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耀眼的光芒让人目眩。



然后是冲击。



翔香被撞飞，被拍在地上。



车？星期五？



但翔香并没有被车撞到。在那之前，有什么东西撞到了翔香，从道路上飞了出来。



急刹车的声音剧烈地响着。



翔香滚下河堤。但并非独自一人，翔香的身体被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



是和彦。



按照约定，和彦帮助了翔香。



和彦和翔香抱在一起，滚到河滩上。



[没有受伤吧？]



和彦飞快地低语。



[嗯，嗯……谢谢。好疼]



和彦像要把翔香扔到一边似的站了起来，翔香发出一声惨叫，他依旧是个缺乏同情心的男人。



[喂，若松君！]



和彦不顾鼓起脸的翔香冲上河堤。



呲呲呲。



河堤上传来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那辆车瞬间加速，扬长而去。虽然没有撞到人，但可能是担心会遇到麻烦事而不安地逃走了吧。



和彦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来越小的尾灯。他的眼神冷厉得让人窒息。



[？]



感到疑惑翔香看向和彦注视着的方向。尾灯已经只有米粒的大小。然后突然消失了，去了另一条路。



[……真是太失礼了。还好没受伤，应该下车道歉才对啊]



和彦立刻咂了咂嘴。



[你在胡扯什么？]



[什么？]



[那辆车把车牌盖上了]



[什么？]



[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鹿岛！]



和彦抓住翔香的肩膀。



[好痛……]



翔香颤抖着，和彦却没有松开手。



[蓄意的，那辆车从一开始就打算撞你！]



[什么？]



[星期三的花盆也是，没错，你被盯上了，性命被人盯上了！]



[唔……这……]



简直不敢相信。



有人想杀自己吗？而且，那个人还能自由出入学校吗？学校里有杀人犯吗？



[骗人……那是骗人的吧……]



翔香用颤抖的声音重复了好几遍。



2



[连续两天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不，没关系……翔香，你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若子皱起眉头，看着脸色铁青的翔香。



[有辆车很危险，差点被撞到]



和彦解释道。



[嗯……那么，没有受伤吗？]



[嗯……没问题……]



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翔香回想星期三的事情点了点头。



走进房间，翔香在床上坐下。什么也不想做。连开口说话都很困难。



和彦把行李放在门旁。书包和纸袋。



然后和彦打开窗户，环视窗外。从河滩到这里的这段时间也是如此，他一直在警戒再次袭击。



大概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吧。和彦拉上窗帘跟窗户，回头看着翔香。



[稍微平静了点吧？]



不管心里有怎样的想法，和彦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



[嗯……但是……]翔香按住额头。[竟然有人想杀我……]



翔香打了个寒颤。



[冷静点！]



这句话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地缓和了翔香的不安。



翔香抬起头。



[那个时候……一直尾随我的，果然是若松吗？]



[嗯]和彦点点头，微微一笑。[你突然奔跑可整惨我了，害得我上气不接下气]



[……谢谢]



[我会遵守约定的……对了，鹿岛，你是从什么时候来的？]



[……从星期四开始]



[没有【绕道】吗？]



[嗯。然后，星期四的工作都结束了……就按照你的指示去做的]



[这样啊……那……]和彦看向翔香。[先做……这个吧……]



[……你说什么？]



翔香问道，和彦露出浅笑。那是足以用无畏来形容的充满自信的笑容。



3



[在说明之前，你先看看这个]



和彦从门口拿来一个纸袋，放在桌上。



[里面装了什么？]



翔香从床上站起来问道。



[这是从焚化炉旁边的危险物品存放处捡来的]



和彦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戴上。那不是御寒用的手套，而是警察用的白色棉质手套。



[很夸张诶]



[我想这能成为证据]



和彦打开纸袋，取出里面的东西。



[花盆……]



那是一个裂成两半的花盆。黏在内侧的泥土干燥后泛着白。



[这个是……星期三的？]



[对，因为我对它的碎法有印象，不会错的]



