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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 意外的发言(2 / 2)


幸宏一边回想一边答道,想要在当时冲过南侧走廊几乎是不可能。要不是突发奇想,自己可能不用等三年级生劝告就直接折返回头了吧。



「从追蹤器的纪錄档案看来,水戶野的确是在难以奔跑的走廊流畅移动。然后我们昨天实际勘查她的奔跑路線之后,发现她的动作非常奇特。」



三枝操纵笔记型电脑,在校舍的3D地图表示出水戶野的移动路線。从正上方的鸟瞰图来看,她的确是流畅的在走廊的边角交互移动,有时甚至还会跑进教室。



「呜哇,她的动線好夸张,这樣是怎麼胜过小真的啊?」



九重「唔——嗯」地吟詠一声,刈谷和井筒也注视著萤幕。三枝操作电脑,将地图从正上方的鸟瞰图改为斜面的俯瞰图。



「这樣应该就可以再看出一些端倪。」



视角转为斜上之后,追蹤器的轨道变成立体式的,九重在同一瞬间叫出声:



「这是什麼?水戶野妹妹是在跳跃吗?」



幸宏也看得出来,装在水戶野身上的追蹤器会不时上下跳动,而且跳动的规模並非奔跑时的轻微晃动,甚至有几乎跳跃至天花板的剧烈动作。



「我们再放大地图的解析度来看。」



三枝继续操作电脑,地图內的牆壁与教室的门窗都描绘为骨干图,九重讚叹:「喔喔!」



「她是踩在窗戶的窗缘吗?」



「从这轨跡来看,她是靠著踢蹬牆壁在移动啊,这樣该不会手碰得到天花板吧?」



刈谷接在九重之后說道。地图上描绘的水戶野移动轨跡遍及牆壁与窗戶,有时还会抵达天花板。



「可是这种事应该办不到吧?」



九重奔出,「嘿」一声跳向牆壁。腳踩著壁面之后,企图再跳一步,可是人立刻掉了下来。井筒立刻飞出救援。



「社、社长,危险啊!」



「喔喔,沒事、沒事。唔,根本跑不上去啊,我想这种事不可能行得通吧?」



九重勉強稳住腳步,一边面露难色触摸牆壁,一边对三枝說道。三枝耸耸肩回答:「就算如此——」



「我们还是只能认为她就是这樣移动的。当然,她也有很一般的在地面奔跑。跑进教室看起来像是绕远路,其实她是挑选了最安全的路線。我记得当天这裡的窗戶全部开啟,因此跟牆壁比起来,水戶野同学踏著窗缘移动的可能性应该较高吧。」



「窗戶……是吗?」



刈谷喃喃說道,一边打开身旁的窗戶。第三校舍一楼的高度会依东西方向不同而大大改变。由於校舍是建立於斜坡之上,所以最西边的底部几乎都埋在地面下;往东走则是地面高度不断降低,最东边的高度会与一般建筑物的四楼等高。因此第三校舍只有东侧半边有地下室。至於校舍为什麼会盖得这麼古怪的原因则是眾說纷纭,有人說是建筑家注重风水,也有人說是在建设途中发生了地层下陷的意外等等,如今已经无法得知真相。



「到此为止我都明白了,可是她实际的奔跑情況又是如何?」



刈谷低头看向窗外,要求三枝详细說明水戶野的奔跑路線。三枝点点头,看向天崎。



「那就由我实际示范吧。」



說罢,天崎开始扭转腳踝。



「咦?小泉,妳能配合这个路線奔跑吗?不是开玩笑吧?」



九重惊讶的說道。天崎露出微笑——



「虽然我无法完全重现,不过大致上应该沒问题……」



含蓄的回答。



「那麼,各就各位——」



三枝喊出起跑口令,天崎背靠西侧的牆壁,直视前方。幸宏等人听从三枝指示将走廊与教室的窗戶全部打开,也打开所有的门,聚集在走廊的中间位置一带。



「站在这裡不会妨碍奔跑吗?」



九重问道,可是三枝回答:「就是这樣才好啊。」然后对天崎挥手示意。



「预备,开始!」



三枝呼出口令的同时,天崎向前奔出。



天崎首先朝走廊中央直进,不一会儿就被人群挡下。她接著冲向左方,顺势一跳,双腳踩上窗缘大力跳跃,几乎要碰著天花板。她伸手轻触天花板,降落在走廊反对侧敞开的教室窗口,然后手按窗架,不減速度反转身体,跳入教室內。



