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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判处死刑(2 / 2)

王彦良此刻也松了口气,“那便是最好的,有陛下庇佑姑娘,臣也就放心了。”

叶雪梅并未纠正他的话,而是说道:“此次我请王大人来是想让王大人帮我个忙!”

“姑娘请说!”

“如若到时候陛下拒绝了慕容宇的要求,我希望大人能够和他说一句话!就说是慕容宇说的。”

王彦良知道她这是要他假传圣旨,便道:“好,什么话?”

“就说不允许我与任何人婚配!”在看到王彦良讶异的目光时,她继续道:“你知道夏国的事情让我神伤,我断然不愿意再嫁给任何人。陛下和太后好意想要为我再指一门婚事,我又不好拒绝,只能够请求大人帮忙了!”

王彦良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臣去办吧!”说着,他又意有所指的道:“过去的事情追究过去了,还请姑娘从此以后都忘了吧!总记在心里,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叶雪梅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下自己全族被灭的仇恨,可是这样的仇恨怎能忘记?早就在她离开夏国的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发誓,也要让慕容宇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在送王彦良走后,容香兴奋地回到叶雪梅身边,说道:“姑娘,真是太好了,奴婢还以为这次要费一大番口舌呢!”

叶雪梅淡淡的笑了笑,道:“若是不清楚王彦良的为人,我又怎么会来呢?”

容香笑道:“这夏帝偏偏就选了王大人出使,也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叶雪梅正要说话,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声音,“你放肆,好大的胆子。我认识你,你是语止哥哥身边的那个侍卫!”

不多时,便看到囚刀扭着一个人的胳膊走了进来,此人正是石凤兰。

囚刀死死地摁着她说道:“她是尾随那个夏国使者过来的,你们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要不要把她杀了?”

石凤兰一下子惊呆了,她没有想到囚刀居然会提出这种建议,她不断地挣扎着,“放开我,你敢杀我,我父亲母亲还有姨母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囚刀并不是普通的侍卫。

“放开她!”她的话让囚刀的眉头微微一蹙,却还是放开了石凤兰。

石凤兰一经松开,立刻惊恐的靠在了墙壁上,看着叶雪梅。

叶雪梅见到她这个样子,微微一笑,道:“许久未见郡主了,不妨坐下来喝喝茶。”

石凤兰现在哪里有心思喝茶,她望着叶雪梅道:“你想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郡主才对呀!郡主为何要跟着夏国使者?”

石凤兰别过脸,道:“谁说我要跟着他了?我只不过是凑巧遇到了而已。”

容香听得她这话,抢白道:“对呀!凑巧走了同一条道路,又凑巧进了同一间茶楼,再凑巧坐在了他的隔壁房间。郡主,这可真是凑巧呀!”

石凤兰被她抢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那你们呢?可别说也是凑巧!”

叶雪梅浅笑着喝了一口茶,道:“当然不是,我知道这里是皇宫通向驿馆的唯一道路,特意在这里等他的!”

见她承认,石凤兰的脸色越发的冰冷,“你竟然敢与夏国的使者一起串联起来欺骗陛下和太后!只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叶雪梅看着她淡然一笑,“怎么,郡主这是要告发我吗?”

石凤兰冷笑道:“怎么?你还想让我替你保守秘密不成?”

“那倒不是,只是郡主若是去告发我,那么遭殃的可就是王爷了!”

“语止哥哥?怎么会?”

“我是王爷救回来的,如果郡主去告发我,那么王爷自然会替我求情,到时候遭殃的可不就是王爷吗?”

石凤兰忍住心中阵阵抽痛,嘴硬道:“你不必拿此话来唬我,语止哥哥才不会呢!”

“我已经提醒过了,若郡主执意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说罢,她便起身离开了。

石凤兰没有想到叶雪梅就这样走了,待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叶雪梅已经走下了楼梯。石凤兰望着叶雪梅的背影喊道:“喂,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语止哥哥?”

叶雪梅没有回话,径直坐到了轿子当中。容香在一旁问道:“姑娘,这样真的可以吗?”

