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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天下的邀约者』(2 / 2)


而且,正纯将手置于其上。



「过去,三河的元信公曾这么说过“危机是十分有趣的呢”。



──义经公听好了,从前极东曾诞生末法思想,而现在我们所面对的,不仅仅是那般的思想而是现实。



然后元信公也这么说过“此世之灭亡,是对全世界而言最棒的娱乐”。」(译者:末法是佛教术语,释尊入灭后,教法住世历经正法、像法时代,而修行证悟者渐次减少,终于至末法时代,从此一万年间,则仅残存教法而已!人虽有秉教,而不能修行证果。而末法思想,促成此时期教徒之反省与奋起,而使其开始思考、寻求解决挽救方法。)



于是,



「义经公。……你既然也身为一名总长兼学生会长,那也就是这个舞台上的学生之一了。」



斗胆请教,正纯问。



「元信公对三河的“授课”,也将你当作是这个世界的一员学生了?」



「年方半百的男人之言行,就欲轻视孤为学生乎?」



「既然如此。」



脱口而出。



「如何,──义经公知晓解决末世的方法吗?」



对于犀利的问题,正纯看到义经脸上的表情起了变化。



义经的嘴角钓起向上的弧度,上扬到几乎要裂开的程度,嘻,她深深吸了口气。



「──武藏的小鬼个个都不知死活呀。」



「只是带着敬意和陈述事实的想法打算求教而已。」



已事先盘算好还拥有能如此说话的从容。



所以,就放胆的说。



「对于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学生,老师会从旁边用手肘戳他一下。」



「让孤言之。」



可也?义经用宛如顶撞回去的口气开言。



「若末世降临,孤之帝国及性命终结即被迫消失自不待言。据实以言,孤实难以容忍。若求一死,孤不愿借他人之手,而欲殁于枕席之上。」



可也?义经继续陈述。



「听明了?有关末世之对话,若非以汝等为对象,换为P.A.Oda也无不可。彼等已开始实行所谓创世计划也。且孤亦曾耳闻创世计划已由三河移转至P.A.Oda。」



喔,正纯明白了义经劝诱之意。



……义经公对于末世充满兴趣啊。



要是毫无兴趣,不管提出三河和P.A.Oda的关系,或是创世计划都不具任何意义了。然而如今义经却,



……拿武藏势力与P.A.Oda进行比较。



不,



……是在比较过后决定过来这边。



正纯再次觉得义经是个心思复杂的人。而现在该说的,



是义经在拿P.A.Oda与武藏进行比较过后决定到这里来进行会谈的那个原由。



可是一定得当心。



毕竟,这个对手可是不会打从心底说真话。



并不是刻意要隐藏什么。而是历经太过长久的岁月,连将在其隐藏在心底的意义都遗忘了,仅令其消失在时间的洪流中。



虽说将想法隐藏在心底,但行为却是实践着隐匿于心的想法。因此随兴而为正是义经行事的准则。故而,



……为何义经会到这里来、向我们宣告、并且得谋求互相共通的见解。



那即是义经为了使其“国家”不被吞并的方法。



「义经公。」



正纯一面说着一面揣测着对手的真心。



……为何义经会到这里来?



正纯心想会是佐藤兄弟的劝进吗?不,根据刚刚谈话的内容,佐藤兄弟并没有如此明确的针对性,只是在配合我们这边的行动而已。



那么是出自对里见和北条的同情吗,但像那样的恻隐之心,是属于人而不是属于“国家”应有的。



那么会是为了应付P.A.Oda的侵略吗,可是义经全然不在意牺牲人命。



……那么──



深思着。思及来到此地的义经,就明了了一件事实。



……啊,原来是这样。



「好吧。」



正纯说出了开场白。



有自信绝对可以令义经上钩的语句。那即为,



「义经公。」



启口而言,



「来武藏这边比较有趣吗?」



正纯用一口气将钓饵都洒出去的感觉张开双手,描绘着摊在桌面上极东的概略图,



「听好了?元信公曾经在三河这么问过“揶揄世界而沾沾自喜的评论家、享乐者,还是为改变世界而行动者,你是哪一种人?”」



正纯觉得这简直就像是冲着义经而来的话。



不,实际上是适用于极东全体“学生”的话吧。要说为何,



「相信就连说着不为任何事情所动的你,也应该会兴味盎然。」



「系为何物?」



「就是大罪武装。」



理由十分明确。



「作为元信公解决末世的教材之内所提示最为简单易懂的部分。那就是以一名少女的所有感情做为材料而制作的大罪武装。



于是怀抱着解决末世拯救全世界目的的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在起跑点上可是比您更加地不具情感──」



