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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1 / 2)





  曲宴宁陪着曲清水聊了一会儿天,等到外面开饭了才离开去吃饭。

  餐厅人都聚齐了,曲建瓴整跟谢严讨论的后续安排。

  虽然由于曲镜之受伤,京市容市几个市的阵法都消失了,但是曲镜之还没有伏诛,难保他恢复后不会卷土重来。

  谢严道:“国安处已经派人在四处搜查了,他受伤不轻,肯定逃不远,我们安排的人重点在申市还有附近的海域搜查。”

  曲建瓴点点头,“乾坤八卦盘我也暂借出去了,能尽快把人找出来是最好的。”

  曲宴宁抱着猫在餐桌边坐下来,问道:“白衣人不是他的同党?怎么都没看见他出现。”

  曲建瓴他们也正奇怪,“这确实是个问题,按理说白衣人的实力不差,要是当时他们两人都在,想伤曲镜之就更难了。”

  趴在曲宴宁的怀里谢祈眯了眯眼,略得意的喵了一声。

  谢严的目光转向谢祈,眼角抽了抽,夸道:“小宁真是……心灵手巧。”

  曲建瓴看着一身嫩黄衣服浑身上下写满软萌的谢祈顿时沉默,他轻咳了一声,“小宁身体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做些手工消磨时间,看起来现在还没有生疏。”

  谢祈并拢爪爪端正的坐着,很严肃的附和了一声,虽然衣服颜色不太让猫满意,但是穿着还是很舒服的。

  “对了,你刚才的反应,白衣人的事情你知道?”谢严调侃完,接着说正事。

  谢祈晃了晃尾巴,给他们讲白衣人的事情。

  与此同时,白衣人从岛上离开,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按照谢祈告诉他的地址,去了西陇湖。

  聂良亭的尸骨已经被挖出来火化,安葬费是从谢祈账上出的,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小气,给他在度假村之外的山上,建了一座墓碑。

  聂良亭的骨灰就存放在这里。

  背靠郁郁树林,下瞰是西陇湖的美景,还算是个不错的安息之所。

  白衣人步伐很沉重,他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的轻浮笑容已经收了起来,走路的仪态很端正,丝毫看不出一丝戏子的轻佻。

  他一身白衣,手上拎着一个食盒,宽大的长袍在山风中鼓起,越发显得他瘦弱。

  “良亭,我来看你了。”

  白衣人在墓碑前站定,墓碑并不奢华,用端正的楷体字一笔一划写着——聂良亭之墓。

  久违的名字,又揭开了埋藏在心底的往事。

  “你走了以后,我过得很不好。”

  白衣人把手中的食盒放下来,里面有他亲手做的绿豆糕跟米酒。

  他靠着墓碑坐下,将绿豆糕摆在墓碑前,倒了两杯酒,一杯洒在墓前,一杯自己端着慢慢啜饮。

  他跟聂良亭相遇的时候,他只有十五岁,聂良亭刚好二十。

  他自小身体不好,母亲早逝,家里又穷,父亲娶了续弦之后,父亲看他越发的不顺眼,后来在继母的撩撺下,将他卖到了梨园。

  梨园的日子很苦,他生的好看,偏偏身体底子虚,学起基本功来很吃力。

  偏偏班主说他生得好,嗓子也好,是个好苗子,硬生生的压着他学了五年,说他要是学不出来,等他长成了,就把他卖到南风馆里去。

  他那时候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知道南风馆是个什么地方,他害怕去那样的地方,只能咬着牙死命学,好几次病的起不来床,他也不敢放松。

  这样的日子熬了五年,班主老了,他也从终于学成出师,从跑腿打杂的小子熬到了梨园小有名气的青衣。

  但是他没想到,班主费尽心血的培养他,也不过是想把他捧红了,有了身价,卖的更高而已。

  本质跟南风馆似乎也没有什么差别。

  他跟聂良亭就是那时候结识的,聂良亭喜欢听他戏,每场都不会落下,打赏也大方,他便偶尔也陪他聊聊天,也算是场面上的朋友。

  后来他被班主送给一位富商,他不愿就此认命,逃了出来,正好遇上聂良亭,是聂良亭出面救下他,从那次,两人才真正的熟识起来。

  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这位好说话打赏大方的客人,在镇上身份不低。

  他们那只是个小镇子,聂良亭不是本地人,似乎是为了会一个朋友,才在镇上暂住一阵子。

  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暂住一住就是一年。

  聂良亭救了他之后,依旧每天来听他唱戏,场场不落。

  班主因为聂良亭的缘故,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不再逼他跟那些贵人们应酬。

  而他因为救命之恩,对聂良亭也上心许多,偶尔的闲聊,也会给他唱自己编的小调。

  那是他记忆里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聂良亭会教他写字,会语气温和的跟他讲道理,告诉他即使是戏子,也该有自己的风骨,不该随波逐流。

  聂良亭给他讲了许多从没有人跟他讲过的道理,他学着摈弃戏子的轻浮,做他口中有风骨的人。

  再后来,就是两人感情日深,从好友,慢慢的有了其他的情愫,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会抱有不该有的奢望,只是努力记住眼下时光。

  所以聂良亭临走前,将随身的玉佩交给他,问他愿不愿意等他回来娶他的那一天,他觉得,或许所有苦楚,都只是为了换这一个人。

  他答应了。

  但是聂良亭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等了一年,两年,三年……梨园的客人来了一茬又走了一茬,班主对他的容忍越来越低,说好要来娶他的聂良亭却始终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