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臣知道莫金凤的性子，也不恼，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

  “不过……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结果我满意的话，你问什么都搞告诉你，只要我知道的。”

  听到莫金凤的话，司臣沉默了几秒，他知道莫金凤要问什么？但是他不敢说，因为他是一个罪人，一个老街的罪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敢到老街来，就是害怕看到他们那一双双真挚的眼睛，害怕他们会不断的追问大强的下落，不敢告诉他们，他没能保护好他们从小养大的孩子，没能护住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

  现在莫金凤想问，他下意识的就想躲，想逃，可是司家的尊严容不得他这么做，逃避了一年，两年，三年甚至7年，总不可能在逃下去，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该说的终究还是瞒不下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看到司臣这样子，莫金凤的那颗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她想了那么多年，猜了那么多年，就是不曾往最差的方向想过，大强是个聪明的孩子，大家看着长大的，心性，人品都无可挑剔。

  就算去了国外，去了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也相信，他能过的很好，唯独没有想过他会……

  “小司，你不要开玩笑，莫姨年纪大了，经不起吓的！”

  此刻莫金凤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明明司臣还没说话，她就开始莫名的害怕了，甚至有种不想听的冲动。

  “莫姨，对不起……”

  当司臣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红了眼眶，眸子堆满了红红的血丝与深深的歉意。

  莫金凤双手仍旧在故作镇定的拨着瓜子，可是连把壳喂到嘴里了，她都还不自知，她双眼死死的看着司臣，想从他身上寻找一丝玩笑的踪迹，可始终无果，因为他全身都浸淫在哀伤之中。

  “小司，你别说话，让我冷静，让我冷静一下，先别说先别说……”

  莫金凤拨瓜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越快她越找不着准头，最后硬是气的抓起一把瓜子，连着壳一同塞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咀嚼着……

  “莫姨，别这样，大强在天上一定不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

  话落。

  “啪嗒！”装着瓜子的铁盘，硬生生的被莫金凤捏成了一坨废铁，她站在原地，低着头，包着一嘴的瓜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了下巴。

  她胡乱的用手一抹，抬眸子，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投向司臣。

  “是谁！”

  司臣偏过头，不忍看到莫金凤伤心的样子，低声回道。

  “我已经查了7年了，替罪羊死了不少，可幕后指使的人，刚有一些眉目。”

  7年！7年！莫金凤身子晃了晃，险些站不住，大强，他们从小看作自家亲生一样的孩子，居然已经走了7年，他们还浑然不知？天真的以为他是赚钱了，去外国了？

  老街的人还时常开玩笑说，大强肯定娶了洋媳妇，说不定生了一个可爱的外国卷毛子呢？要是能带回来给他们瞧瞧那就好了。

  呵呵，可笑，还真是可笑，一个走了七年的孩子，却被司臣骗着一直活在他们的心里，好啊，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