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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是好意……”

  “好意让他送死?他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总不晓得要听话些。”

  倘若烟雨只是冲着温雪意到倒也罢了,然而烟雨言语中对林西竹多有贬损,先前尚存的几分感不复存在,左右烟雨拿了这么多银子。

  温雪意顿时从容许多。

  眼下最要紧的是誊抄账册。温雪意寻着书案便坐下来提笔抄写,气得烟雨直叫喊。

  “谁准你碰我的笔墨了。”

  温雪意头也不抬。

  “林西竹不是给了你银子么。南馆干的难道不是拿钱伺候人的活儿么。”

  “来,磨墨。”

  烟雨气得不成了,咬牙切齿的要撵她。

  “林西竹算什么东西。”

  温雪意笔下仍不停顿。

  “你似乎格外瞧不起他。总说什么身份。”

  “林西竹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林西竹是男倌,你也是男倌,怎么这个男倌比那个男倌高贵?他如今是年岁比你大些,可总有一日,你也会变成他一样的年纪。”

  烟雨这几年正当红,好话听了一箩筐,什么样的夸赞都听腻了。他年纪又青,正是自负的时候,温雪意还是头一个这样赤裸裸讥讽他的人。

  “我断不会像他一般,哪怕我年岁增长,也必定会是人上之人!!”

  烟雨说话之时,温雪意忽然想起先前书中看过的一个人来。

  “你晓得前朝东华公子么。他出身伶人,深受宠爱,一度官至三品。他总比你如今要厉害些吧,也算人上人了吧。最后说砍就砍。”

  “人上人……呵,哪有绝对的高人一等,无论官至几品,上头总有压着的人。哪怕已经是帝王,也不能幸免。你晓得前朝皇帝怎么死的吗。”

  南馆中多是女客,馆内男倌亦是照着女客的喜好培养。轮起琴棋书画还行,若是论起史事,烟雨当真知之甚少。

  “怎么死的。”

  “我朝太祖破关打入皇都,亲手将他从大殿里拖出来,刺死在大军之前。”

  “我所说之事皆在前朝相关的史书中记着,一看便知。”

  温雪意说完烟雨便安静了,她忙着抄录账册,连烟雨什么时候下楼也不曾留意。

  等她渴得嗓子发干,抬头四处寻找茶水才发觉屋里空无一人。

  她不晓得烟雨何时下楼。也不晓得烟雨何时回来。外头天已经暗得她瞧不清字,下人送了烛台过来,烟雨又已经坐在边上了。手里还拿着书册。

  小院外已隐隐有丝竹之声。

  催促烟雨梳妆的人已经来敲了好几回,他才不情不愿下楼去了。这是温雪意头一次见他妆扮。

  他生得艳丽,换上墨绿绘金的衣裳,越发俊美。

  温雪意还差些许才能抄录完。

  烟雨递过一张纸。

  “画押。”

  温雪意一看,竟是一张欠条。

  “什么?凭什么还要我再签什么欠条???!”

  “就凭你叫我生气。我也没工夫跟你折腾,要是不肯,我现在就叫人把你扔出去。”

  温雪意被他捏着把柄,不签不成。

  从前姜年教过她的东西,她如今也一一尝遍了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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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就写好了,结果搞了一整天连不上网,到营业厅……我停机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