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穿着泳装打赤脚。(2 / 2)
「……为什么你在这里?」
盛夏阳光下的海岸。
我跟真由香好不容易捡回飞盘,接着返回小青跟梨央姐所待的遮阳伞下……
「呵呵呵!姐姐,你好过分唷。既然大伙儿要来海边玩,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唔……因为某种原因……话说回来,为什么你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伊月小姐告诉我的。不瞒你说,为了预防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我早就请她派出『夜魔』监视过峰家的外出动向罗。」
「你干么做这种事!」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第六感吧?我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即使如此,也不应该利用『Ⅸ』的一员做出这种跟踪狂的行为呀!」
「可是,伊月小姐也跃跃欲试地说『糟糕!我觉得超兴奋的』耶?」
「那、那个过High眼镜女……!」
「话说回来……姐姐穿着泳装也好可爱晴。」
「呀……你、你干么突然抱住我啦!」
「谁教姐姐这么可爱……我搔我搔。」
「啊呜……不要……呼啊……不、不要乱摸奇怪的地方啦——————!」
「呵呵呵,对不起。总之呢,事情就是这样。我跟艾莉丝来找大家玩罗。」
七海放开小青的身体,微微一笑。
……这家伙真恐怖,居然硬跑来跟我们会合。
真不愧是七海大人,依然是如此温和善良呢。
「对了,为什么刚才艾莉丝要做那种事?」
「对不起。因为我看兄长跟真由香小姐似乎玩得很开心,所以想说稍微恶作剧一下。」
「恶作剧……」
「我只是拜托艾莉丝『躲在水里偷搔真由香小姐。而已唷。」
「~~~~!原来那是你干的好事呀。」
真由香不悦地低吟着。
……糟糕。
看来,真由香跟七海还是将彼此视为眼中钉。
唉,毕竟七海也叫我「兄长」,所以也难怪我堂妹不服气。
「哎,难得大家众在一起,不如咱们就跟七海她们一起玩吧。」
「呃……姐姐!」
「呵呵!过峰家当家真是善解人意,谢谢你。太好了,艾莉丝,让大家见识一下咱们的新泳装吧。」
「七、七海大人,艾莉丝并不是来这里让大家看泳装的……」
呜~~~~!只见艾莉丝咬着下唇,羞赧地低下头。
嗯——话说回来,我真没想到艾莉丝会穿黑色比基尼,而且布的面积显然比一般比基尼小。不过,她上岸后在腰间绑了一条沙滩巾就是了……
「小心一点唷,兄长。」
「嗯?小心什么?」
「劝你别被艾莉丝的泳装迷得神魂颠倒,那条沙滩巾下面可是深具危险性呢。」
「危险……」
「不瞒你说,她什么都没穿。」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这样兄长会比较开心。」
「不要把错推到我头上!」
「呵呵呵,骗你的啦。其实有穿。」
「咦?真的吗?那你所指的危险是……」
「下面藏着套在枪套里的『四枪奏』。」
「我觉得这比没穿危险多了好吗!」
好险,幸好刚才揪住她的泳装时没被一枪毙命。想不到祥和的海水浴场竟然潜藏死亡危机啊。
「话说,艾莉丝,你别把『四枪奏』带来这种地方好不好?你到底有多Trigger Happy(注5)啊?」
「你、你说谁Trigger Happy……对了,七海大人。什么是Trigger Happy呢?」
「就是指既强又帅气的神枪手唷。」
「这、这样啊!那么,艾莉丝从今天起就是Trigger Happy了!」
注;Trigger Happy是指动不动就想拔枪乱射一通的人。
艾莉丝开心得有如被饲主称赞的小狗。
……原来如此。这家伙毕竟是七海所制造的「骨灰人偶」,所以她对这时代的文化认知搞不好比小青还差。
「对了,兄长。你觉得我的泳装如何?好看吗?」
「唔……」
七海诱人的语气,令我不禁发出呻吟。
因为……谁教这家伙这么可爱!