[嗯……可这能成为什么证据呢？指纹什么的？]



[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也没抱太大希望。以现在的鉴定技术应该没问题，但也不能保证对方没戴手套]



[……可是，你为什么会认为是谁蓄意的呢？车子的事就不说了，这也不是事故的话……]



[无需多言]和彦斩钉截铁地说。[教室窗外不是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吗？虽然是个阳台，但也是人可以走动的宽度]



[嗯……]



翔香点点头。男生有时会通过那里到旁边的教室。



[如果是意外掉下来的就一定会停在那里。它之所以会掉到地面上来是因为这是蓄意的。如果不是想让它掉下来，就不会落到中庭]



[……]



[虽然有点晚，但我注意到了。白天和你分开后，我在教室里转了一圈。为了调查是从哪里扔下的。不是一楼，也不是二楼。那时，一年二班的教室里有学生。如果瞄准下面的你，把花盆扔掉，马上就会被发现]



[……]



[那么，是三楼、四楼，还是屋顶呢？说来也怪，三楼是美术室，四楼是音乐室，不可能总是有人，所以很难找到袭击者。而且对方似乎也十分小心不想让别人看见]



[你数过花盆的数量了吗？]



学生会分发的花盆每个班有十个。如果只剩下九个的话，至少可以确定从哪个教室扔下。



[很遗憾，美术室和音乐室都是十个。是后来补上的还是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又或是从别的教室拿来的，现在已经无从知晓了]



翔香能想到的事情和彦早就调查过了。



[那么……结果，从哪里掉下来的，是谁扔下来的，为什么扔下来，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应该和星期日有关。不过，【谁】和【从哪里掉下来的】还是可以查明的]



和彦充满自信地说。



[……怎么做？]



[花盆是从音乐室、美术室或者屋顶掉下来的，只要知道星期三午休时间有人进出那里，就能推测出凶手是谁]



[你是说要盘问？]



[不，不能期待这点。刚才我也说了，对方应该也注意过不让人看见。而且]和彦停顿了一下。[如果让对方知道我在嗅探什么就糟了。至少在我确定对方之前，我不想把对方逼到绝境。不然的话，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用]



[……那怎么办？]



[派人监视，星期三午休的音乐教室、美术教室和屋顶上。虽然对方也会注意不让他们看到，但只要我们知道他会这么做就没事了，当然得让他们躲起来监视]



[你……你在说什么？]



翔香目不转睛地盯着和彦。星期三已经结束了。对翔香来说是过去，对和彦来说也是过去。事到如今更不可能找人监视了。



和彦转向翔香缓缓述说。



[你的星期一还剩下后半天。去往星期一的时候把刚才的事拜托朋友。三个地方需要三个人。拜托水森她们正好够了吧]



和彦说的是优子、干代和知佐子三人。



这个我懂了，可是……



[进进出出的人当中肯定也有没关系的人。不过就算有好几个候选人，我们也能知道凶手就在其中]



[等、等一下。那样做的话，时间会被重新构造，【现在的你】会消失的]



和彦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但是，和彦充满自信的笑容没有改变。



[没关系，不会的。因为星期三午休的时候我和你都在中庭，不知道校舍里有谁在做什么]



[？ ？ ？]



4



翔香摇了摇头。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应该吧]和彦点点头。[我也觉得自己说了些奇怪的话，但我觉得多半是对的，因为这样的话一切都能说通]



[……说明一下]



[当然……我可以坐吗？]



[……嗯]



翔香点了点头，和彦拉起椅子，和坐在床上的翔香面对面。然后他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稍等了一会才开始说话。



[还记得昨天你指出的【我的疏漏】吗？]



[嗯]



翔香点点头。难得的是，这次翔香的【昨天】和和彦的【昨天】是一致的。



[再重复一遍]



[所以……【星期四的我从楼梯坠落】就是【原本的过去】吧？若松君是在星期三才知道这件事的，得到了【预备知识】。为了不让时间被重新构造，【我必须从楼梯上坠落】，但是因为有了预备知识，若松君救了我。这是疏漏……对吧？]



