑士的力量!活到最后的会是我们!」



从西蒙那继承来的这份力量,一定会给予我勇气的吧。



「……装甲骑士。」



有什么人在很近的地方自言自语。那是意料之外的人。除了我以外,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那是谁吧。不,准确来说我也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而且这家伙居然不知好歹,在展开激烈的骑士战正中时出现。这个大叔到底在想什么啊?他对眼前所发生的纷争没有任何恐惧的模样,也就是说他已经习惯战斗了吧。但是,骑士战与普通的人类之间的纷争不同,这可是一场越界的战斗啊。哪怕这个大叔是个再怎么身手矫健的战士,这层墙壁也不是说破坏就能破坏掉的啊。所以我才叫他待在我们的基地的。格剌希亚和佛拉斯都不把大叔放在眼里继续战斗着。大叔他也用着不像是常人的动作躲避着攻击,但再怎么躲避也总会有一个极限。只能由我去保护他了。我将大叔藏在自己身后,但格剌希亚与佛拉斯也对着我不断使出不留喘息机会的攻击。尽管情势不妙,但我也没有做出攻击的余裕。现在的我可是防守的一方。



这个时候,一声枪响停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动作。



「什么?」



视线前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装甲骑士。一身白色的形态,身穿蜜瓜的铠甲。除了我们以外,也是有其他的装甲骑士的,但我至今从未见到过使用蜜瓜的人。



「那家伙是谁啊?」



「是新的装甲骑士吗?」



格剌希亚和佛拉斯也是一样的反应。但是在我们之中,只有大叔一个人表示出与其他人都完全不同的反应。



「我、认识那个家伙。」



被我保护在身后的家伙,已经没法从突然出现的新的装甲骑士身上移开视线了。看他的这副模样,我知道他的口中不会跳出求救的辞藻。不过,那个新来的装甲骑士,蜜瓜那家伙不知为何盯上了大叔。而且,他还强得恐怖。



「你是什么人!」



格剌希亚将目标换成那个蜜瓜,向其冲去。格剌希亚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一旦发现强大的家伙,格剌希亚就一定会上前挑战,以此炫耀自己的力量。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对强大有着这么强的贪念,毕竟我可是有着更加重要的东西。不过西蒙说过,格剌希亚可是个很帅的人。



而另一边的佛拉斯则决定作壁上观。Orange·Ride、Baroque·Red,还有迷之装甲骑士,他警戒着在场的所有人,同时等待着全员都感到疲惫的机会吧。真像是那家伙会思考的事情。



格剌希亚与蜜瓜的装甲骑士之间的战斗激烈到了极致。看着势头,连周围的建筑物、人、我们的同伴也会被卷入其中。只要一有机会,那个蜜瓜就会趁格剌希亚一瞬间的破绽,瞄准我背后的大叔。以那个格剌希亚为对手竟然还有这种余裕。那个蜜瓜果然很强。



「呐佛拉斯!今天就先暂且休战,我们先一起打倒那个装甲骑士如何?这样下去,可是会连累到我们的同伴的。」



虽然佛拉斯是个令我讨厌的家伙,但若是与他联手,他将会是令人安心的同伴。不过和这个人练手的售后,就不得不经常注意自己身后才行。



「虽然我也很想说这和我没有关系,但单就这次,你说的这话确实在理。」



这样一来就是三对一了。虽然有点狡猾,但那也没有办法。



在格剌希亚与那个蜜瓜的剑相交之时,佛拉斯便从蜜瓜的身后发起袭击。蜜瓜向一旁跳开,虽然成功躲开了佛拉斯的攻击,但我早已在他的落地点架好阵势等着他,向他挥出了必杀技。尚处在空中的他没法避开这一击,胜负已分。我的剑上迸发出的橙色光芒,向白色的装甲骑士撞去爆炸开来。然而,他却从爆炸中再度现身,那副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受到了伤害。



「在攻击命中前,他用同样威力的斩击把那一招抵消掉了!」



大叔似乎看到了那一幕。接下来蜜瓜那家伙用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将我们一个个砍倒在地。那家伙,居然还放水了吗。



「这下麻烦了。艾姆,我们先走一步了!」



佛拉斯几乎在发出这个声音的同时放出了烟雾弹。绿色的烟雾弹布满了这一带。



「Green·Dolls!我们撤!」



「Orange·Ride也一样!大叔,往这走!格剌希亚,你在干什么,你也快点……」



「想逃的人自己逃走就行了。我不会逃,逃跑可是弱者才会干的事情。」



又来了。谁是弱者啊。那样的话我也……虽然有这么想过,但我马上看了眼身后的大叔,离我有些距离的负伤的派蒙与支撑着派蒙的古辛浮现在了我脑海中。我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和那个白色的装甲骑士对峙,而是保护同伴。我带上大叔离开了那个地方。格剌希亚那家伙应该没问题的吧,他可是很强的。



我与大叔先行到达了基地。看着蹲在原地发出了些许呻吟声的大叔,我才想起这个人也是一个伤者。我有些担心他便向他搭话,但却得到了一个冷淡的回应。向他询问为何到那么危险的地方来后,他给了我「为了取回记忆」这样一个我想都没想过的回答。我还以为他一定会回答想看战斗呢。毕竟这里的大人们都很喜欢血呢。



「装甲骑士斩月。那就是那个白色装甲骑士的名字。」



「你记忆恢复了吗?」



「……没有。但是,我认识那个东西。我想起来的只有这个。」



只有这些?不对不对,这可是相当有用的情报。



「难不成是出现了新的队伍吗?」



「队伍?」



什么,连这都不知道吗?我将这个地下都市的事情,队伍的事情,贵族的事情,还有我们过着杀与被杀的日常生活,全部都仔细对他进行了说明。我将这些称之为游戏,而他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其他的地方他都沉默听着,但只有在这里他第一次打断了我。



「你又是如何?你也杀了人吗?」



「……。……我杀了。因为不杀了他们的话……就会被杀掉。我自己怎样都好,但我的伙伴可是会因此死去的啊。为了保护他们,就算我的手上沾多少血我都会下手。」



没错。我的愿望就是与伙伴们一起从这个地狱中活下来,然后到递上去。西蒙他,一定也跟我想着同样的事才对。



……真的是,这样吗?



