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圆阵的交谈者们』(1 / 2)
唔──
就算你问我
到底是为什么
答案还是要自己去寻找的
配点 (经验者分享)
●
铃想象了一下无脸的婴孩,感到一股恶寒。
铃看不见。但她能通过热源、大气的动向及声音等来获取周围的状况。特别反射音犹如触感上的延伸线,能以此感知物体的形状,实际上还能借此获知对方的脸型,若是状态好的时候,她甚至可以通过对方角膜的鼓胀和眼球动向来判定其视线的所向之处。
千人千面。对方的表情和朝向中会显露出其是否对自己有兴趣及其想法看法。
从铃领悟到这个规则之后,就开始注意起别人的脸和表情了。但是……
……没有,脸?
她把成濑递过来的“画”传到了自己的表示框上,转换成热源表示,通过触摸去“看”画。
详细显示下,天花板的穹顶上歪曲的线条热源,在简易表示后则是成了平面化的线性热源。
不管选择哪一种,脸上都是空荡荡的。
每个人都应该有张脸。
但是,没有。
“这是,什么……”
婴孩是“不会静止”的生物。哭闹、欢笑、睡觉、发出声音自我主张,完全给人一种热源及气味都“存在于那里”的存在感。
但是这副画又是如何。虽然是有热源反应,自己也能感觉到其被热源化处理了。本来只是映照到天花板上的线的。所以没有气味。因为是画嘛。
但是,正因为是画,画师才会在上面进行“表现”。如果是婴孩,就会画上象征婴孩的某种符号,加以主张。但是……
“……”
即使她将手移向脸周围的热源,但还是什么都没有。
婴儿是仰躺着睡的,脸朝上的姿势。那里应该有着哭脸或是笑脸,又或是睡颜,或是直直地看向这边。
没有。不是看不出来,而是根本就没有。
“为什、么。”
她不由得问了出来: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
‧● 画:“哎,不是我干的啦。”
‧Bell:“啊、抱、抱歉,我不是想责怪你、真的。”
‧赫莱子:“不管怎么说,就算被成濑大人画到同人本上都能给予宽恕的铃大人,居然露出了如此愤怒的神情,看来赫莱森必须要第一个给古代人看一下呢──正纯大人!”
‧副会长:“──为什么大家都一脸恍然大悟般的看过来啊!”
‧俺 :“这里你怎么能不抛出个梗来呢?”
‧副会长:“那、那你倒是用古代人玩梗试试啊!”
‧贤姐样:“呵呵,译为北条的遗迹与坚称自己的梗很有趣的副会长,打二字。”
‧赫莱子:“其谜底是?”
‧贤姐样:“两者都是古代(夸大*)的人哦。”
(*注:日语之中,古代和夸大同音。)
‧副会长:“可、可恶,我们走着瞧!还有刚刚这个不是葵的梗、而是葵姐的梗吧!这不算哈!但是我还是会公正地给予评价的,喂库罗斯优奈特!来把椅子!”
‧Bell:“那、那个,正纯,冷静一点。是、是我、不好?”
‧浅 间:“不不不铃你完全没错哦?!冷静点吧!”
●
“好厉害的自相残杀啊……”,大久保在穿过武藏野的桥上想着。
之前,刚修好了笕•虎秀所破坏掉的武藏野的中心,又因在一连串的吆喝声中所举行的期末考试而搞得需要重新修缮。结果,武藏野中心也算是考虑到兼定发射时会造成的破坏而挖出了一条纵向笔直的山谷型通道,不仅连接起了几个自然公园,还得以架起了无数座空中走廊式的大桥。
不论是哪座桥,还是与之相连的横街区和纵街区,都是相邻舰船间往来的通商之路。其中,还有一些分支的道路联通着下层的桥梁。
“算了,今年可能就这样了吧。”
“如果发生舰上战争,不至于再大意地在屋顶上跑来跑去是真的谢天谢地。”
“是啊”,大久保点了下头,等着说会来会合的义康。傍晚凉风习习,生活的气息也十分浓郁。仔细一想,至今为止都没有一座横跨街区的正式桥梁呐。随之,她又想起来架桥费里还包括了对底下街区的遮光补偿及桥梁意外坍塌时的补偿费用。
对她来说,就算有来自别国的间谍,只要站在桥上就能将其尽收眼底,也不用担心被从后方偷袭。当然,这也是因为担任护卫的柳生就隐匿在附近而给她带来了安全感。
‧长安定:“……我说,这副无脸婴儿的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 画:“很棒的感想──我临摹完成的时候,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把这块儿看漏了呢,但仔细检查一番后,发现果然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
‧● 画:“大家都在瞻仰着这个无脸婴孩呢。”
这、是什么意思呢。
脸对政治家来说就是生命。不仅能从中读取对方的表情,也能用来表达自己,可以直接将其称之为武器。再说了,没有嘴不就没法讲话了吗。
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观能动的,什么都做不了。
‧贫从士:“这个……是不是那个啊。”
“烩饭前辈又要开始了”,大久保脑内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
……不行,这实在过于失礼了。
不管是怎样的发言,只要有触及正确答案的可能性,就有说出口的必要。武藏不就是如此而探寻出了胜机的嘛。那我就听听吧。这次怎么也应该没有什么烩饭了,那么……
‧浅 间:“你想说什么?阿黛蕾。”
‧贫从士:“Jud.!观光地不就有吗!从后方把脸怼过去来拍照的那个!在高尾不是还有那个天狗什么的么!”
