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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小会议场的夫人』(2 / 2)




•赫莱子:『简单来说就是因为阿黛蕾大人吃剩饭是错误答案,所以想要正确答案的提示』



•副会长:『没有钱真的是很不容易啊……。我懂的……』



•贫从士:『不但被解释得莫名其妙,而且还被同情了!?』



大家都这么精神真是再好不过了。



通过看着大家的对话,弥陀姿黛拉恢复到了可以进行深呼吸的程度,不过与之相比,



「浅间」



她已经死了。







喜美看向浅间。



浅间现在正低着头看着表示框,虽然看似有在进行类似换行的操作,但大脑根本没有活动起来。



花见正坐在她的头上对她用着冷却术式,但花见本身却成了散热板,脑袋上飘着热浪。



……真是服了。



迄今为止,她应该是认为自己与弟弟之间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关系。



至少在她看来弟弟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吧。自己对他的情感即使真的存在也只是会变成单方面的情感而已,所以她将其封闭了起来。



自从赫莱森加入了他们之后就更是如此。



在以前她还是很正常地与弟弟交谈,比现在的关系要更为紧密,但从去年起就表现出得出了结论的样子。



她将其封闭了起来。



至少现在他不会选择自己。直到有一天情况明确下来为止,自己就把这份情感埋藏在心底,不为任何人添麻烦好了。



这样是不对的。



所谓关系,那并非是话语,亦非是事物。即使能通过某些信号或标志加以确信,但那也不是仅靠这些东西就可以形成的。



那是仿佛就在身边一般、即使分离也能彼此联系的,连接着彼此的看不见的线。



鲜花绽于高岭。



反复挑战高山,最终即使不经由话语,彼此也能互相理解。终有一天,攀登山峰的挑战会变成“鲜花于高岭等待着”并非是“鲜花绽于高岭”吧。



所以喜美心想。她想着自己的友人,



……真是个笨蛋呢。



我说啊?浅间?你心里很矛盾吧?



正因为你即使深藏这份情感也能确信“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会有问题的”,所以你才会安下心来,沉浸在现在的状态里吧。



只不过,即使把这份情感藏起来也深信不会有问题的关系,到底是有多强固的关系啊。



你深藏这情感的内心和外界,现在都已经是同样的温度了哦。可是,



「————」



浅间现在已经懵掉了。



虽然我早预想过事情迟早会这样的,但这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啊。



……弥托妈,还真有你的啊。



姜还是老的辣吗。对弥陀姿黛拉和浅间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以及在她们与弟弟的关系中的重点是什么,光是通过之前的对话她就将这一切都看穿了。



先前在广场举行的篝火会议的时候也是,她对大家都观察得很是透彻。



这就是所谓的洞察力吗。



近在她们身旁早就习以为常的我们是不会看漏她们每个人的举动或暗示的,而在另一方面,对于我们每个人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却变得有些迟钝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得上是早就曝光了。



因此,倘若有人重新指出这一点的话,我们便会趋于弱势。



在得知同伴一直有在做的某种行为“在外人眼里很是特殊”时,内心中会感到优越及惊讶,还有仿佛是把什么搞砸了一般令人坐立不安的焦躁感。



现在浅间所感受到的就是这些吧。



弥陀妈的选词也非常巧妙。



毕竟,她说的可是“生活”啊。



浅间被母亲教授了各种家事,而她在继承这些的同时,又赋予了其属于她自己的风格。就像神道那样,不过这并不是公务,而是指私事的部分。



可以说那是只有她才具有的部分。



若将其当做礼物来考虑的话, “将生活的全权托付于你”所指的,并非将她看作浅间神社的代表或Genocide archer(注:种族灭杀弓兵),而是把她当做了一位女性来看待。



对浅间来说,这是出乎意料的吧。她应该是把自己,看得很轻很轻才是。



……这样一来,这就成了关键点了啊。



若从神道或战力角度上来讲,或许可以说“这种事与其类似的还有好多”。



但这对浅间来说是不行的。



因为在浅间看来,这是最令她高兴的事了。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浅间变得“不行”了。



「呐,浅间?」



「唔、唔嗯……」



她虽有在点头,但却不知她是在为何而“唔嗯”。



但在她的正对面,弥陀姿黛拉认为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并做出了深呼吸,与此同时,弥陀姿黛拉的妈妈在女儿身后微微一笑。



