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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2 / 2)


  “是。”

  宜春连忙弯腰道是。

  齐景焕从里头出来换了身月白色寝衣,采萱带着宫人检查了殿内的灯,便退了下去,齐景焕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沈幼安,沈幼安也站在那里不动,氛围有些尴尬,白日里齐景焕才对着她发了通脾气,宫人在的时候她可以若无其事的上前伺候他,毕竟这是她的职责,没人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时站在那里,有些慌了神。

  沈幼安调开视线,避开他的目光,齐景焕忽的扯起嘴角,走到她身旁,牵起着她的手,走到床边,拉着她坐下,道;“怎么不说话了?”

  就像是白日里没有发生那不愉快的事情一般,沈幼安一时拿不准他的意思,本想说奴婢不敢的,可想到刚刚宜春说他才在外面发了火,话都到口了,又改口道;“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同朕说什么都可以。”

  真要说什么都可以,那白日里就不该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沈幼安想,随后就被这差点而脱口而出的话惊了一下,她怎么会那么想,真是受了慕安的影响了吗?

  她还在想着什么,齐景焕已经开始脱衣服,随后凑过来寻她的丝带,他呼吸里还带着些酒气,显然也没少喝,沈幼安这么想时齐景焕已经将她压到了床上,让她意外的是,他只是亲亲她便翻身下去搂着她,她睁开闭着的眼睛诧异的看着他。

  他轻拍两下她的背,她下意识的问;“不做吗?”

  “做什么?”

  他揶揄的问道。

  沈幼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红着脸避开他的目光,不敢看他。

  齐景焕抚慰似的又拍了两下她的背,道;“明日带你出去,今晚好好休息。”

  沈幼安更加尴尬了,身子不住的往下滑,企图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齐景焕一下摸到了她的腰,轻巧巧的就将她提了上来;“躲什么?害羞了?”

  沈幼安再也装不下去了,拉起被子就盖在头上,真是丢死人了,头顶响起齐景焕愉悦的笑声,扯着被子让她出来,她第一次大着胆子同他作对,用手同他拉扯着被子,说什么也不出去。

  齐景焕见她执着的扯着被子,也不同她乱来,只是轻声劝道;“出来吧,朕不笑话你,是朕不好,你就主动了这么一回,是朕饶了你的兴致了。”

  沈幼安的手攥的更紧了,这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她主动,她什么时候主动了,她只是奇怪他怎么就突然停了,她只觉得再没脸见人了,出去他就要笑话自己,这算什么,早前都是他把她往床上带的,也不觉得有什么,这回倒好了,这话是她自己说出来,可没脸了。

  齐景焕不知道她在里面绕了几道弯弯肠子,他只觉得照着她这个尽头非把自己活活憋死在里头不可,出言威胁道;“再不出来可别怪朕不留情了,明日要同阿茂和李慕安一同出去,到时候他们俩在外头等着,独你起不来床,可别怪人家笑话你。”

  这话够毒,打蛇打七寸,沈幼安同齐景焕的事最怕别人知道了,虽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可是让李慕安在外头等着,然后她下不了床,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慕安,她侍寝了,而且连床都下不了了,这事要是真发生了她也不活了,当即松了手,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她在被子里折腾了这么久,头发全乱掉了,齐景焕伸手将她蹭到脸前的头发抚到耳后,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心道;这白日的事就算过去了吧。

  翌日一早两辆马车便悠哉悠哉的从行宫跑了出去,李慕安在后面的马车里不住的嘟囔;“陛下也真是的,明明一辆马车坐的下,非要弄两辆,不是说出来了就不讲究身份了吗?”

  李宏茂淡定的道;“行啊,你敢同陛下坐一起就去吧。”

  李慕安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我要是敢就不坐这里了。”

  其实她倒不是真不敢,只是不习惯陛下那一会阴森森的看着自己,一会又哀怨的看着自己的眼神,渗的慌,还不如同李宏茂坐一起,想干嘛就干嘛,想打人了抬手就能打了。

  几个人来到了景山行宫附近的街道后便下了马车,此地原名为温山,后来也随了景山行宫一道改为了景山,李慕安爱玩,下了车一眼便看见许多人凑在了一起,俗话说人越多的地方越热闹,她爱热闹,就要往那人群中凑,高和担心人多的地方不安全,便凑到齐景焕面前道;“公子,人太多了,换个清净的地方吧。”

  这话恰好叫李慕安听了,回头笑道;“我说你这老管家,出来玩就是要热闹嘛,若是清清静静的那还不如待在家中不出来呢。”

  这话说的高和哭笑不得,他一个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到了这姑娘口里就变成了老管家了。

  “姑娘啊,你看这里那么多地儿,您怎么非要往这人多的地方钻呢?”