「好厉害……」



幸宏旁边的井筒握拳讚叹。



天崎从教室的门探出头,踏著牆壁橫跃出去。当她快要跳过下一个教室的门时,弯身飞降於窗缘,然后又再度高跳。



「呜喔!?」



井筒叫道,幸宏也不禁张大了嘴。天崎跳向走廊的反对侧,踏上牆壁后又直接向前跃出,再踢蹬对面教室的牆壁飞跳,落地於走廊中央。飞奔两、三步之后,她又朝左方跳起,抓住走廊的窗框,几近垂直向上跳跃后,以双手触碰天花板,使用手臂的力量将身体推向前方,尽管她只有双腳向前伸展,可是一著地之后就硬是弯起身子——



「呜……」



忽地坐倒下来,九重惨叫:



「小泉!?」



从天花板高度飞降而下的冲擊力不只让天崎坐倒。她撞到背部,又整个人向后摔了个跟斗,斜斜地滾倒在走廊地板上。幸宏等人立刻跑到她身旁。



「妳不要紧吧η有沒有撞到头?」



九重第一个冲过去,搀扶企图站起身的天崎上半身。天崎勉強露出笑容回答:「我沒事。」



「小泉,身体有沒有不舒服?」



刈谷轻抚天崎的后头部问道。



「我真的沒事,因为我在奔跑时有特別注意要保护头部。」



天崎說罢站起身,表情似乎有几分不甘。



「这次失败了,我再试一次……」



「不行!太危险了。我已经了解奔跑方法了,所以不准跑啰!」



九重大声斥责。天崎缩了一缩,点头应允。



「真可惜啊,不过成绩应该比昨天好喔。」



三枝一边操作笔记型电脑,一边走近。幸宏至此才发现唯独三枝沒有跑到天崎身旁。



「三、三枝学长,你也太冷靜了吧!」



幸宏不禁叫道。三枝轻轻上推眼镜——



「是吗?」



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說道。



「小三——」



「三枝。」



当九重即将因此而发怒时,刈谷站到他面前。三枝的目光从笔记型电脑移开正视对方。



「你說『成绩应该比昨天好』,难道你们昨天也做了同樣的事吗?」



刈谷用沉稳但严厉的语气问道。三枝目不斜视回答:



「是的。昨天她连伸手触碰天花板都很吃力,相较之下今天可說是进步许多。」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吧。」



「我不会找借口逃避责任的。」



「那很好,三枝——」



「请等一下!」



当刈谷的声音开始带有怒意的瞬间,天崎卡入两人之间。



「提出要求的是我。三枝昨天有劝我作罢,但是我还是勉強他帮我!要负责任的人是我才对!」



「小泉……」



九重一脸忧心的注视天崎。



「我懂了。可是小泉,要负责的人不是妳。既然这是社团活动,最后要负责的人一定是社长、副社长以及顾问。三枝昨天知情不报,他也是有错。」



「话、话是沒错……可是,是我叫三枝不要說出去的。我知道只要一說出来就会遭到阻止,所以请他保密。三枝沒有错啊!」



天崎拚命強调,可是刈谷和三枝丝毫不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



「那、那个……」



天崎說不出话来,只能紧张的交互观看两人。幸宏虽想說些什麼,卻想不到适当的词汇,井筒似乎也和他相同。



「好啦好啦,你们冷靜冷靜,別那麼剑拔弩张。既然小泉平安无事,那这件事就此结束吧,记得今后注意安全就好啦。」



这时九重出马打圆场。她勉強分开两人,抬头对刈谷說道:



「健吾,如你所說,要负担责任的是社长。虽然你刚刚还偷偷加上自己的职位,不过副社长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因此既然我說好,这件事就可以算了。这是社长的命—〡令!」



九重大大举起手宣告。可是幸宏不觉得刈谷会就此退让,因为他說过要负责任的人不只有社长,连顾问也包括在內。如果他提出这点,九重要如何回应呢?



