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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汪文赋闻言可没有很有眼色地不再打扰,他反而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一点儿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道:“我还以为你忙着怎么回江城,对酒店的事儿已经不上心了,看来我想错了。”

  高含卉见此,知道赶不走人,让秘书去泡茶,她则笑笑道:“酒店的事儿不能出差错啊。”

  秘书泡了茶端进来,退出去后又带了上办公室门,而汪文赋带来的秘书在办公室外边没有进来,所以现在办公室里就只有汪文赋和高含卉两个人。

  汪文赋抿了口茶,品了品,不太满意道:“这茶不行啊,回头我让人拿点儿好茶过来,正宗的西湖龙井。”

  “倒也不用,我平时不喝茶,也品不出好坏,给我送好茶反而暴殄天物。”

  汪文赋笑着拿手指指她,“你这就狭隘了,你自己不喝,得待客啊,你这里的茶给我喝也就算了,左右我们自已人,不讲究这些虚的,可要是给了别人,别人可不就要在心里看轻你?咱们自己用的无所谓,重要的还不是给别人看的东西。”

  高含卉笑而不语。

  汪文赋止了这话题,说起了正事,“上回我火急火燎地过来找你,回过头想想,还是我着急了。我清清白白的,哪里会怕别人查?”

  这是说他已经清理妥当,不会留下把柄被人抓住。

  高含卉:“那就好,再怎么样他们也得讲究证据。”

  她心里想的却是,但凡做过,总有痕迹,如果上头真的要清算,哪里还抓不出他一点儿错处呢?

  汪文赋道:“是啊,冷静下来想想,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十几岁开始出来混,距今已经有三十多年,期间多少人想要搞我,有用吗?没用。”

  高含卉点头附和。

  “对了,”汪文赋又道,“你那儿也得注意点,你那个小侄女,不可能只盯着我这里,你强拆拿来的那块地,原先的那户人家那里,你得当心一点,要是你小侄女找过去就不好了。”

  汪文赋说的是几年前的一件事儿,就是高含卉想做高档度假村的时候。她拿的那块地原先都有住户,还有祖坟在那儿,但她拿了最少的钱摆平。后来有一家人到处闹事,高含卉就借助汪文赋一劳永逸,使的手段不比汪文赋对付王强的好到好里去。

  汪文赋这个时候提起来,意思很明确: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出事,你也别想讨到好,这些事情都会被捅出来。

  高含卉面色上看不出什么,但心底自然不高兴,只不过除了稳住汪文赋,她并没有别的办法。

  “这我知道,我注意着呢。”

  她顿了顿,又道:“还是不能再让我那侄女继续查下去了啊。”

  她需要汪文赋帮她办最后一件事。

  这回汪文赋没有顺着她,“话是这么说,但总归是你的家人,得由你去劝着她才行啊。我跟她一点交情都没有,哪里能劝得住?”

  他点了根烟吸起来,又说:“她不是住在你的酒店吗?你要劝她应该很方便吧?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讲讲亲情,人小姑娘年纪不大,你说得动情一点,指不定就觉得你无辜了呢。”

  全是屁话。

  他无非就是说,高熙住在高含卉的酒店,高含卉自己动手方便得多。

  这可不行。

  高含卉绝对不会也不能自己动手,更不能让高熙在酒店里出事。

  高含卉脸色凝起,道:“汪哥,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高家里的事情即便你不是全部清楚,但总是知道一二,我和高彦坤一家就是水火不容。高熙不可能就此收手不再往下查。”她定定地看着汪文赋,“什么亲情不亲情,我和你才是自己人。”

  这是提醒汪文赋,如果她被高彦坤搞垮,汪文赋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汪文赋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也是。”

  顿了顿,他又说:“只不过被自己人捅刀才是最让人伤心的。”

  此话意有所指。

  高含卉后知后觉地发现,汪文赋已经听说了什么,并且相信了那些传言。

  她这两天也发现了问题,不知道为什么,酒店里的人似乎知道她被高世培教训的事儿,外头也有在传她要回江城、要和昌丰县里的这些人切断关系。

  到了这个地步,高含卉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汪哥,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知道外头在传什么,但如果你信这些,那就真没意思了。这些年,你帮了我这么多,我的那些事情,你清楚得很,而你的那些事情,我也清楚,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管谁倒台,别一个都别想好,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人捅刀。”

  汪文赋笑起来,“你说得对。”你清楚就好。

  高含卉还是那句话,“说到底,还是不能再让高熙查下去。”

  汪文赋:“你有什么打算,我配合,不过吧,总归是你的侄女,还是得由你来拿主意。”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就算要做,也得你是主谋。

  汪文赋肯定得给自己留一手。

  第66章

  高义镇坐落在群山之中的一片洼地, 和南方富庶之地的小镇不同,高义镇更像一个比较大的村庄,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一条不超过五百米的中心街, 是条很老旧的沥青路,下水道口都乌漆漆的, 街道的两侧有店铺,很小,最大的也就是十来平, 街边还有一些摊位,有卖饼的, 有卖菜的,每当有路人走来,就开始扯着嗓门嚷嚷。

  程禹对这一块儿已经很熟,开了一段路后就靠边停下,“下车, 带你去吃东西。”

  高熙打开车门,脚一踏出来,“哗啦”一声,踩到了一水坑里。

  她低头看了眼没了鞋底的一滩黑水, “……”

  程禹绕过车头走过来, 看着表情一言难尽的高熙, 勾着唇笑, “适应一下吧,这路坑坑洼洼的, 又刚下过雨,难免有水沆。”

  高熙缩回了那只脚,坐在车椅上没下来, 幽怨地看着程禹。

  程禹好笑道:“这么娇气?”

  高熙倒不是一点儿都没干过脏活累活,上辈子刚入宫时被教养嬷嬷磋磨,都做过清理夜壶这样的工作,到了这辈子,她也能在福利院的时候给小孩子擦鼻涕,但是吧,她一向只把受苦当成成功路上的垫脚石,她愿意是因为她能看到未来的好处,可是现在这情况……她怎么觉得她到了这儿来白白遭罪呢?明明没有这个必要。

  就,很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