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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陛下读心后发现他是恋爱脑第22节(2 / 2)


  曹得闲也盼着从小看着长大的主子能像个寻常男子一般娶妻纳妾多子多福。因此瞧出天子对花宜姝的在意,他立刻紧锣密鼓地张罗撮合,就指望着经历过花宜姝后,天子能变成个正常男子。

  谁料花宜姝也没能成事!孤男寡女躺一张床上,那什么不都是理所当然,谁能想到两人什么都没做呢?一开始曹得闲还不知道,但等底下那些收拾床榻的人报上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曹得闲又发愁起来,他私底下偷摸问了张太医,当然,是借朋友的名义问的,张太医只说,既然身子没毛病,那就是出在心病上。

  看来还是得先解决陛下的心病!因此当花宜姝问起这事时,曹得闲就装模作样地露了一些给她,也是指望着这位能让天子在意几分的夫人能治好天子的心病。

  谁知早上露了点口风,傍晚就被天子发现了,天子的耳目也太通达了,他当时压根没察觉到有人偷听!

  也是曹得闲失策,天子当过八年公主的事情宫里早就封了口,天子也不喜有人提起那段过往,但是他没想到只是露了那么一点点,好几年没发过脾气的陛下竟然暴怒,看来那些事果然成了天子的心病啊!

  他闷头思量,旁人却只当他好欺负。渐渐地,开始有杂役明目张胆地把自己的活儿端到他跟前,管事的却失了兴趣,就这么个任人欺负的软蛋样,这人在上边能有什么不对付的人?费劲欺负他似乎没什么好处啊!

  管事的心想要不要使点银钱往上面打听打听,毕竟他早就不甘心只在船舱底部管一群小杂役了。

  正在这时,楼梯口传来声音,一个声音浑厚的厨子喊道:“曹得闲在不在?顺管事寻你说话。”

  顺管事也就是曹顺子了。

  难道他已经办好事了?

  懒得理那些惊呆的管事杂役,曹得闲连手都没擦就奔了出去。

  这艘大船甲板上有两层高,甲板下也有好几层,曹得闲如今身处最底层,他走到上一层,就见曹顺子在阴暗的舱室里走来走去,满脸焦急的样子。

  看见他,曹顺子忙道:“干爹,我找不到机会往夫人跟前说话啊!”

  曹公公手底下收了不少义子,曹顺子不过其中之一,曹公公失了圣心,原先倚仗他的人马一个个夹起尾巴做人,唯有之前被分到夫人那里的曹顺子还敢四处活动。看见曹顺子这样焦急,曹公公还以为连花宜姝也被天子迁怒了,听了这话却是松了口气,道:“你先别急,仔细说说。”

  曹顺子便把今晚花宜姝那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主子找了张大夫,又亲自喂夫人喝汤,刚刚才陪着夫人睡下,我一直不敢上前。”曹顺子生怕陛下见到他,想起来他和曹公公的关系,一个不高兴连他也发落了,到时候他们父子俩可就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曹得闲闻言大大松了口气,看来陛下还是原来的性子,哪怕再生气,也不会迁怒旁人,再看陛下不但不嫌夫人来葵水晦气还亲自照料,陛下对夫人的在意比他原先所料还要深啊!

  “这样就好。”夫人随了花熊的性子,也是个知恩图报的,曹得闲认为自己之前对夫人的多番示好一定能得到回报,便对义子道:“你别太着急,以免夫人难做,再等上两日,等主子气性消了,夫人才好为我说话。”

  曹顺子也明白,当下点头应了,又给这船舱底层的诸多仆役管事打了招呼,才放心回去。

  天子会在江南一带多停留一段时间,他们百来号人伪装成一个大商队,为了避免跟当地人交流不便,还买了一群底子干净的人充作仆役,负责洗衣洗碗采买一类。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主人的真正身份,因此曹得闲两人说话自然也小心。

