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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重生]第56节(2 / 2)


  老鸨端着酒上来,热情道:“这是咱们楼里才有的荷花酿,味道淡不醉人,二位若是累了可以喝一些解解乏。”她也不多留讨人嫌,放下托盘便退了出去,行到门口又想起什么,道:“床头的柜子里一应用具都有,二位若自己没带,尽可以用。”

  说完她再度关上了门,只隐约能听到走远的脚步声。

  老鸨一番话,仿佛往烈火上又浇了一瓢油。

  整个屋子蒸腾着热意,方才还微微飘动的粉色纱幔也静止下来。

  薛恕盯着人看的眼睛淬了火,带着毫不遮掩的渴求。

  殷承玉乜他一眼。起身将窗户推得更开了一些,眼神透着些许揶揄:“天有这么热?额头都冒了汗。”

  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此时此刻的暧昧和旖旎,在这欲海情天之地,眉目依旧浸着清泠泠的凉,像不染世俗欲望的仙。

  那一晚的呼吸交缠,仿佛只有薛恕一人刻在心上,夜深人静时细细回味。

  然而他越是如此,薛恕眼中的欲燃烧得愈是热烈。

  他想将这清清冷冷的仙人拉入怀中,肆意摧折,融入骨血。

  “凉茶解燥,可多喝些。”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瞧着,殷承玉嘴角勾了笑,提起茶壶,原想给他倒杯茶,却发现一壶茶已经被他喝光了。他蹙了眉,改而拎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

  薛恕闷声接过,一声不吭地喝了。

  继续盯着他看。

  殷承玉忽略他带着温度的眼神,不紧不慢给自己也倒了杯酒,刚举到唇边,就敏锐地闻到了一丝药味儿,再想到方才老鸨送酒时别有深意的表情,他脸色变了变,放下了酒,目光倏尔看向对面的薛恕。

  薛恕刚刚喝了一杯,眼下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反应。

  他想了想,觉得这花楼的酒多半也就是助兴,药性不会太强,便也没有说出来,只拿脚尖碰碰薛恕的小腿:“别光盯着孤,去瞧瞧人跑了没。”

  薛恕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瞧见个人影还在隐蔽处探头探脑。他算了算时间,收到信号的番役们差不多快赶到了,便又坐了回去。

  “人没跑。”他只是寻常说一句话,但嗓音却哑得不成样子。

  大约是觉得口干舌燥,他拎起酒壶,还想倒酒,却被殷承玉按住了手。

  薛恕看向殷承玉,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喝酒误事。”殷承玉将酒壶拿出来,放到了自己这边。助兴之物,喝一杯可能没什么影响,但喝多了就不好说了。

  薛恕见状不再讨要,但却反手握住了殷承玉的手。

  粗粝的指腹一根根摩挲过葱白般的手指,着迷不已:“殿下怎么不戴玉戒了?”

  殷承玉未答,眼见他动作越来越放肆,才抽回了手,敷衍道一句:“累赘。”

  薛恕抿唇,神色有些失望。

  他喜欢。

  两人说话间,窗外又响起了两短一长的夜枭叫声——这是西厂番役在外联络时的暗号。

  薛恕只得打住,先去办正事。

  西厂内部自有一套交流的语言,他模仿夜枭的声音长长短短地回应几声,将跟踪之人的位置透露了出去。

  安排了下属去捉人,薛恕便在窗边盯着。

  那跟踪的人大约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惊慌之后便想逃走。他对地形十分熟悉,径自就往黑漆漆道的巷道里钻。但番役们早有准备,将人逼进死胡同里瓮中捉鳖,

  不过片刻,外头就又响起了夜枭叫声,通知薛恕事情已经办成。

  “人抓住了。”薛恕走向殷承玉。

  “那便回吧。”殷承玉闻言站起身来,便准备出去,却猝不及防被薛恕从后抱住。

  薛恕下巴抵在他肩头,与他耳鬓厮磨,呼出的气息如火炽热:“殿下给我喝的酒有问题。”

  殷承玉被他严丝合缝地抱着,自然察觉到了。

  他听着薛恕语气里的委屈,嘴角就恶劣地挑起来,故意道:“助兴之物罢了,你若是受不住,孤给你叫几个人来?”

  “不要。”殷承玉话音还未落,薛恕就先捂住了他嘴巴,仿佛生怕他开口叫人:“我只想要殿下。”

  他的嗓音因为药性变得粗重,像粗糙的砂石磨过耳窝。

  殷承玉被他捂着嘴,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动静,又气又急,连眼尾都染了薄红。

  薛恕听着呜咽般的声响,再见他一双凤眸里水光盈盈,心里苦苦压抑的渴望,一瞬间便冲破了堤坝。

  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近乎粗暴地将殷承玉整个抱紧,往床榻方向走去。

  若是松了手,让殿下说出话来,他必定无法违抗。

  殷承玉察觉他的意图,顿时又惊又怒。

  在薛恕在榻边坐下,将他按在腿上时,更是怒火中烧。他虽没有薛恕那般的蛮力,但上一世刺杀不断,薛恕曾教过他几招克敌的防身功夫,还亲自陪他练习过,他学得十分纯熟。

  如今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薛恕猝不及防间便松开了手。

  殷承玉恼怒地挣开他,怒声道:“看来孤是太纵着你了!竟敢如此放肆!”

  他眼底被怒火烧得极亮,姿态是居高临下的,可偏偏脸颊上还残留一片暧昧的红色指痕,叫那尊贵里多了几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