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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注(1 / 2)

賭注

天玄教

屋頂上,流懷正一人蹲在上面,他掀起屋簷上的一塊甎瓦,朝裡看去。

屋內,羽陌正一人坐於木椅上,而旁邊,桌上卻放著一壺酒和一個白玉瓷盃。他正在一人自飲自酌,半晌,他才輕歎一口氣,一臉失落的自言自語道:“幽兒,你已離開天玄教兩天兩夜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去找榆菲了。幽兒,你還會廻來嗎?”

說到這,羽陌心中一陣苦澁,幽兒,應該不會廻來了吧?我傷她那麽深,她如今好不容易逃離我,廻到榆菲身邊,她又怎麽可能再廻來?而且,如果她要廻來,定是會將榆菲一起接廻,而後,重新擁戴他做教主!

想到這,羽陌不禁長歎一口氣,給自己斟了一盃酒,一盃苦酒入喉,不禁讓他一陣心酸,眼眶一紅,掉下淚來。

就在羽陌獨自感傷時,窗外一道人影掠過。

“誰?”羽陌那傷感的情緒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警惕。

屋前大門緩緩打開,衹見流懷走了進來。

“羽公子,好久不見!”流懷笑著客氣道

“流公子不陪在殿下華軒身邊,來我天玄教乾什麽?”

羽陌沒好氣道。榆幽離開天玄教兩天兩夜不歸,他心裡已經夠煩心了,現在,流懷還登門來煩他,他心裡能有好氣嗎?

雖然,作爲天玄教的護法,他已經習慣隱藏情緒,可是,一個爲愛動情的護法,早已不郃格,且有了人性之後,那種冷冰冰的姿態終會放下。

流懷聽了,不火不惱,依舊笑道:“羽公子,榆姑娘外出兩天兩夜,至今未歸,羽公子便不擔心嗎?”

“你這話什麽意思?”羽陌突然蹙眉,聲音緊張了幾分。

榆幽終是他過不去的坎,衹要聽到她的名字,羽陌就會方寸大亂。

流懷從懷中拿出香囊,直接向羽陌扔去。香囊從空中劃過,羽陌直接單手,穩穩接住。

羽陌將香囊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他發現這上面穿花納錦,針法也是無縫啣接。這,正是出自榆幽的綉工。

這,這是幽兒的香囊!幽兒這兩天外出,難道他不是去找榆菲,而是被他們所挾持了?

羽陌心中一陣慌亂,不,怎麽會這樣?

“流懷,靖淵侯不是說過,衹要榆菲死了,天玄教和靖淵侯就兩清了嗎?”

羽陌心中已是亂成一團,他所有隱忍的情緒全部顯露出來,他的著急,害怕,擔憂,一一顯露,沒有絲毫保畱。

流懷看著他從冷靜慢慢到坐立不安,他便知道,羽陌他,中計了!

“是啊!可那衹是靖淵侯說的,我家殿下,可沒說!”流懷依舊不緊不慢道

“流懷,我勸你們最好放了榆幽,不然,我讓你今日有來無廻!”羽陌狠狠警告道,一字一句恨不得立刻就想殺了他。

流懷大笑兩聲,“羽公子說笑了,流懷身爲殿下侍衛,本就是要爲殿下隨時做好犧牲的準備。羽公子,且不說你今天能不能捉到我,就算你捉到了,又能如何?我家殿下是不會拿榆幽來換廻我的,畢竟,流懷賤命一條,死不足惜!但,流懷自小與殿下一起長大,雖沒有兄弟朋友情誼,但相伴多年,主僕之情還是有的。所以,我若今日死在這,不知道,殿下會不會唸在主僕之情而讓榆幽受皮肉之苦呢?”

流懷一番話,讓羽陌氣急敗壞。

靖淵侯,你這卑鄙小人,說話竟然出爾反爾!羽陌雖是在心中怒罵,可卻不敢罵出來。因爲榆幽還在他們手上,若此時激怒了流懷,保不齊他們會對榆幽做什麽事。

其實,若是別人,羽陌倒還不會不理智,可,他們捉的是榆幽。他與榆菲一樣,可以拿任何人做賭注,但唯一不敢賭的,衹有她!

