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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舞台上的彼此(2 / 2)




是“有明”的指示。



现在有明的上面出现的不是光,而是一层薄雾。那原本是为了让奥州舰群向北撤退而用的东西。



「也就是说,已经把手伸都到我们这边了吗?」



「嗯,这是阿义的指示。」



浅间说完,视线移到了下方。在隐形防护壁的薄雾之下,连她们的脚也消失在了薄雾另一端的夜色之中。



「这是做了什么?」



·义:『很简单。里见以前曾收集过那光爆弹试验时的残骸。虽然只是推论而已——只要挡住光的话,光化的感化就会停止,我们得到了如上的假说。』



·未熟者:『也就是说倘若反射光的事物会被消融的话,那么只需令那光消失就好了吧。不过,要消除自身发光可作为光源的事物是近乎不可能的。』



所以,



·义:『这是利用隐形防护壁的雾令光“变得不可见”。这样一来,因为光“变成不可见”了,其力量也就随之消失了。就是这么回事。是叫光临弹来着?它的有效时间约三分钟。



只要令隐形防护壁维持那么久它就会失效。』



·伤者:『这么说的话,水也能起到同样的作用吧?』



·义:『里见曾设想过要如此对应。不过,你们可要注意啊。』



·淫靡:『哈哈~要注意什么呢!?』



·银狼:『就是说敌人会朝张开隐形防护壁的有明投下可令隐形防护壁无效的光弹,哦。』



·俺:『……莫不是他们是群傲娇,真心是想让咱们将其无效化的嘞?』



·赫莱子:『好了楼上失踪了。有请下一位。』



·不退转:『从战术角度来考虑的话,他们是想让有明盖上隐形防护壁这个盖子吧。要说为何,在隐形状态下的有明,既不能对外展开防护壁,也无法做出快速机动。』



大家的表示框中,成实继续发言。



·不退转:『羽柴的,他们给北条方的指示,恐怕是在避免陷入“交战”状况的同时拖延战斗时间。这样一来他们便会趁我方忙于应对北条的期间令安土城出港,并以此彰示“武藏方对安土毫无动作”。』



依直政所见,在隐形防护壁的薄雾之外,炮击袭来的方向上有着江户的灯光。



她已经登陆到江户上很多次过了。脑海里只有鱼儿肥美的港口和商店街,以及纵横交错的水道和河流这零稀的印象。而现在,其上空有着巨大的舰影。



……那就是,安土吗。



要是可以的话还真是不想放它逃走啊,直政心想。



毕竟,在抵达关东的三方原合战之际,武藏被那安土城追着跑,毫无还手之力。



除有一人,里见·义赖以身明志,而他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交付在了我方的手上。



同年纪的武神骑师。里见总长。自己原本也居住在关东的土地上,还有朱雀的情报等等,想和他说的话真是有太多太多。但是,



·烟草女:『——在为非作歹之后就要逃了吗,安土。』



直政以连射迎击,然后在让地折朱雀将狙击枪烧热的枪管替换的同时说道。



·烟草女:『……还是老样子,这边根本束手无策啊』



·礼赞者:『既然如此,那派武藏前去突袭如何?』



·未熟者:『那样的话在从有明下来的时候,就会被北条吊着打。现在,武藏在他国眼中是有着捣毁了诺夫哥罗德,还将柴田势力击退这硕大战果的胜者形象。



而此刻还是尽量避免会有损这一形象的行为为妙。』



·乌基:『不过就算我们用隐形防护壁包覆有明,倘若放跑北条,我方也要吃大亏。』



·不退转:『正是如此——武藏的课题就是要想法设法于此获利哦。』



·义:『没错。』



在谈话之际,一台蓝色的机体从下方的升降机来到了有明顶部。



那是里见的重武神,“义”。



“义”从腰上拔出了她的刀,



『——北条一半的炮急火力由我来负责。只不过……』



“义”朝站在顶端中央人群中的笨蛋看去。



『武藏总长,老实说,我现在也想去给安土来一刀。』







赫莱森看向了那个笨蛋。



身穿巫女服的女装与蓝色武神正面相对。



女装用手从下面托起、又放下自己的假胸。



「你明白向我寻求答案,有什么意义吗?」



『要是没有刚才那奇怪的举动的话我反而不会有疑问啊!!』



「你个蠢货,我是在告诉你我有着你没有的东西啊。好歹感谢感谢我吧——在完事以后呐?」



笨蛋用拇指指向南方。他没有转过头去。



……可以判断,他觉得那根本没有去看的价值。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为了告诉她这一点,笨蛋开口说道,



