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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天后我觉醒了血脉第173节(2 / 2)


  少女的身体僵直地向前倒下, 被青年抬手接住, 动作温柔。

  手上血迹滴落在轩辕沁脸上,青年轻轻叹了声:“若是小心些, 我便也不必此时杀你了。”

  他这话说得颇为真心,毕竟轩辕沁着实是把再好用不过的刀, 若不是她,自己又怎么能这样顺利地毁了天乾星图。

  指尖抚过轩辕沁眉目, 青年欣赏着她永远凝固在惊恐中的神情, 眼底透出愉悦笑意。

  旁人的痛苦, 却叫他心生欢喜。

  青年垂眸看着轩辕沁,自言自语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轩辕氏为何无意令你入朝么?”

  如今,他却是可以告诉她了。

  要从何处说起呢?

  “那是千年前, 建木还未完全断绝时的旧事了。”

  神魔混战, 大夏王朝一夕倾覆, 身为大夏旧臣的轩辕氏先祖,于天问原渭水之畔遇神女。

  神女渡水而来, 口中言, 我有秘法, 可助轩辕氏一统九州,镇压山河, 以人族之气运铸不亡之国。

  轩辕氏先祖跪而求授,作为代价, 神女又言,千年后,我族之女将降生轩辕氏,共享大渊权柄。

  其时轩辕氏指天誓约,在天道见证下,立下谶言。

  “便是为了这句话,大渊至今千年,历八任天子,无一女子。”

  “不过谁说,一定是女子呢?”

  青年笑了起来,就像当年与姬瑶初见之时一般烂漫,清隽眉目多了几分雌雄莫辨的意味。

  为了如今身份,他还颇费了番功夫。即便有鸿蒙元息,天道也不是那般好蒙蔽,转世之后,身为神族的记忆尽数被封印,好在有人看不惯他所受荣宠,暗加毒害,才令他在生死一线间突破封印。

  可惜,龙渊阁中那幅天乾星图着实麻烦,费尽姬氏旧年安排在大渊的棋子,他才得以安身帝宫一隅,不至暴露。

  只是此后三百余年间,他都不能踏出禁制保护。

  不过,如今天乾星图已毁,即便他离开此处,也无人能分辨他身份。

  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右手,青年神情幽幽,许久,他轻笑一声,回荡在空寂宫室之中,显出几分诡谲。

  阿瑶,就算你找到了我,又如何?

  你要如何证明我的身份?人族贪婪愚昧,为权利名禄无所不用其极,你一个魔族,怎么才能取信他们?

  这大渊帝宫,可不是谁能轻易闯入的地方,青年古怪地再笑了一声。

  日光透过轩牖落入殿中,驻停在他前方一尺处。

  有人自屏风后走出,恭敬地向青年男子一礼,将轩辕沁抱了起来。

  牵丝绕虽可操控万物,却无法令人行止如常,为了不令人起疑,还需寻个合适的借口。

  若是有大渊世族在此,大约立刻就能认出,抱走轩辕沁的,正是大渊手握大权的独孤氏家主。

  待朝事繁忙的公离婴想起这个女儿,问起她去向时,已是几日后。

  听说轩辕沁又带人去了别宫散心,这位大渊最尊贵的女子叹了口气,柔声道:“如此也好,陛下封禅之礼将至,与蓬莱之事又还未得出结果,她留在宫中胡闹,本宫也无暇顾及。”

  天乾星图被毁,九州震动,事关大渊颜面,绝无退让之理,但蓬莱态度也颇为坚决,不仅要护门中弟子,更要保全那位瑶山君。

  公离婴再度叹了一声,事情着实有些棘手。

  同一时间,天启城中,幽暗地室之下,元夫人看着得自己吩咐后,近日调查呈奉上的简牍,眸中沉沉。

  她的身形在烛火下映出影子,许久未动,如同凝固一般。

  前日九州斗场禁制异动,她方知道,这些禁制还有如此之用。当日为九州斗场设下禁制的,是独孤氏门下客卿大能。

  元夫人闭上眼,她能顺利成为天启城诸多地下势力之主,背后自是不可能无所倚仗。

  而她的恩主,正是在大渊握有绝大权柄的独孤氏。

  这大约是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所以为了与元夫人相抗,元善泉及背后元家众人,才会费尽心思攀上公离氏,让他与出身旁支的公离知雨定亲,为的便是得到来自公离氏的支持。

  玄商瑶山君,蓬莱道子,独孤氏因何要对付他们?

  虽然大渊对外宣称,是这位瑶山君行事悖逆,与蓬莱门徒擅闯龙渊阁禁地,进而毁天乾星图,但作为当日少数见识斗场禁制异动的人,元夫人心中已然猜到,先挑起事端的,或许是独孤氏。

  不过她当然不会站出来说自己背后恩主的不是。

  但这不妨碍她出手调查一些事。

  元夫人手中握住简牍,天启城乃至大渊境内,被布下与九州斗场相似禁制的地方不止一处,从前她只当这些禁制与防护阵法无异,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独孤氏是要对付蓬莱?但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元夫人的问题,同样也是蓬莱等仙门如今想知道的。

  当日自周天星辰图中离开后,一切变乱便始于九州斗场禁制,如此看来,元夫人

  及其背后的独孤氏便有莫大嫌疑。

  至于他们对此全无所知,只是为人利用,这样的可能性未免太小。如果独孤氏真的这样蠢,就不可能把持大渊朝堂多年。

  不过他们当然不会承认此事,一口咬定是姬瑶为夺宝物破坏斗场,以致引动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