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决斗场上的试探姑娘们』(1 / 2)
绷着一张脸皮
才需要
探探口风
配点 (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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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纯看见辉元目瞪口呆。
……这也难怪……
刚刚炮火猛烈地批的正爽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肯定会一肚子火气。
正纯眼里看见的是辉元把手柱着会议桌低头不发一语。过了几秒,她猛地抬起头来,头上弓箭造型的发饰叮当作响,只见辉元向右伸出手。
紧接着。
「请用,公主大人」
辉元握住侍女呈上的茶杯并仿佛干杯一般一口将红茶饮尽。
她喘了一口气之候,将茶杯直接砸到桌上。
「荒唐!岂有此理!!」
……荒唐吗。
正纯还在思考的时候,赫莱森的眼神马上变得锐利了起来。
她缓缓点头。
「当然有这种道理。要说为什么,这里可是武藏,而赫莱森是武藏副王──那么在这里赫莱森便是规距」
赫莱森坦然的说完向辉元稍稍欠身。
「──这样就两胜了」
「荒唐……!」
辉元大声指着自己脚底下。
「这里可是毛利的外交舰!外交舰上是由船旗国享有治外法权的地方!在这里可容不得你主张“这里是武藏”!听懂了没!?」
「──哎呀哎呀,“舰上是由船旗国享有治外法权”吗?那么在武藏上允许这艘船以外交舰身分活动的又是谁呢?」
赫莱森斩钉截铁的说:
「第三胜」
●
氏直在一旁听着武藏公主与辉元的对话,心里这么想:
……太有创意了……
武藏副会长在自家公主旁边一边饮着红茶敲着表示框键盘,一边:
「抱歉啊月轮,给你受惊啦──」
人家在那里哄宠物,是打算完全把事情甩给公主吗?还是说不想去趟这浑水?
然而,她们背后的水户领主却走上前了。
「可否听我一言,六护式法兰西学生会长?」
这是在宣示彼此出身同国。
这半人狼,从言行举止看来相当聪敏──才想到这里,氏直便听见:
「羽柴入侵一事乃无法容许之非法行径,令同为六护式法兰西出身的我感到痛心疾首,与会长深有同感。」
听了这话,氏直觉得辉元估计会点头同意吧。
可情况却出乎意料。
……毛利‧辉元?
辉元一动也不动。
石化了。
●
氏直的机体可以侦测到辉元。
可她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现在的毛利‧辉元仿佛和方才的武藏副会长一样,全身紧绷,噤若寒蝉。
显然是因为武藏银狼刚才的话,辉元才变成这副德性。
……为何?
氏直仔细思考辉元没有同意刚才那句话的原因。
「──」
氏直想明白了。刚才银狼那句话对辉元可说是致命一击。
●
弥托姿黛拉眼睛看着沉默不动的辉元,自己则是倒吸了一口气。
……这人到底是打算怎么搞外交……!
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照着正纯在表示框上的指示。
指示的内容是:“替我跟她说羽柴的入侵是无法容忍的不法行为”
老实说她不明白这么做用意何在,但至少明白正纯是要她照着上面写着的做。
没想到这话居然能够颠覆辉元至今为止的言行。
‧义 :『……抱歉,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
‧银 狼:『Jud.,正纯给辉元下了个套』
也就是说,是这么回事。
‧银 狼:『主张羽柴入侵是无法容忍的不法行为……假如毛利在这里点头,羽柴干的就是不法,超出了国家间的规矩。届时事情就会变成我们如前所述的“见解”一样,和羽柴的入侵没有半点干系,但却同样和毛利一样无法饶恕羽柴。
然后如果──』
如果。
‧银 狼:『如果辉元在这里不接受我的话,那就等同于六护式法兰西对不法与蛮横妥协,而这同样是逾越了国家间的规矩。
不管答哪边羽柴和毛利其中有一边就是逾矩了,都能够让武藏逃离责任』
‧立花嫁:『虽然听上去像是先抢先赢的诡辩,但这场交涉是连这方面也要较量啊……』
不过,有人出言质疑了。
‧贫从士:『既然如此,怎么不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的说这话?』
‧副会长:『被她给溜掉了』
弥托姿黛拉看了正纯的回复,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此敌布局虚荣,攻则理论整然迅速确实,逃则如同脱兔。
‧副会长:『所以在直到辉元清清楚楚地把羽柴入侵当做既定事实来讨论之前,我有必要对她施以压力。等到她即使是在我多次攻击之下仍然主张羽柴入侵的事实,就是逆转的时机。可是──』
‧银 狼:『在赫莱森插嘴以前都找不到整理思绪的时间呢』
这时机来的很险。
赫莱森给她们争取到了将辉元逼进死胡同里的时间。
当然,这里面是有玄机的。
「……智」
弥托姿黛拉向浅间小声搭话后,浅间把眼睛转向这边点了头。
刚才是她们面前的王推了赫莱森肩膀小声说:
「你去帮帮她呗」
之后赫莱森点头,真的帮到正纯了。
浅间也有出一份力。她一直在记录辉元的言行,将强调羽柴入侵的部份标示出来传送给正纯。
正纯之所以能够给自己下指示,估计是从辉元开口次数以及情绪激动程度来判断的。
弥托姿黛拉与辉元同乡,所以自己的进言可能会让她松懈。虽然是这么打算的,可是辉元并没有踩进这道陷阱里。
她选择沉默,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这么一想,为了逼死辉元竟然得花上五人合力。
……真是夸张。
这便是力量。
虚荣与傲慢。凭借力量横行霸道。
虽然这会儿让她闭嘴了,可是。
‧副会长:『要来了』
听了正纯的话,大家都做好准备。
随后,辉元猛地抬起头来。跟刚才一样,她的弓箭型发饰剧烈的晃动发出声响,但头发比刚
才更锐利的甩到前面来。
她面漏凶光的盯着这边。
然后将紧闭的嘴向左右张开。
「笨啊」
这口气在这短时间里面已经听到耳熟了。
「难得我给你们个移交全权的台阶下──这下不是非得开战不可吗?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事?」
●
辉元换了口气。
……真是的。
「开战吧」
你们到底懂不懂?
