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图书馆(1 / 2)
魔法学校的课程,除了国语和历史等基本课程外,主要集中在魔术理论和实践上。
有半天用于魔术相关科目,让学生用来锻炼自身魔术。
水属性、火属性等,各属性都有专门的老师指导学生们魔术知识。
另外生活魔术、战术魔术、战斗魔术等,也分成三个科目来实施实技训练。负责战斗训练的正是伊莱莎˙嘉德纳老师。
外头的战斗训练场内响彻伊莱莎老师的呼喊。
「能有多强、能持续使用多长时间的魔术,自己的力量能提升到怎样的程度。这些都是你们的职责,是你们在校期间所要追求的。」
伊莱莎老师面前,中级A、B、C班的学生们整齐列队。只要在这位老师的课堂上,那怕只是队伍稍微不整齐都会有怒斥声传来,因此大家全都保持不动,在原地绷紧身体。
「不是所有学生都能就任战斗相关的职业。就算弱者得意忘形成为士兵,也只会无端横死,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尖锐。不怎么讨厌人的菲莉丝,唯独不擅长面对伊莱莎老师。
每个动作、眼神,都像是带刺。
伊莱莎老师紧握教鞭。
「虽说如此,即便要就任非战斗相关职业也需要最低限度的战斗能力。企图利用魔术师之辈多不胜数。为了保护自己,至少需要有能瞬间抹杀百名剑士的战斗力。」
「这太胡来了啦。」
媞媞尔嘟哝道,菲莉丝也跟着点点头。更何况,她也不喜欢杀人,光是想像就觉得可怕。
伊莱莎老师瞪着媞媞尔。
「媞媞尔˙哈伯拉斯卡,请不要闲聊。如果您要打扰课程,要我专程为您个别指导也无所谓喔?」
「我、我没有要打扰啦。讨厌啦。」
媞媞尔连忙挥手。伊莱莎老师的个别指导,根本就是场噩梦。
完全不晓得会有怎样残酷的训练课程。
伊莱莎老师以教鞭拍打自己的手掌说。
「今天的课程是要训练射击能力。不管什么属性,打不中敌人都是空谈。请各位使用擅长的属性在规定距离下命中中心点。我会下去指导技巧拙劣的学生」
伊莱莎老师的军靴踩过地面所绘的魔法阵,光线便从该处扫至训练场角落。人偶从四面八方现身、浮起。
人偶们以相等间距排列,另一端的地面上则以闪烁红点来提醒学生站位。
「那么,训练开始!」
遵从伊莱莎老师的指示,学生们在训练场内散开。
要是慢吞吞地恐怕会被怒斥,因此每个学生都相当迅速。和散发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骂氛围的萝媞老师的课程呈现鲜明对比。
学生们举起自己的法杖,依照个人的方式进行训练。
咏唱言灵、魔术火焰燃烧的声音、冰块碎裂的声音等,充满整座训练场。
「呵呵……就来展示下我华丽的魔术吧。」
珍妮特紧握纯白法杖,朝人偶的方向指着。如女演员般身材的身体倾斜,高傲地抬起下巴的模样显得凛然美丽。
随风飘扬的裙摆、阳光照射下的长发如画般,菲莉丝不禁看得入神。
珍妮特相当焦急。班上其他人都和菲莉丝变得要好了,只有自己还没有正常跟她说过话。自己也难以和她道歉。
每次越是想跟她变得要好,就越是难以靠近。
幸运和她接近时,自己每次都会口出恶言。
──要是能在此展示帅气一面,或许能稍微亲近一些。我只能这样了。
外表看来珍妮特相当帅气,内在却是相当遗憾。
珍妮特闭上双眼,端正的双唇咏唱。
「喧嚣风儿啊,美丽的虚空使者,讨伐吾敌──风啸!」
暴风以法杖前端为中心涌现,朝人偶攻击。
人偶被卷入龙卷风之中,在空中飞舞。
随即被高速吹走,撞上训练场的魔法结界。人偶无力地倒在地面上。
噢噢,周围的学生们发出欢呼。
「真不愧是莱茵兹里希家的大小姐。」「实技不亚于最终班呢。」「既漂亮又有才能,虽然个性有点那个。」「说真的要是她个性不是那样的话,就能当朋友了呢。」「就是因为她这样的个性,所以朋友才……」