「…………」



可是刈谷卻转过身子,沒有多說什麼,三枝也将视線移回笔记型电脑。九重一副满意的模樣,可是天崎依然显得狼狈不堪。



「话說回来,这种奔跑方法也太夸张了吧。小三三,她真的是这樣奔跑的吗?」



九重转回话题。「是真的。」三枝点头說道:



「我想她实际上应该跑的更快。我们现在只是模拟她的结果,可是她当天可是在人群內随机应变奔跑,难度比现在还高上许多啊。那个叫水戶野的人,虽然给人的感觉很差——」



三枝皱眉,斩钉截铁的說道:



「不过肯定是个反应很快的人。」



所有人陷入沉默。水戶野的谜团在开始调查之后,变得越来越让人不解。



「那、那个,社长,我想学会她的技巧!请准许我刚刚的练习,我不会过度勉強自己的。」



天崎打破沉默,目光认真的对九重诉說想法。九重「唔唔」地低吟,不停对刈谷使眼色。



「……这下不妙啊,刚刚社长說了那种话。」



井筒忧心的說道。既然九重說副社长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那她现在就不能寻求刈谷的帮助;而刈谷恐怕也不会接受天崎的无理要求,大概会保持沉默吧。



「決定权在社长身上,这是刚刚妳自己說的啊。不过如果要做,一定要先跟神庭老师报告,並且遵照社团的方针进行。」



但是刈谷的行动卻又再度违背幸宏的预想。天崎的表情瞬间转为开朗,九重也像松了一口气般的說道:



「那、那麼我们大家就一起协助小泉练习吧。嗯,既然那个水戶野妹妹办得到,小泉就沒有理由办不到嘛!」



「请多多指教!」



天崎低头喊道。



「啊,对了、对了,不好意思。」



刈谷忽然举起手說:



「我要做其他练习。」



「什麼——!健吾你怎麼突然这樣說啊?沒必要这麼意气用事吧!」



九重开口抱怨。



「好啦——是我不好,你別要性子啊。」



九重拍打刈谷的胸膛說道,可是刈谷搖搖头回答:



「不,现在說这个可能会让妳误会,不过我今天本来就打算要做別种练习。因为我最近对短跑的成绩不太满意,想要集中练习。」



「你胡說什麼。大家要协助小泉练习,可是重要的副社长卻缺席的话,怎麼成得了事呢?」



「跟那件事已经沒关系了啦……」



「我们要相亲相爱,团结一致啊。这樣才是阶梯社嘛!」



九重坚持道。「沒错!我们要团结啊!」一旁的井筒也硬是跟著附和。



「沒关系吧,那麼多人协助小泉也沒用啊。」



这时三枝插话。「喂——!」结果九重按耐不住发出不满的叫声,挥舞手臂罵道:



「什麼嘛什麼嘛!小三三你也太啰唆了吧!你想破坏团结吗?」



「不是的。虽然我也觉得现在說这些会招人误会,不过刈谷学长昨天有间我关於短跑成绩的事,我想他今天本来就是打算练习短跑啊。这与小泉的事无关,单纯以练习计画来說是可行的吧?」



「呣呣呣——你沒有骗我吧?」



九重的眼瞳化为三角形,交互瞪视刈谷与三枝,打量他们两人。不过两人之间完全沒有刚刚那种紧张的氛围,反而像是为多疑的九重感到困扰。



「真的是这樣啦。好了,別浪费时间,我们快开始吧。」



三枝敦促道。刈谷立刻迈出步伐,似乎要前往新校舍研究大楼。



「啊!健吾……呣呣呣呣呣,瓶盖!给我跟著他!」



「咦?妳是說我吗?」



「沒错,快点跟著健吾!这是社长命令!」



「好、好的!」



幸宏受到九重命令紧追刈谷。他不知为何不敢与刈谷並肩同行,只能跟在斜后方。



「神庭,你不必太在意啊。」



刈谷走进新校舍B大楼时,面向前方对幸宏攀谈。



「真的跟刚刚的事情无关。」



「啊,我知道……」



两人走下阶梯。幸宏加快腳步,以免追不上动作轻快下楼的刈谷。



「……可是,我刚刚有点意外。」



尽管如此,幸宏还是无法跟上刈谷,因此他试著对刈谷的后背說话,提出刚才的疑问。



「我觉得九重学姊說的话有点沒道理,可是刈谷学长卻沒有出言纠正她。而且学长应该对小泉学姊要做的事抱持反对意见,怎麼还帮九重学姊說话呢。



「……神庭,你觉得很意外吗?」



刈谷稍微放慢腳步,继续直视前方反问幸宏。幸宏正面回应,刈谷喃喃地說「这樣啊」,接著——



「刚刚的确是我不好。」



苦涩地說出原因:



