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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格剌希亚之章】(1 / 2)



・我至今已经被强者践踏过好几次了。最初是那个叫做世界树的企业。他们在这个国家开始实验,并约定只要实验成功,接受实验的人就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我们家很是贫困,我的双亲也因此自愿接受了这个实验。但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差,我们理应最初就抱有怀疑才是。最终,我的双亲没能回来。



我也曾经潜入过世界树的研究室。当时我隐隐感觉再也见不到我的双亲一眼,便钻了严峻警备的空子,成功侵入了其中。我从以前开始手就不怎么干净,也为了生活偷过东西,要骗过大人的眼睛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然而直到现在,我会为在那之后遇见的事情而后悔一事也记忆犹新。人类变成了怪物,然后又被杀死。现场看到这一幕,我明白我的双亲再也不会回家了。



我是这么想的。哪怕再稍微仔细考量一番,也不至于会发生这种事。就算是我那目光短浅的父母,看到这个光景也无能为力吧。我对如此恬不知耻回到家中的弱小的自己感到火大。如果能变得更强,如果能活得更聪明点的话就好了。我的人生被那些强者轻易地践踏。从我年幼起,弱小的屈辱便刻进我的心中。



没过多久,便到了托尔齐亚共和国大爆炸及毁灭的日子。这是我所受的第二个屈辱。看到各地涌现的怪物的瞬间,我便察觉到世界树的那些人干了什么好事。就此,我的国家被强者们烧成灰烬。我愤怒了,对着只能接受这种蹂躏弱者的国家的软弱的自己的愤怒。



就是因为我一直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所以才会发生这不可避免的未来。因此我憎恶自己的软弱。答案不论何时都很简单,只要我变强就行了。



在这个阳光无法触及的地下都市,那个一直保持着开朗的男人说是阳光的替代品也不为过。Orange·Ride的领队,名叫西蒙的男人。他是个天生的善人。只要我开始与人战斗,他就会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奔过来充当仲裁。麻烦的家伙。他总是把我当作是弟弟或是什么的亲人一样看待,还总抬举我说「格剌希亚可是个帅气的家伙呢」。捉摸不透的家伙。说实话我是不怎么喜欢他的,但艾姆他们很是仰慕他我倒是心知肚明。



西蒙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呐,格剌希亚,你喜欢战斗吗?」



突然问这个干嘛。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并没有回答。



「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战斗哦,毕竟谁都不想受伤嘛。所以我才不想让艾姆他们拿上武器。」



我骂他太过天真,而他反倒是笑了起来。



「不过,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强大所在吧。我有个尚未实现的梦想,而为了实现它,再强我都不嫌多。你也去找找你的梦想吧。」



西蒙很强。他每次都是在战斗正酣时前来仲裁。原本他就不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人能够比得上的。我问起他的梦想,他笑着糊弄了过去。



「格剌希亚。等到哪天,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吧。」



西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明明许多人与他并不同属一个队伍,但大家都仰慕着他。他比我至今遇见的任何人都要强。而这种人,却被轻描淡写地杀死了。



在我从贝利托那听到西蒙已经死了的消息后,我便确定了自己真正的敌人。我最应该打倒的对手既不是艾姆,也不是佛拉斯,而是这个国家最强的,也是最应该令其消失的对手——贵族。所以我要活下来。我要毁灭他们,把这个世界重建为弱者不会被欺压的世界。为此,我要不停变强下去。



我不断战斗着。而今天,我也开始了与Green·Dolls的战斗。我已经记不清和这些人已经战斗了多少次,但今天也该是决出胜负的时候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每当我使用这条腰带,我心脏跳动的频率就会变得异常,动作迟钝得就像浑身麻痹一样。现在应该还没有暴露给队伍里的其他人。一旦知道自己强大的领队患上了疾病,他们就会变得软弱起来。只有这件事必须要避免。