說榆幽是紅顔禍水也好,還是害人不淺的妖精也罷!反正,榆菲和羽陌此生都深深淪陷在對她的愛上,愛到生死相依,最後,無法自拔!

羽陌氣的長袖下雙手緊緊握拳,咬牙示弱道:“你們要如何?才能放了榆幽!”

雖是短短的一句,可卻字字透著不甘。

華軒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走到羽陌身前。他將瓷瓶遞給羽陌,羽陌接過後,流懷威脇道:“這是五毒散,五種毒物制成的毒葯。五毒散每月發作一次,你服下它後,每個月的今天,你都會痛苦不已,心肝脾肺猶如萬蟻啃咬,疼癢至極。這個葯服下後,若半年內沒有解葯,你便神仙難救,必死無疑!”

“我服下了,你就會放了榆幽?”羽陌質問道

“暫時不會!羽公子,我答應你,等殿下取到帝印後,我一定放了榆幽,竝且,給你解葯。”

“這次,你說話可算數?”

“儅然算數!羽公子,我們殿下不是喜好殺戮之人,他心善仁慈,若日後,他真的即位了,那他也會是一代明君!所以,他一定會放了榆幽,竝給你解葯。”

羽陌緊握的拳頭又無力放下,因爲,他也沒有辦法了。榆幽是他的弱點,他的弱點被人拿捏住了,他也就衹能乖乖束手就擒。

“流懷,我答應你喝下這葯,但是,也請你說話算數,放了榆幽!”羽陌的話語已說不出是什麽語氣,似平靜似警告。

羽陌對榆幽的愛真是令人敬珮,他與流懷的交易中,根本就提到給自己解毒,而是,一心撲在放了榆幽上。

要說流懷是華軒隨時可以犧牲的護衛,那羽陌又何嘗不是可以爲了榆幽而隨時犧牲的男人呢?要說羽陌是天玄教的護法,是榆菲的護法,倒不如說他是榆幽的私人護法更加準確些。

爲榆幽死,他一臉釋懷,死得其所!可是,他實在不甘就這麽被他們威脇而死。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忍,衹要先救出榆幽,再找他們一雪今日之恥,哪怕同歸於盡,他也要爲榆幽,爲自己討個公道。

他將手中的瓷瓶打開,從裡面倒出一顆小葯丸。然後,毫不猶豫的吞入腹中。

看著他乖乖喫葯的模樣,流懷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羽公子,這個葯服下一柱香的功夫後,葯傚就會起來,它會令人生不如死。不過,我奉殿下的命令,不止要你服下毒葯,還要請你去我們殿下爲你準備的雅捨做客幾日,待殿下取得帝印後,就放你與榆幽廻去。”

話音剛落,羽陌衹覺腹中已奇癢不無,就似許多蟲蟻在啃咬血肉一般。羽陌本想強忍,可實在忍受不了,便悶哼一聲。

“恩~”

“你們簡直是欺人太甚!”羽陌怒罵一句。

“羽公子,你與我們走一趟,能見到榆幽,天天與她待在一処,有什麽不好的嗎?羽公子,你身上已經毒發了,這個毒,會折磨你兩個時辰,所以,我就去外面等著,三個時辰後,我在進來請你!”

流懷語畢,便匆匆離去,臨走前,還將大門替羽陌關上。

與他們走一趟也好,先見到幽兒再說!羽陌心下暗道

時間一轉,一個時辰過去,羽陌爲了不讓自己因爲痛苦而大叫,嘴脣都已經咬破了皮,鮮血不斷從嘴脣滴落,沁透衣衫,滴落地上。而他的手卻緊緊握住自己的衣衫,因爲太過用力,指甲劃破了衣衫,紥入掌心,雙手鮮血淋漓,血液源源不斷的流出。但他感覺不到痛,因爲毒葯毒葯的葯性太過猛烈,所以,毒葯帶給他的疼痛早已讓他麻木,他還哪會覺得嘴脣與手掌流血的痛呢!而因爲全身緊繃的原因,所以,全身冷汗直流,長發上的汗水將發絲侵溼。

他氣息紊亂,白皙高挺的鼻子急促的呼吸著新鮮空氣,胸膛劇烈的一起一伏,沒有斷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