……那是一幅“我都明白的”这样像前辈一样的表情。



喜美心想。她一定,也有着与浅间和弥陀姿黛拉相同的时期吧。



那还是,自己所重视的人并不在自己身边的时期。



当然,我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时期。弟弟不在自己身边的时期。



那时候,无论是谁,都会去想象不在的那个人。



回忆起那个人的言行举止,还有他的呼吸,而家中轻微的响声和杂音又与回忆相迭,以致在大半夜里突然跃起。



在夜里打开玄关的门,确认他有没有来。



弥陀妈一定是做过这些事的人。



我明白的。



渐渐的,感觉到自己与她的距离感正逐渐拉近,



「浅间?」



「我睡了」



突然之间,浅间留意着不让我们看见她的脸并蒙上了毛毯。



头上形成了毛毯的小山,她就这样跑到了她平时所在的位置上。



就是赫莱森的身旁。不过,距离比昨天还要近,



「那、那个,各位,明天还要早起呢」



听她以仿佛快要哭出来的颤抖声音这么说着,大家都看向彼此。



赫莱森对着这边和弥托妈竖起了右手大拇指,弥陀姿黛拉见此微微一笑。



她们对浅间放下了心。



她或许仍将自己的情感深藏于心,但藏于其中的感情却知晓着外界。



“要早点出来哦”就在我如此作想的时候。



「喂~我回来咯~」



弟弟打开了帐篷的入口,走了进来。







喜美看向了弟弟的脸。



弟弟将视线投向赫莱森,点了点头。然后他将目光移向了蒙着毛毯的浅间。



「啊,我的位置,已经定下来了啊」



赫莱森竖起右手拇指,面无表情地说道。



「抓完虫子了吗」



「Jud.,有眉目的树我们都转了一圈,乌基超高兴的。他们现在虽然在看星星,但 毕竟是以点藏和玛丽为中心的,暂且先让他们两人独处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Jud.,我们还有些事情想在托利大人不在的时候进行探讨,可以明天再继续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



听到这一问题,蒙着毛毯的浅间缩了一下身子。



她身体僵住了。



不过,赫莱森却淡然地说道。



「——是我们共同的秘密」



「该、该死的,体验了下被排外的感觉还真是不甘心啊……!」



「哦呀哦呀,嫉妒可与小人物的身份不符哦。浅间大人和弥陀姿黛拉大人被赫莱森夺走就让你这么懊悔吗」



「共、共同的秘密,那可是大家共同的秘密哦」



「吾王,你即使装小孩也只会叫人搞不懂你的意思哦……?」



一脸厌恶的弥陀姿黛拉所说出的话是极为正确的。但是,



……浅间?



那块毛毯,轻轻笑了。



然后,弟弟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浅间身旁。就好像和赫莱森相替换一样。



而后,弟弟的气息一度让蒙着毛毯的浅间好像受惊一般颤抖着,



「……托利君?」



「嗯。今天是我在浅间的旁边呢」



听了弟弟的话语,浅间并没有问为什么?



「这、这样啊」



浅间说道。毛毯缓缓点了一下头,



「……嗯」



她是为何而“嗯”,果然叫人搞不懂。不过,我却觉得好像能理解她的情感。



浅间接受了名为“睡觉”的这一生活。



虽然这说不上是“真是个不错的兴趣啊”那般的礼物。



……真好啊。



就算在家里也有过这种情况,弟弟他玩游戏玩到深夜,或是阅读漫画书的时候不知不觉和我睡在了一起。



但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事,在产生这种“接受”的情感的时候,感觉又会是怎样的呢。



而另一边,也能听到摆弄毛毯的声音。



弥陀妈吸了一口气说道,



「好了,那明天还要早起,还有各种事在等着我们呢。我们差不多也该睡了」



「Jud.,母亲大人明天也是很忙的吧?是这样吧!?呐!?」



「Tes.,就是这样啊。——我还要带着孩她爸,在一直照顾女儿的人家里和涅特一起住下来呢」



弥陀姿黛拉的动作停下来了。



她停下了将毛毯铺在地面上的手,



「这、这是什么意思!?」







弥陀姿黛拉看到妈妈微微歪着脑袋说了声“哎呀?”。



「涅特今后要受你那边的王照顾的吧?明天,和你爸爸在武藏汇合之后,作为打招呼就这样住一天哦」



「你在说什么我可完全听不明白啊!?」



真心不明白。



话说妈妈脑子里一直都是一片不可思议的乐园,但这次尤为严重。



不过,妈妈将倾斜的头重新立起,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难道说,你是想把爸爸妈妈扔在寒冷的室外不管吗?」



「我先说好,现在还是夏天,武藏的空调也还好使着呢啊?」



「居然要我们在武藏的自然公园里住上一晚。倘若身体虚弱的爸爸因此生病了该怎么办啊?真是的,这样妈妈岂不是一整晚都要为爸爸取暖了」



……和母亲大人在野外放置一晚,父亲大人可真是被榨取得相当严重啊—……。



「母亲大人,你就没有在瞬间构想出那时的计划?」



「你在说什么呢涅特。那种计划都不需要构思,我可是已经用过好多回了哦」



「谑谑,弥陀姿黛拉大人的母亲大人意外地喜欢户外活动啊」



「Tes.,户外的生活有很多的刺激非常充实」



正因为对话能连上才显得可怕。



但是,我还是有话要说的。



「你们只要在外交馆住下不就好了,话说正常的话就该那么做吧」



「辉元要使用外交馆的。毕竟明天预定要在武藏上召开会议嘛」



“而且”,母亲说道。



「涅特的家坏掉了,爸爸妈妈也不能住在那里呀。



涅特从明天起,也要到王的家里受人照料了吧?」



都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了,我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你、你为什么会知道!?