  有了曹顺子来走这一趟,曹得闲在舱底的日子好过多了,但到底没有甲板上来得舒坦。

  他盼星星盼月亮,原想着有夫人求情,过了两三日他就能回甲板上了,谁能想到这一等就是七八日还没结果,曹得闲渐渐开始慌了……

  ***

  日子过得飞快,九月初二那晚,花宜姝利用葵水把李瑜绊住不能走,次日一早,大船停靠在了沔州码头。

  李瑜照例按着他心中的行程表做事,一到晚上,花宜姝就又是闹肚子疼又是闹睡不着,把天子闹得连续三晚歇在她屋子里。到了第四日,花宜姝发觉李瑜已经有些不耐烦,于是见好就收,十分“体贴”地放李瑜自由行动去。

  起先两天,她一直等着曹顺子到她跟前说曹得闲的事情。

  平常一直跟在天子身边的曹公公不见踪影,想也知道李瑜心里要处置曹公公的狠话不是说假的。

  但如非必要,她是不会主动提起曹公公的,毕竟明面上她应该是不知道曹公公被处罚了的,也不应该知道李瑜误会了曹公公的,虽说曹公公很冤,虽说曹公公过去对她不错,但还不至于让花宜姝冒着暴露读心术的风险去捞曹公公。

  于是就只能等着曹顺子主动到她跟前“揭露”这件事情了。

  谁知道自从那天晚上李瑜来了以后,曹顺子就再也没能近过她的身。

  底下人捧高踩低见风使舵是本性,这些人原本就因为花宜姝是天子唯一的女人而多番讨好,亲眼见到向来冷漠的天子纡尊降贵照顾花宜姝,更加明确了花宜姝在天子心中的地位,如今一个个抢着到花宜姝跟前露脸,费尽心机讨她欢心,连安墨和萧青都在这些人的费力巴结下失去了存在感,更何况是失了靠山的曹顺子呢?

  如今曹顺子早就被排挤成了边缘人物,连花宜姝房门的边都摸不到,更找不到机会请花宜姝帮忙了。

  而因为来了葵水精神不济,这几日花宜姝恹恹的也没了搞事的兴致,又乐得看那些人讨她欢心,于是就这么……把曹公公给忘了。

  九月初七这天,花宜姝的葵水彻底走了,没了那股窒闷感,花宜姝心情大好,再加上安墨和萧青在沔州城里逛了几天,找到了一处城里商人卖猫的集市,说是今日会有一只品相上佳的“雪里拖枪”要出货,花宜姝自然就立刻提出要去看看。

  买猫只是顺便,去看看市面才是正事,虽说花宜姝很不愿意承认,但她确实是个除了岳州,哪里都没去过的土包子。不过下船之前,当然要去勾搭一下两日没有来见她的小处子。

  花宜姝走到李瑜房门前时,李瑜刚读完一个时辰的书,正闭着眼听手下人汇报消息。

  他狭长的双目合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加之室内檀香萦绕,不看不说不动时,竟然有种空心见性的禅意。当然,前提是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心声。

  “近两年,沔州城户数增长五百,人口增加两千……沔州刺史精明能干,下辖县令也规矩本分,才使沔州有了今日繁华。”

  李瑜一动不动听着。

  【这都两年了!户数增加了五百,人口才增加两千,感情每一户都是一家两口不生不育?这也叫精明能干,这也叫规矩本分?一个繁华的商贸之地这么点人?别说了,听着闹心!】

  【人口啊人口,到底怎么样才能更多些呢?】

  然而天子抿直的唇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依旧一动不动听着。

  副统领又说了一大段,然后才说起了另一件事。“陛下,这几日出动大半人手去查过了,只找到了一栋无人的旧宅,此外不知去向。不过他的邻居说起时闪烁其词,已经将人拿下拷问。”

  【唉……】

  李瑜心里重重叹息一声,睁开眼道:“出去吧!”

  副统领忙不迭退下,自从没了曹公公在旁边逗趣儿,总感觉陛下更冷了。

  副统领退下时正好遇见花宜姝,他忙行了一礼,花宜姝也不跟他打听李瑜在找什么人,径自走进了屋子。

  “陛下,夫人来了。”

  不必侍从提醒,李瑜也已经睁开了眼,“你来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