我以前也见到过变成这样的人。那便是Orange·Ride的原领队西蒙。他向自己的队伍隐瞒住了自己的症状,但却在我的面前常常陷入痛苦之中。把这事瞒着伙伴却暴露给敌人,也太为我动手省事了。打倒这种状态下的人可不是强者会做的事情。话说回来,那个人还对我说过“所以说你是个值得相信的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说起来,欧瑟确认到艾穆也捂着心脏痛苦着的模样。佛拉斯那虽然是没能确认到,不过那家伙也不可能在敌人的面前露出那个样子吧。也就是说,其他人似乎也会陷入这份痛苦之中。而这些人全员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那便是使用了腰带,变身为装甲骑士战斗过了。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条腰带也是从贵族手中拿到的。过去见到过人类于贵族们的实验中变成Inves的景象的我是知道的。只要持续使用这条腰带,恐怕最后我就不再会是人类了吧。我还能再变身几次呢。



艾姆也加入了这场战斗,这样一来全部三个队伍就到齐了。三个人的刀刃互相交错的时候,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在战斗正中乱入了进来,不过也已经无法阻止了。在我准备向那两个人砍去的时候,那个大人就像想要保护艾姆一样向前跳了出来。



「大叔你来干嘛啊!」



是Orange·Ride的新伙伴吗。我被那个男人转移了注意,向他看去,而佛拉斯可不会看漏这个机会。他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攻击,高高举起团胜锤向下打去。虽然这一击相当沉重,但我还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拔剑接了下来。我和佛拉斯暂时进入了一对一的状况,但我也仍不能对艾姆掉以轻心。他绝对没把目光离开我们,若是有空隙一定会发起攻击才是。



这时候响起了枪击声。这是以我们为目标的攻击。现身在眼前的是一个新的装甲骑士。只需一眼就能明白,这个人的实力恐怕相当强大。也就是说,只要打倒了他,我就能变得更强。我先发制人向他刺去,但我的攻击却全被他那大大的盾牌挡住了。这个盾牌真是碍事。对这个人而言没有空隙,而我也立刻明白了要怎么办才好。现在只有合作一同战斗才行。而至今为止的战斗,我也早就掌握了艾姆和佛拉斯的呼吸。现在已经根本不需要什么作战会议了,只需相互配合动作战斗即可。



发起先制攻击的人是我。我不断挥舞着剑,企图制造出他的死角,再让变身为Gridon的佛拉斯在他的后面瞄准死角攻击。佛拉斯大大挥舞着团胜锤向那家伙的要害打去。尽管我和佛拉斯发起了夹击,但他还是拿着那面大大的盾牌与剑轻巧地向一旁跳开。但我们也没天真到觉得这样就结束了。艾姆早就在他的落地点待机,向那个家伙挥出了斩击。再怎么说在空中也是躲不开这招的。不论是谁都已经确信了自己的胜利。然而,就当我们以为战斗已经结束时,那个家伙却从烟尘之中无伤现身了。佛拉斯准备一走了之,而艾姆也应该在思考撤退的事情吧。再怎么说艾姆的身后可还有个包袱在呢。看来那个白色的装甲骑士目标就是那个包袱的样子。我可不能这么简单就把他交给你。



「艾姆,我们先走一步了!」



我听到了佛拉斯的声音。很快,这附近就布满了绿色的烟幕。Green·Dolls的撤退可真是快。Orange·Ride也利用这个烟雾飞速撤退了。



艾姆向我发出了呼喊。



「格剌希亚,你在干什么,你也快点……」



让我逃走?开什么玩笑。



「想逃的人自己逃就是了。我不会逃,逃跑可是弱者才会干的事情。」



要是从这里逃走,那我就是认同了比这个人更加弱小的自己。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强大,所以决不允许背对着他。



就算在烟幕之中,我也注意着至少不要看丢他的影子而监视着他。我还以为他会去追击刚才艾姆保护的那个男人,但意外的是他在原地站到了最后。不去追击的话正合我意,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打倒。



我一直监视着他的身影的动作。他没有任何动作。当我清晰见到他的模样瞬间,我就会一口气发起攻击。只要借助烟幕攻击他的死角的话就有胜算。我隐去自己的气息,等待着那个时刻。那个装甲骑士果真连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烟幕渐渐散去。想要逃走的人们应该已经全都逃了。既然如此,要发起攻击就只能趁现在了。我没有发出脚步声,就连气息都压了下去向他接近。我已经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身影。现在的话我能砍到。我痛快地挥下了剑,然而我却没能砍到迷之装甲骑士。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不,这不可能。我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家伙。而且我所站的地方是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绝不可能会看错人与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剌希亚哥!」