“那不是我老家嘛!”,大久保气得打碎了表示框。
●
“啊呀……,将莫名其妙的东西莫名其妙地画出来,就超烦人的啊。这下我切身体会到了。”
成濑双臂环抱,叹了口气说道。
双臂就像慰劳她一般,仿佛说着“来,来,请吧”一般,给成濑端过来了竹杯。她就接了过来。
……渐渐能明白双臂想表达的内容了……。
偶尔当正纯正经地说话的时候,她会觉得把那些编进同人本里的话,会让读者退避三舍的。但其实都是习惯问题。她现在确信了,那也是可行的。
然后,她嗅了嗅竹杯所纳之物,发现里面是麦茶。是她能喝的。如果带牛奶蛋糊味就糟了。
但是,她还是得先提一嘴。
“只有脸没画呢……其他的,手啊,襁褓的细节啊都画得很详细呢。”
“那是不是原稿本身就忘画了……。”
阿黛蕾所说的有一定的可能。
“的确可能是这样。时间不够就不画了,比如说画师因在运动中的事故而猝死了,也有这种可能性啊。”
“但是”,成濑边说边举出了画的一部分。其中,最明显的是襁褓的衣襟部分。
“可能是因为采取了从下往上仰视的视角的问题吧。靠近中央的衣襟这块,画得比较粗劣,有修改和补画的痕迹。只有这里的颜料涂色很深。”
补画的非常正确。从涂料、描线来看,不是同一个或同等水平的画师是做不到的。那么……
“……我认为,脸的部分,已经是被处理过后的样子了。”
“那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呢?第四特务。”
“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成濑浅笑了一下,把她所画的画作贴了上去。轻伸双手,做出如同在和大家手牵手的姿态──
“──大家都在祝福。这能理解。还有一个婴孩,这也能理解。但是……”
“没有父母啊。”
赫莱森直接点出了事实。
“──古代人有放置婴孩不管的习惯吗,正纯大人──!”
“现代国家和古代人养育孩子的共同点是。”
“全都是‘HOUCHI*’。写成法治和放置。”
(注:日语之中,法治和放置都读作‘HOUCHI’,但重音不一样。)
听到此话的正纯僵住不动了。成濑暗自摇头感叹,抿了一口竹杯里的麦茶。随后赫莱森转过身来说道:
“──这是麦茶布丁。”
●
“又来了”,奈特想到。很明显,赫莱森的连胜纪录又拉长了。
“小伽,你还好吗?”
她问完之后,便看到成濑率直地翻了个身从仰躺转为背朝这边……
……噢噢,刚冲过澡的皮肤好漂亮。
因为有翼族的背肌上,羽翼翅根部位有肌肉存在着,所以难以看到直接和体内相连的部分。现在也是一眼看去后背就让人觉得“硬成一团”。
“没事吧──?”
轻轻的拍打并不奏效。于是,奈特就竖起手指按压戳动。用力到戳出声音。或者强行拉伸左右的主翼,于是。
“戳、戳出了不错的声音呢。”
“啊──没事没事。因为那里是最坚挺的部分嘛。毕竟是鸡胸肉。”
弥托姿黛拉“哈”地叹了口气,在两人说话期间,成濑的背缩成了一团。过了一会儿后,她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眼角带泪地转过头来。
“等、等等,玛戈特。”
“啊啊,嗯嗯,很难受吧。”
以唇相抵。全然无视掉周围传来的哄声。
“唔。”
唇舌交接之际,麦茶布丁被送了进来。
●
……厉害──。
玛戈特太过不慌不忙地接受了口中传来的布丁,成濑从舌头的动作确认到对方将布丁咽下。片刻后,二人才分开唇舌:
“谢谢。”
“没事没事,小伽嘴里有一股薄荷味?”