七海身着红色比基尼。名为鸽血红的她穿起这套格外适合,而且身材也令写真女星相形失色。她宛如真正的红宝石,盘然生辉。
「你是不是看呆了?」
「最、最好是啦。」
「是不是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不要用那么老派的形容词。」
「还是Derodero(注6)?」
「Derodero是什么鬼啦!你要说的是痴迷吧?」
「喔?原来兄长对我的泳装感到痴迷呀?」
注6 Derodero是一套以妖怪为主题的日本搞笑漫画,作者为押切莲介。
「不、不对!才没有这种事!话说你好好跟真由香道歉啦!刚才那恶作剧有点过火了!」
为了逃避七海的追击,我只好转移话题。
事实上,我真的觉得她刚才的恶作剧有点过分……不过我也没资格说别人,毕竟我也用力扯了艾莉丝的泳装。
「也对。对不起,真由香小姐,请容我向你赔罪,请你吃个东西吧。」
「咦……没关系,只要道歉就好……」
「我知道了,你想吃剉冰对吧?」
「你根本就没在听别人说话嘛!」
「猜错罗,我还是有听进百分之八的。」
「你在得意什么呀!」
「呵呵!」
「不要得意洋洋地挺起胸部!唔,别以为身材比我好,就可以这么嚣张!」
「你的胸部是百分之八十。」
「什什什什什什么意思呀!」
「因为,虽然你藏得很好,不过泳装里有胸垫对吧?所以真由香小姐实际上的胸部尺寸,大约是现在的百分之八十……」
「哇啊啊啊啊啊啊请你不要多嘴好吗!」
七海无视发出哀号的真由香,将视线转向艾莉丝。
不久,艾莉丝便明白主人的用意,于是前往附近的海边小店。数分钟后,她端着剉冰回来了。
「请,七海大人。」
「艾莉丝,谢谢你。来吧,真由香小姐。这是我的赔礼,由我来喂你吃吧。」
「谢、谢谢你……呃,为什么我非得让你喂不可?」
「哎呀,你别辜负我的好意嘛。」
七海理直气壮地说着,然后用汤匙舀起一口淋着草莓糖浆的剉冰,递向真由香。
……该怎么说呢?
这只黑心狐狸做这种事,肯定有什么阴谋……
「我、我不需要。与其让你喂,我宁可不吃剉冰。」
「这样呀,真遗憾。」
七海闻言略显失望,但短短两秒后——再度朝我露出微笑。
「那我就只好喂兄长吃罗。」
「…………」
……真不愧是七海大人,还是一样令人难以捉摸。
「…………!为、为什么你要叫哥哥做这种事……!」
「谁教真由香小姐你不吃嘛。来,兄长,啊——♪」
「……喂,七海,你不要再捉弄我们……呼呃!」
话还没说完,七海便硬是将汤匙塞进我嘴里。啊!这只黑心狐狸在搞什么啊!
「喂、喂,你干么啊……」
「好吃吗?」
「呃……嗯,味道是没什么问题啦……」
「这样呀,太好了。那我也来吃一口吧。」
七海微微一笑,舀起一口剉冰送进自己嘴里……呃,等一下等一下,这样不就变成间接接吻……
「七、七七七七海小姐!你在做什么?」
真由香似乎跟我想到同样的事情,赶紧出声抗议。
「做什么……我只是在吃剉冰而已呀。」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羞耻吗?不仅强行喂食哥哥吃剉冰,甚至还……间、间接接吻……」
「是呀。老实说……心头有点小鹿乱撞呢。不过,这样做有什么关系呢?因为——」
呵呵!七海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
「因为我喜欢兄长呀。」
「什~~~~」
「我才想问你呢,为什么你要批评我的行为呢?」
「~~~~!我、我……」
真由香低下头,不甘心地嘟起嘴来。
……真奇怪。
我总觉得欢乐的海水浴场,正一点一滴地演变为人间炼狱……
「喂、喂,七海!我不准你这样对真由香说话!」
小青挺身而出,为真由香出气。
「姐姐,我现在是在眼真由香小姐讲话唷?」
「少罗唆。我先问你,你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呀。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确认一件事?」
「是的。我想知道,真由香小姐对兄长有什么看法。」
「什——」
小青顿时全身僵直。
……那还用说。
真由香对我有什么看法?这个答案,小青心知肚明——
「…………我喜欢他。」
「————!」
此言令我倒抽一口气。
过峰真由香。
我这位穿着泳装的堂妹万分坚毅地凝视着七海,一边说道:
「我……也很喜欢哥哥!」
「真、真由香……」
……不会吧?