班上同学们窃窃私语。
「要夸奖的话,请你们只夸奖就好!?我可是都有听见喔!!」
珍妮特泪眼汪汪。紧握的拳头擦干眼泪,抬起下巴俯视艾莉西亚,随即开口说。
「怎么样?戈登贝尔特同学能否用出如此华丽的魔术?」
「我倒是想不通自己称呼自己的魔术华丽这点……」
艾莉西亚有些惊讶,珍妮特则是满脸通红。
「没办法呀,华丽的魔术就是华丽!不甘心的话就和我决胜负吧!比谁更加美丽、能打倒更多敌人!」
即使被人正面挑战,艾莉西亚仍笑着拒绝。
「我并不会不甘心,不需要在意。我还不成熟,还需要专心练习。」
「那是怎样!?在当优等生吗!?」
与不满的珍妮特呈现对比,精力充沛的媞媞尔举起手来。
「是是是!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来吧!华丽不华丽不好评分,所以就由打倒最多人偶的人获胜吧!准备开始!」
「给我等下!没人要挑战你!」
「别这么小气啦!嘿呀!」
媞媞尔以远超人体极限的程度高高跳起。在空中朝四面八方扔出石头。
每一颗石头都以惊人速度命中人偶。不少人偶同时碎裂,其皮囊四散。
媞媞尔轻巧落在珍妮特身旁。
「好啦,打倒七只啦!呐呐,这算我赢了?很帅吧?」
「刚、刚才没有用魔术!当然无效!」
「咦,这是我的魔术啦。」
「不管怎么看都是物理攻击!要打的话至少认真点!」
珍妮特红着脸怒斥,媞媞尔则是一脸平静。
菲莉丝咬着手指眺望起同学们。不知不觉间漏出『真好……』的低语。
在菲莉丝身旁的艾莉西亚立刻询问。
「菲莉丝不去练习吗?你一直在观摩实技呢……」
「我……想要练习……。可是,我害怕使用魔术……」
听见菲莉丝胆怯的话语,艾莉西亚歪着头。
「害怕……?」
「是的……在实技测验上使用魔术时,完全没办法控制……我很害怕。要是魔术又暴走,给大家添麻烦该怎么办……」
媞媞尔爽快地笑道。
「没事没事,不需要在意啦。不管是被卷进洪水、全身湿透、快要死掉之类的,都超级有趣的!」
「非、非常抱歉,会这样想的恐怕只有媞媞尔小姐……」
「这可能性很高喔。」
艾莉西亚奇怪地点头。
「咦,为什么?」
媞媞尔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伊莱莎老师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
站在菲莉丝面前,以严肃口吻说。
「你今天是不打算参加课程吗。既然如此,我不晓得你为什么会来学校。赶紧回家去吧。」
「唉……?可、可是……」
菲莉丝缩起身子。被人以如蛇般冰冷的视线注视,心脏彷佛冻结。
艾莉西亚打断伊莱莎老师,插嘴道。
「老师。菲莉丝是温柔的人,她只是不想重蹈上次考试时的覆辙。绝对不是耍任性或是偷懒。」
伊莱莎老师嘲笑道。
「温柔……?你认为这种天真,能让魔术师活下来吗。告诉你,不可能。艾莉西亚˙戈登贝尔特。你若是同情弱小学生,终究只会沦为和你父亲一样的三流魔术师。」
「请、请不要说父亲大人的坏话……」
艾莉西亚皱起眉头,。她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粗暴,鼓起的脸颊明显带着不快。
媞媞尔提高音量。
「菲莉丝一点也不弱!她在魔术的才能上相当厉害!」
伊莱莎老师以锐利的目光俯视媞媞尔。
「所谓的才能,是指能为人派上用场的初次价值。那样的魔术,并不能被称为魔术,是灾害。如果有时间跟教官顶嘴的话,你先用个火魔术看看。你只是个没有才能的吊车尾学生。」
「什……」
媞媞尔摆起架子。紧握的拳头甚至变得苍白。
伊莱莎老师比较了下艾莉西亚、媞媞尔及菲莉丝。
「俗话说,物以类聚,弱者往往会与弱者聚集在一起。彼此互舔伤口,只是件蠢事。菲莉丝,不要犹豫,用用看魔术。」
