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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2 / 2)


宁宇晨眼神一沉,带有杀气,“既然朕说过的话不能收回,那就派几个杀手,那他这一趟,有来无回!”

芙荷摇头道:“这可不好!皇上可不要动不动就杀人啊!”

“那你说如何?”

芙荷微笑道:“皇上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芙荷从微笑,慢慢转变到阴狠,一字一字道:“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举之;将欲取之,必固予之。”

宁宇晨听后,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还是爱妃聪明啊!”

陈天裕和慕之君来到牢房,看门的牢吏看到慕之君和陈天裕后,行了一礼,恭敬道:“小的拜见景王殿下!”

“带我去张楠的牢房。”

牢吏为难道:“殿下,天牢重地!”

慕之君打断道:“本殿又不劫囚,只是来张大人说说话。”

牢吏听后,才笑着应道:“是是是,殿下请!”

牢吏很快就将慕之君和陈天裕带到张楠的牢房里,牢吏给他们打开牢门后,才嘱咐道:“殿下,容小的多嘴一句。殿下与陈将军有什么话,都要尽快说,毕竟,时间有限!”

陈天裕从怀中拿出一袋圆鼓鼓的银子递给牢吏,牢吏接过后,陈天裕才解释道:“这是殿下赏你的,记得守口如瓶!”

牢吏笑眯眯的应道:“谢谢殿下,殿下放心,小的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牢吏将牢门关好后,便退下了。

慕之君走进牢中,张楠见到慕之君,站起身,行了一礼,“拜见景王殿下!”

“张大人,不必客气!”

张楠直起身子,慕之君笑道:“站着怪累的,坐下说吧!”

张楠道:“殿下,是臣招待不周了,第一次与殿下相谈,竟会是在这脏兮兮的牢房中。”

“无妨!地再脏也没有人心脏!只要心净,处处皆是净土,张大人不必介怀。”

张楠,慕之君和陈天裕三人坐在草席上,张楠笑道:“张某未进朝为官时,就曾听说过景王。传说中的景王浪荡风流,潇洒不羁,喜欢沉迷于花街柳巷,赌博之地,也有人说景王是个不成器的废柴,是一个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可如今见着景王殿下,才发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哦?张大人此话何意?”

“殿下,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慕之君点了点头,“我听陈将军说,张大人是为了我的事情,才入了狱。本殿听后,心有不安,特意过来看看张大人。”

张楠直接开门见山道:“殿下来意,张某明白。殿下此来与上一次来的陈将军目的都一样,都是来试探我的。”

慕之君笑的深沉,“既然被大人猜到了来意,本殿也不拐弯抹角。本殿就想问张大人一句,张大人替本殿求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陛下,也是为了殿下。”

慕之君不解,“请赐教!”

“为君之道,何以为明?功不滥赏,罪不滥刑;谠言则听,谄言不听;王至是然,可为明焉。殿下是人中龙凤,是北狮国不可多得的忠臣良将之一,若救了殿下,为陛下,添了一员虎将,为殿下,也保住了性命。只可惜啊,曲言恶者谁?悦耳如弹丝。直言好者谁?刺耳如长锥。”

慕之君听后,不由叹气,“直言者,国之良药也;直言之臣,国之良医也。只可惜陛下,早已被小人的言语蒙蔽了双耳,变得是非不辨,黑白不明了。”

“是非不辨,黑白不明?”张楠捕捉到了关键词,有些不解问道:“殿下不是已经全胜而归吗?如今平平安安的住在景王府,怎还会说这些话?”张楠转念一想,疑惑道:“难不成,陛下还在为难殿下?”

陈天裕冷哼一声,心有不平道:“何止为难?简直是想要殿下的命!”

“此话何意?”

陈天裕解释道:“陛下要殿下一人去拿下东荒国。”

“什么?”张楠大惊,“殿下能一人拿到彭城郡,是因为站了天时地利。彭城郡闹水患,这是天时,马匪屠城与永淳国大战,这是地利,若没有这天时地利,殿下想拿下彭城郡,天方夜谭。拿到一郡都是如此困难,危险重重,更何况是一人灭一国,这简直就是去送命啊!”

“如今朝堂上想让景王殿下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每一个人都巴巴的望着殿下,此去有去无回呢。”陈天裕道

张楠摇摇头,“恐怕没那么简单,殿下若此去,就算一举歼灭东荒国,回来后,陛下还是会杀你。若我没有猜错,群臣手中已写满奏折,就待殿下从东荒国凯旋时,奏折便会依次呈递御前。毕竟,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

陈天裕冷笑一声,“这还真是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

慕之君苦笑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功高震主,收复民心,也难怪陛下要杀我。”

张楠不解问道:“殿下,其实张某有一事不明。”

“请说!”

“我想不明白,殿下如此聪慧,应懂得避其锐气,击其惰归,韬光养晦,厚积薄发!可为何殿下不仅没这么做,还变本加厉的,在明面上做一些功高盖主,收复民心之事,让人有机可乘?”

“应是我太过自负了吧?隐忍了十载,本以为时机成熟,没想到竟还是被人算计了。”慕之君心有不甘道

张楠并没有多加揣摩慕之君的话,因为她知道慕之君虽有一腔赤忱,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但她确实太过自负。毕竟,志骄者必败,气盈者必覆。

张楠本还想说些什么,一个牢吏走来,对着慕之君恭敬行了一礼,提醒道:“殿下,时间到了!”

慕之君和陈天裕站起身,张楠也站起身,已示礼貌。慕之君对张楠行了一礼,“张大人,本殿受教了!今日请教还没尽兴,等本殿从东荒国凯旋,庆功宴时,本殿定会与张大人好好探讨探讨!”

张楠点头,也行了一礼,恭敬道:“那张某便在牢中等候殿下凯旋的好消息了。”

语毕,慕之君和陈天裕转身离去,牢吏把牢门重新锁好。张楠看着慕之君离去的身影,放荡不羁,风流潇洒,说话深奥懂得隐藏,便知道,慕之君绝不一般。在张楠心中,慕玥是北狮国的帝王,而她便是北狮国未来的希望,若有朝一日,她能坐上皇位,必定江山永固,北狮国永世长存!

自从慕之君让悠梦把慕之君的命令传与整个北狮国后,整个北狮国为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上至百官,下至百姓,宫里的宫奴宫婢,下人侍卫,都知道了。在闲暇时,这件事就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言谈。

寝宫中,慕玥正倚坐在一张椅子上。淳于寒霜双手端着一盆新鲜的水果走了进来。见慕玥一手支额,双眼轻闭,便将水果放在御桌上,她去龙床上拿了一床薄被,走到慕玥身边,给慕玥披好,细小的动静惊动了慕玥。

慕玥闭着眼,问了一句,“是阿桑吗?”

淳于寒霜笑道:“是!”

慕玥睁开眼,问道:“听说景王在宫外给北狮国子民下了一个命令?”

“这个命令不是陛下心之所向吗?陛下,景王做的越放肆,陛下才能有更多的理由去捉她,不是吗?”淳于寒霜不急不慢的解释道

慕玥轻叹,“是啊,放长线钓大鱼!如今,网已经撒出去了,就等鱼上钩了。”

慕玥语毕,她与慕之君相视一笑。两人的笑皆有深意,各怀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