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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四(2 / 2)


“老爷死了,老爷死了……”众人一边跑,一边异口同声的大声喊道

姜凌竹根本不在意众人的呼喊。

临死的阮牧,伸出血淋淋的手,他颤颤巍巍的握着剑身,张唇哀求道:“我求你,放过府中的人吧,他们,是无辜的……”

人都是自私的,阮牧只想着让姜凌竹放过他府里的人,但他从未想过,十年前,他又何曾放过姜家的人?

天道有轮回,苍天绕过谁,坏事做多了,总要遭到报应的。

姜凌竹没有理会阮牧,他无情的将剑从阮牧的身体中抽了出来,剑身与身体分离的声音在抽出的过程中,滋滋做响,当剑抽出阮牧的身体时,阮牧顿感身体痛到麻木,随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吐到地上。

“爹!!!!!”

远处传来阮安泽撕心裂肺的惨叫,这一声还是叫晚了,阮牧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死去了。

阮牧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既然来此做了结,他就没想过要活着。阮牧的一生都在为国操劳,为君分忧,他这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

但他不后悔,因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一生的抱负。现在临死前,还能亲眼看到阮安泽成亲,他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阮安泽拼了命的跑到阮牧身边,看着已经咽气的阮牧,阮安泽的理智一点点流失,钻心的痛涌入心里,最后,理智被仇恨吞噬,而心底的痛再也忍受不了时,他似疯了一般,双手运起真气,一下朝姜凌竹打去。

姜凌竹不慌也不忙,手下运起一掌打去,两掌在空中碰撞,最后打成平手。姜凌竹和阮安泽同时一个飞身而起,在空中过起招来,两人都是带着仇恨的心来和彼此拼命的。

阮安泽是因为痛失亲人的伤痛,所以,他定要杀了姜凌竹,为父报仇。而姜凌竹却是带着姜家二百零九口人的冤魂而来,他不仅仅是复仇,他还要为死去的冤魂讨个公道。

阮安泽和姜凌竹在空中打的不可开交,只见阮安泽因理智全无,所以他的每一掌都用尽了全力,但也打的毫无章法,破绽百出,姜凌竹轻轻松松就用剑破了他的掌法。

姜凌竹的武功本来就在阮安泽之上,现在阮安泽又失去了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往往最容易就露出破绽。

几十招后,阮安泽已是精疲力尽,姜凌竹觉得是时候了,剑尖一个翻转,真气灌输剑身,猛地一剑朝阮安泽赐来,阮安泽真气用尽,已无力再接剑,而姜凌竹的剑却势如破竹般朝他杀来,阮安泽退无可退,硬生生挨了那一剑,谁知姜凌竹下的是死手,一剑割破了阮安泽的喉咙,阮安泽都还来不及多想,就想下意识的去用手捂住脖子被伤到的地方,可姜凌竹不给他机会,又一剑刺中他的胸膛,手一用力,剑尖穿心而过,姜凌竹又毫不留情将剑抽回。

剑抽回的那一下,溅了姜凌竹一脸血,鲜红的血色映在姜凌竹的双瞳中,红的耀眼,而阮安泽也直直倒在血珀里,地上满是他的鲜血。

姜凌竹没有用手去抚摸自己的脸,而是邪里妖气的微微伸舌,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只那一瞬的动作却是妖艳魅惑,摄人心魄。鲜血的味道无非是一股腥味,可姜凌竹却还是将其咽下。他沉浸在亲手报仇的喜悦中。

阮牧和阮安泽一死,姜凌竹便又无所畏惧,他在府中又展开了疯狂厮杀。

姜凌竹武功高强,要将一府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屠杀殆尽,那是小菜一碟的事。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阮府上下,无一活口,满地尸骸,血流千里。

今日是阮安泽的大婚之日,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可阮府中,所有的红,皆被血色代替。阮安泽终是没能如愿以偿的娶到他心爱之人。

此兆乃灭门之灾。

此劫因怨而生,因恨而起,但此劫的根源却与你无关,不过到最后,你也会牵连其中。

终是灵验了!

