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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丛云遮月,骤风摧花(2 / 2)




「与其拿鲣鱼来作比喻,还不如拿蜜柑来作比喻绝对要更好!」



「这都是在较什么劲啊!?」



「没错吧,芽芽!比起被比作鲣鱼还是被比作蜜柑更让人高兴对吧!?」



芽吹,打心底里觉得哪边都无所谓。



在芽吹斜对角床位上的是雫。现在变换了人格,温顺的她正表露在外。



「……被比作拉面。更高兴。」



雫轻声细语地嘟哝了一句。虽然正处在争执之中的雀和夕海子似乎没有听到,芽吹却将雫那细微无比的声音收入了耳中。



「怎么样,芽芽!快回答吧!蜜柑和鲣鱼,你觉得哪一边更好!?」



雀在站在床上喊道。



正好那个时候,病房的房门被打开了,亚耶进入了病房内。



「呼呼,雀前辈、弥勒前辈。连在病房外面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哦。」



亚耶忍俊不禁地说道,雀和夕海子听言,便都满脸通红地安静下来了。



作为探望的手信,亚耶带了些水果过来。



「虽然没有鲣鱼,但蜜柑的话倒正好有一些。来,雀前辈,请用。」



「太谢谢你了、阿亚亚~!我的身体正陷入蜜柑不足的状态呢~!」



雀用从亚耶那里收下的蜜柑磨蹭脸颊。



「哼……那好吧。要是出院了,就让本小姐的执事阿尔弗雷德为我们举办一场鲣鱼派对。一定会是符合名家・弥勒家身份的优雅派对!」



「那个大小姐设定,果然还是有些太过勉强了吧。假想(Imaginary)执事什么的也是。」



「所以都说了才不是设定,雀同学!只要凭借本小姐的活跃,让弥勒家复兴了的话……这一切都会成为现实!」



亚耶满脸欣慰地注视着两人的一言一语。



「那么国土同学,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呢!?没有我们在的话,任务也没办法顺利开展不是吗?」



「虽然芽芽的确对任务是必不可少的,但没有弥勒同学在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



「雀同学……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都要在你睡着的时候把蜜柑汁滴进你的眼里。」



「不要啊啊啊!滴蜜柑汁的话,真的会很疼的啊啊!救救我芽芽~~~!」



真是喧闹不止的病房。



不过这种喧闹,并不让人不快。



「关于各位的使命,大赦似乎还在对下一次的实行日期进行讨论。不管怎么说,在芽吹前辈你们完全恢复之前是不会有任务的。现在就请静下心来好好让身体休息一段时间吧。」



「其实都已经没有大碍了。我也并没有受什么重伤。」



「不行!伤势与疲劳都是会在身体内不断积累的。如果芽吹前辈你们的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的话……我……」



渐渐地,亚耶的眼中渗出了泪水。



「啊~,芽芽把阿亚亚弄哭了~」



「才、才没有弄哭!我明白了,我会好好休息的!」



总而言之,下一回的使命似乎还为时尚早。



看样子芽吹只能暂时在这间病房中,度过一段无聊的时光了。



在芽吹她们的病房,每天都会有人来探望她们。



最常来的是亚耶,她几乎每天都会造访这间病房。



并且每三天一次,其他防人们也会络绎不绝地来到病房。



「楠同—学、来看望你了哦!」



「将近三十人一起进来的话,病房变得好窄!」



「呐—呐—,你们和那只蝎子Vertex是怎么战斗的啊,楠同学?」



「明明像我这种都怕得稍微有点漏出来了……真是太厉害了喵—。」



「好的好的,在走廊排好队~。一个一个进入病房。面会要按顺序哦~。」



然而面对群聚而至的防人们,芽吹用「有过来探望的空暇的话,还不如拿来训练」这句话,全部一脚踢开了。



虽然用的是如此直截了当露骨的说法,大家也都是和芽吹一同生活过的过来人,都相当理解她的性格。



「啊哈,真是符合本队值得骄傲的队长风格的发言呢。」



「赶快出院回来吧。没有楠同学的严格训练,总觉得有些美中不足。」



芽吹稍微笑了出来,并向她们说道。



「……马上就会回去的。不管是我自身也好还是你们也好,都不能让身体迟钝下来啊。」



仅有一次,那位女性神官十分唐突地来到病房。



是因为下一回任务的实施日期终于被决定,为了进行传达而前来的吗,芽吹因此挺直了腰板。



然而她却对任务的事情一言不发,仅仅是对芽吹她们四人的伤势进行诊察,对身体进行触诊而已。



她尽可能地诊察了四人的状态之后,也没有与芽吹她们进行会话,便离开了病房。



「……究竟是怎么了,刚才的?」



夕海子和雀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雫稍稍歪了歪脑袋,轻声道。



「…………探病?」



难道真如雫所说,她那是打算以她自己的做法过来探望的吗?