  李慕安眼珠子一转,似是非要同高和过去似的,鼓着腮子道;“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说完拉着沈幼安的胳膊道;“幼安姐姐,我们走。”

  高和回头向齐景焕求救,齐景焕摆摆手道;“无事,跟紧一点,别走散了。”

  这种地方不安全,陛下怎么能往这种地方去呢,高和急的直跺脚,回头见人都走了,没人理他,只得快速的跟了上去,哎,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活祖宗啊。

  ☆、第61章 织女

  李慕安向来喜欢热闹,高和不时的就要上前嘟囔几句,李慕安见齐景焕气定神闲一点都不担心会有危险的样子,忽而想到还有一种名为皇家暗卫的生物,她凑到李宏茂耳边问是不是有暗卫跟着,能不能叫出来见识见识,李宏茂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都是群爷们,有什么好见识的。”

  似乎是为了折磨这群爷们,李慕安拐了沈幼安特地的往那卖女子东西的地方,一会逛逛首饰店铺,一会看看衣料店铺,有守在店铺门口跑堂的小伙计见这几人穿着不俗,机灵的跑过来道;“客官要不要进去看看,咱们店是这景山脚下衣料最全,最好的店铺。”

  高和嗤之以鼻,再好能有皇宫的好吗?哪个狗胆包天的有了好东西不是紧着往宫里头运。

  齐景焕倒是突然来了兴致,拉着沈幼安往里头走,那小伙计一边领路,一边给他们几人介绍他们店里的好料子,到了里面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那小伙计忙道;“掌柜,有贵客来了。”

  这小伙计是个有眼力界的,店里又是卖衣料的,一眼就认出来几人身上的衣服皆非凡品,这店铺也都是看人的,若是普通人来了自然小伙计招待就可以了,可若是有贵人来,就换掌柜的亲自招待。

  几人被请到二楼,掌柜的命人上了茶,几个人坐着,掌柜的开始介绍布料,李慕安一看这架势,急了,她是出来玩的,可不是来听这些枯燥的东西的,那掌柜的说的详细,什么织女花几年时间才得一匹,织女只饮朝露雪水什么的倒不是夸大其词,皇宫每年供的布料好些都是织女花上几年心血才得的,可是令沈幼安惊讶的是,就这么不打眼的一个店铺竟然也有这样的料子,若是没有贵客临门,这店铺岂不是要赔本,她是知道有些好布料需要织女每日饮露水,每日饭菜皆由清晨花叶上的露水做成,单批阁楼供织女居住,每日专人送食,不与外人接触,为的就是保持这些织女的洁白无暇,织出最好的布料,光是养一个织女就要花上不少银钱,除了那些往朝廷供应的皇商或是真正富甲一方的商户,普通商户哪里会花那么大价钱养这样的织女,这么一个不打眼的店铺难不成背后还有大靠山,或是这掌柜的说谎,想要抬高价格。

  其实她只是不知这店铺看着不打眼,其实背后却是大富商陈家,陈家富甲一方,酒楼,青楼,器具古玩,衣料铺子,但凡能捞钱的都会插上一手,说一句富可敌国并不夸张,朝廷的钱靠征税,靠藩地上贡,可朝堂的大臣,后宫的妃子,皇室宗亲,有爵位的公侯,军队练兵要军饷,都是朝廷在养着,遇到天灾人祸的,朝廷不仅要免税,还得拨款赈灾,齐景焕为什么那么喜欢抠门的户部尚书,自己要办点事都得要听他唠叨半日,还不是他会算计,若不是有这么个户部尚书,国库早被折腾成个空壳子了,眼看着是盛世,可国库里的钱真未必能比的上这些土财主。

  掌柜的介绍的口干舌燥的,连沈幼安都想见识见识他口中的朝云锦到底是什么样子了,李慕安也来了兴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是李慕安这样的女土匪也不例外啊,哪知那掌柜的报了价后,齐景焕一合扇子表示,太贵了,不买。

  那掌柜的一愣,感情这么半天是逗自己玩呢,不过他也看出这几人身份不俗,不然也不会亲自招待介绍了那么久,虽然最后买卖不成,可掌柜的还是笑眯眯的将人送了出去,他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了,从来不轻易的得罪任何人,谁知道哪天来的就是贵人呢,他一个替主家看店铺的掌柜,真得罪了什么人,主家也只会把他推出去赔罪。

  出去之后,沈幼安忍不住道;“这掌柜的倒是好气度,介绍了这么久什么都没买也没恼。”

  说完又看了齐景焕一眼,这人好歹是陛下,真没想到跑到这里买东西居然会嫌东西贵,她没觉得东西贵啊,再说了既然不买,又何苦去折腾人家呢,她倒是不觉得陛下是舍不得银子,只觉得陛下是故意逗那掌柜的。

  齐景焕大概瞧出了她的想法,笑着道;“家中也不缺朝云锦,你若喜欢,往后上贡的都让人送来给你,今日出门没带人,这会若是买了不好拿。”

  李慕安突然道;“让那些小尾巴出来拿啊。”

  沈幼安愣了一下,小尾巴,什么小尾巴,倒是李宏茂一下就知道她口中的小尾巴是那些隐于暗处保护陛下的暗卫,笑着道;“胡闹。”

  沈幼安心中却有些想看看那朝云锦到底与宫中的有什么不同,只是陛下都说太贵了不买,她也不好开口。

  到了酒楼的包间里,齐景焕凑过来道;“今日那朝云锦即便是买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本公子明日带你去看看最好的朝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