「毛利全军在组成上与六护式法兰西是同质的。而最近我们还特地充实了对舰攻击手段,你们应该猜的出来这是要针对谁?」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辉元觉得这也难怪,本来在眼下的情况就不可能有人知道正确答案。
但是她还是想在这里掌握极东的全权。
她有这么做的具体理由。
「──来打一场战争吧,武藏」
因此辉元这么说了。
「毛利和六护式法兰西就透过这次的入侵毛利事件来得到松平的全权──让我们袭名松平支配这个世界,你们可有意见?」
武藏副会长听了问题直勾勾的瞪了回来。
她将大食蚁兽走狗摆到自己肩上。
「蚁*见大了」(*注:正纯这句话刚好跟日文大食蚁兽前半部分谐音,所以被人以为是在说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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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 间:『啊,刚才应该要笑比较好?』
‧Bell :『恩、恩,正、正纯,好、可怜』
‧黏着王:『不过,勇气可嘉啊正纯!吾辈对你感到五体投地啊!』
‧副会长:『啊──可恶,就算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们肯定也不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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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纯对着表示框叹息之后想到。这些家伙怎么都一个个做怀不惊啊。
但正纯还是继续读着表示框传来的讯息。
‧伤 者:『为什么辉元大人如此执着于极东的支配权呢?』
确实。
站在与欧洲霸王六护式法兰西合并的毛利立场上,是不想因为自家的衰败影响到法兰西的霸道吗?
可是,固执到这地步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是有什么隐情吗?
正纯想着,像是要把多余的思绪给扫除一般将右手挥向旁边。
「我先声明」
那就是。
「我们不期望战争。不管备中高松城之战、还是小田原征伐、如果可以的都话希望能够和平解决」
‧贤姐样:『啊啦,脑袋坏了?』
‧副会长:『让你惊到要说“啊啦”的地步吗!!』
脑袋跟不上疯子的日常对话。
不过,涅申原传来关于备中高松城之战的报告。
「听好了毛利‧辉元。虽然已经快到暑假了,但在历史再现方面你们至今为止都做的很精彩。正是因为这样你们才能够将备中高松城──这个将入侵毛利画上句点的事件当做是第一学期*最后的历史再现吧」(*注:日本学校每年4月开学,4月到7月20的这段时间是第一学期)
这意味着某件事。
「听好了」
正纯收回右手在眼前握紧。
「备中高松城之战倘若仅限于围攻该城的范围内,前期仅有两度的攻防战。之后便发展到水攻。最后毛利辉元虽然有带着援军赶来,但却因为与羽柴军隔水相望进入僵持状态,结果以双方和解收场」
因此。
「考虑到历史再现,我们已经无法与毛利展开大规模战斗」
「哈?──那种事情靠解释就能解决了」
又来了。
毛利再次坚持要开战。
不,她所希望的是经由战争获得极东的继承权。
……这又是为何?
身为霸王妻子的面子?还是纯粹的野心?以及,她是否期待和平降临极东呢?还是说──。
「──」
正纯突然觉得刚才这一串话当中有哪里怪怪。
有违和感。总觉得辉元的目的与自己的思考有哪里对不上。
……极东?
正纯对这个词感觉有哪里违和。
问题就在这里吗?可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大事不妙了!