「唉……」
菲莉丝退了半步。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现在可是在战斗用魔术的课程。」
「可、可是,要是又暴走的话……」
「不训练是无法进步的。请试着用念力魔术,举起那边的石头。请看着石头,集中精神。」
伊莱莎老师指着地上的石头说到。
因为是直径一公分的小石头,只要最低限度的念力魔术就能让其移动。
「我、我知道了……」
眼下这状况实在难以拒绝,菲莉丝只好点头。
以笨拙的脚步朝石头的方向走近一步,伸出双手咏唱言灵。
「无机物啊,回应吾之呼应,起身吧──阿莱兹!」
地面发出轰鸣声。
训练场,不,整个魔法学校占地全都剧烈摇晃,学生们纷纷发出悲鸣。
连站也站不稳,只能蹲在地上。
以石头为中心的地面产生裂缝,直奔训练场角落。
与剧烈的震动一同,石板从大地上分离、漂浮在空中。
训练场周边的树木连根被拔起,如被人挤压而四散。
宛如被一双看不见得巨人之手给破坏,树木接连被挤压。
其不可视的威胁正以惊人速度逼近训练场。
伊莱莎老师咋舌,高举教鞭。
「魔力啊,强大的力量,请听从我的请求,收回其刀刃──斯莱茵!」
有着和魔术师的法杖同样功能的教鞭在虚空中展开魔法阵。
并从魔法阵内飞出大量锁链,朝四面八方释放。
锁链一碰到树木和石板便停止漂浮,缓缓降落、回归地面。
暴走的念力魔术停止,摇动的地名消失。瞬间,训练场回归平静。
媞媞尔瞪大双眼。
「你……控制了菲莉丝的魔术……?」
「居然会有能做到这种事的人……」
艾莉西亚也愣住。不愧是能在巴斯提纳王国挤身前排的强者。对学生相当严格,作为魔术师的技术也不是虚有其表。
伊莱莎老师叹了口气。
「连这种程度的控制都做不到……」
「对、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菲莉丝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朝伊莱莎老师道歉。
要是伊莱莎老师没有接手控制的话,恐怕会变得无法挽回。
「弱小的魔术师只会死在战场。无法控制自身力量的魔术师也是同理。这样的话,不如作为一名平凡的小市民结束一生还比较好。」
说着这些话的伊莱莎老师,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充满寂寞。
但是,马上又变回平时纳严厉的目光,看向菲莉丝。
「要是你想成为光荣的魔法学校学生,就请进行控制训练。你应该明白吧……要是一直不参加实技课程的话会变得如何。」
「是、是的……」
浑身颤抖的菲莉丝点点头。伊莱莎老师的表情像在说着,只要她提出退学要求就能让菲莉丝退学。这也是很正常的处置。
「要选哪个是你的自由。不适合的学生从学校消失,对我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困扰。
伊莱莎老师冷冷说完,转身离开。
「唔唔……这下困扰了……」
休息时间。菲莉丝独自一人待在校园的长椅上叹气。艾莉西亚和媞媞尔已经先回教室,只留下菲莉丝独自在外想事情。
也不能继续逃避实技训练,但是盲目训练也很可怕。
被各种事情夹在中间,有种菲莉丝原本娇小的身体又被压缩得更小的感觉。像是要被压扁一样。
几只可爱的麻雀一边啼叫一边在菲莉丝面前跳来跳去。是有面包屑掉在地上吗,它们不停往地面啄。
矿山时期的菲莉丝也会和麻雀一起在地上找食物吃,现在却没有这种心情了。不由得向麻雀嘟哝起自己的烦恼。
「我该怎么办才好……?」
「啾?」
其中一只麻雀歪着头。就好像在听她说话一样,让菲莉丝探出身子。
「我想控制魔术,可是不晓得怎么控制。也偷偷试过教科书和参考书上写的方法,不过还是会暴走……搞得地上冒出一个大洞,要把洞埋起来真的很辛苦……」