“宁王是她最大的弱点,只要说宁王有事,她就绝对不会乱来的!”尽管叶雪梅说的如此笃定,但容香仍旧忍不住有些担忧。

此刻,雨已经小了很多。在霏霏细雨中,一行人回到了王府。因着这段时间一直帮着公良语止谋划,身体透支了很多,便赶紧歇下了。

容香本想将这件事情告诉公良语止,让他去请个太医回来,叶雪梅却不让她说,只让她悄然去开封城中寻个医术高明一些的大夫来就可。

容香无奈,只得听从她的吩咐,将大夫给寻了来。大夫替叶雪梅开好药方之后,便离开了。容香送大夫离去,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却恰巧遇到了公良语止。公良语止便上前询问,看看那人是做什么的。

容香对他说是姑娘看到秋季到了,天气冷了,便想着去彩衣坊做一些衣裳,这是彩衣坊前来给姑娘量身的人。公良语止闻言,便让蔡总管去抓紧办了此事。蔡总管得了公良语止的嘱咐,原本要走,却被容香给拦住了,她知道若是蔡总管这一去,必定会露馅了。可是她走的太急,藏在袖子当中的药方掉了出来。公良语止捡起之后看到了上面的字,知道是药方,细问之下,才知道叶雪梅生病的事情。

他顾不得再次下起的大雨,连忙将药方递给蔡总管并嘱咐他让下人去熬药,紧接着,他便冒着雨去了东院中看望叶雪梅。

此时叶雪梅正躺在床上休息,在看到公良语止见来之后,她便诧异的问道:“王爷为何冒雨前来了?这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快去换一身衣服吧,不要着凉了!”

公良语止却道:“无妨的,我身子骨健壮,这一点雨还奈何不了我。倒是姑娘,你不遵守约定!”

叶雪梅微微讶异道:“我何时不遵守约定了?”

“你可说过要辅佐我登上帝位,并且还说要保我和母妃周全,可是你如此耗费心力,没有你的帮助,我怎能够打败皇兄?姑娘如若真的遵守约定就该知道,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叶雪梅看了一眼身旁的容香道:“这件事情可是你告诉王爷的?”

容香急道:“不是的,姑娘!奴婢没有!”

公良语止对她道:“这件事情不是她告诉我的,但你也不应该瞒着我!我已经让下人去熬药了,等会儿,你可得按时吃了,明白吗?”

叶雪梅那一双秋水明眸渐渐弯起,“明白了,你放心好了!以后我一定按照大夫的吩咐,按时吃药,不劳累!”

站在一旁的容香看到这一幕之后,便悄然退出了屋子,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若是你再敷衍我该当如何?”

叶雪梅伸出手指,将自己的小指与他的纠缠在一起,“这样,你便信了吗?”

她指端传来的温柔让公良语止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好,那你记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叶雪梅也浅笑道:“好!”

“对了,王彦良那边怎么样了?”

“王爷放心吧,他和王爷一样,也是一个重情义之人!”

“好,若真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也就省的你耗费心神应对母后了!”

“那朝堂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一派主宽,一派主严。皇兄交给了三司去处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如此,那就好!我想让王爷去给七王带句话,让杨南继续维护万德林,帮着他说话。”

公良语止听后,指了指她的手指,“你怎的又忘了?”

叶雪梅听后,指了指自己的头笑道:“这里面现在已经是一片空白了,王爷要不要打开看一看?”

公良语止听后,也跟着笑道:“你呀,又说胡话。你现在身子虚弱,要好好休息,知道吗?等会儿下人们把药熬好了,我亲自喂你吃!”

叶雪梅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公良语止看着她,颇为疑惑的问道:“你让杨南帮着万德林说话,当真不怕皇兄将他给放了吗?”

“不会的,万德林这次死定了,宋帝若是真的将他放了,只会让自己名声扫地,日后再无任何信誉可言。如果我是宋帝,我会杀了他!”

“可是万德林是万侯爷唯一的儿子,他和母后都不会答应的!”

他的话让叶雪梅的眉间杳然一跳,望着窗外的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她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或许我们还会有别的收获!”

“是什么?”

“暂时还不太清楚,不过到时候就会知晓了!”

公良语止也不追问她,只是道:“既然如此,你就早些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在他临走之时,叶雪梅说道:“那群镖师,还请王爷尽量保全他们!”