(……不,没可能的。只将防人视为道具的那位神官,又怎么可能会担心我们的事情。)



大概只是为了决定下次任务的实施日期,才前来察探我们的恢复情况吧。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从大赦那里还是没有下回任务的通知被传达下来。



正要讨论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出院的时候,亚耶过来探望了,还带来了一块锁头。



「这是,什么?」



芽吹满脸疑惑。



那是一块尺寸稍大的挂锁。



「这个呢,芽吹前辈。现在在防人的大家之间十分流行哦。是旧世纪在黄金塔进行的一种祈愿的方式。在锁头上写上相互重视的人之间的名字,再把锁头锁上。听说这样一来,写上名字的人们之间的羁绊便会永远持续下去。」



「欸……」



「虽说原本似乎应该是恋人之间把名字写上去才对。但现在大家都是朋友之间把名字写上去,装饰在塔的展望台上。旧世纪时祈愿所用的锁头是心形的特别形状,但实在是没办法自制到那种程度,就改用成普通的锁头了。」



「好有意思的样子!既然大家都有写的话,那我也要写!」



在一旁聆听的雀,接过亚耶带来的锁头,开始用记号笔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加贺城雀……好的。给,接下来是芽芽。」



雀向芽吹递出笔与锁头。



「我……就不用了吧。」



「诶—,只有我写了的话,总觉得好寂寞啊。拜托拜托,芽芽也写吧~。」



结果,耐不住雀的纠缠,芽吹也在锁头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楠芽吹。



「啊啦,芽吹同学写了的话,本小姐也不得不写了呢。」



夕海子也凑过来在锁头上写上名字。



「好了,弥勒夕海子……这样。呼呼、用衬得上弥勒家的既优美又庄严的字体写上去了。」



「不,为什么只有『弥勒』这两个字写得这么大啊?」



「这是当然的,雀同学。正因为弥勒家的伟大,书面上也不用大字体来表现可不行。」



「……这么大简直碍事。擦掉吧。」



「果然不往雀同学的眼睛里滴些蜜柑汁进去不行呢!!」



「不~要~啊~!!」



雀与夕海子在床上扭打在一起的时候,旁边的亚耶也在锁头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国土亚耶……嗯。雫姐也请写吧。」



向着正在床上读书的雫,亚耶伸出了笔与锁头。



「……我?」



雫愣了一下。



「是的,正是如此。机会难得,把大家的名字都一起写上去吧。」



面对微笑着的亚耶,雫点了点头。



然后,将『山伏雫』与『山伏SHIZUKU』这两个名字写了上去。



「……大家的。名字的话……那孩子的份也。」



这样一来,六人的名字排列在锁头之上。



亚耶像对待宝石一样,小心翼翼地将那块锁头捧在手中。



「如果在至今为止的使命当中失去了哪怕一个人,这里就无法写上六个人的名字了。这真的是,像奇迹一般美妙的事情。大家都能够平安无事地留在这里……对我来说,是比其它任何事情都要值得高兴的事。」



亚耶的双目中泛出了一丝泪水。



写上了六个名字的锁头,由亚耶带了回去。说是要将锁头保管在塔内。



住院的这段时间,意外的在转眼间便过去了。



因为连训练也无法进行,也不知会不会因为无事可做而整天烦躁不安,芽吹原本是这样认为的。但实际上,每天都有人过来探病,雀与夕海子又时不时地相互拌嘴。



在雪白的病房中流逝的时间,出乎意料的既喧嚣、又热闹。会让人觉得无聊的时间,几乎毫不存在。



只有一件事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下一回的任务究竟要在什么时候开始执行,至今仍未有所通报。



不久之后,芽吹她们便伤愈出院,并回到了黄金塔。



「这正可谓是凯旋!防人的大家一定都对本小姐的归来翘首以盼了吧!」



「应该是觉得唔哇烦人的家伙又回来了才对……」



「雀~同~学~?」



雀和夕海子,究竟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完全让人搞不懂。



进入塔内,只见一位少女,防人的其中一人正等候着她们。



「呀—、各位,欢迎回来欢迎回来。嘛、不管怎么样,总之先去展望台吧。」



「展望台?是下一回执行使命的日期决定了吗?」



芽吹的身体一下紧绷起来。是不是从女性神官那里,下回任务的通知终于传达下来了,芽吹如此心想。



然而到展望台一看却不见神官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拉炮(cracker)的爆鸣声迎面传来。