今日的天气秋风大作,天色也渐渐有阴转雨,空中密密麻麻下起了中雨。

阮府的院落里,姜凌竹站在院子中央,任雨水将他淋湿,冲刷他脸上的血迹。

不知是报仇后的喜悦让他高兴,还是因这因果报应让他感到悲哀。他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中三分悲伤,三分喜悦,四分癫狂。

他就是这么个狂妄到骨子里的疯子,做事张狂,心狠手辣,口蜜腹剑,睚眦必报就是他最为真实的性格。

他笑了好一会,才静静的站在院里,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的目光有伤感有同情,可唯独没有后悔。对于杀人,姜凌竹从来不后悔!

看着满地的尸体,姜凌竹有一瞬间的慌神,他好似又看到十年前,姜家被屠杀时,满地尸横遍野,当时的情况可不比现在惨烈。

想的入了神,心中的疼痛感油然而起,一滴泪水从他眼角划过,和着雨水低落下来。溅落在地上的水滴里。

“凌竹!”阮府门外,传来华澈的声音。

华澈走进来后,看见姜凌竹一人静静的站在那,脸上的血渍还没被雨水清洗干净。华澈从袖中拿出一块帕子,就走了过去。

他站到姜凌竹面前,伸手替姜凌竹小心翼翼的擦脸。

姜凌竹笑道:“师兄,是叫我回去吃饭的吗?”

华澈没有理他,帮他擦干净脸后,伸双手将他打横抱入怀中。姜凌竹双手紧紧抱住华澈的脖颈,头埋在他怀中,静静的合上眼睛。

姜凌竹只觉全身酸软疼痛,他好累,想歇一歇!

华澈带着姜凌竹离开阮府的大门。

阮家的一切,都结束了。

大街上,一辆马车还在雨中快速前行着,这辆马车与抱着姜凌竹的华澈在街上擦肩而过。马车停到了阮府,侍婢先从马车中下来后,将伞撑好,虞笙也出了马车,扶着虞笙下了车,侍婢给了车夫银钱后,车夫便离开了。

侍婢抱怨道:“大婚的天气,居然下雨,真是晦气!”

虞笙没有搭理,侍婢扶着虞笙进了阮府。

虞笙总以为她的幸福在她踏进阮府的大门时,便开始了,可当她一进门,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侍婢见到血流千里,满地尸体的阮府,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胆小如鼠的侍婢掉头就跑,她似被吓的不轻,手中的伞都被她甩到一边,她一边跑还一边害怕的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虞笙的泪水不停掉落下来,她撑着勉强支撑的尸体,走进阮府的院落后才发现,里面死的人更多,这些人虽死相难堪,但大多都是被剑杀死的。

虞笙的脑子里想不了太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阮安泽,阮安泽在哪?他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虞笙在阮府中四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草堆旁,见到阮安泽的尸体。

在看到阮安泽尸体的那一刻,虞笙的心是崩溃的。

虞笙“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啊啊啊!!!!!”

今日是虞笙大婚的日子,可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做错什么了?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虞笙想不明白,也想不通!狂风暴雨无情的打落在虞笙身上,可虞笙感觉不到冷,因为心中的疼痛已胜过一切寒冷。

那是一种麻木窒息的痛,痛到虞笙全身发抖,虞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只觉这一哭,都快要让她死掉了。

哭了好长时间,虞笙才觉得全身发热 身子瘫软无力,她只觉一个头晕,体力不支,便倒在了地上,她看着天,心中是满满的怨恨与不甘,她苦笑道:“安泽,你我的命运几经波折后,还真是聚散离别,生死相隔。原来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天定,我们凡人根本更改不了命数。”

虞笙说着,渐渐闭上了眼,心灰意冷下,她渐渐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