从小就有点内向害羞的她,竟然对家人以外的人发表如此大胆的言论……
「…………你的意思是……家人之间的喜欢?」
「……不。我所说的不是家人之间的喜欢、不是兄妹之间的喜欢、当然也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是以一个女孩的身分喜欢着哥哥。而且……哥哥也明白我的心意了。因为……」
「因为?」七海回问。
真由香下定决心,答道:
「我……之前跟哥哥告白了。」
「…………!喂、喂,真由香!」
小青慌张地呼唤她。
也难怪小青如此慌张。这丫头今天的目的就是撮合我跟真由香,如今真由香却对七海说出这种话……
「——我懂了。」
对此,七海仅仅报以微笑。
「谜题终于解开了。难怪最近兄长跟真由香小姐看起来怪怪的,原来是你告白了呀。那么——兄长回覆你了吗?」
「这、这……」
「看你这样子,难道还没收到回覆?」
「~~~~~~!」
真由香咬紧下唇。
……惨了。
为什么气氛如此紧张?眼下根本没有我插嘴的余地嘛。证据就是,不光是我,连小青跟艾莉丝也不发一语……
「啊哈哈,这下可棘手罗。」
此时,现场骤然响起令气氛为之一变的愉快嗓音。
过峰梨央。
身为过峰家当家的她,露出一贯的笑容。
「你们两个先别急着吵架嘛。」
「哎呀,为什么梨央小姐要干涉我们之间的问题呢?」
「因为我是过峰家的当家呀。现在过峰家和雾谷家正联手搜集魔女遗产,所以身为当家的我,理应阻止双方产生争执。」
「…………」
沉默。
七海闻言沉默了半晌,接着又说:
「也对。我们在这里争,也争不出什么结论。真由香小姐,你喜欢兄长对吧?」
「……是的。这一点,七海小姐也跟我一样吧?」
「呵呵呵,那还用问吗?只是……梨央小姐说的没错,我们俩不应该吵架。所以,真由香小姐——」
我们来比一比吧。
「……比一比?」
这突如其来的宣言,令小青不禁反问。
「是的。我跟真由香小姐再吵下去也得不到结论,因此,你们不认为干脆我俩来决一胜负,比较有助于解决问题吗?」
「决、决一胜负……」
「比如说,赢的人——可以跟兄长单独约会。」
「什……为什么这种事要靠比赛来决定?」
「因为,我跟真由香小姐都喜欢兄长呀。既然如此,用约会来当作奖励,不是挺不错的吗?只要跟兄长单独约会,或许就能跟兄长变得更加亲近,拉开与对手之间的距离。」
「你、你说的或许没错,但是……」
「附带一提,我认为既然要约会,不如就选在庆典当天吧。艾莉丝,我记得明天市内的神社有举办庆典,对吧?」
「呃……是的,我记得是从明天晚上开始……」
艾莉丝回答七海。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好像也看过那块夏季庆典的牌子。举办庆典的那座神社就在我小时候的剑术道场附近,小时候常常跟真由香、梨央姐一起去。
可是,想不到我居然必须在那里跟真由香与七海的其中一方约会……
「——我明白了。」
「…………!真由香……」
我不禁呼唤她的名字。
只见真由香抬眼凝视着我,说道:
「……求求你,哥哥。我知道你可能不想成为比赛的奖品……不过,能不能请你认同我跟七海小姐的比赛?而且……」
「……而且?」
真由香不安地在胸前双手合十……
「我……真的很想跟哥哥单独去参加夏季庆典……去那座神社。」
「…………!」
真由香的话语,比以往更加真挚。
……该怎么说呢?