「欢迎回来、楠同学!」



「等了好久了!」



「恭喜归还—!」



防人少女们的声音接踵而至。



芽吹在因拉炮的声音而感受到轻微耳鸣的同时,对此目瞪口呆。在展望台,摆放着平时没有的餐桌,桌上则摆放着点心与蛋糕之类的食品。



「这到底是…?」



雀、夕海子和雫也像是脑袋上冒出了问号一般。



混在防人之中鸣响拉炮的亚耶,兴致满满地向她们说明。



「是大家一起决定要在芽吹姐你们回来之后为你们祝贺的。上一次的使命里,前辈们担负并完成了最为危险的职责,这次宴会正是对前辈们努力的谢礼。」



「……我只是作为将队伍团结起来之人,做了分内的事罢了。」



芽吹仅仅是将被交托的任务一丝不苟地完成。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即使如此,我们也都被芽吹姐、雀姐、夕海子姐、雫姐你们保护了。」



其他的防人少女们也都点头认同亚耶的话语。



「那么、为她们的康复干杯吧!」



大家都拿起果汁,一饮而尽。



在那之后,芽吹她们四人被其他的防人们,像是要被挤得七荤八素似的包围在一起。有「谢谢你们从Vertex手中保护了我们」这样作出感谢的人,也有「楠同学你们果然好厉害呀」这样发表赞赏的人——



自从憧憬着名为勇者的存在,开始埋头于自我锻炼的时候起,芽吹便不曾参加过像派对这种活动。因此稍稍有些不知所措。



自我评价过于低下的雀,完全习惯不了被众人称赞、亦或身处于众人包围的中心,彻底陷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



「那个、那个,我、我只是一直在一个劲地逃跑!要是没有芽芽在早就死了——!」



另一边,夕海子则稍微有点得意忘形地,向其他的防人们述说。



「身为名家弥勒家之女,守护周围之人自是理所当然。这也正是所谓的贵族义务(Noblesse Oblige)。」



雫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无口无表情,但也一直无法离开芽吹的身旁。也许是对无法习惯的现状感到困惑吧。



随后防人的其中一位少女,来到芽吹的面前说道。



「楠同学,简直就像勇者大人一样。」



「……诶?」



芽吹不由得愣住了。



「毕竟芽吹同学就算面对Vertex也能够奋勇向前,并且没有败在Vertex的手中啊!明明都说防人无法与Vertex对抗,楠同学却仍旧与之战斗。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也就只有勇者大人了。楠同学简直就和勇者大人一样厉害!」



「嗯嗯、真的是,和勇者大人一样。」



「我也这么认为!」



其他的防人少女们,也都异口同声地同意了这个说法。



「……谢、谢谢你们。」



芽吹不知该如何言语,仓促之间,仅有这句话能说得出口。



芽吹她们的出院祝贺派对就在一片喧闹之中结束了。



当晚,芽吹独自一人来到了展望台。在如同祭典结束后的寂静之中,一股难以形容的感情正如漩涡一般盘旋于她的胸口之中。



像是羞涩。像是喜悦。又像是不安。



对于这股只有在与他人的交往之中才得以诞生的感情,芽吹完全无法习惯。因为难以平息这份感情而无法入睡,芽吹便像这样到展望台来散步了。



在展望台的角落,摆放着能用来挂上锁头的工艺品支架。



与住院时亚耶带过来的,旧世纪祈愿用相同样式的锁头,足有十多个都正挂在上面。



而此时,雫正站在支架的前方。



「雫?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听到芽吹的声音,雫回过头来。



「……看到了。这个。」



雫指向正挂在支架上的其中一个锁头。那是写上了芽吹她们六个人名字的锁头。



芽吹也看到了那个锁头,露出苦笑。



「一个锁头上面六个人的名字都写了上去,紧紧挤在一起卖相都稍微变糟了。」



加贺城雀。



楠芽吹。



弥勒夕海子。



国土亚耶。



山伏雫(山伏しずく)。



山伏SHIZUKU(山伏シズク)。



明明其它的锁头上,都只写上了两个人或三个人的名字。



「但是……好高兴。」



雫轻声细语。



「……能够接受……另一个我。谢谢你。」



「因为SHIZUKU也是防人的一员。」



「……楠。有一件事。希望能说给你听……」



雫用断断续续的语气开始讲述。



「我的家庭。其实……并不怎么幸福。」



她所出生并成长的家庭,有相当大的问题。双亲的内心都十分的不安定,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便激动起来。而雫则因此经常被暴力相向。