[是啊]和彦点点头。[我昨天的解释是这样的。你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昨天也是这么想的]



[……你现在不这么想吗？]



[我应该考虑得更详细一些]



[？怎么回事？]



[你说【从楼梯上坠落】的时候，不是包含了【结果受伤了】这样的推论吗？所以才会混乱]



[什么？]



[你是星期四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跳跃，并不是受伤之后才开始的。【你的过去】是【你摔下来的那一瞬间】。而我没有改变【那个过去】。不管怎么说，就算发现水洒在楼梯平台上，我也没管]和彦笑了。[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想得那么深]



[不太……明白……]



[你可以这么想。基于【预备知识】的行动可能会让时间重新组织。但你不知道【从台阶上掉下来的结果】。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也就是说，我并没有掌握关于那件事的【预备知识】]



[……]



[因为没有【预备知识】，所以我的行动和【原本的过去】一样。同样的人，在同样的状况下，做出同样的判断，做出同样的行动]



[这么说……【从楼梯上掉下来，被若松君救了】就是【原本的过去】？]



[对，我和你都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行动的，结果得出了【正确答案】]



5



[那么，如果把这个想法进一步发展，就会变成这样：如果是在没有【预备知识】的情况下采取的行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重新构造时间]



[……我觉得你有点鲁莽……]



[我也不是不这么想]和彦苦笑道。[理论组织起来就是这样，没有矛盾]



[是吗……真的吗？]



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所以刚才的【监视作战】也是可能的。因为你我都不知道有【监视作战】，也不知道没有。既然没有【预备知识】，就可以自由行动]



[等一下？那……假设我现在给优子打电话，会怎么样？如果她说没有拜托我做那种事呢？]



[当然，【监视作战】就无法进行了。不过……她会这么回答吗？]



[什么？]



[我打算让你执行我刚才说的计划。所以，如果你去问水森，她大概会说正在监视……大概吧]



和彦自信地回答。



真的吗……？



半信半疑的翔香想起一件事，不由得叫了出来。



[啊……]



[怎么了？]



[这么说来……]



优子、干代、知佐子三人在【监视作战】预定的【星期三午休】时早早地吃完午饭，起身离去。



那是……原来是这个啊……



又有一块拼图【咔嚓】嵌上了。



6



[虽然有点晚，但还是获得了【预备知识】吗？]



听了翔香的说明，和彦笑了。



和彦的理论是正确的这点自己心知肚明，因为他刚才说的计划在过去就已经实行过了。



[这样的话，这次无论如何都必须执行【监视作战】。如果失败了，时间就会被重新构造……拜托了，鹿岛]



[好吧，我试试看。返回星期一的时候把刚才的事情拜托优子她们就行了吧。嗯……两天后……两天后的午休，去监视音乐室、美术室和通往屋顶的楼梯]



[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嗯]



[而且，我还有两个要求]



[什么？]



[第一，至少在【现在】之前，也就是【星期五晚上】之后，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告诉你。你知道理由吗？]



[总觉得……也就是说，在【现在】之前，我不知道这个计划，对吧？]



[是啊，你在【现在】之前就知道了，那就糟了]



[嗯……第二个呢？]



[怎么把监视的结果交给我？]



[不是我？]



和彦点点头。



[我不想告诉你。【预备知识】会束缚你的行动。昨天我也说过了，在这件事结束之前，我会对你进行情报管制]



[【预备知识】会束缚行动，你也一样吧？]



[话是这么说，但如果两个人都不知道的话，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不是你就是我，必须有一个人知道，必须做好被束缚的心理准备。如果是你和我中的一个，就只能由我来承担。虽然这么做有点危险，但实在不能交给你]



虽然感到气愤，但一想到经历的事件，翔香就无法反驳。



[……可是，就算要向你报告，也得等到【现在】之后才行吧？还是说……其实你已经知道了？]