「——搓衣板。」



赫莱森扇了女装后颈一巴掌。这是在吐槽。只是,



「姆……?」



一巴掌下去听见的是敲击金属的声音。



女装用的金发在空中飘舞,而戴着它的托利冷笑道。



「真是可惜啊,赫莱森。这次我可是有美容神角质质、质质、质层,我咬舌头了哦!嘛总之就是我用那样的神赐予我的金发头盔加强了防御哦……!」



「阿义大人,您无视这个笨蛋直接去也无妨哦。」



『诶?哦哦?』



「等下!!算我求你们这群家伙了别跳过我重要的讲话啊!」



哼,赫莱森只是鼻子哼了一声,用手挡着耳朵。



「哈,您要说什么呢?」



「可、可恶!这次我才不认输……!我说搓衣板啊。」



『——别以为我会自然的向你回话,二货。虽然麻烦但姑且听听,啥事?』



关系真好……赫莱森在点头赞同周围人的低语的同时,听着笨蛋的发言。



「就凭你要讨伐安土现在还是不可能的。」







义康在“义”里面心想,真是太好了。



在虚拟现实投影而出的操纵室内部。自己正端坐在两坪大小的茶室之中,



『你是这样想的吗。』



「Jud.,毕竟,你这家伙没有去讨伐安土的目的呀。」



『这是为前任总长报仇。』



「蠢~货。那是理由。并不是目的。」



笨蛋笑着抬头看向这边说道。



「理由是过去,目的是未来。这种程度的事就连我都知道啊。」



『你是说前去讨伐安土是有其目的的?』



打倒对手。仅仅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其理由先暂且不提,还需要有其目的吗?



义康心中产生了疑问,正准备以此回应笨蛋,



……啊。



有啊。



不对,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果然还是没有。不过,



……对义赖来说,是有的。



那就是,



『未来将会诞生一个不必过上和我们一样的生活的国家。……而保卫它便是此行的目的吗。』







啊?阿黛尔心想。



她正乘坐“奔兽”自升降机出击中。经由浅间的通神她听到了里见学生会长和总长的问答,但在两人方才的对话中有一处她听不懂的地方。



不过在升降机舱口开启,看到薄雾笼罩的夜空,身处不断袭来的炮击声中时,记得己方的总长是这么说的。



「不久之后,你这家伙也能做到这种事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这家伙才二年级就能当上学生会长这件事啊,搓衣板。」



相信我吧,女装说着,越过人群向前看去。



在女装的对面,站着一台蓝色武神。



女装无视不知为何放下右手上的锤子的赫莱森,他对“义”说道。



「就是因为相信你这家伙能“做到”,义赖和其他的家伙才让你这家伙这样的平胸来当学生会长啊,一定是这样的。」



『你是瞧不起我的实力吗?』



「那你这家伙比我们这的正纯还要厉害吗?正纯可是很强的哦?她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众人看光内裤也能重新振作,什么事都能被她搞成战争,贫乳力也比你还要高哦。」



『虽然她很正经,但实际却是特例所以她不算数。』



·副会长:『什么啊——!!你随便开始又随便结束个什么啊!?』



·淫靡:『这是在尊敬你哦,本多君!』



·粘着王:『甚至可以说是畏惧……!正纯你棒极了哦。』



真不容易啊——,虽然对她来说这只是与己无关的事,但“义”却有如叹息般垂下了肩。



『过奖了。』



「你跟义赖说啊。」



『你是要我去死吗?』



才不是这么回事,总长说着指向了下方,居于有明内部的武藏的方向。



「有机会让他坐上来。」







义康一时没有明白笨蛋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不过,过了一小会儿之后,她领悟到了。



并不是明白了,就像是回忆自已心中某项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义康理解那举动的意义。



