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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1 / 2)



几天后,一个晴朗而又寒冷的傍晚,我跟麻理一起走出高层校舍。千惠美正站在门柱那里躲躲闪闪,气氛渐渐紧张起来。我看看麻理,麻理冲我点点头。我鼓起勇气对千惠美说:



“美丘今天不在。不过,到我们常去的咖啡馆应该能见到她。你方便一起来?”



千惠美抬起头,只过了区区几天就面容憔悴、两腮消瘦、眼窝深陷,眼光闪闪的她令人心痛。



“可以吗?我也可以去?”



“没问题。美丘最近刚加入我们,别介意。”



麻理也鼓足勇气说:



“听美丘说了你的一些事,真难为你了。但男生也并不都那样。”



千惠美惴惴不安地仰视着我。不知为何,我竟感觉应该向她道个歉,代表男性群体为男性的罪恶与愚蠢向她致歉。虽然我知道无论鞠多少次躬,也抵偿不清她所遭受的痛苦。



我们三人沿青山大道缓缓走向那家咖啡馆,我感觉像与病人走在一起。千惠美始终垂着头,步履极其缓慢。这种时候,我们自然会将就走得最慢的人。



我和麻理都温文尔雅,这可能就是你我的不同之处。不过有时仅凭温情还远远不够。



那天,我对此有了深切的体会。



以木纹为装饰的咖啡馆里空闲座位不少。除我们外,稍远处,只有一张桌上有伙人凑在一起。



“喂!”



跟上次一样,最先打招呼的还是邦彦,但他看到跟在我和麻理身后的千惠美后就没了声响。桌上摆放着盛有冰镇牛奶咖啡的杯子,代替被下了禁令的爱尔兰咖啡。



“美丘还没来?”



听我问话,直美应声道:



“刚才来过电话,说顺路要去趟什么地方,晚到一会儿。”



洋次挪开椅子,将中间座位让给千惠美。



“这里请。”



千惠美像只小鸟似的缩在椅子上。身穿格子法兰绒衬衣的女招待走开后,邦彦说:



“你受苦了,不过男人也有多种类型。”



千惠美抬起垂着的脑袋。



“嗯,不用再提那人了,问题不在这里。”



洋次像是用足力气做出了一个友善的笑脸:



“那现在问题在哪里?不想说也没关系。”



千惠美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桌面木料上的年轮,沉默良久才开口,声音小得让人听不清。



“说到美丘喜欢女生,大家都以为不正常吧?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邦彦眼珠骨碌骨碌直转,麻理又向他投去冷冻射线。我在这家伙说出什么不妥的话之前,抢先说道:



“也没什么特别不正常的,美丘那人,本来就有点另类。”



这时,身后有声音传来:



“说谁另类?”



美丘到了。回头一瞧,一身男装打扮的你站在面前。我清楚地记得你那时的装扮,连帽藏蓝色粗呢外衣下配一条水磨加工紧身牛仔裤,头发塞进帽子里,像个小伙子。



你边说边坐到空位子上。



“喜欢漂亮可爱的人不算变态呀!千惠美也来啦?”



麻理解释说:



“我和太一君招呼她来的。这么冷的天一直在外面,冻坏了可不得了。”



你一脸无所谓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