翔香接下来要做【监视作战】的安排，和彦应该很容易就能做到明知故问吧。



翔香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和彦苦笑了一下。



[很遗憾，我不知道。所以，你去往星期一的时候，必须拜托水森她们在星期三的午休时间监视，星期五晚上之后把结果送到我这里。当然不能告诉个中缘由，而且到星期五为止的这段时间里，她们要是忘了监视的结果就麻烦了]



[……你提那么多条件是不行的]



[是啊]和彦点了点头。[所以，监视的结果会用信件寄来]



也就是说让她们寄信，这确实是跨越时间传递信息的好方法。



[可是……因为是在市内，不出两天应该就到了吧？]



星期三投递的话，星期五，说不定星期四就到了。不管是寄到翔香家还是和彦家，这都有可能成为重新构造时间的原因。



翔香的这种担忧他似乎早就想到了，和彦点了点头。



[没错，所以我让别人寄给我]



[别人……]



[能把名单拿出来吗？不是有记录所有学生住址的名单吗？]



[嗯……]



翔香站起身在书架里寻找。但没有找到。



[真奇怪，应该在这附近才对]



和彦看着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的翔香，大概是觉得时间太长了吧。



[你慢慢找吧，我去忙一下]



他说道。



[去洗手间的话，下楼梯往右]



[知道了]



和彦走出房间。



7



和彦回来后，惊讶地环视着堆着书和笔记本的地板。



[还没找到吗？]



[嗯……奇怪啊……确实应该有……]



[嗯……]和彦沉思片刻后说道。[你检查书包了吗？]



[书包？在哪，我可没放过]



[是【到现在为止】吧？好了，你去找一下吧]



[……]



翔香无法接受，打开书包往里面看。



[没有。如果有的话，在学校打开书包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



[会不会有不常用的口袋？……把那个有拉链的口袋打开]



[……]



确实有这样的口袋。但很少使用是因为不方便，不可能把名单放在那种地方……但是，



[……有了]



就像和彦说的那样，口袋里装着名单。除了名单还摸到了其他东西。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套信件。里面除了信纸还有两个信封。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



翔香瞪大了眼睛，和彦回答。



[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行动，就应该放在那里……返回星期日的时候，别忘了把名单和信件放在那里]



[【返回星期日的时候】？]



[不这样的话，就不能在【星期一】的学校拿出它们了]



[……]



变成这样、那样。和彦的思考方式非常迅速，被他这么一说自己也恍然大悟了，不过也只能佩服他能准确解开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网的本领。



[好了，把名单给我]



和彦从翔香手中接过名单，开始翻阅起来。



[……啊，就是这里。记住这家伙的名字]



翔香走到和彦身边，看着名单。



那是二年六班的学生名单。翔香念着和彦指的名字。



[关……鹰志？]



[对，把这家伙作为收信人，然后在寄信人那里写上【在联系你之前，什么都不要说，请帮我保管，若松】，我想他大概不会对任何人说就会帮我保管]



[他是若松君的好朋友吗？]



[虽然不是那么高级的东西，但是个靠得住的家伙。只是……不要写女性用语。再怎么说，他也会觉得奇怪的]



[可是……我想他收到信后就会问你这封信是怎么回事吧？如果是在【现在】之前……]



[所以需要【联系之前】这句话，这样写的话，即使他觉得这家伙很奇怪，也会照你说的去做]



[你相信他吗？]



[当然]



和彦断言道。翔香只能相信这一点并付诸行动。



[可是……]翔香叹了口气。[这种莫名其妙的请求，优子她们会听吗……]



[你不相信她们吗？]



[可是……]



翔香激动起来，和彦笑着点了点头。



[确实，她们会觉得很奇怪吧？不过……对了，如果是【咒语】呢？]



[什么？]



[如果是能带来幸运的【咒语】，即使是相当奇怪的事，女高中生也会接受吧？]



[是啊……]



和彦似乎对女高中生有一种奇怪的固有观念，但也不能断言这点不对。确实，如果是【咒语】的话，即使程序复杂也能接受吧。不，或许复杂的程序更有效果。



[也许会顺利]



