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金屋囚娇第22节(1 / 2)





  赵福来不敢答话,只低头布菜,半晌,又听神武帝道:“那个刘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杨家一门都是不成器,当初静贤皇后是怎么给太子定了这么一门糊涂亲事的!”

  “太子妃素有贤名,朝野尽知,”赵福来道,“老奴看着太子妃,也觉得她跟杨家人其他的人不太一样。”

  神武帝想着杨合昭素日里沉稳妥帖的性子,思虑片刻,道:“告诉前面一声,让太子妃不必再跪着了。”

  赵福来连忙答应下来,转身吩咐过,又向神武帝说道:“老奴有一事觉得蹊跷,从建福门过来一路都要核查,刘氏是怎么闯进来的?”

  “你去查查吧,”神武帝道,“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东宫。

  杨合昭刚走到门前,就见太子良娣崔睦带着两个宫人迎上来,急急说道:“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殿下担心你担心得紧!”

  杨合昭满心羞惭委屈,在别人面前却不肯露出来,只点头道:“无碍了,殿下刚走没多会儿,陛下就命我起身。”

  “这就好。”崔睦挽着她向崇文殿走去,道,“殿下如今在那边与众人说话,让我们也过去一同商议。”

  杨合昭随着她刚走到崇文殿前,就听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杨家此番重重触怒天颜,殿下可想好如何善后了么?”

  太子宾客刘玄素。

  守门的宦官想要通报,被杨合昭摆手止住了,她站在门前,想起自家那不争气的母亲哥哥,心中一时沉一时酸,耳边听见应琏道:“陛下已经发落过了,想来也该消了气。”

  “命妇受杖责,河间郡公夫人可是开了头一个先例啊,”刘玄素叹道,“陛下的气哪有那么容易消的?殿下,若是不早做打算,只怕后患无穷啊!”

  这后患除了她,还能有谁?杨合昭垂着眼皮,心中千回百转,却在这时,崔睦拉了她一把,低声道:“姐姐莫要放在心上,我们进去再说。”

  杨合昭定定神,迈步走进崇文殿,就见应琏居中坐在榻上,左首边是须发皆白的刘玄素,右首是裴寂和崔白,看见她时忙都起身相迎,杨合昭向他们颔首致意,跟着看向应琏:“殿下,陛下命我回来了。”

  应琏急急从坐榻上下来,问道:“你无碍吧?”

  杨合昭摇摇头,道:“不妨事。”

  她慢慢走近了,转向刘玄素:“杨家这次出事,都怪我不能够约束家人,今后我会严加管束,再不让他们闯祸。”

  刘玄素便知道方才他说的话被她听见了,他原是一片赤心为了应琏,也不怕被听见,只坦然说道:“此次只怕陛下心里的疙瘩还没全解开,太子妃须得谨言慎行,最好让河间郡公早些离京到儋州赴任,陛下看不见,气还能消得快些。”

  杨合昭点点头,正在思忖时,又听裴寂说道:“儋州地处偏僻,瘴气弥漫,以往被任命到儋州的,多有人不肯上任。”

  杨合昭听着这话却是只说了一半,不觉抬眼看向裴寂。

  裴寂也看着她,慢慢说道:“河间郡公世居长安,从未曾放过外任,这次上任会不会有什么波折,怕还是难说,太子妃千万要盯紧了。”

  应琏知道他们都是担心杨士开不肯赴任,激怒神武帝,他见杨合昭神色落寞,生怕她难过,忙道:“无为,此事容后再议。”

  裴寂知道他们夫妻两个一向恩爱,为着自身计,最好不要与杨合昭为难,但为着东宫考虑,却又不能不说,便道:“殿下,杨夫人那里,最好由太子妃问问清楚,到底是谁撺掇她来,又是谁暗中使力,放她一径闯进紫宸殿的。”

  “还能有谁?只怕就在蓬莱殿。”崔睦道。

  应琏忙道:“良娣慎言!”

  崔睦叹了口气,道:“云州仓那么大的案子,最后居然都推在那个胡商安义克头上,实在是……”

  殿中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裴寂心道,连后宫之人都明白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是安义克一个贩粮的胡商能做下的,神武帝不可能不明白,可他还是这么判了,难道对惠妃的宠爱竟已超出国事,甚至压倒了父子之情吗?

  不由得又想到,若是有一天,她做了什么,他会怎么办?

  正在心思纷乱时,忽听杨合昭道:“河间郡公那里,我会时刻警惕,督促他早日赴任,诸位放心。 ”

  又听崔睦问道:“云州的案子难道就这么算了?是不是再查查?”

  裴寂忙道:“不能查!此案陛下已经亲自判决,谁要是再查,那就是与陛下作对。”

  “正是这么说。”刘玄素叹道,“无论如何,也只能如此了。”

  殿中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应琏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裴寂从东宫出来时,已经是子夜时分,崔白拍马与他并肩同行,低声道:“无为,有句话我方才就想说,须知疏不间亲。”

  裴寂知道,他是担心他过于苛责杨合昭,引得应琏不快,裴寂沉默片刻,才道:“职责所在,不敢不诤言。”

  崔白知道他看着温和,但于认定之事却极为坚持,正要再劝时,忽见魏蟠从守门的士兵中闪身出来,低声道:“郎君!”

  裴寂连忙勒马,知道他没有急事的话绝不会犯着宵禁在此等他,不由得心中一紧,就见魏蟠走近了,小声说道:“白天里沈家老夫人来了,要带娘子走,争执了许久。”

  裴寂沉默着,半晌才问道:“她想走?”

  “沈娘子不肯走……”

  话音未落,马蹄声突然打破静夜,裴寂催马加鞭,飞也似的奔出去了。

  安邑坊裴府。

  灯火依旧亮着,裴寂的母亲王氏心神不宁:“都这个时辰了,三郎怎么还不回来?”

  裴适之盘膝坐着看书,淡淡说道:“审案就审了一天,这时候大约还在东宫商议,你急什么?”

  他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也不是不急。宫中消息不通,至今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收场,裴寂身为东宫僚属,一旦有变,头一个就要被牵连,裴适之正等得心焦,就见婢女匆匆走来,在门口回禀道:“阿郎,三郎君刚刚捎了信,今日不回来了。”

  “怎么又不回来?”王氏急道,“这几日又不是他当值,怎么总不回家?”

  裴适之想着近来听见的风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我听说,三郎在外头养了一个外室。”

  亲仁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