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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2)(2 / 2)

  怎么会信这么离谱的谎言。他抬头看了一眼青衣人,眉目舒展,站在登仙台上,丝毫没有下界飞升之人初到上界时的惶恐。

  他只是站在那里,目光落在前方不知名的地方,那身气质,却比任何上仙,都要更像是上仙。

  仙童默默为自己辩解,那也不怪他自己会信这等鬼话,此人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竟是一点也不违和。

  鹿茗!

  怒气冲冲的声音自云端传来,仙童抖了一下。

  他原型是一只狍子,开了灵智之后被木仙官点化,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木仙官,自是无比敬重对方。

  鹿茗肩膀一抖,僵硬转身,见到木仙官身后竟然还跟着两名金甲卫。他吓得魂飞魄散,师师师,师父!我错了!

  木仙官看到他的怂样之后,倒是冷静下来,发生何事,细细道来。

  鹿茗眨了眨眼睛,见木仙官真的没有问罪的意思,这才小步挪了过来,举起右手遮在额前。

  垂落的宽大袖子挡住了他的脸,师父,你看那边那青衣人,他说他是仙尊在下界渡劫之时的父亲,我见此人器宇不凡,还直呼仙尊名讳万俟易,不似有假。

  听到此处的时候,木仙官眉头微皱。仙尊名讳,知道的人的确不多,更不用说下界之人。

  他说的是,万俟疑还是万俟易?

  啊,这么说起来,应当是万俟疑。

  木仙官眉头皱得更紧,万俟疑的确是尊上渡劫时的名讳,只是尊上渡劫时的命格,亲缘微薄,又怎会有什么父亲找上门来。

  他心下顿时有了盘算,此时仙尊行踪不明,必须把这青衣人控制起来,以免生出什么乱子来。

  木仙官对着身旁的金甲卫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青衣人的方向。

  金甲卫会意,靠了过去。

  没人觉得一个才飞升上来的下界人,还是器物成仙能闹出什么乱子来。

  然而,就在金甲卫才拔出腰间长刀,尚未开口,那青衣人身上就爆出一条金色巨龙虚影,直扑他们而去。

  滔天气势,在场众人皆无比熟悉。

  那分明就是仙尊之魄,仙尊之魄怎么会在这青衣人身上。

  木仙官同鹿茗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惊骇欲绝。

  金龙威压过处,金甲卫已经晕倒在地。

  鹿茗喃喃说了一句,难道,难道真是尊上的父亲。

  木仙官:,你不是说他玉器成仙吗!玉器怎么可能是尊上的父亲?

  可那金色龙魂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看来此时只有仙尊亲临,才能搞清楚原委了。

  鹿茗小声道:怎么办,仙尊不知所踪,我们也没法处理啊,要不,把仙尊他爹送到仙宫中去?哎哟

  木仙官狠狠在鹿茗额头上敲了一下,胡说八道什么?

  敲完之后,他抬眼看了一眼青衣人方向,见那人并无伤人的意思,便走了过去。

  程沐筠很有耐心。

  登仙台是灵气凝聚之地,待在这里很舒服,经过天雷淬炼的身体在疯狂吸纳灵气。

  可惜,那白袍仙官走了过来。

  程沐筠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乃是上界残魂,沉睡了不知多少岁月。他的存在太早,陨落得也太早。

  起码,他记忆中的上界,是完全不同的样子。这些人,不认识这张脸也是当然。

  仙也会陨落,认识程沐筠的故人皆已不在。

  他忽然有些怅然起来,此情此景,竟是有些令人触景生情。曾经,在真实的神界之中,程沐筠也曾如此心生感叹。

  小竹子,你怎么了?

  连向来迟钝的系统都察觉出不对,问了一句。

  程沐筠笑了笑,没事。

  白袍仙官停在了他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这位仙君。

  木仙官揣摩着选了个合适的称呼,失礼了,方才我只是想请您到仙宫之中,如今仙尊下落不明。

  程沐筠:无妨,方才也不是我之所愿,这金龙虚影,感知到敌意变回自行跳出,我也无法控制。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而笑,气氛融洽。

  程仙君,请。

  叨扰了。

  ***

  司命宫。

  司命仙君站在宫外,如同一根柱子,杵了整整一个月。

  他是被扔出来的。

  扔出来之后,又被施了定身术,总之便是一个惨字。

  仙尊极少有情绪波动,此次却是雷霆震怒,但司命仙君却不知为何。

  一月之前,仙尊来到此处,要了他去下界渡劫时的命簿。这本不合规矩,然在上界之中,仙尊就是规矩。

  于是司命仙君找出命簿,仙君看了几眼,便脸色不太好看起来。之后,他就被扔了出来。

  司命宫中,万俟易端坐主座之上,身前几案摊开一道卷轴。

  卷轴很长,自几案垂落自地上,上面细密解释金色小字。

  金色卷轴,金色文字,这是帝王之命格。

  万俟易对着这份命簿看了整整一个月,每一个字都细细读过,可他觉得不对。

  明明在归位之后,下界的记忆就消失不见,情感也将悉数尘封。可万俟易始终觉得心中像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神魂仿佛无处安分。

  他归位之后,的确是元气大伤,缘由却不是外面猜测的渡情劫失败,而是因为他少了一魄。

  仙尊神魂无比强横,如不是他主动分离,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人能夺去他的一魄。

  他曾试图卜算自己丢失的那一魄究竟在何方,然命运之线却纠缠陷入迷雾之中。

  在下界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万俟易来到了司命宫,即便是知晓看了命簿会对自身神魂产生影响。他依旧是看了。

  只是,他未曾想过,看完之后,心中的空洞愈发扩大。这不是他的一生,不是他的命簿,可他的确是那个万俟疑。

  万俟易抬手,指尖泛起隐隐金光,命簿之上浮现出复杂的金线,最为耀眼的有两条。

  一条连于万俟易心口,另一条则是绵延至远方。

  万俟易随手一点,金线连接那人的虚影便出现在眼前。

  肤白盛雪,身形孱弱的一个美貌少年,是雪族族长最小的儿子雪宁。

  再一次的推演,依旧得出同样的结果,加之此前品酒会之上失态的雪族少族长,这一切征兆都在诉说一个事实。

  他此次下界渡劫,命运同这雪宁纠缠甚深,甚至是情劫。

  无稽之谈。

  万俟易挥袖,打散那些纠缠的命运金线。

  不对,肯定不对。

  就在他准备再次重新推演之时,一个仙童悄悄走了进来,尊上。

  万俟易抬眼,何事?

  雪族少族长带着他的弟弟要闯进来

  万俟易皱眉,赶出去。

  话音才落,那雪族少族长就已经拉着一人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