翔香点点头。



8



[那么，趁着你还没忘记要做的事，快去吧]



当然是去往星期一的意思。



[又要坐椅子了吧？]



翔香抢先说出，和彦苦笑了一下。



[那就先这样吧]



翔香和昨天一样把脚放在桌子上，把椅子往后倾斜着坐了下来。



和彦绕到她身后。



房间突然转了一下，和彦低头看着翔香的脸映入眼帘。



[从什么时候来的？]



[……没有【去往】啊]



翔香尴尬地回答。



[第二次果然就失灵了吗？]



和彦苦笑着把椅子放回原位。



[为什么不能跳跃呢？第一次还很顺利的]



[因为你完全相信我，所以才不再是【可怕的事情】]



翔香听完脸瞬间红透了。



[那……怎么办？]



[别担心，我早就准备好了别的装置，早就料到会有这种事了]



翔香瞪大了眼睛。



[到底是什么时候……]



说到这里，翔香想起刚才和彦离席的事。大概是那时准备的吧。所谓忙一下，指的就是这件事。



[楼下？]



[是啊]



[你下了什么圈套？]



[要是告诉你就没法跳跃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如果事先知道【危险】的内容，就不再是【危险】了。至少程度会显著减少吧。



[那我们走吧，去玄关那边]



在和彦的催促下，翔香走出了房间。和彦跟在后面。



正要下楼时，和彦突然冒出一句。



[对不起，鹿岛]



[什么？]



翔香正要回头时，和彦猛推她的后背。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



[啊？]



翔香惨叫一声，滚下楼梯。



9



翔香被抱住了。在强有力的手臂上。



[危险啊，鹿岛]



是和彦的声音。



[你啊……]



翔香想要抱怨一句[怎么说都太粗暴了]，却又沉默了。



和彦穿着体操，汗味扑鼻而来，她慌忙离开和彦。



校舍。就在靠近出口的楼梯中间。



现在是星期一，第三节课结束了。翔香成功地跳跃到星期一。连褪去的后脑勺的疼痛也复苏了。



[哟，特殊关照]



同样穿着体操服的男生嬉闹着走过。



和彦咂了咂嘴。那是一种感到不快的举动，仿佛在说[太愚蠢了]。



[小心点]



和彦说完就上了楼梯。



[啊，谢谢……]



翔香对他的背影道谢，和彦却连头都没回。



和彦的冷静与淡漠常常让翔香哑口无言，与此相比，这个星期一的和彦更加冷酷无情。



这么看来，和彦也在变化。他对翔香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亲密。



翔香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教室里，刚上完体育课的男生们正在换衣服。没有女生。应该还在更衣室换衣服吧。



翔香蹑手蹑脚地走到半裸的男生中间。从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包，急忙走到外面。



翔香窜到走廊上，麻利地检查了书包。应该说果然如此吧，名单和信件都好好地装在口袋里。数了数信封，有五个。



翔香去了升学咨询室。这里有各种大学的资料，主要是三年级学生使用的房间，也有桌子，用来写东西正合适。临近午休的这段时间，除了翔香之外没有其他人，非常方便。



和彦说用女性用语写会很麻烦，所以翔香小心翼翼地在三封信封的收信人姓名上填上了关鹰志的姓名和住址。寄信人处也按照和彦的指示写了【在联系你之前，什么都不要说，请帮我保管，若松】



然后在每个信封里分别放入两张白纸，贴上邮票。



[这样就行了]



回到教室，女生们都换好衣服回来了。



[啊，翔香，你去哪儿了？]



优子她们把桌子凑在一起，准备了一张即食的餐桌。



[嗯，有点事]



翔香含糊其辞地坐了下来，拿出便当盒。



和往常一样，一边吃午饭一边聊起了无聊的话题。翔香附和着，停顿了一下。



在不间断的讲话中，也有断断续续的时候。翔香抓住这段间隙，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



[……对了，有件事想拜托大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