“啊──我饭前稍微嚼了点叶子。”
笑了笑,没有后续了。也可能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后续,但一码归一码。
但是,成濑对她所拿出的画心存一个期待。
“涅申原。你天马行空一下啊。”
“Jud.”,他点了点头回道。
“没妈的孩子。Motherless・Children。”
●
‧金丸子:“……为什么是复数*?”(*注:英语里面孩子的单数是child,复数型是children。)
‧立花嫁:“是在暗示还有其他这种东西吧。”
‧蜻蜓切:“嚯嚯,不愧是眼镜!就是能想到一些细枝末节的设定是也!”
‧不退转:“这个节点上,很难说出那只是自己的口误来呢。”
‧未熟者:“啊啊是啊是我说错了行吧!这不是常见的失误嘛!”
‧赫莱子:“也就是失误确实是失误了,但也没什么然后了。”
‧未熟者:“啊,竟然这么严谨地分析,好严格呢!虽然是当然的!”
●
没妈的孩子。弥托姿黛拉对这句话感到了疑问。
“……没有妈妈的也是‘有’的吧?”
她向全程一直都在默默地聆听着的母亲问道。
对方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转动着的烤肉……
……啊,看来她和成实都盯上了同一部位的肉吧。
其实弥托姿黛拉也暗自看上了这块肉,所以是要分肉的时候一决胜负呢,还是直接把目标换成第二备选的腿里脊呢,好纠结。但是──
“涅特?你为什么觉得有呢?”
“嗯,因为,说到没有母亲就出生的,例如自动人偶啊,精灵啊,不就是这种生物嘛。”
而且──
“听说构成人狼的因子都是从人类内心的恐惧中所诞生出来的。不是和那个一样吗?”
“涅特。”
妈妈眯起眼睛说道。
“大地之神中,特别是丰收系的神明,大多数都是女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那是──”
“代表了什么呢”,在她思考之际,身旁的浅间探出了身子,于是给她来了个眼神传递和催促。
“你可以畅所欲言哦?”
“诶?啊,不是,我的想法可能有点激进了,唔──就是说,自古代起,就有把孕育了什么东西的环境本身冠以‘母亲’之名的文化。
也就是说,自然环境会被看成是大地母神般的存在。”
“Tes.──也就是说,即使是在古代,自动人偶及各类精灵的诞生也能被冠上‘母亲’这一文化的。”
也就是总的来说……没妈的孩子这一概念,是不存在的?
“但这幅画里却有吧?这●个●概念。”
“那么”,她试着去探寻这个模糊的可能性。从刚才浅间的分析和妈妈的想法中,她觉得那东西像是种自然信仰,以环境信仰为根基。
“比如说,我们交锋过的大谷•吉继和石田•三成又是哪种呢?”
“……首先要先讨论她们是人工智能还是生物啊。而且也要把黎明时代有没有那种技术归进议题。”
听到此话的她深感认同。这就要提到古代。那时正值人类从天空降到陆地,失去了诸多技术不久。那么──
“这个没有脸的孩子的母亲又在哪里呢……?”
弥托姿黛拉在喃喃自语时,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咦?
如果说这幅画里有“母亲”的存在的话,会是什么呢。在环境信仰被认可的情况下──
“是这●个●吗……?”
她举起表示框,手指沿着画描摹展示着。她指的是──
“周围的人们──是这些人孕育了它,这个解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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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濑立即在手边展开了数张图片。有诺夫哥罗德地下的,还有大家见过的真田地下的。留有那个浮雕的形状,且周围还围了一圈人的画……
“……不对啊──啊,我不是说弥托姿黛拉你的预测不对。”
把画和地下遗迹的浮雕重合对比后,她发现了一件事。
“每幅画周围的绘图都不一样呢。可能定了这幅画的人并没有要求特定的图案,只是给出了像‘这种感觉’的要求。”
“这样一说……(孩子的母亲)就更是环境了呢。”
阿黛蕾边审视着画像边说道。
“若是没有指定这个孩子是由谁生下来的。”
“是啊。话到此处,又难以往下分析了。因为──以‘这种感觉’来请人作画的话,就基本能确定这孩子确实是没有脸的。”
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对画作的要求那么的笼统,但只有无脸这点却很明确呢。”
“这是不是那个啊?”