「你有考虑过除此以外的方法吗?」



除此以外的方法?有那种方法的话我早就做了。就算是西蒙,也只能变身然后战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没有呢。得到这条腰带,得到力量这么回事。」



我为了保护伙伴,为了打倒敌人,才从西蒙那继承了这股力量。而西蒙的意志也与我紧紧相连。那是为了让Orange·Ride生存下去,持续战斗的意志。



『我想要让大家都能幸福。』



西蒙的口头禅突然从我脑袋里闪过。大家?大家指的是什么人?当然指的是Orange·Ride的伙伴们吧。对吧,西蒙。



从别处来的大人肯定不懂我们的心情,他一定把这些当作是孩子的戏言,并在内心嘲笑我们是笨蛋吧。他摆出了坚决的态度,就当我以为他要对我说教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我发觉他是在认真地听我诉说,也不由得沉默下来。不过,马上我便察觉到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向我。真是个奇怪的大叔。良久,他终于开了口,但却是「我刚才是做了梦吗?」这样的话。真是个越看越奇怪的大叔啊。



「……我应该也做过这种事。……大概吧。」



虽然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但我从未想到过他连杀人都干过了。不过,大叔的眼中似乎还有这些许迷茫。我反过来骂他是个天真,但他却没有对此感到特别反感的样子,还跟我说他也曾经被同样的话评价过。果然我说的还挺正确。然而,大叔却突然露出了大人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别再让你的手染上血了。那不是你们小孩的工作,而是拥有力量的人的责任。」



「我可不想被没有记忆的家伙说这种话呢。」



「就算没有记忆,我也还是有明白的道理。你们还是孩子,那个力量绝不是给你们用来互相夺取性命的,而是用来活着前进的。」



尽说这种天真的话。那样的话,大人们就会来保护我们吗?我们从小开始就待在这个地下都市,是靠着伙伴们互相帮助,才能只用孩子的力量活到现在的。事到如今我们才不需要什么大人的帮助。不过是早出生个十年二十年而已,别给我擅自承担什么责任。这个国家的大人绝对不可信任。不管是伙伴还是敌人,不管是受伤还是伤到别人,你觉得我们的内心连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吗?我绝不会原谅看着这些露出笑容的大人。……说起来,大叔好像不是这里的大人啊。



我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我自己也知道对这种不知在什么地方失去记忆的家伙说这些也无济于事,但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毕竟自从西蒙消失后,我就不能再说出半点示弱的话语,整个人都一直紧绷着呢。大叔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地聆听着。和我完全相反呢。但是,活在这个地下都市的孩子们全都对大人抱有怒火。格剌希亚也好,佛拉斯也罢,虽然我没听过他们的想法,但他们一定都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知道,大叔他接下来也想说些什么了。但派蒙与古辛几乎与此同时回来了,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看来他们两个都没事。派蒙有些在意大叔,我便向他们介绍了大叔。话虽如此,关于这个人的事情我也不甚了解,所以也只说了他是我捡到的,倒在路上的失忆大叔。



「……我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真是唐突的提案啊。我、派蒙和古辛面面相视。真想请教一下他为什么会从刚才的话题会跳跃到这里来。我思考了下他有什么企图,但失忆的家伙应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我必须要取回我的记忆才行,为此需要你们的帮助。」



派蒙明显露出了敌意。感觉他马上就会去打那个大叔。



「那个装甲骑士,斩月应该对你们而言也是个威胁才对。但我可是了解那个家伙的。这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话说回来确实如此。对我们而言大叔是无害的。他是与我至今所见过的大人截然不同的类型。他做人如何我不知道,但作为交易对象的话感觉还是能暂时信任的。但是因为古辛的一句话,派蒙终于是忍无可忍了。



「你知道他的名字也就是说……你和贵族也是一伙的?」



我感觉到派蒙有拿起武器的迹象,但在这一瞬间,我的动作慢了一拍。不过大叔轻松避开了派蒙从他背后发起的攻击。派蒙没有听见我让他停止攻击的呼喊。话虽如此,大叔则是不断躲避着派蒙的攻击,看上去反倒是在担心会不会伤到派蒙。大叔接住向自己头上挥下的铁管将它夺走后,面向派蒙。哪怕是派蒙,现在也无能为力了吧。



「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大概吧。」



「你凭什么这么说!」



「那当然是斩月了。那家伙可是盯上了我的性命。单凭这点应该就可以作为理由了。」



大叔将铁管还给派蒙,派蒙则是沉默着接过了它。见到这场争论后,我确信大叔果然是个可以信用的人。大概派蒙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吧。



「确实,说不定会是个不坏的交易呢。」



派蒙和古辛也一瞬间表示了反对意见,但并没有那么强烈。这便是他们两个也认同了大叔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