这丫头固然不想输起七海,但肯定是有其他缘由,她才会如此认真。不知怎的,我就是这么认为。
「……哥哥。」
「……好吧。我怎么能拒绝家人的请求呢。」
「兄长,那么,你是认同我跟真由香此次的比赛罗?」
「是啊。事到如令,还有什么办法?不过七海,你打算跟真由香比什么?」
既然是比赛,那可得务求公平才行。不过,我也不能让她们做太危险的事情。
「呵呵!很简单呀。兄长,你也听伊月小姐说了吧?现在音原市内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
七海的话语,顿时令我浑身涌起一股恶寒。
这家伙该不会——
「是的,比赛的内容只有一项。」
拥有红色印记的少女,即将发表令我们关系产生变化的宣言——
「遗产No.11——『海市蜃楼』。谁能搜集这位再度现身街头的亡灵骑士,谁就是赢家。」
XXX
「海市蜃楼」。
它是我第一个搜集的魔女遗产,亦是渴望与魔女重逢的重装骑士。
它的能力是迷彩装甲。简单说来,就是像科幻小说当中的光学迷彩,具有隐身之效。三月时的那一战,由于那天下雨,它无法发挥那项能力,所以我才能取得胜利。
而且,那家伙现在仍封印于小青体内,毋庸置疑。
然而……
「想不到还会再遇上它。」
时间刚过晚上十一点。
我在过峰本家的房间中,如此呢喃。
……在海边谈完比赛内容后,我们一行人便打道回府。因为,七海已从灰原家得知亡灵骑士的最新情报。
据七海所言——亡灵骑士曾在深夜现身于千羽学园的校园。
它的形体与三月时遭到封印的「海市蜃楼」一模一样。伊月已派出「夜魔」所制造的蝙蝠查证过,绝不会有错。
目前那家伙只是出现在夜晚的校园,还没搞出什么乱子,可是……
「……绝不能放着不管。」
我们过峰家的使命是搜集魔女遗产,既然「海市蜃楼」再度现身,我们就必须出马搜集它。
而——这也是一场真由香跟七海之间的较劲。
规则很简单,「谁先打倒亡灵骑士,谁就能跟我约会」。
七海没有战斗能力,因此她提议由「四枪奏」拥有者艾莉丝代替她与亡灵骑士战斗,而真由香也答应了。
比赛的开始时间是午夜十二点。
在那之前,两名参赛者将在各自的住宅体息。
「…………」
话说回来,我真搞不懂。
三月那一战,「海市蜃楼」已经被封印在小青体内了。
那么,现在的亡灵骑士又是什么来头……
「冬夜?你有空吗?」
正在烦恼时,有人敲门了。
「嗯!」才刚答腔,身着洋装的小青便打开房门。她面色凝重地走进我房里。
「怎么了?看你无精打采的。」
「……嗯,呃……」
小青微微低头,说道:
「今天对不起。」
「咦……干么突然跟我道歉?」
「因、因为……都怪我提议去海边,真由香跟七海才会互相杠上。所以,呃……」
说到这里,小青便不再说了。
啊,对喔。追根究柢,今天的海边之行全因为小青的一句话。反过来说,如果小青当时不发表提议,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这丫头才会心生愧疚。
她认为我被当成比赛的奖品,全是她害的……
「笨蛋,你干么那么失落啊。」
「啊……」
我温柔地摸摸小青的头,藉以鼓励她。
「这才不是你的错呢。说起来,都是因为我没有回覆真由香的告白,才会变成这样。打起精神吧,像这样无精打采的,可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喔。」
「冬夜……」
「况且,最近我老是忙着修练,今天去海边恰好可以让我喘口气。幸亏你今天邀我去海边。谢谢罗,小青。」
「……嗯。彼此彼此……谢谢。」
小青闻言松了口气,露出开心的笑容。
刹那间,我的心漏了一拍。
她的笑容,就是这么有魅力。
「?怎么了?你的脸好像红红的耶。」
「没、没什么啦!」
我随口蒙混过去,避开小青的眼眸。
尽管搬回本家已过了四个月,我还是不习惯跟女孩子单独共处一室。更何况对方是像小青这么可爱的女孩。
「封、对了,小青,你对亡灵骑士有没有什么头绪?」
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我提出这个问题。和魔女住住同一屋檐下长达十六年的小青,或许知道些什么。
「这个嘛。今天在海边时,七海说亡灵骑士的形体跟『海市蜃楼』一摸一样……于是我成立了一个假设。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我认为此事起因于魔女遗产。」
「魔女遗产?」
「是的。魔导书型的魔女遗产。遗产她挖——『尸操书』的能力是死者操生。」
「死者操生……」
「这个名字大概是衍生于『死者复活(注7)』吧。简单说来——『尸操书』是将死者以傀儡的身分复活,并加以操纵。」
「…………!」
意思是说,是那个魔女遗产在背后操纵「海市蜃楼」?