「啾啾!」
麻雀飞上菲莉丝的膝盖。
「哇?」
菲莉丝吓了一跳。从以前开始,不知为何野生动物都不会怕她。
看它亲近自己是很开心没错,不过总有一种被小看的感觉。
「这、这个呀。只有我被伊莱莎老师骂是无所谓。但是,被学校退学、艾莉西亚小姐他们被骂什么的……我讨厌这样……」
「啾啾啾啾啾!」
麻雀一只又一只地往菲莉丝的膝盖、肩膀、头部飞去。
数不清的麻雀们,它们的叫声与喧闹声相当宏亮,每一只麻雀虽然身形娇小,聚集到如此程度也变得非比寻常的重。
「那、那个,请好好听人说话!」
「啾啾啾!!」
连耳朵也开始被啄了,吓得菲莉丝发出悲鸣。
「喂喂!别欺负我家学生!」
萝媞老师的声音突然传来,使麻雀们同时飞走。
菲莉丝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萝媞老师正挥舞法杖追赶麻雀。
浑身是羽毛的菲莉丝气喘吁吁。
「老、老师……谢谢您。您、您是从什么时候就在的……?」
萝媞老师最终以风魔术吹飞麻雀大军。
「嗯?从小菲莉丝坐在长椅的时候就在附近啰?难道你没注意到吗,真不可思议。」
「是、是这样呀……」
看来菲莉丝太认真在想事情了。
萝媞老师坐在菲莉丝身旁,一边摆动双腿一边看着菲莉丝。
其实她已经成年,外表看来就是个小女孩。
「真是的,小菲莉丝。有烦恼的话跟老师说就好啦。从小事到大事,不管什么都可以帮忙给建议喔?」
「什么都行吗……?」
「嗯!比方说,是呢。大事的话,像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之类的。」
「事、事情太大,反而搞不明白……」
「芝麻蒜皮的小事的话,像是『小蚂蚁和小菲莉丝谁比较强?』之类的。」
「我会输给蚂蚁先生吗!?」
菲莉丝有种会和蚂蚁有不错胜负的预感。但是,刚才也差点输给麻雀,对方若是成群结队也没有胜算。
「那,那个……我想和您商量……」
见菲莉丝提心吊胆的模样,萝堤老师用力点头。
「是在烦恼控制魔力这件事对吧?我刚才也听说了。我也一直盯着小菲莉丝被麻雀袭击。」
「这样的话就请早点过来帮忙啦!」
菲莉丝哭哭啼啼地抗议。
「啊哈哈,对不起啦。没想到麻雀会变得这么凶狠,害我想说『咦……奇怪……是在作梦吗……?』愣了一下。』
萝媞老师搔搔头。把胖嘟嘟的手抵在唇边思考。
「一般只要照着教科书上去做就不会引起魔术暴走才对……可能是因为小菲莉丝的魔术太过规格外,普通的方法才不管用吧……」
「那、那要用什么方法才好……?」
菲莉丝双眼湿润地抬头仰望萝媞老师。如小狗般的模样,不如说这孩子光是靠自己的可爱就能糊口了,萝媞老师这样想到。只要摆在人偶店铺的展示窗内,客人肯定会络绎不绝地前来。
但是,作为以培养出优秀学生的教育者,萝媞老师重新、认真思考。
「是呢……只要去学校的图书馆找,也许能找到比教科书上的内容还要更深入的书吧。那边姑且也放了供人学习为魔法学者的书。」
「那难道是很难的书……?」
菲莉丝有些不安
「想必很难吧。不过,小菲莉丝肯定没问题。小菲莉丝你可是聪明的孩子呀!」
「我、我不是聪明的孩子!在这之前,我甚至不识字!光是要跟上大家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啊哈哈……」
在这之前完全不识字的孩子跟上其他人的脚步,这再怎么说都太奇怪了……萝媞老师在心中暗想。
虽说如此,菲莉丝总会过度低估自己,这点也不算坏事。
要是这个少女正确评价自身的力量……自己恐怕会成为魔法学校有史以来的天才魔术师,要是注意到自己的头脑超级优秀这点,难得的纯真灵魂不晓得会扭曲到何种程度。
所以,萝媞老师没有特意解开菲莉丝的误会,反而继续开口。