正纯现在如此想着,有去一趟英国真是万幸。



「赫莱森•阿利亚达斯特在英国对自己的感情产生兴趣,且不希望失去所有的一切而决定去寻求解决末世的方法。为此,要取回自己拥有的感情。」



深深吸了口气,一面思考着自己会不会说得太过了,



「和认命放弃所有失去的一切的您正好相反。」



「故,……欲见证武藏之未来?汝指孤?」



「那种事情与我们无关,那是您的问题。只是有一件明确的事实摆在眼前。」



正纯一口气缩小表示框的地图,成为了投映极东全局的地图。正纯敲了下全局发声,



「在末世之上,我们“寻求感情而建立的国家”和你的“不具感情的国家”在平行线上。



而不知道那国家是否能存在百年、五十年或是十年。



只是,就算是对你而言极其短暂的时间内,极东这个世界将会以所有的感情为基础,在那短暂的期间去完全否定你那“不具感情的国家”。」



回想起的景象,是在三河于教导院的桥上结束相对之时,那时候的笨蛋明明就赢了,却擅自决定一个人行动。而当时笨蛋说的是,



……只要能理解为何要前去拯救赫莱森这样就够了。



现在也是相同。



「我这么说,您的“国家”并不是不具感情,仅是能转化为其他形式的存在。



所有在您周围不断失去的事物并不是无情,只是能转化成其他生存的方式,而那是您所期望的。──我们将会证明给您看。」



倾一国之力为助力也好,回收大罪武装也好,就算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然而最大的目标却十分明确。



「为了解决末世,我们必定会征服世界。」



投来的话语震得义经一时间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调整好呼吸之后,义经深深地叹气,



「予孤些许时间。」



似是执着于嗑光红豆芭菲般用汤匙使劲挖杯底。接着她放下了杯子发出一声叹息,让“七号”替她拭拭嘴,



「佐藤兄弟!啊、两人皆是也两人皆,孤无法区别故汝等明了就行。好了,回答孤。」



「Te、Tes!」



「好,既以闻孤之言则归舰预作回国准备。──明日一早即返航清武田。」



「那是说──」



「于此久居无益。」



挥手的同时,义经如是说。



「──交涉已结束。」



结束交涉。



成濑耳闻义经宣告的决断,不禁眉头深锁。



可是正纯确微微翘起手指做出稍等的手势。



慌张也无济于事。要说为何,



……义经这号人物,正是因为有原因才会行动。



那么一来或能说在她心中必定有什么已经动了起来。



接下来宛如印证正纯心中所想,



「喂。」



视线自然朝向了发话的义经。



义经做出一见像是在蔑视、但却十分坦率的眼神,



「听明了?──总之即便孤无所作为,汝等笨蛋仍会擅自行动,令孤见识孤前所未见之“国”。如此言明。」



哈,长寿族的女性发出了近乎干咳的笑声。



「非为孤。而言系欲令于平行线上之另一名孤见识之念头十分有趣。虽言末世于今年年中,然留待彼时,于孤不过如同数秒之间。



若言仅需须臾等待孤帝国之可能性就得延伸,……孤既非昏庸愚昧至以孤之不知为知,亦非目视此物亦闭目塞听之无胆鼠辈。可是如此,──正纯。」



「什么事?」



啊啊,义经踹开桌下佐藤兄弟的脚发言。



「有关三方原之战,若能进入清武田领土即行解决。那时圣联便无法横加干扰。



──反正视为今年国体(奥林匹克运动会)预赛准备而解释为进行相对战也颇有趣味哪。」



「衷心感谢。」



「不必。……此对孤乃无用之言。」



义经扬起一抹小小的微笑。然,她将双脚翘上桌。



「已定下大方针。



关东势将会纳入武藏。然而武藏须成为助力,……可也?」



不过,她提出质问。



「最大的问题系为武藏如何突破现下难关呀。



──此亦会令孤见识一番乎?」



义经将立于佐藤兄弟前的表示框摆在正纯面前。



在正纯视野中所见的是,在他们的表示框中所记录的情报。



正纯即刻让月牙弄一个表示框将情报显示在自己眼前。



『嘛─』



和成濑一同入眼的是海蒂讯息的前文。



•〇红屋:『糟糕了!现在涅申原已经化身为拍照狂陷入狂热状态,所以我代为接收情报了呢?从圣联那边来了通告。』



那是,



『六护式法兰西将在明天下午三点,对武藏发动攻击!』



经由海蒂送往正纯之处的,是圣联对武藏的通告。



内容是,



『明天下午三点以后,武藏若仍在六护式法兰西空中的国境上逗留,将会以排除对历史再现的干涉为由攻击武藏。』



事情就是如此,M.H.R.R.方面也对该要旨进行过确认了。



明天下午三点,据海蒂所说那是将物资和燃料全都搬运上武藏所需花费的最短时间,而依涅申原的推测是,



「我想六护式法兰西想多多少少给武藏一些机会。」



似乎是如此。而最终做出的结论是,



「那么,该怎么办好。」



在这里逃掉直接前往关东,就会一直和六护式法兰西维持敌对关系下去。



所以除了迎战别无他法,但要如何战斗,还有最重要的是,



「武藏要经何种路线抵达关东?」



那将在今后,成为轻食店会议讨论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