人狼女王歪着头说道。
“就是那个。怎么说呢。那个,就是那个啦。有没有人知道啊?”
“我也想见识一下哪个神人能知道啊”成濑内心如此想到之时。低头沉思的弥托姿黛拉举起了右手。
“是什么啊弥托姿黛拉。”
“唔、额、就是、那个啦。”
‧● 画:“女儿和妈也是一个德性啊──!”
‧银 狼:“不是啦!我正要说呢!”
银狼吸了一口气后抬起了头。指向了位于大家中央的烤肉。
“虽然现在少部分人有着‘我想要这块’的想法,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块吧?顶多就是‘差不多那个地方’的感觉吧,大概。”
“弥托,你想快点吃上肉的话,就拜托一下托利君嘛……”
“才不是呢──?话说赫莱森现在架好刀叉也太早了吧。”
弥托姿黛拉掩饰性地咳了一声,宣告道。
“创造环境的大家的意志难以统一……虽然这么说很矛盾,但这个‘孩子’的形象,是不是没法定下来呢?所以才没法画脸吧?”
“的确……问题在于画的脸更偏向于谁的喜好,脸看上去更像是谁的孩子。”
玛戈特说的没错。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些人都各自在期望着这孩子的诞生吗?”
这样就有新问题了。
“……那么,为什么要用如此隐秘的作画方式呢。”
“……感觉要变成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话题了。”
正如成实所言。但如果话真的说到此处,她们也无能为力。
“感觉一直在原地转圈呢。”
“啊,我可以先说一个见解吗。”
涅申原盘起了腿。挥了挥手臂,把表示框甩了出去。
涅申原目送着它消失在黑暗之中,差不多花了三秒钟。过了一会儿后,他打开了新的表示框:
“好了。”
“……你是只能调出一个主菜单的穷人契约?”
“有、有什么不好吗只能调出一个!”
成濑没想到会是阿黛蕾反驳了过来。而涅申原则哼了一声:
“严密挑选武器很重要哦……”
“点藏大人,你腰间的短刀只有一把吗?”
“不,差不多有三把在交替使用是也?”
“别、别再扯远了,快回归正题!关于那个孩子……”
涅申原在后方敲了敲那副婴儿的画,说道。
“它有形体,可以看成其正在受肉──并不是什么不确定的存在。”
●
‧银 狼:“受肉是什么?”
‧现役娘:“啊呀,涅特真是……!就是接受肉肉哦?”
‧浅 间:“啊,不是,在这里是指那个。指作为人类等存在,获取了肉身。换句话说,就是获取了得以确认存在的形体。”
‧现役娘:“嗯,就是这个呢。你懂了吗?涅特。”
‧银 狼:“我真是有个任性妄为的家长啊──!”
●
“但是有那种诞生了一个无面人的恐怖片吗?”
浅间歪着头思考起阿黛蕾的提问。神道和其他国家的神话中,也是存在无面神的。而且因为它们都有着形体,也说明其已经受肉了。
“虽然没有记录能证明它们真的诞生过,被敬拜过……”
“但是”,她继续说道。把涅申原的意见和现状相结合:
“是当时人们的集体意志,或者说是出于某种程度的‘认知’,才确认了这个存在?我想可能是这样。”
“那这是什么?”
浅间无法对正纯的提问给予回答。如果在现在这个阶段上,硬要说的话──
“比如说……是想要创造这样的神明?虽然我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如果状况如此,可能会变成这种表现形式,我只能想到这么多。”
再进一步,也有这种可能。
“比如说……公主也是这么回事吧?”
“公主?什么意思?”
“嗯。那也属于一种怪异现象,虽说发生原因不明,但我认为在我们认知到许多案例之后,其存在,可能因此获得了个体性、人格之类的特性。说不定它所留下的讯息,也只是来自对某些文章的引用罢了。”
而且──
“实际上,就算怪异本身没有思想,比如说在寺庙之类的地方,以那里的‘型’为根基,也会出现在经书和抄录的祝词上乱写乱画的怪异。这种情况下,从‘型’所随机选中的文章来看的话,还是会从那里感觉到个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