「关于控制魔术的方法,我会和其他老师讨论看看,小菲莉丝就去图书馆看看吧。想练习的话,也可以去学校后山的训练场喔。现在已经没在使用,我会去重新展开结界魔术。」
「帮我这么多真的好吗!?明明老师您很忙……」
菲莉丝有些抱歉地缩起身体。
萝媞老师露出温柔微笑,拍拍菲莉丝的头。
「没关系,没关系。老师这种生物,就是为了学生而存在喔。只要小菲莉丝能成长为对世界有用的魔术师,我就满足了。」
「是的!我会加油!我会为了大家,以那样的魔术师为目标!」
菲莉丝在胸前紧握拳头,大声回答。
向回到女生宿舍的菲莉丝问清楚事情之后,媞媞尔和艾莉西亚点点头。
「原来如此,是这样呀。」
「这样的话我们也会帮忙,一起去图书馆找资料吧。」
菲莉丝杏眼圆睁。
「没、没问题吗?我也不知道该找什么书才好,可能会花上不少时间喔……」
「没问题呀。毕竟是为了重要的菲莉丝,不管多久,都不会觉得可惜。」
艾莉西亚微笑道。
「十分感谢您……艾莉西亚小姐。」
菲莉丝感觉胸口传来一股暖流。
很多事都要艾莉西亚关照,感觉很不好意思。总有一天一定要报答她。
为了这天的到来,不多努力学习可不行。
媞媞尔用力举起手。
「我也会帮忙!虽然在图书馆里我的头和心脏都痛得要死,还会有压力,不过我会为了菲莉丝全力去探索!」
「没、没问题吧!?总觉得会赌上性命!」
「没事!只是心情上的问题啦!看书就跟看到敌人没两样!」
媞媞尔朝空中出拳,发出咻咻的声音,甚至还在大厅内走起步法,还真有几分格斗家的氛围。
她为什么能入学魔法学校这点尚且成谜,不过她考试似乎都有通过,在学生之间的人气也很高。
「而且我的鼻子很好,我觉得能闻出能派上用场的书来!」
「这是能靠味道分辨出来的吗……?」
艾莉西亚吃惊地歪头。
「大致上能靠味道分辨出来唷!昨天晚上,艾莉西亚和菲莉丝彼此相拥入睡这点我也知道唷。
媞媞尔凑近闻了闻艾莉西亚的头发,如此指摘。
「等……别、别这么大声啦!」
艾莉西亚整个脸红。
「咦?您、您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睡在一起吗?」
菲莉丝微微颤抖。她经常感到寂寞,所以都会拜托艾莉西亚陪她一起睡,她很担心这样会不会给她添麻烦。
「不、不是那样!好了,我们快点去图书馆吧?」
艾莉西亚罕见匆忙地牵起菲莉丝的手,从宿舍大厅离开。
另一方面,一无所知的珍妮特正看着自己房间里的镜子。
「好!」
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却因为太过用力而漏出悲鸣。
今天一定要和菲莉丝变成好朋友。为实力测验那时候的事情道歉,和她变成好朋友。
她愿意为此做任何事。她下定决心,激励自己。
为了给菲莉丝好印象,她今天打扮得更漂亮。
身穿红色礼服,长手套、高跟鞋。
每个人见到她的打扮都会以为她是要去哪里的舞会。珍妮特就是如此认真。
其美丽,宛如舞会盛开花朵。
若这里不是女生宿舍的房间,她早已独占万人的视线。
珍妮特以笨拙的步伐离开房间,走到走廊。途中被其他学生们以异样眼光看着,她也没有注意的这些的从容。
她抵达菲莉丝和艾莉西亚的房间,本想敲门,手却停了下来。心脏痛到不行,举起的手微微颤抖。
「这、这是怎样……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珍妮特都对自己这焦躁不安的自己感到羞耻。她在入学考试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
「没事,没事的……。道歉方法已经练习过好几次了……」
珍妮特拼命说服自己。把道歉信写在笔记上又擦掉,写上又擦掉……在镜子前不停重复、默背……,也练习过低头方式。经历非同小可的努力。
这次肯定。今天一定能和菲莉丝缩短距离。