「……所以。变成了……一直都保持着安静的样子。」



不将感情表露在外,同时一言不语。只要这样的话,双亲的怒火朝向雫的次数便会稍微减少。



但也仅仅是『稍微减少』。



因为父母的暴力而使得内心的伤痕逐渐增加的过程中,雫的内心中诞生出了足以承受那般环境的强韧人格。



「……那便是。SHIZUKU。」



强悍而又粗暴的,另一位山伏雫。



正因为有她在,雫才得以在艰苦的家庭环境之中坚持活下来。对雫来说,她是既是最好的伙伴、也是最好的朋友。



然而,SHIZUKU一直都十分孤独。说到底从雫的心中诞生的另一个人格什么的,她的存在根本就无法作为一个人类被认可。除此之外,因为她那粗暴的性格,即使是SHIZUKU的人格表露在外的时候,她也没能做到和任何人打好关系。



「但是,楠。接受了她。」



芽吹从正面与SHIZUKU冲突,并与她和解了。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类,至今为止都不存在。



「SHIZUKU也……能与楠相遇真是太好了。这样说了。」



「我也并不讨厌她。」



「谢谢……」



雫用清澈透亮的双瞳,直直地注视着芽吹。



「……楠是勇者。我也。这么认为。」



这是白天的时候,其他的防人也说过的话语。



雫握住了芽吹衣服的下摆。



「……如果……楠成为了勇者的话……也希望楠能。继续做防人的队长……」



「…



…」



刚来到这座黄金塔的时候,「没有一直待在这里的打算」芽吹曾如此心想。并执着地想要成为勇者,从这个防人的团体中脱身而去。



但是,现在的芽吹不同。



「是呢,我一定会成为勇者的。率领着这个队伍,并成为勇者!」



下回任务的通报仍未下达。



日子依然持续着。



伤势恢复的芽吹,又回到了一如既往的生活之中。重复着严格的自我锻炼,接受授课,为准备下一次任务对部队进行训练。



生活方式本身并没有任何变化,但芽吹的心情却发生了改变。



总觉得,在与同伴们共同度过的时光里,似乎存在着以前从不曾感受到的温情。



我决不愿失去,给予我这份温暖的伙伴们——芽吹坚定地想。



这样的每一天,这样的日常,都是无可替代的珍贵事物。



国土亚耶说:



「虽然我从未曾亲身与勇者大人见面,但却时常被告知与勇者大人的人品与功绩相关的情报。」



「三好同学,看上去只是与我相差不大的人类……」



「是的,勇者大人与普通的人类没有差别。初代勇者也好,先代勇者也好,只论战斗能力的话应该也是有比她们更加强大的其他人存在吧。只是……勇者大人,似乎都将与同伴们共同度过的日常,视为比其它一切的一切都要重要的事物。」



「……」



「正因为同伴无比重要,正因为现在的每一天都无比重要,才要为了守护这一切而投身于战斗之中,似乎是这样的。」



「……稍微,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我没能成为勇者。」



任务的通报仍未下达。



加贺城雀因为与Vertex战斗并存活了下来,在防人当中的评价青云直上。



在护盾型防人中,似乎还流传起了『雀是隐藏的最强防人说』这样的说法。



「到了紧要关头的话,加贺城同学会保护我们的!」



护盾型防人们,经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



「不是的!不——是——的!怎么会为什么会误会成这样啊!?我很弱的啊!真的很弱的啊啊!没有芽芽保护的话就会死掉的啊啊啊!芽芽———!」



雀时不时地就会跑到芽吹的房间里,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哭着一边纠缠着芽吹。



任务的通报仍未下达。



弥勒夕海子为了与芽吹对抗,于是便和芽吹共同进行清晨与夜晚的训练。



清晨是长跑、射击与铳剑术的训练,夜晚是基础体力锻炼与意象训练。



「芽吹同学。」



「怎么了?」



某一天清晨,在一同长跑的途中,夕海子唐突地向芽吹开口。



「本小姐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并不会不献上对关于芽吹同学是勇者这件事的认可哦。」



「……哈?」



因为夕海子那过于拐弯抹角的说法,完全搞不清楚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夕海子的脸颊变得通红。



「所以说!就和之前防人的大家所说的一样……本小姐也认为芽吹同学是勇者啊!」



任务的通报仍未下达。



那一天早餐的时候,不知为何亚耶的表情稍微显得有点生硬。



「发生了什么事吗,亚耶酱。」



面对如此询问的芽吹,亚耶带着果然有些生硬的笑容回答了。



「没什么啊?啊,今天我因为巫女的职务,必须要去大赦那里一趟呢。」



对于芽吹她们,任务的通报尚未下达。



在某一处大赦社殿之中,包括亚耶在内的六名巫女被聚集在一起。



一位神官作出了宣告。虽说其面容为假面所隐藏,但仍旧能分辨出,其声音正在轻微的颤抖着。



「预料之外的事态发生了。从即刻起,将我等所进展的一切计划中止,并且——举办奉火祭之仪的事项已被决定。」



译注:



1.原文见图。指的意思是好景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