「我並不反对小泉要做的事,会生气也跟她沒有关系。倒不如說我是在找人出气,我是在对我自己生气啊。」



「对自己吗?」



「是啊……昨天三枝受到小泉请求的时候,一定是打算自己承担责任吧。万一小泉受伤,只要我们不知情,在被学生会之类斥责的时候,他就可以宣称一切都是自己的独断行为。他应该是这麼打算的。」



「……竟然是这樣。」



幸宏再一次受到冲擊。他完全沒想到三枝有这种想法,可是刈谷卻相当清楚。



「那为什麼学长要如此愤怒呢?我想这的确不是三枝学长一个人可以承担的问题,但是既然学长了解三枝学长的心情,为什麼还要……」



「你說到重点了。」



刈谷的声音带有几分自嘲:



「身为前辈卻让后辈设想到这种地步,不是很差劲吗?」



语罢,刈谷转头看向幸宏,嘴角微微歪斜。



「三枝大概是不想让『阶梯社』惹上麻烦吧。姑且不论他的想法太过肤浅,可是他是打算极力避免让我们遭殃。一个要让后辈保护的前辈,真是太丟脸了啊。」



刈谷再度转过头继续說:



「我很愤怒,想不到自己对后辈来說这麼不可靠。只要一想到三枝是这樣看待我,我就莫名的不满,结果将气出到他身上,那的确是我不好啊。」



「…………」



幸宏无言以对,他完全沒想到两人的态度背后有这种理由。当然,刈谷现在說的话也只是推测,可是对幸宏来說已经相当有說服力。



「话說回来,你怎麼樣了?」



刈谷在快走完楼梯时对幸宏问道,他停下腳步回答:



「什麼怎麼了?」



「……我是问你身体状況如何了?你昨天成绩一塌糊涂啊。」



「啊,原来如此……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沒问题吧。」



「……这樣子啊,那要不要跟我跑一场试试?」



「咦?」



刈谷抵达研究大楼一楼,手指阶梯說:



「在开始锻鍊之前,我们先跑一次短跑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沒问题。」



幸宏有些疑惑。要比赛阶梯赛跑当然沒问题,可是他不明白刈谷为什麼要对自己的状況如此执著。



「……好,我知道了。」



幸宏答道,然后简单做了一下暖身运动。刈谷注视与外侧衔接的门說:



「神庭老师,请妳帮我们测定成绩。」



幸宏惊讶的回过头,看到门缓缓打开,小夏真的就在裡面。



「……你真不简单。」



小夏用一如往常睡眼惺忪的眼瞳看著刈谷說道。刈谷耸耸肩,說出更惊人的事实:



「如果我想的沒错,当我们还在第三校舍时老师就在偷看了吧?请问妳是在做什麼啊?」



小夏将嘴形弯成ㄟ字型,「唔唔」低吟一声說:



「看来我功夫还不到家啊。」



「……小夏老师,请问妳在說什麼?」



幸宏问道。小夏点点头,一本正经回答:



「我在练习。」



「练习什麼?」



「神出鬼沒。」



她丟了个意义不明的答案给幸宏。



「那麼就麻烦妳了。」



刈谷将马表交给小夏,直接就起跑位置。幸宏也急忙走到他身旁,抬头仰望阶梯。



「…………」



紧张感是有,可是昂扬感……



「各就各位,预备——」



小夏喊出的起跑口令在走廊回盪。刈谷轻轻弯下身子。



「开始!」



两人奔驰出去。刈谷冲上阶梯,幸宏紧追在后。刈谷使出V字转弯,与幸宏拉开差距,而且差距越来越大。幸宏死命追赶,但是丝毫起不了作用。



最后幸宏——



「…………」



感觉到自己完全提不起劲跑步。



结果相当糟糕。胜不过刈谷是理所当然,不过秒数烂到会让人以为他是不是退步回到刚入社的时候。刈谷无言的注视默默靠上牆壁休息的幸宏。



「……对不起,我的状況好像还是不佳。」



幸宏先开口道歉。可是,刈谷的视線卻沒有移开。他走近几步,莫名露出苦涩的神情。



「神庭。」



被刈谷叫喚的幸宏,担心害怕的转过头。刈谷看著幸宏,他的眼神彷彿是在懊悔,然后开口說道:



「你想退出也沒关系。」



「辛苦了!」



眾人打完招呼之后各自返家,今天负责打扫的人又是神庭,这可說是非常稀奇。最近大家的秒数都十分接近,同一个人连续打扫两天的情況已经十分少见。



「神庭的状況好像真的很不理想啊。」



三枝一边对天崎說道,一边一起前往置鞋柜。



「……是啊,他本人好像也很在意呢。」



「社长說他是缺乏干劲,不知他是发生了什麼事……」



「……嗯。」



「小泉,妳怎麼了?」



由於天崎的反应太过平淡,所以三枝看向她问道。两人四目交会。



「为什麼你今天要用那种态度說话呢?」



三枝在眼神交会的一瞬间受到责难,他不禁露出笑容回答:



「妳說的『那种态度』是指跟刈谷学长对视的事吗?那是因为——」



「那是我的错啊!三枝根本沒有错,为什麼还要刻意当黑脸呢!?提出无理请求的人是我,要求你保密的人也是我啊,你只是接受我的要求而已,为什麼你非得受到责难不可呢!?我不懂你为什麼要用那麼反抗的态度說话,当时最应该受到责备的人是我才对啊。」



天崎很懊悔,大概觉得自己让三枝与刈谷的关系恶化了吧。三枝拗不过天崎,开口說:



「虽然这是我的推测,不过我想刈谷学长並不是在对我发怒。」



「这话是什麼意思?」



天崎歪头问道。



「昨天小泉拜託我的时候,我就打算守口如瓶。並不是因为受妳之託,而是我打算让这件事成为我个人独断的行为。尽管这例子不得宜,但是我想这樣一来,万一小泉发生意外,『阶梯社』也不至於被弄倒。因为我们在形式上是非校方承认的啊,並不是正式存在的社团,所以我打算借此让他们将这件事,视为我和小泉两人的个人行为处理。」



天崎听到三枝解释,脸上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怎麼会这樣呢,我沒有打算要让三枝承担这麼大的责任啊。」



「就算妳这麼說,结果还是会变成如此啊。」



「……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



天崎相当沮丧,三枝搖搖头回答:



「沒关系,我想妳也有必须这麼做的理由吧?只要一提到水戶野和波佐间,妳的樣子就不对劲。还有,其实我的想法还是太肤浅了。就算我们是非校方承认的社团,可是『阶梯社』毕竟是个『社』啊。我们这些『社员』的所作所为,最后都还是会让顾问小夏老师或社长承担。」



「你說的对……可是刈谷学长是为你的肤浅而发怒吗?看起来不像啊。」



「嗯,不是,我想一定不是这樣,那个人是因为我替社长还有前辈著想而不悅吧。可是,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让步。我承认自己的想法太过肤浅,但是我也不想一直依赖社长他们。虽然现在說这些还言之过早,但是明年三年级生就要毕业了啊,絕不能一直仰赖他们。如果我们不自己承担,不让社长和刈谷学长看到我们能肩起重任,我想是不行的。」



「……是啊,再来就換我们领导社团了。」



天崎缓缓点头表示赞同,眼神非常坚定。



「嗯。虽然这次失败了,不过今后我们也更积极行动吧,毕竟今后要领导『阶梯社』的是我们啊。」



「是啊……其实我有在调查波佐间,分析他在校庆当时的短跑路線。下次就让妳看看成果吧。」



「我会期待的。」



天崎微笑回答。三枝也稍微露出笑容,卻突然停下腳步,脸色一僵。天崎看向前方,不由得「啊」地喊出声。



见城站在置鞋柜旁。她孤身倚靠牆壁,看著三枝和天崎这边,表情似乎有些别扭和不满。



「那麼,三枝,明天见啰。」



天崎快速离开现场。三枝虽然出声喊她,可是她卻动如脫兔般的跑走,剩下三枝和见城。



「……因为你的鞋子还在,所以我想說等你一会儿。」



见城小声說道。三枝一度闭上眼——



「到不同路为止,我们一起回家吧。」



才勉強說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