「呵呵?涅特?你姑且也是六护(Hexagone )式法(Française)兰西的派遣骑士哦?你在武藏上的家垮掉了,所以武藏内的六护式法兰西大使馆与本国取得联络了」



「那是、怎样的、联络……?」



「Tes.,六护式法兰西派遣骑士,涅特•弥陀姿黛拉大人的房屋在战斗中遭受殃及被毁灭殆尽。请问需要为其提供再建资金吗……」



嗯。



「当然,我回答了“不提供”哦」



妈妈将手置于我的两肩。



「你要加油啊涅特。哪怕左右两边的位置没戏了,但你好像很喜欢坐在膝盖上撒娇的样子,你可以这么做哦」



「那奇怪的情报是什么啦!?」



「欸?因为武藏内的同人书籍邮购“蜜瓜之穴*”上有用涅特作梗的,我想那或许能参考一下就买了,只见里面七成左右都是这样的梗」(*注:捏他日本的同人本贩卖商家,虎之穴,但为何是蜜瓜就不懂了)



•银 狼:『成濑!是你吧!?』



•● 画:『什么?啥?我对这种事情有太多印象了,要是弄错了的话我就吃亏了,所以我不想回答。忍耐也是很重要的哦,弥陀姿黛拉』



•银 狼:『你这算是将错就错了吧!?』



该怎么做啊。



不过,要是贸然发言的话只会越抹越黑。然后我看向王那边,



「赫莱森也一起去吧」



那真是谢天谢地。该说是缓冲材料吗,并不畏惧妈妈而是能隔开她的存在是必要的。



随后将视线上移,



……啊啦。



在王的身后,浅间从毛毯里探出了头。



王也察觉到了这边的视线,转向了浅间。他笑着说,



「哦?岩户打开了吗」



「我家拜的是佐久耶*」(*注:日本神话,天照神躲进天之岩户的梗。而浅间神社拜主神是木之花佐久耶)



她转过身去,再次蒙上了毛毯,但并不是从头蒙的。



她捂住脸,好似用脸颊和脖子夹住一般,以王的手臂为枕躺了下来。



看见那样的她,



……我闹别扭的时候,在他人看来也是那样的呢—……。



姑且作为确认还是问一嘴吧。



「吾王,你这样就好了吗?」



「啊?嗯,我也有点想见见弥托爹。



毕竟他都能降服涅特妈嘛,会是怎样的人呢」



身后传来了妈妈高兴起来的气息。



……真是的。



吾王,你比我还要受父母喜欢啊。



不过,我的家确实也被破坏殆尽了。若要去哪里居住,外交馆是不可能的,也不能去浅间神社。借用学生宿舍,作为骑士来说也实在是不合适。



……啊,我为了住在王的家里,筑起了借口的壕沟呢。



弥陀姿黛拉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走到了赫莱森身旁。



要说的是,



「——不管怎样,明天就重新振作起来吧」



我听到了妈妈的笑声,但我并不在意。







「——泷川小姐啊。我知道现在不是该笑的时候」



「怎么了,笕•十藏。还有望月•幸忠也是」



“嗯”,被叫到名字,笕点了点头。



帽子随头部的动作晃动着,帽檐处有一道很深的缺口。



透过缺口可见的他的眼睛,在一瞬之间窥视了自己的所在之处。



此处由凝固的白色灰泥所筑。墙壁上有着彰示北条印度诸国联合的陡山与角的纹章,墙壁和地面是一个以土加固而成的区域。



地面铺有几枚凉席,其上摆着将叶子硬化而成的盘子。



这里是食堂。



泷川正在此享用稍迟的早餐。



「你应该不是为了笑我吃印度酸奶冰糕才来的吧」



「我才没那么闲啊—。不,要说好笑确实是挺好笑的啦——」



笕举起右手,面对着泷川坐了下来。而后拿出了藏在背后的自己的盘子。



在其中的是,



「但我也有在吃香蕉帕菲啊—」



「上面没有鳄鱼吗」(*注:日本静冈县一处有名的游乐园区好像叫做热川香蕉鳄鱼园,标志是一只吃香蕉的二头身鳄鱼)



「给我仔细看看这容器」



那容器是用木头雕刻而成的张着嘴的鳄鱼。



「……这是专用容器吧」



「刚才在柜台接过来的时候,骗子系当地人跟我说“吃的时候要用右手!用三根手指*!”,这根本没戏吧—。给我勺子啊」(*注:印度人用手抓东西吃,惯用三只手指)



「我也被他这样说了啊……」



『这就是所谓的惯例梗吗。那么泷川大人——』



“Shaja’”泷川点头说道。她深吸一口气,



「第一次上田合战,在昨天开战了啊」



「Tes.,——我听说那是羽柴所要求的。作为回报,他们今后将会对真田•信繁给予优遇」



“那么”,泷川说道。



「怎么办,十勇士。你们也有自己所重视的事物,而且你们是为此而前来交涉的吧。通过将你们自己高价卖给我,从而为真田带来利益。



那又怎么了?这边可是想尽可能低价买入啊。所以说——」



她说道。



「让我们来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