「只是,『尸操书』必须先撷取死者身体的一部分做为媒介,才能使之复活,纳为傀儡。撷取的部分越多,复活的死者就越能展现生前的强悍。」
「…………!对了,你在三月封印『海市蜃楼』时,那家伙是不是没有左臂?」
我想起三月刚搬回这座城市时的回忆。
我在公园遭到重装骑士袭击时,手持「月华冰刃」的真由香救了我。重装骑士的左臂在那一战中被砍下来,当时它带着左臂离去……直到小青封印重装骑士,都没有那只手臂的下落。
「『尸操书』恐怕是和用那只左臂当作媒介,来创造出『海市蜃楼』的傀儡。」
「那家伙有所谓的情感吗?」
注7日文中,操生与复活为近似音。
「没有,它只是无血无泪的傀儡罢了。复活的死者只能在夜间活动,因为以死者身体一部分为媒介所创造的傀儡,只要一晒到阳光就会消灭。」
「……跟僵尸没两样嘛。」
只出现在黑夜街头的死者。
若以恐怖影集来比喻,大概就像《阴尸路》吧。
「接下来……就是我要说的重点。」
小青语气紧张地说道。
「『尸操书』跟你的『剑舞士之首饰』或真由香的『月华冰刃』一样,都是必须由拥有者启动的魔女遗产。」
「…………!意思是说,有个幕后黑手利用『尸操书』操纵亡灵骑士?」
「是的。那家伙八成是利用『海市蜃楼』的左臂来当作媒介。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就不得而知了……」
「…………」
……这件是或许比我想像中的还棘手。
既然亡灵骑士是某人利用「尸操书」所创造的傀儡,在查明对方的意图之前,必须提高警戒。
「小青。既然亡灵骑士是某人利用『尸操书』所创造的傀儡……那么它也能使用迷彩装甲吗?」
「嗯,很有可能。傀儡没有情感,但拥有的能力几乎与生前无异。」
「我懂了。这下子可真棘手……」
我脑中闪现三月那一战。当时正下着雨,所以「海市蜃楼」无法发挥能力,但同样的好运可不会来第二次。更麻烦的是,连七海跟小青都无法感应「海市蜃楼」的气rD。
即使我们拥有三项战斗型「Ⅸ」,对手也不是好惹的。事实上,我在三月那一战中便身负重伤——
「——冬夜。」
小青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考。
不知怎的,她的语气听来相当紧张。
「老实说……有一个方法能破解『海市蜃楼』的迷彩装甲。」
「什……真的吗!」
「嗯,可是……可以的话,我并不想使出这一招。因为这可能会给你带来危险。」
「咦,意思是说,想打倒『海市蜃楼』,就必须由我执行那个方法?」
「……就是这样。」小青有气无力地答道。
照这样子看来,那个方法想必非常危险……
「————」
但是,我才不管那么多。
「小青,把方法告诉我。」
「呃……冬夜……」
「我的使命是搜集魔女遗产,不是吗?况且,我也想保护小青……保护我的家人们。我早就下定决心,要为你们上刀山、下油锅。」
没错,我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死去。妈妈临死前要我保护家人,我想遵守跟她之间的约定。再说——
「————」
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亲朋好友死在自己面前了——
「——我明白了。」
小青点点头,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决心。
而她的话语,即将左右我今后的命运。
「冬夜。你现在马上跟『剑舞士之首饰』对话——这就是对抗傀儡『海市蜃楼』的方法。」