珍妮特用颤抖的手敲门。
「菲、菲莉丝!珍妮特˙莱茵兹里希前来拜访!今今今今今今今今天有话想跟你说!」
没有回应,也没有生活音。
「菲莉丝!?我、我开门啰?我要打开啰……?」
珍妮特悄悄开门,偷看房间内。
在夕阳照射下,空无一人。
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勇气,一瞬间就萎了。
「为什么呀────────!?」
珍妮特悲惨的呼喊响彻整个女生宿舍。
宽敞的图书馆内,菲莉丝、艾莉西亚、媞媞尔三人正在进行探索。
以面积来说堪比讲堂,其内存放的书籍不计其数,光是要找资料就是一项大工程。
图书馆中央有柜台和专门书籍的展示柜、并排的桌子。
以其空间为圆心状围绕的书架排列,呈现放射性阶梯的配置。
漫步在图书馆里,菲莉丝就有种在书海中迷路的感觉。
吸入纸张浓郁的香味,让人莫名平静下来。
艾莉西亚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一边阅读翻页一边嘟哝。
「嗯,我觉得没有适合菲莉丝的书呢……那种程度的魔术控制方法,都没有记载在上头……」
「不好意思……。因为我的缘故,才让大家这么辛苦……」
菲莉丝想从书架拿出一本厚书,却差点把书弄掉,连忙伸出双手抓着。
即便如此,她仍无法支撑住书本惊人重量,还要劳烦艾莉西亚帮忙。
「好了,别太勉强自己。我们完全不觉得辛苦。光是和菲莉丝一起逛图书馆,我就觉得很有趣了。」
「艾莉西亚小姐……」
艾莉西亚朝自己露出慈母般的微笑,不禁使菲莉丝放松下来。想尽快控制魔力,想回应艾莉西亚的温柔。
艾莉西亚把手放在嘴边思考。
「如果去调查黑雨魔女的传说,上头会不会有线索呀……?不过,那种只会写上外头所见的事……」
「我说,菲莉丝、艾莉西亚!这边好像有什么喔!快来快来!」
正在调查远一点、靠近墙边书架的媞媞尔大声呼喊菲莉丝她们。
「这么大声的话又会被司书老师骂喔。」
「怎么了吗?」
艾莉西亚和菲莉丝凑近媞媞尔身边。
媞媞尔趴在地板上闻着书架的味道。她的模样完全跟野狼或狐狸没两样。
「从这边开始就有股不可思议的味道呢。好像在隐瞒什么东西!」
「是什么意思?」
「嗯,比方说以前的司书老师的骸骨?」
「骨、骨头!?」
颤抖的菲莉丝直接扑向艾莉西亚。艾莉西亚则抱住害怕的菲莉丝,皱起眉头来。
「如果这是真的,那可以说是件大事喔?现在可不是找资料的时候了。」
「那终究只是比喻啦!闻起来有那样的味道。你们看,就在那个缝隙之间?」
媞媞尔指着脚下。菲莉丝和艾莉西亚纷纷蹲下查看,书架之间确实有缝隙。而且,缝隙内不是墙壁,明显能看见空洞。
「真的耶!」
「前面会是房间吗?」
艾莉西亚和菲莉丝杏眼圆睁。
「我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吧!挪挪书架的话,似乎可以进去!」
「擅自挪动没关系吗……?」
「又没写着禁止挪动,应该可以吧?其他书架也大多是可以挪动的。」
媞媞尔把手放在书架边缘。但,一动也不动。就算站稳脚步、用上全力也丝毫不动。
「嗯,不觉得很奇怪吗?看起来能挪动啊。」
「是轨道生锈了吗……毕竟一直都没在用……」
艾莉西亚拉了拉书架,果然一动也不动。
「是什么东西卡住了吗?」
菲莉丝想着要调查而触碰书架。
于是,整个书架在一瞬间浮现巨大魔法阵,随后便如玻璃碎裂般散去。
如此沉重的书架也开始活动,打开空洞的入口。
空洞前方是间小房间。内部果然摆满书本,放在里头的书架材质却和外头的不同,有些褪色。
「刚、刚刚发生什么了吗!?」
「啊哈哈,只要开了不就好吗!也许会有不错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