Baroque·Red的人们向我靠来。在装甲骑士之间开始战斗的时候我就指示他们远离开来。恐怕他们在烟幕之外见到了刚才的景象。



「刚才有没有从烟幕里走出从未见过的人,又或是白色的装甲骑士?」



「Orange的那些人带了个从没见过的男人跑了……」



并不是那个人。果然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离开烟幕之中。然而,他却随着烟幕一同消失了。那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



白色的装甲骑士应该已经是各个队伍的共同威胁了。而在那场战斗之后,立刻就有人来接触我们Baroque·Red。



「格剌希亚,我找你有事。」



果然是你先来吗,佛拉斯。



「那个白色的装甲骑士若是新的队伍的话就麻烦了。和我联手吧,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他可是一有机会就会盯上我们背后的家伙。和这些人联手真的对我们有好处吗?



「和你联手的话,你们能确实保证不会背叛吗?」



「这就只能请你们相信我了呢。」



明明今天早上才刚战斗过,还杀了我几个伙伴。要我信任这种人,那还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呢。



「喂喂格剌希亚,你一幅想说些什么的表情啊。我话说在前头,对我来说你们也才刚刚杀了我们的伙伴,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啊?就我一个是坏家伙吗?」



佛拉斯也没有说错。再说了,应该恨谁这种问题,我们之间早就得出答案了。



就像我们想要活下去一样,Dolls和Orange也是同样的心情。而至于要恨谁的话,那当然得是要让我们宣泄憎恨的贵族那群人。



「对于你来说,想要活下去的话,要么选我,要么选那个白色的装甲骑士,对吧。我们毕竟是至今为止共同战斗至今的,也能算是战友吧?我的话还有能视情况酌情考虑的余地,所以应该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我知道了。」



佛拉斯的脸也开朗起来。以为我同意了吗?别太早得意忘形了啊。我制止了马上就要继续推进话题的那个家伙。



「要不要接受你的提议,得先听听他们的说法。」



有四人份的脚步声,大概是Orange那些人吧。多出来的那一个人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吧。佛拉斯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状况,马上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影。



「有何贵干?」



出现的果然是艾姆,Orange·Ride他们。艾姆的要求与佛拉斯基本没差。不过不同的地方在于,白色的装甲骑士所盯上的那个男人有拥有能得到我们不知道的情报的可能性。艾姆还补充道他们绝对不会盯上我们的背后。他就是这么愚蠢的人。不过,我的答案从最开始就决定好了。



「我拒绝你的提案。」



艾姆的作战应该是最正确的攻略方法吧。但我可不会逃避。我一定要用我的方法展示我的强大。艾姆不肯罢休,感觉那个家伙最近也和西蒙有点相似了,同样不把我完全当敌人看待。你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天真而丧命的。最终,Orange他们放弃了说服我,就这样回去了。将这幅景象从头到尾看完的佛拉斯充满自信地在我面前现身了。不过,我也连同拒绝了佛拉斯的提议。我只会用我的做法来做。



佛拉斯故意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死缠烂打。不过相对的,他用无奈的表情看着我。



「你从哪来的自信?」



「愤怒。」



我不一会儿就回答了他。不过佛拉斯并没有立刻理解我的意思。仿佛就在思考着我的话中之意,将我刚刚说的那个词重复了一遍。



「对我自己的愤怒,对弱者的愤怒。这些愤怒让我变强了。我终有一天要打倒贵族们,站在这个国家的顶点。所以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别为你这句话后悔就行。」



就在在佛拉斯背过我们的瞬间,一阵头痛突然袭击了我的脑袋。不强忍住可不行。不想在在佛拉斯面前暴露理所当然,但同时我也不想让Baroque·Red的人们看到我的这副模样。原本一直以来我都能够做到才对,但偏偏今天却没能做到。火辣辣的疼痛集中在心脏处,随即砰的一下跳了出来。被这剧烈的疼痛所袭击,我不自觉紧紧按住自己胸口,原地蹲了下去。背过我的佛拉斯察觉到我的一边,嘴角上扬起来。Baroque·Red的人们也用不安与疑问的表情看着我。



「啊嘞?难不成你和我战斗时受的伤还留着呢?」



「你就一边去说你的风凉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