公良语止回过头来看着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我既然答应了他们,就一定会保全他们!”说完之后,他便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叶雪梅的唇角扬起了一丝温和的笑容,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九月二十二日,三司终于定下了万德林的结果,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奏折上的内容时,公良容若的眼皮还是狠狠跳了一下。

在朝堂上两派人不断的争论之下,公良容若选择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判处了万德林斩立决。这个选择是对的,然而这也给他日后埋下了隐患。只是这个时候的公良容若并没有察觉。

听到这个决断的万晋面色灰白的瘫倒在地,虽然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在做戏,却也依旧让他难过无比。想着自己威风一世,唯独到了年老之时,还要和自己惟一的儿子分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和万德林的前程就此断送了。

在退朝之后,百官依次离去,看着尚在大殿中跪着的万晋,公良容若垂目道:“舅舅放心,朕会保下德林,不会真要了他的性命。”

万晋抬起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脸,双唇哆嗦道:“老臣知道,只是……老臣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贾乏欺人太甚!”

“朕又何尝咽的下,只是这一次他占了理,朕也拿他没办法,不过舅舅放心,德林之仇,舅舅之恨,朕一定会向他讨回来。”

小顺子来到万晋身边将他扶起,“这地上凉得很,奴才扶您起来。”

在小顺子的搀扶下,万晋吃力的站起来,难过的道:“老臣想去看看德林,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去把,后面的事情朕会办妥。”在万晋离去之后,公良容若狠狠一捶旁边的蟠龙朱红圆柱,吓得小顺子连忙拉住他的手查看。好在只是稍微有些红肿,并无大碍。“陛下当心龙体,这要是受伤了,可不得了!”

公良容若面色阴冷的道:“有些人可不这么想。”

小顺子知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便劝道:“贾大人是过分了一些,但他就是那样的脾气。若是不那样了,那才奇怪呢!”

“朕知道,朕只是后悔没有早日拔了这根刺,才让他有机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奴才明白,等这件事情过去了,陛下随便寻个什么由头罢了贾大人的官,想来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公良容若平复了一下心情,凉声道:“贾乏好解决,其他人确实棘手的很。”

小顺子在一旁道:“陛下是说燕王他们?”

“这几天他们上蹿下跳的样子你也都看到了,明摆着是与朕作对。”

小顺子赔笑道:“任他们再怎么折腾,说到底也只是小小萤虫,萤火之光又怎能与皓月争辉。”

公良容若冷哼一声,“可惜他们没有这个自知之明,若非还未查到暗夜营落在何人之手,哪里还容他们猖狂!”

小顺子轻声道:“信王已死,先帝临终召见的皇子只剩下燕王、荣王与穆王三位。老奴相信,很快就会查出来,陛下不必太过心急。”

公良容若也知此事急不得,缓了口气回到龙椅中坐下,“德林一事,你认为交给谁去办合适?”

小顺子眼珠微微一转,躬身道:“万大人如今被关押在刑部之中,如无意外,负责监斩的必是刑部,故而奴才以为,该从刑部择人去办。”

公良容若微一颔首,吐出一个名字来,“杨南?”

小顺子仔细斟酌了半晌之后,道:“杨大人眼下代掌刑部,又一直主张从宽处理万大人一案,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他并非陛下嫡系一脉,贸然将此事交给他去办,奴才以为,风险太大。”

小顺子等了一会儿,不见公良容若说话,反倒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忐忑道:“可是奴才说错了?”

公良容若笑道:“昨儿个袁望与朕说,你自入冬之后,就犯了风湿的老毛病,夜里经常痛的睡不安稳。朕想着你怎么着也是个年轻人,怎的就病了呢?如若当真严重,是该歇着去调理一番了。”

袁望是小顺子的徒弟,这些年一直跟着小顺子在兴德殿侍候。

小顺子闻言,急忙道:“启禀陛下,最近秋雨下的比较多,奴才是有些受凉,但只是小病,绝没有像袁望说的那么严重。经过太医几次针灸之后,已是好了很多,妨碍不了侍候陛下,求陛下别赶奴才走。”

“朕若要赶你走,就不会说这些了。”顿一顿,他接着道:“袁望虽然做事还算仔细,但他毕竟不如你谨慎周密,就让他继续跟着你学吧。至于德林一事,你说的不错,确实不宜交给杨南,朕会另外择人去办。”说着,他展了展双臂,起身道:“朕去一趟宁寿宫,你不必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