正纯的直觉敲响了警钟。她感觉如果照这样下去与辉元对话,肯定会是自己失败。
不能像现在这样继续顺着辉元的话走。
真正危险的是战争,如果发生辉元所期待的战争,那对武藏来说必定是恶果。
所以正纯打算给伙伴们传话,请哪个人出来拖延时间。
就在这时。
「喂──!听你们在讲些玄乎玄乎的东西,现在状怎样啦」
笨蛋来闹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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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纯稍微有点惊讶。
‧副会长:『喂!你这笨蛋怎么对政治交涉产生打起主意了!别啊,不是脑袋病了吧!』
‧俺 :『你、你给我嘴巴放注意一点!』
不过,光是这个笨蛋过来就有很大的意义。
正纯在表示框上写几个字从会议桌底下递给笨蛋。
为了让笨蛋看得懂还特地用平假名
『じかんをつぶしてくれ(帮我拖时间)』
结果笨蛋用胯下接着。
「啊~」
「你这是发出什么恶心的鬼声音!」
「哈啊!?这事儿给不带把的你讲估计也是听不懂!想要老子给你解说到听懂为止吗!?我会充满触感又敏感的说给你听可是你受得了吗!?啊啊!?」
「别闹了给我看这个──!」
笨蛋看了小抄然后过了几秒皱起眉头。
「那个……这写着啥来着?拖时间?」
「别说出来──!」
从远处飞来的硬币响亮的击中笨蛋的太阳穴。
在巨响之下笨蛋在空中转了三圈飞到了会议桌对面。
‧● 画:『中了!这么远好厉害啊玛戈特!』
‧金丸子:『Jud.!技术越来越好了,小珈。下次就瞄准更刁钻的地方!』
魔女们这么开心真是太好了。
然而,正纯一边点头一边察觉到一件事。
……我自己都被卷进去不就没有拖延时间的意义吗?
真是太遗憾了。
正纯一边想着该怎么办才好,一边想着是不是要把别的羊推出去给人宰。
然而在她想到法子以前笨蛋站了起来。他就那样直接站到辉元旁边。
「呦。你就是那个抄袭我的全裸他老婆呗」
辉元把头转向这边。
「我可以揍他吗?」
「这样会给我方增添一胜,您觉得如何?」
「那就算了」
就在辉元叹了一口气时,笨蛋将双手交在脑后对着她说。
「那要开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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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会长:『呀呀了个呸──!!』
‧浅 间:『是、是啊托利君!就算正纯再怎么喜欢战争,你现在就说出口可不行!』
‧银 狼:『是啊吾王!?就算正纯再怎么喜欢战争,现在这么做可不行啊!』
‧贤姐样:『等等你们俩个!就算正纯再怎么喜欢战争,现在也不能说那种话哦!你们不多揣摩一下愚弟心里的意思可不行啊!来吧正纯!愉快的战争哦?』
‧副会长:『你们到底站在哪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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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间觉得正纯的反应越来越像托利君了。
虽然不晓得该怎么评价这事,但浅间觉得反应鲜活是精神健康的证据。总比什么事都积在心里好。
只是浅间心里有个疑问。
……托利君你是认真的吗!?
肯定战争从征服世界的手段来看确实可行。
可是现在那么做就正中毛利‧辉元的下怀了。
或许因为自己是执掌言论的巫女,所以才感觉到刚才辉元话里的违和感。正面与她交锋的正纯应该更是如此才对。
感觉辉元虽然表面上与我方使用的相同字眼,但却指称着不同事物。
……可那究竟是什么?
浅间觉得在搞清楚这点以前不应该顺着她的话走。不过。
「托利君是不是有什么灵感了?」
浅间转向身旁的弥托姿黛拉小声的说。只见她苦笑着。
「智?真这样的话就该是我们叹气的时候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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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元听了武藏总长的话心里非常惊讶。
……这个笨蛋肚子里有什么打算吗?
毫无警戒的接受这边的要求。
……是认真的吗?
辉元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展开而稍微屏住了呼吸。
四周一片沉默,仅存在着红茶香气与风声。
才刚过中午不久而已。
辉元感受到阳光从蓝天洒在自己身上,然后喘了口气。
「──很好」
头脑冷静下来了。虽然可能还是过热状态但却有冷静的感觉。辉元在这种状态下朝着武藏的笨蛋提问。
「你要跟咱们开战吗?」
「恩,因为不这样的话你们吞不下那口气吧?」
确实如此。
所以,她又说了。
「要开打了哦,可以吗?」
「恩,可以」
……当真啊。
然而,辉元并没有喜悦形于色。
她的表情让她认知到自己现在还是很惊讶。
毕竟对方实在是太干脆了。而且。
「葵!」
从武藏副会长的语气听来,这完全是武藏总长的专断独行。不过,如果是总长兼学生会长,和副会长之间起冲突的话,前者的发言权比较高。
那么武藏已经完蛋了。不,极东本身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因此辉元心想:这下一切都结束了。
「那么武藏,关于和咱们的战争──」
「啊,可以稍等一下吗?」
武藏总长举起右手手掌。
这是在制止辉元,可是事到如今这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你缩了?」
「我可不是几秒钟就给你换个主意的人。只是,讲到战争什么的,让我想起来咱们跟别人有约在先」
那是指。
「那边那位北条的大胸姐姐──是你先的我说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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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直听了武藏总长的话一头雾水。
「我先的……?」
我和武藏之前有缔结过任何与战争有关的协定吗?
就算搜寻做为自动人偶的记忆也没有这回事。
……完全没有印象。
IZUMO那时应该没有谈过这话题。然后从那以后就没有跟武藏有过交流。既然如此。
「我跟你们约好了什么?」
「恩,约好了两件事。两件」
……两件?
更加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了。
氏直想不透到底做过什么约定。可是武藏总长直接告诉她了。
「先是第一个,你和野挽的事」
那名字来的毫无预警。
被人正面提及那个名字,氏直她。
「──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