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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夜晚(1 / 2)



走在外面,我从云朵的罅隙间看到了月亮。我在月光下奔跑。其实我并不在兴头上。然而,我觉得不得不问。甚至有种这件事只有我才能问出的想太多的使命感。



我向学校走去。



“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我对着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座位上,玩着手机游戏的矢野说。她回我一句:“你来、啦。”看向这边。



“今天的那个….….”



我一边说一边往教室后方移动,像往常一样将身体变大。



“那个……是什么?……”



“和井口之间的事情。”



我打算追问,却被矢野搪塞了那句就快听厌的:“不要、说白、天的事情。”



“现在不是讲这个规矩的时候吧。”



“安达、君,真烦、人呐。”



“你才烦人。”



“又不是对、你、干了、什么坏、事。”



的确如此。



被她这么一说,的确如此。



那我是为何这么激动呢?仔细想想,我立刻得到了答案。



“是谁曾经在哪里说过,很讨厌看到好孩子受伤的?”



“是很讨、厌啊。”



“那为什么?”



我再追问,她就歪起了嘴。这个表情,很像小时候看到大人们的表情。仿佛是被任性的孩子弄得很困扰的大人。



我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矢野便张开了歪着嘴。



“小井、没有、再被、孤、立了吧?”



矢野一副被迫说出不想说的话的样子,然后又开始玩手机游戏。



明明是我提出的问题,在她的答案面前,我捣碎了牙也找不到一句可以回应的话。一种天翻地覆的情绪在心中蔓延,虽然是我自找的。



“白天的话题到此为、止。”



“欸?”



“还有乌云,但雨停、了,做什么好、呢?”



随着游戏结束的音乐,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的矢野看着窗外。我也跟着她看向外面,对面的教学楼里好像有什么在动,仔细看看原来是云朵经过月亮投下的阴影,我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矢野的答案,我有些迷感。



她所解释的行为的意义。



因为这有些奇怪吧。



“我说了,在你笔记本上涂鸦的是井口吧。”



“听、说了,你要说几遍、呀。”



“你明明无视了这件事。”



我无法理解。的确,井口是个好孩子。但这也是在怀有团结意识的我们之间,相对来说的好。就如我之前所说,几个月前,她也一样对矢野视而不见,帮她捡起橡皮的时候内心也很犹豫。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在那个时机、那个距离,她不会帮矢野捡的。



可以这么说,也就是在那个情况下才成为了仁慈的代替品。



“我无法理解!”



“安达、君同样的话要说、好几遍,还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什么?”



“不可思、议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这是井口同学说的。”



我全身的黑色颗粒开始因为生气而抖动。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极其寒冷,而是因为和看到从未见过的颜色或者形状的东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受,感到极其不适的那种感觉。



“这、这就够了吗?”



“什、么?”



“但是……”



我不知道“你的处境不是比之前更糟糕了吗”这种话该不该由我说。



不知道矢野是如何洞察到了我没有说出来的犹豫,美滋滋地笑了。



“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究竟是不明白我的话呢,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行为。



如果是前者就好了。是前者的话,说明这孩子果然是个听不懂对话,也不会判断当时的气氛的人。如果是后者的话,我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恐怖。



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一直把她当作一个用我们无法理解的脑回路在思考问题的可笑的人。就算被视而不见也仍然主动打招呼,就算被欺负也美滋滋地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的样子。



早上来到学校忽然就对同班同学施行暴力。



正因为是这样的家伙,所以对她的处境无法想象。



但是说不定,她也有自己角度的思考,并且付出着行动。



周末,我烦恼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是她想救出因为自己而被卷入纠纷的同学,怎么办?



我猛然想到该不会绿川的事情也是因为有什么别的原因,矢野思考之后才决定这么做的,虽然我很在意,却没问出口。如果我听完她的理由,发现是因为我无法接受的原因,那这个班级里再也没有正当性,我也没有可逃避的地方了。



我摇摇头强迫自己停下思考。没这回事。



如果她是个普通的女生,不会在那种时候美滋滋地笑。也不会在那天,为了并不喜欢自己的同学让事态恶化成这样。而且除了扇耳光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很多办法。



果然,这孩子的脑回路和我们都不太一样。一定是这样。



喜欢同一个组合,同样都看《少年JUMP》,同样期待周五晚上电视上的放映会,这些都无关。



我已经放弃了再和她谈论关于井口的事情。



反正无论我怎么说,也无法改变现状。没办法。



相反,我决定和她聊聊或许能解决的问题。



怎么想,这样都比较有建设性意义。



“对了,我还有一件想和矢野同学聊的事情。”她一脸怀疑地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