清醒过来了,这么说未免有些形容不到位。就像脑袋被人猛的打了一下一样,思维一下子就清晰了。



所以,



『Jud.,没错。』



义康说道。她转身背对托利,提起了刀,前去完成自己此刻应当所为之事。



如今的目的,就是守护武藏的未来。理由也与此相同。



理由和目的一旦一致,那便是自己的“义”。



因此,义康将视线从安土城上移开。



『当下因吾尚不成熟,我在此认输。我承认我尚且无法触及你。』



但是,



『迟早有一天——我与八房必将尔等击坠于地。』







「甚好。」



在有明的西北方,最上舰队在最上和白河的暂定国界上排开。



那是自有明归来的奥州商船群。在迎接它们的山形城的天守阁上,九尾女合上了手上的大扇子。



在她的正面。一个的巨大表示框浮在空中。其上通过望远术式和夜间用增幅处理映出了一片狼藉的有明表面。



浮在九尾身旁的的鲑形走狗说道,



『义光大人!什么甚好蒙!鲑延不擅长猜谜的蒙!』



「有鲑延在的话就不会陶醉其中了呢。」



呵呵,义光轻笑道。



随后她看到“义”展开翅膀飞向了有明上空。蓝色武神就那样在夜空中,与炮击相对峙,



『……!』



飞来的炮弹一半都变成了火花。



剧烈的声响并非来自于表示框,而是自东南方的远处传来的。声响好似自空中回旋而落,响彻云霄。义光闻此不住点头。



「似乎已经不再迷茫了呢。而且,与过去相比要更勇于直视困难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蒙,义光大人!』



「那孩子,在犹豫着自己是该成为一条胆小的狗还是要成为一头斗犬啊。」



可要听好了哦?



「从那孩子的境遇来看,即使她成为一条胆小的狗,只是获得饵食受人宠爱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的哦?所以仅仅只是为了获知自己弱小无力、他人强大有力而不断徘徊也没有人会去指责她吧。」



义光说着,用扇子挡住嘴。



「——对斗犬来说,也是一样。知己知彼,要咬上去不也是一瞬的事吗?为了那一瞬,斗犬会四处徘徊、探索,或是诱使对方麻痹大意、虚张声势哦?然而——」



『然而?什么蒙?』



闻此,义光弯起嘴角。但她没有停下,继续说着。



「然而,呢。」



义光又说了一遍之后,她专心听着自远方响起的交战之声。



「斗犬所追求的,是自己最终的归所。一个能安心的地方。



到达自己心中最最牵挂无法割舍之处,才是生涯当中最遥远的旅途──这种类型的狗啊,最恐怖的是,纵使习得战术、击败敌人、得到短暂的栖身之所,依旧感到孤独啊。」



『……义光大人,您认识那样的狗蒙?』



「里见的前总长便是如此哦。」



啊啊。



「要步上与其相同之路了吗,义康。待完成一切准备、经过、收尾,其后方能令自己歇息的斗犬之道,乃漫漫无期。另外——」



呵呵,义光苦笑道。



「我啊,喜欢那种在完成自己应尽义务后嬉游玩乐的孩子哦。」







『有明开始缓慢前进!其轨道正朝向我方,北条舰队!』



听着小太郎的声音,氏直手抵下颚陷入了思考。



「我方也随之后退。距离额外再进一步拉开至两千米,此后保持该距离向江户方向后退——通过安土后方。只要有两千米的距离,哪怕“义”朝向我方或安土,我们也应该也能迎击了。」



Tes.,小太郎向舰队发出了指令。其间,氏直在身边展开了几个表示框。其上罗列着羽柴方下达的指示,



「……指示书的制作者是羽柴十本枪第九位,竹中·半兵卫。这还真是,与其说是说啰嗦,不如说是死缠着我们让我们没法伸展拳脚。」



氏直撩起头发,抬头望向空中。



「我们可是也有我们的“初心”啊。」



『……氏直大人?』



「小太郎,使用高精度的长距离炮。我们已经失去经由机凤投掷光临弹攻击机会了。转告羽柴方,我们要把有明上方夷为平地。」



好了,氏直说着,交叉十指,看着有明的上空。



「——你们要是能收下我送给你们的礼物的话,那还真是无以言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